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師尊被問煩了

第十四章:師尊被問煩了

墨沉聽後頓時沒好氣的回了一聲:“誰為你打抱不平了?就是覺得世界上怎麽會有這麽傻的人!”

沈顧淮聽後不僅沒有生氣,反倒是笑了:“這世上傻的人有很多,只是你沒有碰到過罷了,為師這,算不得傻。”

再怎麽說沈顧淮也是為人師尊的,被徒弟說傻,心裏還是有些過意不去。

墨沉冷哼了一聲,什麽也沒說。

沈顧淮出來便是為了找墨沉,其次就是為了那個少年。

“這幾日,可有發現不對勁的地方?”

這幾日墨沉都在照顧沈顧淮,哪裏有注意這些,再者這個陣法本身就與墨沉有關,墨沉自身再清楚不過。

墨沉并沒有說自己照顧他的一事,側過了頭:“沒有。”

“怎麽,師尊這一醒來就要責怪我的不是了?”墨沉冷笑了一聲,“也是,洛師弟這幾日都在照顧師尊,而我卻在這到處閑逛,屬實是不該,師尊說我也是該的。”

沈顧淮聽墨沉說這些就頭疼的很,明明自己沒有這個意思,卻總是能被曲解,也不知是自己的問題,還是說是墨沉的問題。

說是擔心,沈顧淮也有些說不出口,就算是說出口了,想必墨沉也要陰陽怪氣的說一句。

沈顧淮無奈的嘆了口氣,并不想多說什麽,直接就從墨沉的身旁走過。

墨沉眼中陰晦不定,目光直勾勾的放在沈顧淮的身上,不知為何,見沈顧淮如此,心裏便有種氣。

墨沉終究還是追了上去。

天色愈黑,晚霞布滿着整個天空,暖粉色的光彩照應在地上以及屋頂,眼前能看到的所以,都被賦予了霞光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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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種美景并沒有維持多久,天也黑了,街道上的那些屋舍門上的那些燈籠皆已亮了起來。

沈顧淮出來也沒一會兒,也不知洛寒睡眠淺不淺,若是淺的話,想必是已經醒了,若是不會,那便再好不過了。

沈顧淮連忙趕着回去,畢竟再怎麽說洛寒也是個孩子,一個人在屋舍裏,也是會害怕的。

墨沉在後面跟着,只覺沈顧淮的步伐越來越快越來越快,就像是想要将自己甩開一樣。

墨沉當即跑了上去,直接拉住了沈顧淮的手,情緒不是特別的好,甚至說的上有些低落:“師尊走這麽快做什麽?弟子都要跟不上了。”

沈顧淮也沒有隐瞞,直言道:“這麽晚了,阿寒一個人在屋舍裏怕是會害怕,還是早些回去的為好。”

墨沉聽着沈顧淮說的這些,尤其是阿寒這兩個字眼,聽在墨沉的耳朵裏更是無比的刺耳,不想聽。

這才沒多久就這麽關心了,甚至還叫的這麽親密。

墨沉與沈顧淮也有一年多的師徒情誼,卻不見得他有關心墨沉。

“師尊怕洛師弟怕黑,就不問問弟子怕不怕黑嗎?師尊走的那麽快,要是我沒跑,就追不上了。”

沈顧淮也知是自己的不對,也應和着墨沉的話,問道:“怕黑?”

然而此話一出,墨沉便立馬回了兩個字:“不怕。”

沈顧淮聽後內心有些複雜,他這是鬧的哪一出?跟一個小孩子稚氣?還是說吃醋了?

可是這看上去都不像,也罷,墨沉這性子一直都是這樣,自己也不好多說什麽,再多說一兩句,怕就是自己的不是了。

畢竟,确實是自己的問題,還是不說的為好了。

“餓了嗎?”走了一會兒,沈顧淮便問了一句。

墨沉想了許久,道出了一個字:“餓。”

“在這等着,為師去給你買些吃的。”

然而沈顧淮正想要走,墨沉就拉住了沈顧淮的衣袖:“這裏是陣法,這些東西能吃嗎師尊?還是說師尊想要害我?”

墨沉總是能在話裏挑刺,沈顧淮也是說不過他。

“那便不買了。”

“買?師尊身上有文錢嗎?”

“可以用其他的換。”

“師尊身上又有什麽可以換的?是身上的玉佩,還是一直跟着師尊的那把佩劍?”

“罷了,不吃便不吃,說那麽多作甚?”沈顧淮也是有些煩躁了,想讓墨沉別再說了,也別再一直反問自己,将所有問題都丢來,聽着頭疼的很,就像是要炸開了一樣。

“師尊這是覺得我煩了?”

又是一個問題,沈顧淮聽着就頭疼,忍不住閉了閉眼,閉口不答。

墨沉一副得不到回應就善不罷休的模樣,喊了沈顧淮一聲:“師尊?”

“別一直問了,頭疼。”沈顧淮深吸了一口氣,回應着墨沉,言語間包含着諸多無奈。

當時也沒覺得墨沉有多煩,怎麽現在就這樣了?一個接一個的問題,要不就是數落自己,要不就是質問自己。

到底誰是師尊誰是徒弟了?不過也罷,墨沉喜歡這樣就這樣吧。

在陣法當中待了多久,外面便過了多久。

雖然之後并沒有沈顧淮的課,但卻一直都沒有見到沈顧淮的影子,也是奇怪的很。

起先是洛文岑,而後是寒睢,這兩個人可不是那麽好糊弄的,雖然洛文岑看起來很好說話,可一旦較勁起來,可不是那麽好說過去的。

洛文岑找沈顧淮自然是有其他的事要問,尤其是想知道,這麽多門派都不去,為什麽要來望山之峰這個剛建立的小門派。

本以為人是出去了,就在蓮花居外面等着,沒想到從早等到晚都不曾見到有人回來。

洛文岑就有些等不住了,拍了拍袖子就走人了,隔天又是一大清晨,洛文岑來了之後,就在蓮花居外面等着。

洛文岑怕直接進去有失禮數,便在外面等着,沒想到這一等,又是一個白日,洛文岑素來要好的臉面也有些挂不住了,皺了皺眉頭。

這也不至于,音也傳了,人也在外面等了,任就是沒有回應。

除此之外,就連墨沉也都沒有看到,還真的是奇怪。

第三日清晨的時候,洛文岑直接就闖了進去,朝着裏面便是一喊:“沈長老,沈長老?沈長老!沈長老!”

見喊了這麽多遍,也沒有人出來,洛文岑的情緒也有些不穩定了,手中施展着靈力,想要傳音給沈顧淮。

但由于不知道沈顧淮的方向以及傳音的方式,洛文岑還真的就是沒有辦法,也只好先回去了。

其實洛文岑并不算得上回去,離開蓮花居了之後,洛文岑就去岳衡居找寒睢。

寒睢見洛文岑要來,便命弟子在外面攔着。

洛文岑見又是這樣,整個人都氣的差點起跳起來,但在弟子的面前,還是要端正一些,畢竟再怎麽說他也是長老。

弟子直接就擋在洛文岑的面前,不讓他進去。

“洛長老,師尊他不方便,說是讓洛長老先行回去,等日後師尊好些了,便去南岳居找洛長老。”

洛文岑可不會像前幾次那樣聽了就直接離開,當即就不走了。

“輕羽,這次我必須進去,就算寒長老不允,我也得進去,我有要事與他商量,你也不必去禀報你師尊了。”

輕羽:“這……”

還不等輕羽想完,洛文岑就立馬跑了進去,輕羽跑上去追也是沒有這個可能了,便只能放任洛文岑進去。

寒睢此時正坐在苑外看着手中的書冊,聽到跑步聲還以為是那些弟子,便沒有擡眼去看。

洛文岑這好不容易進來一趟,诶了一聲便直接朝着寒睢走去,坐在寒睢的身側。

寒睢這時若是還不知來人是誰,那就是傻了。

寒睢語氣平淡道:“我不是說過任何人都不可以進來打擾嗎?洛長老怎麽又來了?”

“沈長老不見了,不僅是他不見了,就連他的徒弟也跟着一起不見了。”

寒睢拿着書冊的手一頓,将書放了下去,看了洛文岑一眼:“聽誰說的?”

“我自己察覺的,否則你以為是誰?”

“興許是你察覺錯了。”

“怎麽可能?我這三日可不是白等的。”

洛文岑此話一出,寒睢就忍不住笑了起來,果然又是這樣。

“所以就發現了?”

洛文岑嗯了一聲,見寒睢笑了,啧了一聲:“有那麽好笑?”

“笑你蠢。”

話語落下之後,寒睢就沒有再多說什麽,也沒有過問那兩人的事情。

洛文岑反倒是不明白了,寒睢這又是什麽意思?

“這兩人應該是有自己的事情,所以就先離開了,尊主也早就知曉了。”

寒睢這麽說,洛文岑也明白了,也就是說,只有洛文岑不知道這個事?

難怪自己去蓮花居時,路過看到的那些弟子,都是一副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

“既然是這樣,你怎麽也不與我說一聲?”

“門中長老都明白,你又怎會不明白?”

寒睢這一句話說的,将洛文岑直接給問倒了,也不知該說什麽說回去。

也罷,既然來都來了,就在此處待一會兒再走。

“他們多久會回來?”

“我也不知。”

“馬上就要派一批弟子下山歷練了,這第一批弟子名額當中,就有墨沉。”

寒睢依舊是嗯一聲,什麽也沒說。

寒睢總是這樣,話說一半就不說了,洛文岑也不想再繼續說下去。

有時候看上去冷冰冰的,有時候又近人情味。

“這此若是沒去,那便是明年。也不知這沈長老是怎麽想的,在這個時候将墨沉帶走,也不知是帶去了哪裏。”

寒睢道:“他人的私事你還是少議論的好。”

洛文岑:“為什麽?”

寒睢:“你一天到晚的也不知在說什麽,那些弟子給你取的外號也不知有多少了。”

洛文岑并不在意這些:“取便取了,這不也挺好的,說明我這個人還不錯。”

洛文岑這每次來岳衡都要說一大堆,寒睢也是被他說的煩了。便每次都将其拒之門外。

也不知洛文岑是故意的還是不知情,就算是被攔住了,也還是要進來。

洛文岑時不時的就喜歡往岳衡山跑,畢竟,自己一個人在南岳山,也是無趣的很。

之後洛文岑便也沒有再多說下去,就坐在這一側,手裏拿了一支青濠筆,還有一張白紙,就開始在紙上寫了起來。

洛文岑的字跡很好看,字寫的很潇灑,和洛文岑的這個人并不一樣。

“這些時日裏都很忙,尊主也不知是在做什麽,幾日都不見人影了。”

“尊主自有分寸。”

洛文岑嗯了一聲,繼續畫了起來。

而這紙上畫的并非是他人,而是眼前之人寒睢。

畢竟也不知該畫什麽,正好眼前有這麽一個參考物,剛好可以當做練手。

洛文岑畫人時并不喜歡畫衣服,也導致于認識洛文岑的那些人裏,都不會想要洛文岑為自己畫一副畫,就算是洛文岑想給他們畫,他們都不願意。

有人閑情雅致,自然也有人在為眼前的事物頭疼。

出來的時候倒是沒有注意,忘記記客棧的牌匾名了。

于是,沈顧淮直接繞着鶴觀城走了一圈。墨沉也是沒有想到沈顧淮這又是什麽意思。

一直這般走來走去做什麽?不是擔心洛寒醒來之後怕黑嗎?怎麽還?

鶴觀城都被沈顧淮走了一個遍。實屬是沒有想起來,于是便問了一聲墨沉:“那處客棧在哪裏?”

一聽是在找客棧,墨沉整個臉都陰沉了下來:“師尊方才怎麽不問?”

沈顧淮閉口不言。

見沈顧淮不願說,墨沉也沒有再繼續追問下去。

雖然有燈籠照明,但有的地方還是有些黑的,看的不是特別清楚。

夜晚雖然熱鬧,可是在這個陣法裏,卻是讓人感覺到了一股熱鬧中的凄涼陰冷。

墨沉在前面帶着路,很快就走到了客棧。

當走到客棧的那一刻,沈顧淮的頭突然就疼了起來,比先前還要疼,沈顧淮腳步有些站不穩的往旁邊倒去。

沈顧淮踉跄了一步,便依靠在了門旁,搖了搖頭。也不知這是怎麽回事。

墨沉并沒有去扶沈顧淮,更沒有回頭,沈顧淮在原地緩了一會兒後,便也跟了上去,只是一時的頭疼而已,倒也還好。

客棧有些黑,只有一盞燈照明,沈顧淮本想用靈力照明,卻想起來自己此時靈力停滞,使不出靈力,便算了。

墨沉要了三間屋子,一人一間,正好。

而沈顧淮的那間屋子還睡着一個小孩,沈顧淮推門時很是小心,生怕将睡着的人吵醒了。

然而洛寒早便醒了,就坐在床上等着,眼神一直望着外處,見沈顧淮回來了,更是從床上跳了下來。

沈顧淮也是沒有想到,被吓的手抖了半分,将蠟燭點亮了。

“師尊怎麽這麽晚才回來?找到師兄了嗎?”

“找到了。”随後問道,“醒了?”

洛寒點了點頭:“醒了。”

在沈顧淮離開的那一刻,洛寒便已經醒了,只不過并沒有吱聲,裝睡。

“師尊,你對師兄有什麽想法?”

一回來,洛寒便又是一問,沈顧淮搖了搖頭:“頭疼。”

“是還沒有好嗎?”

沈顧淮點了點頭:“興許是吧。”

“師尊還是早些出去的為好,這個陣法對師尊的影響很大,這個陣法中的那個少年,必須死。”洛寒說話的時候,語氣很平淡,就像是在說家常話,可是話落在最後三個字的時候。

沈顧淮臉色似乎有些不太好,兩人之間本就有隔閡,沈顧淮若是這一出手,想必隔閡只會越深。

洛寒見沈顧淮猶豫,便道:“我知道師尊在擔心什麽,可是這陣法就是如此,也與師尊無關,要怪便怪這個設下陣法的人。”

沈顧淮嘆了口氣:“你很會說話。”

洛寒有些疑問的嗯了一聲:“什麽?”

“聽不懂便算了。”沈顧淮摸了摸洛寒的頭,“夜已深,回去睡吧。”

洛寒不想就這樣走,于是就開始鬧着不走:“我想和師尊一起睡,我一個人怕黑。”

一個怕黑的孩子可不會想洛寒這麽淡定,要是真的怕黑,早就将燭火點燃了。

若是真的怕黑,沈顧淮回來的那一刻,想必就吓傻了,或者直接被吓哭了。

“那為師守着你睡如何?”

洛寒:“好。”

沈顧淮說是守着,那便真的就是守着,沈顧淮彎下腰,當即就将洛寒抱了起來,走到床旁就放了下去,為洛寒蓋好了被子。

沈顧淮放下洛寒的那一刻,洛寒便攥緊了沈顧淮的袖子。

“師尊不是說好了陪我的嗎?怎麽又要走了。”洛寒說這話時,有些委屈,怕沈顧淮就這樣走了。

沈顧淮輕笑了一聲,這孩子想必是想多了。

“為師就坐在一旁,不會走的。”

洛寒依舊是不信,攥着袖子就是不肯松手。

沈顧淮也是沒有辦法,只能任由他一直攥着,洛寒是真的有些困了,再三确認沈顧淮還在,才閉上眼睡了下去。

看着洛寒睡着的模樣,沈顧淮也漸漸放松了下去,往日裏神采奕奕的臉龐上盡顯疲憊之意。

沈顧淮擡起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也不知是不是真的累了,還是遭受那個陣法的影響。

夜色朦胧,沈顧淮望着窗棂外的屋舍以及天空,只能看到月亮的一小塊邊角。

這一晚過的很漫長,沈顧淮坐着也有些難受,便想着将洛寒的手挪開,可是洛寒攥的很緊,再大點動靜,睡着的人想必就要醒了。

沈顧淮又不是木頭,坐久了身子自是麻木的沒有了知覺,動一動便麻木的厲害。

次日清晨,洛寒再醒來時,卻發現身旁已經沒了人影,低着頭看着自己的手,而手裏此時正攥着的是被子。

聽不出來是傷心還是只是一句普通的闡述:“師尊又走了。”

不過沈顧淮也才剛走罷了,身子實在是麻木的厲害,不聽使喚,走的時候差點人都要摔了,也幸好一旁有個支撐物可以扶着。

沈顧淮就在屋舍外面,扶着牆,想要冷靜一會兒。

“師尊。”

可還沒等沈顧淮緩過神來,一道少年的聲音悄然而至,沈顧淮不禁一個回頭,果真是墨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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