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有的年輕人還在吃領導畫的大餅,有的年輕人已經會如火純青地給同齡人畫餅了
第五十八章 有的年輕人還在吃領導畫的大餅,有的年輕人已經會如火純青地給同齡人畫餅了
貴族和富人在豪華巨輪的上層西圖瀾娅餐廳裏低聲言談,自覺地分出階級,底層的貧民打工人卻齊聚一堂,載歌載舞,揮灑着生命的活力和朝氣。
露絲脫掉鞋襪,跟傑克一起跳起踢踏舞,釋放自己的熱情,自然地融入貧民的世界。
是孟真最喜歡的一幕。
只是她媽的鞋襪不是自己主動脫掉的,是被她扯掉的,不過她媽适應的比她還快。
跳的人渴了,看的人也渴了。
孟真松開手,去拿飲料喝。
趙圖南也裝模作樣地用自己空落落的手拿飲料喝,邊喝邊瞄,等孟真的手重新放在沙發上,他也放下杯子,“漫不經心”地把手重新搭回上面。
涼涼的,帶着水霧,跳躍的,奔流而過。
再看多少次,人們也會被這顆璀璨的藍色鑽石—海洋之心所折服。
“等這筆律師費下來,我也得讓我媽給我買顆鑽石。”孟真說道,“關鍵的時候真能保命啊。”
“嗯?這怎麽說呢?”趙圖南問她。
“我倆當時雙手雙腳全被捆着,後來就是用文雅手上那枚鑽石戒指磨開的束帶。”孟真感慨,幸好自己還有點生活的小常識。
趙圖南低頭去看她手腕上的淤青,輕輕摩挲着,心疼不已。
但他又想到了什麽:“綁匪為什麽不把文雅的戒指拿走呢?”
“人家都要一個億了,還要什麽鑽石戒指。”孟真感覺自己的手腕癢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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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現在身價上億,在路上見到一百塊,會不撿嗎?”趙圖南盯着孟真問。
孟真皺起眉頭,那肯定也得撿啊。
“既然綁匪是要錢,怎麽會不拿走鑽戒,小錢也是錢啊。”趙圖南垂下眼眸,思考,“或許,對方根本不是圖錢呢?”
确實有點不對勁,孟真想到:“而且,那個冷庫的門,定時就開了。”
趙圖南感覺她有些發抖,“好了,不想了。也許就是江影做的,想給你們一個教訓呢。”
孟真點點頭,“有可能。”
随着那顆海洋之心沉入海底,孟真心中升騰起一個念頭。
趙圖南拉開窗簾,拿起手機,挑選西圖瀾娅餐廳,“晚上想吃什麽?”
“歐洲的法餐、意餐還是咱們東亞的日料、韓料,或者去吃火鍋、川菜?”
孟真也正看手機,擡起頭不好意思地說:“阿偶,文雅約我去吃一萬八一位的頂奢私房菜。”
趙圖南雙手環在胸前,雖然十分不滿,但也只能放人。
“不愧是拿到文正電子實際控制權的大小姐,行吧。”幸好她是個女的,要是個男的,跟孟真青梅竹馬,那他還有機會嗎。
“實際控制權?”孟真起身,準備穿衣,問他怎麽回事。
“章雲把自己分到的股權全被授權給了文雅,文雅自己又分了三分之一,現在她就是文正電子最大的股東。明天周一股市開盤應該就會出公告。”趙圖南也穿上外套,準備開車送她赴約。
“好好跟跟你的閨蜜處關系吧,争取拿到他們集團的法律顧問合同,未來在你們律所你可以橫着走。”趙圖南伸出兩根手指橫着挑釁,咔嚓夾住孟真的一根無名指。
“好說好說。等姐以後富了,單獨開律所,你跟姐混,直接給你安排個高級合夥人。”孟真順杆就爬。
“想讓我給你打工,你坐等分紅,是吧,想得挺美你!”趙圖南指了指她的眉心,算計到我頭上來了。
這家私房菜藏在胡同裏,門上有個小告示:恕不對外開放。
“得,你進去吧。我找個蒼蠅小館吃碗面去。”這裏不好停車,趙圖南把人放下,就得開車走。
進門有專人引導,眉清目秀得小帥哥,穿着精致的唐裝,“小主,咱們上二樓。”
聽小帥哥這麽說,孟真不自覺步子都邁的小了一些,人都變得文雅起來。
孟真左右打量,這地方表面是普普通通的四合院,裏面裝修卻大有天地,處處透着中式古典美學。
進了包廂,文雅身着一套新中式的粉色旗袍站在窗前,外面是一樹杜鵑花,花朵剛好開在窗前。古人雲,開窗莫妙于借景,佳人美景,賞心樂事。
“真真,你來了。”文雅招呼她坐,“今天沒有我媽,也沒有你媽,就咱倆。”
剛才離開的小哥端來了一壺茶,“這是産自浙江杭州獅峰山下的龍井茶,被清朝乾隆皇帝禦賜‘禦前十八龍井’。”
小哥給兩人各倒一杯。
“這茶不對外公開出售,也就是店主人每年能拿到一些,估計下次來,就喝不到了。”
孟真品了一口,這一口就是中産和豪門的區別。
“文小姐,現在開始上菜可以嗎?”
文雅點點頭。
文雅握住孟真的手,“人都說,患難見真情,這次沒有你,我應該早就崩潰了。”
“苦盡甜來。”孟真寬慰她。
文雅笑了笑,“有些苦,本來沒必要吃。”
孟真對上她的眼睛,笑哈哈地說:“是啊,要是章阿姨早把那張紙拿出來,江影直接三振出局。”
“是啊,我媽就是太愛我爸了。”文雅點頭,“如果她早點告訴我,那我也……”
“也什麽?”孟真目光灼灼地看着文雅。
“沒什麽。”文雅示意她吃菜,“點了幾道川菜,記得你小時候就愛吃辣,還總跟方朵兩人藏起來吃辣條,不帶我。”
“你還總舉報我倆。”孟真笑嘻嘻地說,“你那會從鄉下過來,整個一營養不良的小土妞,章阿姨警告我倆好幾回了,不讓我倆帶你吃垃圾食品。”
文雅也笑道,“是啊,幸好,再也不會是小土妞了。”
孟真也跟着樂,冷不丁看到文雅的手上已經沒了那枚戒指,“那枚戒指呢?”
“磨花了,我也懶得再戴,改天再去買一枚。”文雅說道。
“唔,財大氣粗,不愧是新時代的女企業家。”孟真也開始學着奉承。
“嗯,我正想跟你說。”文雅放下筷子,“聽阿姨講,你還在律所做實習生,幹脆來文正幫我,好嗎?”
“我現在迫切需要一些我信得過的人來幫我,至于薪酬,你随便提。”文雅從包裏拿出一串鑰匙,“這是集團提供的人才住房,你和阿姨随時都可以搬過去住。”
“你過來幫我,每年還有激勵股票。”
孟真太喜歡這兩個“随”字了。
随便提,随時搬。
聽着就舒服。
孟真心裏感慨,有的年輕人還在吃領導畫的大餅,有的年輕人已經學會如火純青地給同齡人畫餅了。
文雅的手機亮起,不是尋常的號碼打來,而是也一串很奇怪的數字。
文雅随後按掉,“你還有什麽顧慮嗎?”
孟真食難下咽,看着那串鑰匙,點頭,“有。”
“為什麽你那天跟綁匪說,不要跟文叔叔要錢,而是要跟章阿姨要錢?”
文雅疑惑地看她,甚至覺得有些好笑,“你覺得我爸會付這筆錢嘛。”
“會啊。”孟真說,“事實上這筆錢就是文叔叔付的不是嗎。”
孟真閉上眼,緩緩開口:“阿姨手裏有那麽現金嗎?如果她沒有,我們倆不就死在那兒了。”
“怎麽會。”文雅随口說,說完,她的手就停在桌上。
“是啊,不會的。我們不會死在那。”孟真微微搖了搖頭。
“阿姨手裏都是股票和房本,一時間能動用的現金可能一千萬是有的,但一個億,不可能。”
孟真接着說,“她手裏沒那麽多現金,就只能去找文叔叔。”
“而當時江影,剛好就在財務部。她會同意放款嗎?”
剛好讓文叔叔和江影反目成仇。
“那個冷庫剛好在廊坊,是江影的大本營。”
孟真想了想,證據鏈好像還是不夠充足。
“想必,你還在江影身上放了其他的證據吧。”
此時,文雅的手機亮起一條短信,來自未知號碼:一億已打入江海外賬戶。
孟真撇了一眼,噢,證據來了。
下車就被綁架,時間卡得剛好,又剛好有孟真這麽一個證人。
在綁架過程中,文雅不過是全程在給證人演戲。
為什麽綁匪拍了視頻轉身就要走?
因為他們的任務就是發了短信,立刻就要坐飛機離開國內,他們根本沒想要贖金。
“最後那條再次索要五百萬的短信,是你的手機定時發送的吧。”那時所謂的“綁匪”早就坐上飛機了。
讓阿姨親眼看看她的女兒被折磨,把她的愛女情緒調到最高,下定決心離婚。
文雅的手再次變得冰涼。
孟真看向她空蕩蕩的手指,如果是她,那枚戒指會成為她這輩子都戴着的護身符,而不是被随意丢棄。
之所以被丢掉,是因為它起到的作用,無足輕重。
“昨天在會議室,你看到那張診斷書,是什麽感覺?”孟真輕聲問自己的童年好友。
“早知道父親不能生,就不做這麽多事了,對不對?”
即便這次把江影拖下水,下次還會有張影、李影,父親可能要還會再有孩子,不如早點讓母親離婚,守住一半財産。
只是文雅沒想到,文正弘早就不能生了。
她是文正弘這輩子的獨女。
孟真已經不知道文雅究竟是真的想邀請她一起來文正電子打拼事業,還是用一份工作來堵她的嘴。
文雅忽然笑了,“你從小就比我聰明,這點把戲終于還是被你看穿了。”
那又怎樣呢?
股權轉讓協議都已經簽了。
“我現在是文正電子的實際控制人,你知道這代表什麽呢?”文雅說道,“我這輩子再也不會給人機會丢棄,我不會再成為別人手中的‘要挾’。”
今天是她的重生日,她獲得了生存在這個世界的安全感。
“恭喜你。”孟真拿起茶杯輕輕地碰了一下文雅的杯子。
“我吃好了。”孟真起身,走到門口,她回頭看向流淚滿面的文雅,“你跟我的一個女性朋友真的好像,有機會介紹你們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