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徒弟受懲罰了
第三十章:徒弟受懲罰了
自從沈顧淮閉關後,蓮花居也出現了變化,似是和沈顧淮一同閉關了。
蓮池裏的花不再是□□的狀态,已經成了花苞,玉麟從水中飛出,落在了案上,手裏還抱着一堆的劍訣。
這些劍訣都是沈顧淮親手寫下的,這其中的步法以及劍法,希望墨沉能夠看的明白。
沈顧淮在寫的時候便很擔心墨沉到底能不能學的明白,每一句話都簡單易懂,原本只要寫一本,結果寫了三本。
沈顧淮從來都沒有教會過墨沉什麽,心中也有些覺得虧欠于他。
玉麟怕墨沉會吓到,便也想着換一番樣貌,只可惜他沒那個能力。
玉麟朝着墨沉所住的屋舍走去,擡起手便敲了敲,朝着裏面喊了一聲:“墨沉。”
墨沉在屋子裏自是聽到了,應了一聲便走過來開了門,當看到門外站着一位藍發藍衣的人時,不經感到疑惑。
“你是?”
玉麟嘴角揚起了一道敬意的笑容:“這是主人給你留的劍訣還有一封書信。書信記得一定要看。”
“師尊留的?”墨沉內心複雜,沈顧淮連閉關這一重要事都不想和自己說一聲,又怎會給自己留下這麽多東西,甚至還是親手寫的劍訣。
玉麟點了點頭。
墨沉伸手接過,道了一聲:“謝謝。”
可玉麟聽後卻是搖了搖頭:“你該謝的,是主人并非是我。”
“除了這個之外,我還要與你說一聲主人的事。主人此時是受了重傷閉關,出關後會發生什麽我也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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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面的玉麟沒有繼續再說,話也只說到一半就停了,畢竟是真的不知道,也就是提了一嘴。
玉麟說完後,轉身便離開,并沒有在墨沉的面前露出真身,而是在門關上的那一刻,才跳進水中,朝着深處游去。
墨沉進到屋裏便将将劍訣放下,将書信打開。
若是當時的墨沉,定然不看。可是現在,和當時不一樣了。
墨沉将信打開,将裏面的紙拿了出來,并沒有寫多少字,也就幾段話,簡潔明了。
書信:
今日起,為師便要閉關了,至于多少年,為師也不清楚,這些劍訣你且學着,[若是有不懂的,可等為師出關後,為師親自教你]。但這段字跡被沈顧淮劃了一筆。
除了這段,下面其實還有一段話,只是看的不太清楚,大約是:莫……師……。能看見的字眼很少,但還是能依靠這一點的邊旁猜出來寫的是什麽,好像是:莫要想念為師。
一張很長的白紙上,卻只有這幾句話,墨沉将紙收了起來,放進了裝袋裏。
不知道為什麽,那一刻墨沉将這封書信放在了床頭底下,甚至也沒覺得有什麽不對勁的。
沈顧淮閉關後,也沒人會搭理墨沉了。
墨沉一直獨來獨往,不管是去問道堂上課還是修行劍術,也都是一個人。
墨沉手中的劍并非是望山之峰發配,而是自身就一直帶着的,這把劍也并非是墨沉的,而是……洛千菱的,而這人也正是墨沉的娘。
好似又回到了從前,只不過比從前好了許多。
此時衆弟子都在望山之峰後山處自行修行劍法,衆弟子都走在一塊,不懂的地方互相指點,唯有墨沉一人站在遠處,一人練劍。
墨沉從不怠慢,既然要練便好好練,休息就好好休息。
久而久之,墨沉也越來越不喜搭理人,性子倒也越來越冷了。
一開始這些弟子也只是很少與他接觸,但到了後面,墨沉一個眼神看過去,他們便立馬收回了目光,沒有再看向墨沉。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衆弟子也紛紛收起劍離開了,唯獨墨沉還在練。
沈顧淮閉關之後,墨沉和洛寒的關系,一直都很緊張,從不言語一句。
今日洛寒并沒有跟那些師兄們離開,反倒是留在了這後山,坐在一邊的長凳上看着墨沉練劍。
如今也才過去一年,而這一年中,兩人從未說過話,自走自的,各練各的,好似兩人從來都不曾認識。
洛寒雙腳都放在了長凳上,雙手抱着,頭抵在膝蓋上,目光一直都在墨沉的劍上沒有移開。
墨沉停手的那一刻,洛寒便也道:“這都過去一年了,墨師兄都不和我說一句話嗎?”
墨沉轉頭看去,眼裏深處盡是從所未有的寒冷,兩個冰冷的字從口中說出:“何事?”
洛寒嘴角含笑:“自然是等着墨師兄一同回去。”
墨沉嗯了一聲。收起劍便要走了。
而洛寒則是跟了上去,小跑到了墨沉的身旁,問了一聲:“墨師兄想師尊了嗎?”
“問這個做什麽?”
“師兄不想嗎?”洛寒見墨沉不回自己的話,也只好繼續道,“我想了。”
“要是知道師尊會那麽早閉關的話,我一定不會離開蓮花居的,當時師尊就與我說過。結果我還是貪玩跟着師兄去了湖碟鎮。”
“師尊閉關的時候與墨師兄說過嗎?”
墨沉低眸看了一眼才到自己腰間的銀發小孩,口中道出了兩個字:“未曾。”
“師兄不知道也實屬是正常,畢竟師尊只和我說了,再者就算師尊想和師兄說,師兄想必也不會聽吧。”
墨沉一聽便知道洛寒這是在炫耀,然而墨沉并不有自己想象中的那麽沉穩,臉色也漸漸呈現出了一股怒意,但很快便壓制了下去,冷聲道:”與我何幹?”
洛寒沒有那麽高,自然是看不到墨沉此時的情緒變化,繼而說道:“自然是與師兄無關,畢竟在師兄的心裏,可從來都沒有承認過自己有這個師尊。”
洛寒語氣很平緩,就像是在唠家常一樣,絲毫不覺得自己說的這些有什麽不對勁。
墨沉倒是想不明白了,這些有什麽好說,又有什麽好炫耀的?
“你等我,就是為了說這些?”
洛寒高傲的擡起了頭:”也不全是這些。”
“墨師兄獨自一人練了這麽久的劍訣可學會了?畢竟一年過去了,總不可能沒有長進吧?或者說,要不要師弟我幫墨師兄看一看,順便指點一二?”
“雖然我常年待在冰山雪地裏,對劍法也不怎麽熟悉,但總歸還是比墨師兄要厲害一些的,畢竟我有修為在,就算用劍打不過,也可以用靈力。”
“師兄說是不是?”
墨沉皺緊了眉頭,洛寒不嫌說的煩,墨沉嫌煩。
“你到底想說什麽?”
洛寒并沒有立即将心中想說的話說出,而是反問了一句:“墨師兄覺得我想說什麽?”
墨沉不予回答,也不想搭理洛寒。
洛寒嘆了口氣:“墨師兄果然還是這樣,師尊沒閉關的時候,還會搭理我一會兒。現在師尊閉關了,墨師兄眼裏就跟沒有我這個師弟一樣。”
“墨師兄若是不喜歡師尊,不想待在蓮花居,此時就可以離開,到時就算師尊出關了,也不會去找師兄的。”
“畢竟你我也不知道師尊要閉關多少年,不過我可以肯定的是,師尊至少得閉關五年。師尊身上的傷很嚴重,而且要不是墨師兄,師尊也不會受那麽重的傷。”
“師尊閉關之後,我便離開了蓮花居一個月,在這一個月裏,我查到了一些事情,而這些事情都與墨師兄你有關,墨師兄想不想知道……我都查到了些什麽?”
洛寒說到這裏時,眼神裏帶着一股挑釁,甚至眼裏的笑意更深了。洛寒不相信自己這麽說,墨沉都不會好奇,若是真的不好奇,那他倒是真的能忍。
“我查了鶴觀城,不僅是鶴觀城,還有那個幻境陣法。這些我都查了。”
“我不像師尊,什麽都不在意。我想知道的,都會去查明白。”
“而這其中,我最感興趣的其實就是你,墨師兄。不僅如此,我還去查了你的身世,以及其他的一些小秘密。”洛寒嘴角的笑顯而易見,一點遮掩的意思都沒有,說起話來句句都是在挑釁墨沉的底線。
墨沉突然停下了腳步,蹲下了身子,看着随着自己一樣站在原地的洛寒,嘴角揚起了一抹笑容冷笑。
“看來洛師弟很喜歡知根達底。”
洛寒也是一笑:“既然是師兄弟,也沒什麽好隐瞞的,師兄說是不是?”
“雖然鶴觀城沒了,但我也還是查到了關乎師兄的消息。”
“墨師兄猜,若是我将這些和師尊說了,師尊會怎麽想?”
墨沉聽後也只是哦了一聲,絲毫不在意洛寒的威脅:“師弟若想說便說,與我又有什麽關系?嘴在師弟的臉上,又不在我的臉上。”
洛寒看着墨沉一點都不在意的面孔,只覺得無敵的刺眼,語氣也沒開始那般好了:“墨師兄到底是真不在意還是假不在意?”
墨沉看着洛寒就像是在看一個傻子一樣,說來說去也只會說那些,要說便說,不說便不說。
墨沉站起身子便要走了。
墨沉也沒覺得洛寒會不跟着自己,要跟便跟着,腿長在他自己的身上。
果不其然,洛寒跟上去了。
“墨師兄難道真的就不在意自己是天煞孤星的這件事被我說出去?”
“此時墨師兄的修為還沒有多高,若是被人知道,之後會是什麽下場,墨師兄恐怕比我還要清楚吧?”
“我也不知你是有意還是無意的,師尊去鶴觀城一事想必也與你有關吧?師尊掉入湖中的事,雖不是你做的,但也與你脫不了幹系,那個陣法便是你設下的,這其中的彎彎繞繞也都是你設下的。”
“墨師兄很厲害,陣法設的也好,可是就算再好又有什麽用?不還是沒能将師尊殺死,最終不還是心軟,将師尊從湖中棺材裏救了出來。”
“我說的對不對啊,墨師兄?”
墨沉再怎麽的不想聽,洛寒都要說,洛寒就是要追着墨沉說,就是要跟在他的身後說,就算他再怎麽的不想聽,洛寒都要說。
“所以墨師兄還是離師尊遠一點,離蓮花居遠一點,離這整個望山之峰遠一點。以免墨師兄一人的煞氣,害了望山之峰的所有人。”
墨沉的忍耐并非無限,就在洛寒想要再繼續說下去時,墨沉的手已經伸向了洛寒,手中蘊含着靈力,讓其無法動彈。
墨沉語氣平淡的說着,可手卻絲毫沒有要松開的意思。
“洛師弟倒真是說的沒完沒了了,當真以為……我不敢動手?”
只要墨沉稍微一用力,便能将洛寒的脖頸掐斷,不過墨沉沒有,只是吓唬吓唬他罷了。
洛寒想使出靈力打向墨沉,但還是松了手,沒有使出靈力。
臉色脹紅的盯着墨沉,呼吸都變得困難了起來,脖頸處也漸漸顯現出青紫的痕跡。
而原本離開的弟子們,不知在什麽時候突然趕了回來。
而這一回來就恰巧看到了眼前的這一幕:
墨沉滿臉殺意的看着洛寒,手更是放在了洛寒的脖子上。
洛寒的眼角還流露着淚水,一雙小手都在奮力的抵抗着,可無論洛寒怎麽用力,都拉不開墨沉的手。
見幾位師兄回來了。
洛寒立馬便忍不住哇哇大哭了起來,叫喊着:“師兄救我……師兄……師兄……師兄!!”
洛寒不斷的叫喊着,可不管他怎麽的用力,聲音都出不來,一直都堵在喉嚨處。
看到眼前的這一幕,衆弟子拿在手裏的劍都松了,哐當哐當哐當的掉在了地上,整個人都要被吓傻了。
這是怎麽回事!他們到底是在做什麽!!!
衆弟子反應過來後,便快速朝着洛寒跑了過來,一位弟子拉着墨沉的手,與墨沉雙目對視了起來。
“墨師兄這是在做什麽!”
趕回來的不僅僅只有這三位弟子,還有其他弟子,數下來的話,至少也有二十多位弟子返回來了。
還真是巧的很啊。
洛寒的如意算盤可打的真好。
墨沉也收回了手,墨黑色的眼眸中寒光閃爍,嘴角依舊是帶着一股笑意,而這笑一點都不像是在笑,更像是在嘲諷:“沒做什麽。”
這些弟子可不相信,當即就說了出來:“這叫沒什麽嗎!墨師兄這都将手放在洛師弟的脖子上了!要是我們沒回來,指定會出什麽事!”
“墨師兄再怎麽的氣,也沒必要将氣撒在洛師弟的身上吧?沈長老閉關以後,墨師兄就是這樣照顧洛師弟的嗎?”
暮雲致也在其中,暮雲致并沒有多說其他的,而是護着洛寒,将洛寒抱在了自己懷裏,輕聲安撫着:“阿洛疼不疼?”
洛寒明顯是被吓壞了,臉色都變得格外蒼白,眼裏發着愣,最後像是反應過來了一樣,躲在暮雲致的懷裏大哭了起來。
一聽到洛寒的哭聲,衆弟子們都心疼的要命,畢竟他們只有這麽一個小師弟,寵着都來不及,怎麽可能會讓他哭!
衆弟子都異口同聲的叫喊着。
“小師弟!!”
“小師弟……”
“小師弟……”
“洛師弟……”
“洛師弟……”
“洛師弟……“
“阿洛……”
“………”
暮雲致手輕輕的在洛寒背上拍着,眼裏很是擔心:“阿洛,要是疼的厲害,師兄現在便帶你去藥醫谷。”
可是洛寒拒絕了,慢慢停止了哭聲,語氣中依舊帶着抽泣:“師……師兄,墨師兄……也…也不是故意的,是我的錯……是我不該多說……讓…讓墨…墨師兄生氣了……”
洛寒說着時,小手緊緊的拽着暮雲致的袖子,拽的很緊,看着墨沉的眼裏也只有怕意。
暮雲致随着洛寒的目光看過去,默了默,對着墨沉說話的語氣都冷了幾分。
“墨師兄若無其他的事,我便帶着阿洛先去藥醫谷了。”
暮雲致将話落下之後,便也帶着洛寒離開了。
而暮雲致的離開,也将這些弟子帶走了。并不是不跟墨沉計較了,而是擔心洛寒會出什麽事。
畢竟是一位這麽可愛的師弟,他們可看不得洛寒受委屈。
洛寒還真是讨人喜歡,不僅師尊喜歡他,就連這些師兄弟們也都喜歡。
墨沉明知道洛寒主動與自己言語總沒好事,但還是沒能躲開,就算這次躲開了,下一次也不一定能夠躲開,倒不如直接不躲。
墨沉并沒有多管這些,也沒有将那些弟子說的話放在心裏。
回去蓮花居後,墨沉便将劍訣放在了木桌上,還不等墨沉坐下,蓮花居的結界外就響起了一道聲音。
“墨師弟,墨師弟?”
墨沉聞聲而動,朝着蓮花居結界外走去,看着來的這兩名弟子,明知故問了一句:“二位師兄來蓮花居做什麽?”
“今日有許多師弟向掌門禀報說墨師兄對洛師弟動手,此事可是真?”
墨沉并沒有要解釋的意思,而是一口應下:“真。”
“那便麻煩墨師弟同我們去一趟戒律閣了。”
來蓮花居的這二位弟子正是戒律閣中的弟子,一般看守在戒律閣中,通常做的便是抓一些放錯的弟子。
靜心閣與戒律閣不同。
靜心閣最多的是讓弟子靜下心神,閉門思過。而戒律閣便是施以懲戒,警告放錯的弟子不能再放錯。
二位弟子也是沒有想到,墨沉既然會承認的這麽幹脆利落。
不過這樣也好,也不必浪費口舌之争。
墨沉從未去過戒律閣,自是不知戒律閣的路害如何走。
二位弟子就在前面走着,而墨沉則在後面跟着。
戒律閣的方向有些遠,在距離六峰的最遠處,唯獨離得近一些的是藥醫谷。
三人一路步行前去。
在去戒律閣的路上,有一條鐵板橋,鐵板橋很長,至少有十尋之遠。
在要走到鐵板橋上時,其中一位弟子問了一聲:“墨師弟怕高嗎?”
“不怕。”
“那便好,若是怕的好,我二人可帶着墨師弟過去。”
這一路上,幾人都不曾說過幾句話。
墨沉性子本就冷淡,他們問什麽就答什麽,且一句話都不想多說。
而他們二位則是不想多說,畢竟這是在執行任務,并不是開玩笑的時候。
将墨沉帶到戒律閣後,二位也停下了腳下的路,對墨沉道:“墨師弟一直往前面走便是。”
墨師弟嗯了一聲,聲音很是低沉:“勞煩二位師兄了。”
二位弟子點了點頭便也轉身離開了,留下墨沉一人站在此處。
墨沉并非是什麽都不怕,只是擅于掩藏罷了。
若是沈顧淮此時并未閉關,怕是要擔心死了。
而洛寒就是趁着沈顧淮此時在閉關,方才敢這般。
雖說沈顧淮會站在洛寒的角度說一番墨沉,但頂多也是說幾句,并不會懲罰墨沉。
洛寒看的出來,沈顧淮的心裏其實是偏袒于墨沉的。
墨沉都這樣對他了,可沈顧淮還是對他很好,到底是為什麽?洛寒不知道。他想知道,可是卻又找不到讓自己相信的緣由。
戒律閣的長老,通常都不會與那些長老接觸,就連弟子也是。
為的就是防止徇私勾通。
戒律閣的焐長老此時正坐在木凳上喝着茶,等着墨沉,這裏面很是陰沉,周邊放着許多的刑具,不過大多都是吓吓那些膽大包天的弟子的。
從而也是給他們一個退路,讓他們知道下一次犯錯後,會是什麽樣的一個下場。
當看到一位少年人進來時,焐長老想也沒想便知道來人是墨沉,畢竟戒律閣的這些弟子,焐長老可都記得住面相。
焐長老一手拿着茶,一手則拿着茶蓋,有一下沒一下的蓋着。
焐長老一副悠閑自在的模樣,問着墨沉:“小娃娃,犯了什麽錯?”
本以為是一位白發蒼蒼的老頭,卻沒想到既然會是一位容貌俊美的青年男子……
“出手傷了同門師弟。”
焐長老聽後哦了一聲:“你這小娃娃倒也是大膽,這也敢動手?”
“若你去的是靜心涯,按照靜心涯戚長老的作風,我猜他應該會讓你抄寫五十遍門規。”
“只不過這裏不是靜心涯,而是戒律閣,并沒有那麽簡單。”
“按戒律閣一直以來的處事作風,小娃娃你做出的這事,需得承受十鞭鹽刑,可有不服?”
“服。”
墨沉面色依舊毫無波瀾,好似遭受懲罰的根本就不是他。
這還是焐長老第一次以來看到這麽不怕的弟子,打心底有些佩服,只不過出手傷同門,倒是讓人心裏感到不悅。
焐長老将茶放下,從而站起了身子,輕聲道:“跪下吧。”
墨沉聽後,二話不說的便跪下了,将墨發放到了肩前,雙手緊緊握成了拳頭。
焐長老也沒有一直再說下去,将放在旁邊的粗鞭拿在了手裏。而一旁便是早已準備好了的鹽水桶。
焐長老将粗鞭浸泡在了水裏,拿起來後,粗鞭已全部沾染上了鹽水。
焐長老舉起長鞭便重重的落在了墨沉的背上。
這一鞭下去,頓時便響起了啪的一聲,衣物撕裂,被打的皮開肉綻。
就這一鞭,墨沉本挺直的背便有些彎下去了。
疼,怎麽會不疼?墨沉是人,又不是石頭,怎麽會不疼。
一鞭又一鞭的落下,也才三鞭,墨沉便有些撐不下去,悶哼出了一聲,嘴角也開始慢慢溢出了鮮血。
單手撐着身子,不讓其往前倒去。
焐長老也是佩服,通常弟子受一鞭就已經倒在地上,兩鞭就直接暈了,三鞭就有些不省人事了。
可墨沉還真是硬氣,三鞭下去才彎了下腰。
焐長老并沒有一直拖延,一鞭接着一鞭,很快便會過去,出手也毫不留情。
十鞭落下幾乎是要了墨沉的半條命,墨沉跪在地上,久久沒有回過神來。
此刻的他,又是何等的狼狽。墨沉吐出了一口血,顫顫巍巍的撐着地面站了起來,朝着門外走去。
而焐長老則繼續坐在凳子上喝着茶,将粗鞭放在了一旁。
鞭子幾乎被血液侵染,就連屋子裏都彌漫着濃重的血腥氣味,然而焐長老就像是聞不到一樣。
焐長老喝了一口茶後,方說道:“離開戒律閣後便去藥醫谷拿些藥吧,以免傷口潰爛不好處理。”
“多謝長老。”墨沉的聲音很小聲,小到幾乎快要聽不到。
但焐長老還是聽的一清二楚,随之嗯了一聲,之後便什麽也沒說了。
墨沉面色蒼白無色,整個背上都彌漫着血跡,不經讓人感到一陣害怕。
那麽多的鞭痕,也不知要過多久才會好。
墨沉聽焐長老的話,去了藥醫谷。
并不意外的是,洛寒也在藥醫谷。讓墨沉覺得可笑的是,洛寒既一直都在等着墨沉。
當看到滿身是血的墨沉時,洛寒幾乎是立馬跑了過去,惺惺作态的拉着墨沉的手:“師兄怎麽受了這麽重的傷!是出了什麽事嗎?”
墨沉想也沒想,就擡起手,狠狠的甩開了洛寒。
而這一甩,洛寒便順着貫力摔倒在了地上,啊的一聲大叫了起來,兩眼淚汪汪的望着墨沉。
陪在洛寒身旁的兩位師兄本是想拉着洛寒,不想洛寒上前,可洛寒就是不,非要上前。
明知墨沉會将自己甩開還是要上前,很顯然的就是在算計墨沉。
然而墨沉也明知這是算計,卻始終還是掉進了這層陷阱裏。
兩人異口同聲的叫喊着:
“師弟!”
“師弟!!”
墨沉單手放在自己的胸膛處,冷眼看着兩人,沒有多加的理會便從三人旁邊走過。
墨沉的這種行為,無疑就是在給自己招惹仇恨。
然而墨沉并不在意,随他們怎麽想,随他們怎麽說,愛怎麽傳便怎麽說,畢竟嘴長在他們的臉上,又不在墨沉的臉上,想阻止就能阻止的了的。
“師弟沒事吧……”這弟子将洛寒扶起來後,頓時就指着墨沉的背影大罵了起來,“墨師兄,你到底是不是人!洛師弟去關心你,你還推洛師弟!你哪來的臉啊?”
“是你自己先傷了洛師弟才會落得這一身的傷,還真是活該!!”
這位弟子也是有些口無遮攔了,洛寒拉了拉這位弟子的衣袍,委屈巴巴的說着:“師兄不要說了,墨師兄也不是故意的。都是我的錯,是我不該惹墨師兄生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