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一年過去了
第五章:一年過去了
“那時少年多大了?”
老人思索了片刻:“似乎是垂髫的年紀,公子問這麽多做什麽?”
“多謝。“沈顧淮搖了搖頭,并沒有再多說。沈顧淮也是沒有想到,一來鶴觀城便能知道這些,本還以為問不出話來,沒想到一來便問到了。
沈顧淮轉身走之際,老人叫住了他:“我也不知你是誰,但會問這孩子身世的人并沒有幾個,再者你看上去也不像是本城中的人,想必是那望山之峰處的吧?”
老人并沒有肯定自己所想,反倒是問了一句。
沈顧淮沒有回應,腳步停留了一瞬,便走了。
老人突然間朝着沈顧淮喊了起來:“那孩子天煞孤星,貴派還是別收他了!以免落得不好的下場。”
說完後,老人也頓了,自己與他說這麽多做什麽?老人坐在木凳上,眼神也開始四處亂瞟了起來。
天煞孤星?沈顧淮整個人一僵。
若真的如那老人所說,日後望山之峰定然會因為這個少年迎來滅頂之災。若是如此,沈顧淮當真會愧疚一輩子,一輩子都無法釋懷此事。
因為沈顧淮一個任性,一個門派就就此從這世上散去,沈顧淮自是不想。
沈顧淮拿着糖葫蘆的手也緊了緊,單手掐訣回到了蓮花居。
月光明亮,照亮眼前的路,波光粼粼的水面倒映着天上的明月,本平靜的水面,緩然間浮現一層又一層的波紋,似是在迎接沈顧淮。
少年所住的屋舍,燭光還亮着,沈顧淮走了過去,遲疑了片刻,越過臺階,站在門外看着。
沈顧淮擡起手敲了敲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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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有些警惕的聲音從屋子裏傳來:“誰?”
沈顧淮深吸了一口氣,抿了抿唇,淡然道:“是為師。”
少年這才從木凳上站起,打開了門,看着門外的白衣人:“師尊這麽晚前來,可謂何事?”
沈顧淮将手中的糖葫蘆遞給了少年。
少年不明所以的看着:“這是?”
沈顧淮:“給你的。”
少年在看到糖葫蘆的那一刻,眼裏閃過了一道光澤,而沈顧淮恰巧就捕捉到了那一刻少年眼裏的光。
少年并沒有要接過手的意思,面帶疑惑的盯着沈顧淮看:“我又不是小孩子,師尊給我買這個做什麽?”
沈顧淮見他嘴硬也是無奈,直接将糖葫蘆塞在他的手上:“你不就是小孩子?”
将糖葫蘆給了墨沉後,沈顧淮就頭也不轉的走了,沈顧淮所住的屋舍與墨沉所住的還是有些距離的。
墨沉望着離開人的身影,內心掀起了一翻波瀾,墨沉并沒有吃過糖葫蘆,只覺得應該是甜的,墨沉咬了一口,外衣是糖漿,裏面是果實,甜過後便是酸,墨沉也只是嘗了一口,便将糖葫蘆放在了桌面上,沒有再碰。
沈顧淮去了墨古池,走進時,裏面只有一潭湖水,沈顧淮手中施法,将眼前的一切都發生了改變,青色的靈力将沈顧淮整個人圍繞在中,在沈顧淮将靈力施展出的那一刻,四周發生了天翻地覆的改變。
湖水的裏頭是一所竹舍,而竹舍後處,沈顧淮将種子灑下,種下了許多的竹子,或許得要三四個月竹子才能長大。
竹舍并非直接接觸地面,而是由木頭支撐着,與地的距離至少有半尺之高,一共有三所竹舍,居中的是主舍,在旁的兩所,分別為書房以及堆放一些雜物。
施完靈力後,沈顧淮便有些困了,打了個哈欠,眼皮都沉重了幾分,在進到竹舍的那一刻,沈顧淮便直接朝着床的方向而去。
這些并不都是沈顧淮用靈力化成的,而是将他以前所住的那屋舍搬到了此處,今日是今日,明日是明日,明日事明日再想。
夜晚悄無聲息,就連蟲叫聲也都沒有,沈顧淮倒在床上,換下衣物的那一刻便直接睡了過去。
清晨一早,墨沉便去了問道堂,新弟子都得來問道堂上課,這是昨日那些長老所說的。
沈顧淮怕少年睡過頭,特地去了敲了少年的門,然而沈顧淮等了許久,裏面都沒有聲音,于是,沈顧淮便直接去了問道堂,這仔細一瞧,墨沉果然是來了。
來了也好,省得到時又被訓斥,沈顧淮也是無所謂,左邊進右邊出罷了。
逢源長老見沈顧淮來了後,便自來熟的走了過去,打了一聲招呼,調侃道:“今日沈長老來的倒是挺早,沈長老這是來看自家徒弟,還是說是來聽我講課?”
兩人并不認識,甚至也還沒到熟絡的地步,沈顧淮皺了皺眉:“逢源長老說的又是何意?”
逢源長老哦了一聲,直言道:“今日并沒有沈長老的課,難不成沈長老不知?”
沈顧淮确實是不知,沈顧淮與這些人并不是很熟絡,再者這也是沈顧淮第一次當長老,并不知門派中的安排,按理來說,應該會有弟子前來彙報,可…………
“來聽課。”
逢源長老在聽到這三個字的那一刻,臉上上出現了震驚,沒想到沈顧淮竟然會是來聽學的。
兩人并沒有交談許多時間,沈顧淮雖為人好相處,但還是會對人産生一股距離感,甚至有時會很強烈。
問道堂中并沒有多餘的蒲團,沈顧淮便只好與墨沉同坐一處,在看到沈顧淮的那一刻,墨沉面不改色的說了一句:“師尊又被罰了?”
沈顧淮:“…………”
“小兔崽子,你就這麽希望為師被罰了?”
墨沉嗯了一聲:“弟子并未這般想過,若是師尊硬是要這麽說,我也無法解釋。”
“再者師尊不是被罰那又是什麽,難不成是來聽課的?”
沈顧淮輕哼了一聲,并不想搭理少年,這堂課是寒睢的,寒睢一走進來就看到了坐在墨沉一旁的沈顧淮,不過寒睢并沒有過問此事,這樣也好,也不用解釋一遍。
由于沈顧淮的原因,那些弟子都無暇聽課,目光時不時的就落在了沈顧淮的身上,至此之後,沈顧淮便再也沒有坐在下面聽學。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沈顧淮時常留在墨古池中打坐,就連墨沉有時找他,他都未曾走出墨古池。
就這樣過去了一年,兩人也不再像是之前那般陌生,墨沉意外的帶了一些糕點給沈顧淮,沈顧淮也是沒有想到,看着眼前的少年,眼裏總是帶着一抹柔光,沈顧淮自己自是察覺不出。
“師尊。”墨沉輕聲喚了沈顧淮一聲。
沈顧淮:“嗯。”
自這兩個字後,墨沉便未再只言片語,手中端着茶杯,眼神中也帶着暗沉的色彩,似是在想着些什麽。
沈顧淮自是注意到了墨沉的變化,不禁問了一聲:“可是有心事?”
墨沉搖了搖頭,不想告知與沈顧淮:“沒有。”
“都寫在臉上了還說沒有做什麽?”
墨沉依舊是沒有回應沈顧淮,眼神也開始望向了窗棂外。
“有事便說。”
“師尊沒必要知道。”
沈顧淮氣笑了:“有什麽是我不能知曉的?”
這一年來,少年還真的是一點都沒有變,和先前一點區別都沒有。
墨沉依舊是不想回答。
“我自己能解決,不勞煩師尊。”
“竟不想勞煩于為師,來又是作何?恐是心裏沒有想明白吧?”
沈顧淮一點一點的猜着,引着墨沉回答。
墨沉擡頭看着沈顧淮:“倘若是因為心魔一事,師尊也幫嗎?”
“心魔?”沈顧淮一怔,眼神也發生了改變,“誰的。”
“我的。”墨沉面不改色的回應着。
沈顧淮沒有任何的猶豫,一個字脫口而出:“幫。”
墨沉也是沒有想到,沈顧淮竟會幫自己。兩人雖是已經相識了一年之久,可說确确實實的,卻不到一個月。
沈顧淮就算不想幫,也必須幫。
現不過就是過去了一年,眼前的這個少年修為還不算高強,心魔會随着修為的增長而增強,也就是說,這心魔一但紮根,便難以鏟除。
沈顧淮突然間想起了鶴觀城那老人說的話,不經沉默了一會兒。
那就勞煩師尊與我去一趟鶴觀城了。”鶴觀城是墨沉一生的傷痛,是他這一生都不想踏足的地方,可就算不想回去又有什麽用,最終還不是得回去,避無可避。
沈顧淮:“好。”
墨沉心裏想了很多,這一路上都魂不守舍,兩人一同走路前去,沈顧淮本是要禦劍而去,然而卻被墨沉拉住,不讓其禦劍飛行。
“若是身子不舒服,為師帶你便是。”沈顧淮的眼裏滿是心疼,小聲的說着。
墨沉搖了搖頭:“并沒有,走去吧。”
鶴觀城離這望山之峰可是有好遠的路,也不知墨沉是怎麽想的,但少年都這麽說了,沈顧淮也不好多說什麽。只好依着。
沈顧淮倒是發現,墨沉的性子倒是越來越古怪了,和一年前有些不同,沈顧淮有一種奇怪的感覺。
墨沉手裏握着一個東西,走在沈顧淮的前面。
離開望山之峰時,沈顧淮與其薛牧應打了一聲招呼,便随着墨沉離開。
“墨沉。”沈顧淮突然叫住了墨沉。
墨沉心裏突然一震,停下了步伐,轉過身看向了身後的人,眼眸中的深沉越加的明顯。
墨沉沒有過多的去問,而是在前面帶着路。
望山之峰石階很長,這走下去便要半個時辰,走到山門時,有兩位弟子下意識的讓開了,并不是給沈顧淮讓的路,而是墨沉。
這兩位弟子看上去很是怕墨沉,沈顧淮心裏不免得有些奇怪,看着墨沉的背影。
墨沉一路而行,直到離開了望山之峰,走到了一處無人的竹林時,墨沉突然停住了腳步,手中一直攥着的東西也都顯露了出來。
一把長劍出現在了墨沉的手裏,直至沈顧淮!
沈顧淮看着這突如其來的一把劍,并沒有躲開,當即就用劍給擋開了。
“乖徒兒這又是何意?”沈顧淮的語氣裏難得帶上一抹冷意。
墨沉握着劍的手緊了許多,面色猙獰的盯着眼前之人,言語之中都帶有癫狂:“師尊去查了我的身世,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