第29章 想和你好一輩子
第30章 想和你好一輩子
不記得怎麽來到的滄浪園,幾乎在卧室房門關起來的瞬間,他們就迫不及待地開始接吻。
房裏沒開燈,只有乍洩的幾縷天光。
趴在窗臺上打瞌睡的貓兒子聽見動靜,倏忽翹起尾巴,靈活地跳下來。
兩人腳步踉跄,相互抱擁着,跌跌撞撞地吻着對方。
襯衣的紐扣不好解,孟亦舟全然沒有平日的君子做派,粗魯的在沈晚欲領口摸索,他沒找到要領,幹脆揪住衣領,五指用力。
啪一聲,泛白的舊布料撕裂,紐扣繃得到處亂飛。
沈晚欲在裂帛聲裏回過神,他連忙摁住衣襟上的那只手,在頭暈目眩中掙回一絲搖搖欲墜的理智:“我是……男人。”
孟亦舟喘氣喘得厲害,和他額頭相抵:“我知道啊,喜歡你和你是不是男人,沒有關系。”
喜歡?有那麽一瞬間,沈晚欲懷疑自己聽錯了,他不可置信地問:“你說什麽?”
“喜歡,我好喜歡你,”孟亦舟情難自禁,一下一下親吻他的眼睛,“不光喜歡,還想跟你好,好一輩子。”
突如其來的表白,威力不亞于原子彈,炸得沈晚欲魂飛魄散,他在巨大的震驚裏狠狠打了個激靈。
就在這短短幾秒鐘的時間裏,沈晚欲仿佛釋懷了很多事,什麽未來多風雨,什麽門當戶對,這些顧慮在孟亦舟面前通通變得不重要了,以前他總是考慮太多,面對生活也好,感情也好,沈晚欲想到的永遠是最糟糕的那部分,他生來就是悲觀主義者,可是眼前人僅一句話,就讓他渾身顫栗,心動得無可抑制。
苦難,蒼老,生死,每個人都逃不過,我們終将與之遭逢,正因為如此,那一點點歡愉更像滾滾紅塵裏的浮木。
愛或許是瘋魔,明知前方萬丈深淵,也跳得心甘情願。
下一瞬,沈晚欲眼眶發紅,倏忽撲過去。
一個強勢的吻,笨拙又貪婪,帶着視死如歸的搏命,無聲又濃烈地宣洩着心底洶湧的愛意。這和江月雯接吻完全不一樣,他唇瓣上沒有粘稠的口紅,也稱不上蜻蜓點水,沈晚欲渾身上下都帶着男人特有的攻擊性。
孟亦舟過了兩秒才反應過來,随即擡手壓住他的腦袋,反客為主。
沈晚欲後背抵着牆壁,仰高脖頸,腳像踩在棉花上,站都站不穩。
孟亦舟掐住他的大腿往上一提,輕輕松松地将人抱起來。
他們十指相扣,彼此觸碰的掌心仿佛着了火,燃起了噬人的烈焰,一把火要燒毀兩個人,孟亦舟并不迷戀接吻,但這一秒他的确需要,需要沈晚欲有力的擁抱,鮮活的溫度,怦怦跳動的心髒,只有這樣,他才能真的确定自己擁住了心上人。
就在氣氛越來越無法控制時,孟亦舟突然摸到一點潮濕的血跡,他猛地清醒過來,喘息着離開沈晚欲的嘴巴。
沈晚欲眼神迷離,上氣不接下氣地問:“怎、麽了?”
孟亦舟喉結滾了滾,像在強忍着什麽東西,蹭了蹭他的鼻尖:“你身上還有傷,先上藥。”
沈晚欲頓時有點不好意思,動作僵硬地扯了下衣擺,試圖掩飾某種變化。
突然間,黑暗中傳來一聲貓叫。
偷窺了全過程的晚崽正瞪着圓溜溜的黑眼睛,歪着貓腦袋,好奇地打量那兩人。
沈晚欲襯衫淩亂,紐扣掉得七零八落,平直瘦削的鎖骨袒露在外,他用腿盤着孟亦舟的腰,孟亦舟用手掌托着他。
沈晚欲當即心虛得要往下跳。
“當心摔了。“孟亦舟眼疾手快攔住他踩到地面的一條腿,又擡回來。
沈晚欲被迫調了個身,只覺腰間一緊,他被打橫抱起來了!
那種公主抱!
“哎,你幹嘛?”
沈晚欲臉色有點蒙,他一個一米八幾的大男生,從來沒想過會有另一個男生這樣抱他。
“別動,”孟亦舟在沈晚欲側腰上拍了一把。
身子忽地麻了半邊,孟亦舟的情緒還沒能完全從驚慌害怕和失而複得裏恢複過來,臉色看起來又冷又兇。
沈晚欲沒再掙紮,乖乖的待在他臂彎間,全身心依賴着他。
孟亦舟雙臂有力,穩穩當當将人抱到床邊:“你坐着,我去拿藥。”
沈晚欲摟住孟亦舟脖子往上掙了一下,他那條褲子全是泥啊灰啊,髒得看不出顏色,怕弄髒了雪白的床單。
沈晚欲說:“還是去沙發吧。”
孟亦舟仿若未聞,手臂一松,将人輕輕放下:“都什麽時候了,還管髒不髒。”
沈晚欲坐在床邊,垂首注視着孟亦舟從緊急醫藥箱裏拿出棉簽碘酒和繃帶。
“疼就出聲,別忍着。”孟亦舟用棉簽沾了點碘酒,一點點塗抹在沈晚欲的手臂、額頭,猩紅的膝蓋上。
“我不怕疼,”沈晚欲嘴邊挂着淺笑,不管怎麽流血,連眉都沒皺一下,那聲喜歡和一連串的吻大概有絕妙的鎮痛效果,他感覺不到任何傷口的存在。
孟亦舟半跪在沈晚欲身前,臉上沒什麽表情,卻緊張得連消毒手套都忘記戴。
劫後餘生的滋味盤踞在心頭,翻湧的情緒還沒完全消散,反而在安靜下來的氛圍裏越漸濃烈。
擔心和害怕還盤踞在心頭,孟亦舟下手很輕,也很慢,不知過了多久,他才撕開最後一個創可貼,貼在沈晚欲手腕處。
處理好全部的傷口,孟亦舟滿身大汗,他擡起腦袋:“好了。”
沈晚欲看着他,說:“謝謝。”
兩人四目相對,沈晚欲想幫孟亦舟擦去他鬓邊的汗,手剛剛擡起來一點,被孟亦舟摟進了臂彎。
孟亦舟将臉頰埋進沈晚欲的頸窩,在這親昵間釋放着內心的怯弱。
屋裏沒開燈,落地窗外的月亮慷慨的送來一點光,沈晚欲擡起手摟住孟亦舟的脖頸,和他擁抱在這悶熱的夏夜裏。
“阿欲,”孟亦舟貪婪地嗅沈晚欲的氣息,像一匹受了傷的需要安撫的小狼。
“嗯。”
“我在街上找了好久,”孟亦舟嗓子有些啞,艱難地忍耐着什麽,“可是找不到你……”
車子追尾的時候現場亂成一鍋粥,那幾張小轎車的司機基本都進了重症監護室,如果今晚的情況置換一下,沈晚欲未必能有孟亦舟冷靜。
“武疑路在維修,可能是施工隊忘記放警示牌了,公交車的師傅沒注意,就打了個急轉彎,”沈晚欲撫摸着孟亦舟的側臉,一邊回溯事件,一邊輕言輕語的安慰他,語氣清淡得好像在談論天氣,“追尾的那輛車車速不快,司機剎車剎得也及時,我就是摔了一覺,看起來挺嚴重,其實都是擦傷。”
孟亦舟伸手,碰到了沈晚欲脖子上的血管,那個溫熱的跳動,最原始的東西。
“不怕,”沈晚欲柔聲說,“我沒事啊。”
孟亦舟的手還是有點抖。
“摸摸毛,”沈晚欲擡手,拍了拍孟亦舟後背,哄着,“吓不着。”
手掌隔着衣服,仍然摸到了孟亦舟滿背冷汗,甚至還有點緊實皮膚上細碎的震顫。
沈晚欲就這麽揉揉拍拍,帶着安撫意味,一點一點撫平孟亦舟的焦躁。
可是沒一會兒,孟亦舟就受不了了,觸碰帶來慰藉的同時,也掀了那些不安分的因子,好似撫過哪,電流就流向哪,最後全都彙聚在他的槍裏。
孟亦舟背脊繃緊,下一秒,他忽然摁住沈晚欲的手,猛地翻過身,将人壓下,鼻息微沉。
“怎麽了?”
孟亦舟眼神暗啞,在黑暗中危險地盯着沈晚欲:“再按我就不客氣了。”
“孟亦舟,”沈晚欲叫他名字,聲線偏低,在悶熱的仲夏夜裏散發出一股要命的蠱惑。
孟亦舟低下頭,看見那樣一張好看的臉,眉目含情,眼裏交織着幹淨的少年氣和濃烈的愛和欲。
“嗯?”孟亦舟的聲音是從喉嚨裏逸出來的,不完整,像是極力壓制着自己。
沈晚欲感受着孟亦舟細微的變化:“如果你想的話,我可以配合。”
孟亦舟細細嘶氣,壓着他不回答,眼裏全是積攢的風暴。
硬到這種程度應該很難受,同為男人,沈晚欲知道忍着不舒服,他摸索着孟亦舟的褲腰邊緣,指尖探進去:“我幫你。”
孟亦舟觸電一般,摁住沈晚欲的手。
兩人執拗地對視幾秒,孟亦舟在這目光中投降:“我不想冒犯你。”
“怎麽會呢,”沈晚欲眼底漾着光,微微擡起腰身,讓他感受着自己同樣蓬勃的欲望,“我也想要你。”
兩人的性器都勃起了,像蓄勢待發的槍,隔着一層薄薄的布料,一上一下互相磨蹭着。
沈晚欲坦蕩地說:“你好硬。”
一陣火車碾過的轟隆聲在身體裏炸開,仿佛初次心悸時不安于室的躁動,孟亦舟身體裏那根緊繃的弦啪一聲就斷了。
沖動來得又快又致命,孟亦舟忽地拉過沈晚欲的手腕,舉高壓在頭頂,俯身堵住他的唇,舌頭頂進口腔,搔刮上颚,齒列,甚至喉嚨。
沈晚欲擡高下巴,竭盡所能的回應他。
男人和男人的接吻沒有太多缱绻,他們猛烈碰撞,死死按住對方的後腦勺,恨不得将彼此拆吃入腹。
孟亦舟邊吻邊脫掉礙事的衣褲,皮帶砸去地上砸出一聲脆響,然後動手很快就将沈晚欲扒得一絲不挂。
這是孟亦舟第二次看見沈晚欲赤裸的模樣,在濠江那天,其實孟亦舟很好奇,但沒敢細看,往後總在深夜裏回想着那抹身影,如今再現眼前,他恨不得每一條紋路都看得清清楚楚,骨架适中,皮膚白皙,胸膛和小腹覆蓋着一層薄薄的肌肉,充滿力量又不失美感,那條人魚線尤其引人入勝。
孟亦舟看直了眼,他半跪着低頭吻上去。
滾燙的唇貼上溫熱的皮膚,沈晚欲舒服得一哆嗦,不自覺仰高脖頸。
孟亦舟握住沈晚欲滾燙的性器,尺寸很客觀,前段逸出大量液體,把剛剛的話回敬給他:“你也好硬。”
沈晚欲也往下伸手,用虎口圈住孟亦舟硬得像烙鐵的陰莖,那帶繭子的指腹摩挲着頂端,孟亦舟舒服得不住低嘆,兩人一邊替對方纾解,一邊激烈親吻,用力地擁抱。
孟亦舟含着他耳垂,低喘着說:“阿欲松手。”
察覺到孟亦舟從他肩膀處滑下去,他細細吻遍他每一寸肌膚,柔軟的唇瓣順着脖頸往下,不管是輕攏慢撚,還是撩撥攪弄,主動權全在孟亦舟唇舌間。
親到大腿根時,沈晚欲猛地抓緊床單,低低地叫了一聲,快感更猛烈了。
聽見他哼,孟亦舟心滿意足地親了親他腿根上那點小小的紅印子:“疼嗎?”
沈晚欲從來不覺得情欲羞恥,此刻聽着孟亦舟誘惑的聲線卻有點害臊,讪讪道:“不疼。”
“想要我舔這裏嗎?”孟亦舟的側臉旁挨着沈晚欲硬挺的性器。
轟一聲,腦子跟炸了似的。
那個月亮般矜貴的人,赤身裸體地跪在自己雙腿間,俊美的五官浸盈在夜色中,飽滿的唇上沾着瑩潤,問他要不要口。
沈晚欲沒回答,孟亦舟已經低下頭去。
“嗯。”
瞳孔倏然放大,渾身過電似的,腰身不由得往上拱出一抹性感弧線,像無法承受的逃離又像甘心情願的祭奠。
孟亦舟用手扶住沈晚欲性器的根部,探出舌尖舔弄頂端,他沒做過這種事,也是第一次嘗到這裏的味道,沒想象中那麽難以接受,況且他含住的人是沈晚欲,心理上那點詭異很快就過去了,孟亦舟繼續深入,吞進喉嚨,強忍着幹嘔的沖動,慢慢吞吐起來。
溫暖的口腔十分美妙,緊緊包裹着沈晚欲,柔軟拂過他每一條凸起的筋脈,舔得他腰酥骨麻,前端不斷逸出黏膩的濕液,房裏響起了令人耳紅心跳的滋滋水聲。
沈晚欲茫然地抓緊床單,整個人被孟亦舟所掌控,他攥住他的靈魂,還要一寸寸攻略他的身體。
快感像不斷拍打的巨浪,沈晚欲斷續又沙啞地喊:“讓……讓開……我要射了。”
十萬火急的關頭,孟亦舟偏偏吐了出來。
沈晚欲頓時卡在将傾不傾欲望裏,難受得他想要用手。
孟亦舟迅速禁锢住他的手腕,強硬地不許他動:“今晚才剛剛開始,等我一起,好嗎。”
說着一手順着沈晚欲的後腰下移,攏住兩瓣渾圓緊實的翹臀,大力揉搓起來,另一只手圈住自己身下硬到不行的槍,抵住沈晚欲柔嫩的後穴,劃圈打磨。
沈晚欲被他蹭得欲火焚身,前頭難受,後頭也難受,忍了又忍,他擡了下腰:“進來嗎?”
孟亦舟顧忌沈晚欲的傷,咬牙說:“不進,別勾我。”
那時候沈晚欲沒有一和零的概念,他只是覺得下面那個或許辛苦,舍不得孟亦舟辛苦而已。
孟亦舟的喘息越來越粗重,輕磨也有了沖撞的意思,但他沒進去,只是挺動着腰,恥毛偶爾會擦過沈晚欲的屁股和腿根,引得他一陣顫栗。
沈晚欲打開雙腿,夾住他的腰身,方便他動作。
“阿欲,阿欲,”孟亦舟喉間發出難耐的悶聲,不停叫他的名字,企圖在這兩個字裏獲得慰藉。
沈晚欲摟緊他,在颠簸中親吻他的側臉:“孟亦舟。”
孟亦舟自認不是個注重色欲的人,他對待“性”這件事很敷衍,晨勃也只在洗澡時弄出來,甚至懶得動手,買了一個飛機杯。但是現在,他年輕的身體仿佛有着用不完的精力,沈晚欲每一聲克制的低吟,每一次細微的顫抖,都讓孟亦舟興奮不已,腦子裏生出許多暴虐的想法,想把陰莖插進沈晚欲的後穴裏,狠狠地捅到他身體最深處,想聽他高亢呻吟,想看他因為激烈的快感而流眼淚,不準他用手,生生操到他射出來。
只是情緒再激蕩,孟亦舟都沒付諸行動,他只是強忍着巨大的欲望将沈晚欲翻了個身,咬着他耳朵跟他打商量:“換個方法好不好,用腿。”
沈晚欲還在驚詫這個辦法的可行性,孟亦舟已經分開他的雙腿,扶着自己硬到快炸的陰莖插進他腿根裏。
頂上來的瞬間沈晚欲本能地哼了一聲,他繃緊背脊,整個人被牢牢壓着,像禁锢也像保護。
“寶貝兒,夾緊啊,”孟亦舟喘得像狼,模拟着抽插的動作,在他腿間進進出出。
這一聲叫得沈晚欲差點當場交代在這裏,拼命忍了一下才忍住。孟亦舟掐住沈晚欲的下巴,将他的臉扭過來跟他親吻,腰身飛快地聳動着,汗水順着利落的下颌線滴落。
月光透過窗撒進來,投映出牆壁上兩具覆蓋交疊的影子,沒有真正結合,但卧室裏依然充斥着肉與靈激烈拍打的聲音,時而低沉時而急促的呻吟。
這個男人不僅腦力頂尖,大概體力也是頂尖的,他頂撞的速度越來越快,力度也越來越重,屁股被撞麻撞紅了,仍然沒有任何減緩的趨勢。
後來到底抽插了多久沈晚欲記不清了,腿間一片濕滑,性器在床單上磨蹭,蹭濕了床單,已經瀕臨阈值。
沈晚欲上半身搖搖晃晃地挂在床頭,手費力的抓住床板:“摸……摸我前面,”
孟亦舟看見沈晚欲被欲望折磨的臉,伸手過來握住他腫脹的性器,幾乎在觸上的那一瞬間,沈晚欲就叫着高潮了,一股接一股射了出來。
孟亦舟明明還沒好,卻被他極具挑逗的低吟喊到了頂,他連忙從他腿根退出,握住抖動的陰莖快速撸動,噴了沈晚欲滿身白濁,後背,脖子,屁股還有大腿全都是。
沈晚欲胸膛起伏,紅潮從脖頸一路蔓延,整個白皙的後背都紅了,像垂在枝頭的蜜桃,欲墜不墜。
孟亦舟大口喘息着,失神了片刻才從身後抱住沈晚欲,一個溫柔的吻落在他薄汗涔涔的側臉上。
沈晚欲癱倒在孟亦舟臂彎裏,不住顫抖個不停。
孟亦舟摟着沈晚欲,安撫地揉搓他的後背,喉間逸出了低啞的笑:“這麽爽嗎?”
面對人類本能的快樂,君子坦蕩蕩。
沈晚欲大方地說:“爽。”
棋逢對手大概就是這種感覺了,孟亦舟嘴角微翹,帶着不自知的得意。他拿過放在床頭的濕紙巾,動作輕柔地幫沈晚欲打整幹淨,歪過腦袋去察看他貼着創可貼的額頭:“有沒有弄傷你?”
沈晚欲嗓子有些沙啞,胸腔微微震顫:“沒有,你很有禮貌。”
“那就好,”孟亦舟囫囵了一句,翻身也癱倒在床上,他緩了兩口氣才想起來不對勁,一把掐過沈晚欲的下巴将他轉過來:“你說什麽?禮貌?”
沈晚欲被掐得輕聲抽氣:“誇你呢。”
“你再說一遍?”孟亦舟眸中落入一抹危險的光,大手随即找到沈晚欲的命門,專門往他怕癢的地方去。
沈晚欲仰頭呼吸,輕輕笑了笑,沉酣的嗓音裏帶着求饒:“別鬧。”
孟亦舟愛死沈晚欲這麽笑了,那雙漂亮的綠眼睛裏斂着濕潤的潮水,倒映着自己晃動的身影。
孟亦舟偏偏想逗他,表情裝得兇狠,掐高沈晚欲的下巴:“再來一次,我讓你體驗一下什麽叫真正的禮貌。”
沈晚欲擡起酸麻的手臂,去逮他的手:“真沒勁兒了,給歇口氣。”
老實說這件事并不着急,孟亦舟一向紳士,講究花前月下,水到渠成,今晚被氣血和害怕沖昏了頭腦,沈晚欲身上還有傷,盡管不嚴重,他已經覺得過頭了。
孟亦舟長臂一伸,将沈晚欲攬進懷裏,心滿意足的和心愛之人共享這激情退去的事後靜谧。
最沖動的時候過去,一些紛雜的念頭在腦中呼嘯而過,沈晚欲忍不住思索以後,這不是一條好走的路,每個選擇背後都有代價,不管他選不選得起,他願意為一切後果買單,可孟亦舟不一樣,沈晚欲可以墜落,可他希望孟亦舟走的路鮮花滿布。
孟亦舟不懂沈晚欲沉默的寓意,擡指撥開沈晚欲額前汗濕的頭發,問他:“想什麽呢?怎麽不說話?”
沈晚欲擡頭,落地窗外是一輪明亮的月亮,正巧挂在孟亦舟頭頂,很神奇,心頭浮現的千回百轉,都在這一秒消散了。
他眉眼一彎:“沒什麽,就是覺得能夠遇到你,很幸運。”
孟亦舟說起甜言蜜語來能說一籮筐,但他只是說:“我和你一樣,覺得幸運。”
太重的愛意,反倒無法宣之于口。
不摻雜任何情欲的輕吻落在沈晚欲眼睛上,孟亦舟蹭了蹭他的鼻尖:“我們去洗個澡?”
“好,一會兒就去,”沈晚欲擡起雙臂,環住他的腰,側臉壓在他的胸口聽他的心跳,“再抱一下。”
孟亦舟像哄嬰孩一樣拍着他的背:“累了麽?”
沈晚欲搖了搖頭,手臂收緊。
幸福如履薄冰,猴子終于從水裏撈到了月亮,他怕這一切都是夢,舍不得驚動。
夜闌人靜,身上都汗涔涔的不太舒服,但兩人都抱着彼此,都不撒手。
後來孟亦舟背起沈晚欲,進了浴室,又幫他吹了頭發,換上幹淨的床單和睡衣,重新躺回床上。
孟亦舟知道他們還有很多話沒說清楚,很多事需要解決,可他看着高懸的月亮,看着沈晚欲眷戀地抱着他的模樣,實在不忍心辜負今晚的好夜色。
孟亦舟輕吻了一下沈晚欲的眉心:“有什麽話我們明天再好好說,現在睡覺吧,晚安,我的阿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