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師尊出關了

第三十一章:師尊出關了

他們想怎麽說便怎麽說,墨沉就像是沒有聽到一樣,一直朝前走去。

牧曳一直都待在藥醫谷裏頭,并沒有出谷過,就算是真的出了,也只是偷偷的出去一會兒,而又快速的回到藥醫谷當中。

在藥醫谷中,那些調配藥理的弟子看到墨沉時,皆是一臉的震驚,走上敢便關懷的問了一句:“這位師兄說是出了什麽事?竟落得如此重傷。”

墨沉臉色平靜的回應,并不想多說這些。

“不過是一些懲罰罷了。”

墨沉這麽說,他們也都明白了,想必是剛從戒律閣出來,倒真是不怕死的家夥,身上這麽重的傷都不在意。

“師兄稍等,我去拿藥。”弟子将話落下後便進了藥房之中,而其餘的弟子見狀,便拿了一把小板凳來給墨沉。

“師兄先坐一會兒吧,餘師兄沒有那麽快。”

弟子将話落下,便直接走了,沒有敢多說其他的,畢竟,他們很少有與外人接觸,別說是其他門派的弟子了,就連自家門派的弟子,都不曾見過幾面。

墨沉也沒有拒絕,當即就坐了下去,背也彎了許多,低着頭不知是在想些什麽。

很快,那位前去拿藥的弟子就綁着倆疊藥出來了,除此之外還有一些其他的丹藥。

弟子将手裏的東西遞給了墨沉,擔憂道:“師兄此時還承受的住嗎?若是承受不住,我們可以送師兄回去,師兄也不必如此勉強。”

墨沉搖了搖頭:“不必了,我自己回去便是,謝謝。”墨沉在走之前,将文錢放在了木凳上,拿着藥就回了蓮花居。

而洛寒此時則還是在藥醫谷,并不是不想回去,而是因為好奇,所以便想着在藥醫谷多留一會兒時辰,到處走走,看一看。

墨沉一路走回蓮花居,在路途中自然會遇到那些路過的弟子,墨沉避無可避,也只好迎面而上,從他們身旁經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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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今早墨沉對洛寒下手的那一刻起,整個望山之峰的弟子,看着墨沉的目光都有些奇怪了起來,甚至還會下意識的遠離,不敢靠近。就像是能躲多遠就躲多遠。

畢竟墨沉這個人可是敢對同門師弟動手的!若是真的惹到了墨沉,也朝着他們下手怎麽辦?也不是誰都有洛寒那麽好的氣運,被師兄們救下。

才短短一個早晨的時間,望山之峰的弟子們避墨沉就像是避毒蠍一樣,不敢靠近,也不敢上前言語。

墨沉心中不經冷笑,回到蓮花居時,已是申時。墨沉将門直接推開,走了進去。

還不等走到床頭便已經倒下了,面色蒼白無力,眼皮也漸漸的開始打起了顫。

身後鮮血淋漓,哪怕此時傷口已經結痂,但還是有幾處依舊在流淌着鮮血。

蓮花居中除了洛寒與墨沉便沒有別人了。

墨沉暈倒的那一刻,眼中交替最多的便只有恨意。

蓮花居确實是只有兩人,玉麟并不算其中。

主人閉關後交代過他,要保護好墨沉的安危,墨沉幾乎一出事,玉麟便會立刻離開舒适的水面。

玉麟并沒有推門進入,而是直接使出靈力走了進去,而周身則圍繞着靈息。

玉麟進入後的霎那,便注意到了倒在一小片血泊中的墨沉,明明今早還好好的,怎麽回來就成這樣了?

玉麟快步走上前,一把将墨沉從地上扶了起來,帶着到了床上,玉麟并沒有立馬讓墨沉就這樣躺下去,而是先施了一道潔淨術。

潔淨術使下後,墨沉身上的衣物倒是幹淨了許多,可身後依舊是在流血,玉麟也是沒有辦法,除非将血止住。

玉麟将墨沉轉了個身趴在床上,伸出手便将墨沉上半身的衣物扯下,露出了藏在破碎衣物裏,觸目驚心的鞭痕。

玉麟并非擔心墨沉,而是因為沈顧淮在意墨沉,所以玉麟才會去在意。凡是主人在意的,玉麟都會去

玉麟伸出手上去摸了摸,這是戒律閣中所施行的一道刑罰,玉麟心中不免感到了疑惑。墨沉這是犯了什麽錯,既然會受這種懲罰?

玉麟朝着四周看了看,而這一看,便看到了地上的那些丹藥以及藥包。

玉麟走過去将丹藥還有藥包撿了起來,将藥包放在一邊後,就将玉瓶打開,倒出了裏面的丹藥。

玉麟什麽都不想,直接就将丹藥放進了墨沉的嘴裏。

墨沉此時正是昏迷的狀态,這枚丹藥根本就吞咽不下去,再者他此時的這個躺姿,沒把丹藥吐出來就不錯了,難不成還想着他就這樣咽下去?顯然是不可能的。

玉麟直接将藥打開,撒在了墨沉的背上,随便撒了撒便離開了。

應該不會出什麽事。

玉麟此時頭疼的厲害,便只好先行回到水裏。

要是墨沉現在這個樣子被主人看到,主人也不知道會有多心疼。

畢竟玉麟還是看的出來的,主人對墨沉和別人是不一樣的,哪怕是與洛寒相作比較。

雖表面上對洛寒的好大過于墨沉,其實還是有在慢慢調整。

玉麟看着彙聚在掌心的靈力球,另一只手則伸出來點了點,手一碰到裏面便化為了水,但并沒有從玉麟手中散開。

玉麟輕聲道:“一碗水端平嗎?恐怕端不平吧。”可在水中,卻聽不到聲音,只有陣陣的波紋急流。

話音落下,玉麟便暈了過去,手也失了力氣,整個人都朝着水下沉落。化為了原身。

又是一年過去。

洛寒與墨沉之間的關系也越來越不好,雖說每次洛寒都會來找墨沉,可每一次找他,都沒有好事。

久而久之,墨沉便直接愛搭不理,甚至到了最後連理都沒理,将洛寒當做空氣。

而洛寒則無所謂,反正他想做的,也已經做到了。

望山之峰的弟子以及長老都不怎麽喜歡墨沉。

一是:沈顧淮當初對墨沉的好,他們還是知道一些的,而墨沉卻像是覺得沈顧淮欠他的一樣,理所當然的承受。

二是:墨沉屢次對同門師弟對手,且言語惡劣,污穢不堪。

到時,沈顧淮若是出關聽了這些,定然會對墨沉失望透頂,從而将他趕出蓮花居。

沈顧淮只能是他洛寒一人的,墨沉又算得了什麽東西,也配和他争?

時光匆匆流逝,煥然之間,又過去了五年。

墨沉看着墨古池的結界,在想:沈顧淮到底何時才會出關。

而洛寒這時也正好從問道堂回來,這還是頭一次,洛寒看到墨沉流露出這抹神情,他這是在想沈顧淮?

洛寒如今已有十二,身高也比當初高了許多,銀發上別着一枚簪子,朝着墨沉走了過去。

周旁沒人,洛寒也不用一直裝着,當即便道:“師兄這又是做什麽?一直盯着師尊的墨古池,他人若是不知道的話,還以為師兄這是在等師尊出關呢。”

洛寒說着說着就坐下了,坐在墨古池外的一個岩石上,腳下便是緩緩流淌着的小溪。

墨沉嗯了一聲,并不想搭理洛寒。洛寒也不想搭理墨沉,就在這裏坐着。

蓮花居依舊往常沒有變過,唯一不一樣的便是:荷池中的蓮花似乎要□□了。

這麽多年都不曾見開花,怎到了今年暑氣便要開花結果了?還真的是奇怪。

洛寒手撐着下颌也在墨古池之外坐了好久,這麽多年過去了,師尊到底還要閉關多少年。

這七年中,望山之峰每年都會開一次收徒大典,收更多的弟子入門派。

同時也開始派越來越多的弟子下山歷練,穩固修煉。門派中的長老們也都會下山前去尋查。

在各大門派中,望山之峰也有了小小的起色。

墨沉并沒有一直在此坐着,起身便回了自己的屋舍。

沈顧淮閉關,墨沉便很少有穿弟子服,幾乎都是穿自己喜歡的,無論是去問道堂,還是下山歷練,亦或者是去做一些其他的事。墨沉皆是穿着一身墨色衣袍,亦或者是其他深色的衣着。

洛寒看着墨沉離開的背影,拍了拍手,撐着地面站了起來。

墨沉的修為天賦,在衆多弟子中雖說不是最好的,但修為卻是在這最初一屆弟子當中最為突出,也是最?為努力的一個。

而洛寒并不需要修煉,畢竟他已經化成了人形,修為也由此止步不前。

說來說去,不過都是說一些有的沒的罷了。

明明荷花都已經快開了,可還是過了一年都沒開。

墨沉在等荷花開花,同時也在等沈顧淮出關。

就這般又過去了五年。

墨沉的修為也已經足夠高強,已經開始接下委派,下山完成任務了。

可雖是如此,望山之峰的長老們也依舊不是很喜歡墨沉。當年心中刻下的不好印象,是不可能就這樣無緣無故消失。

而此時的墨古池,早已恢複了平靜,圍繞在墨古池結界之外的數只劍正在漸漸消散,強大的靈力也化為了碎影随風而逝。

坐在墨古池書閣的人醒了,沈顧淮睜開了眼睛,瞧着周圍的所有,眼中一閃而過的迷茫,這股迷茫伴随了很久,沈顧淮方才從蒲團上站了起來。

沈顧淮低眸一看,便看到了書案上的那張帶有墨跡的宣紙,沈顧淮彎下腰拿起來看了一眼,看着宣紙上的字跡念了起來。

“墨沉。”

“徒弟。”

“是命。”

“是要保護的徒弟。”

“用命護着。”

沈顧淮看着這些,皺了皺眉頭,頭有些疼。并沒有想要去回想的意思,反倒是自言自語了起來。

“想必是又受了重傷,否則又怎會忘了這些。也不知……這墨沉是誰。”

沈顧淮将手中的宣紙扔下,走出了墨古池。

“這裏……”還真是一點都想不起來了,一受傷便閉關的這個毛病要改,否則什麽都記不清了。

十三年就這般過去了。

沈顧淮并不在意這些,畢竟他常年閉關,一閉關便是五年打底,在意的那些記憶。

不過該知道的還是知道的,并不是全部都忘的一幹二淨。

沈顧淮出墨古池的那一刻,蓮花居中的蓮花池荷花全部都盛開了。

洛寒看到了,定然不覺得會有什麽。若是墨沉看到了,便知是沈顧淮已經閉關了。

畢竟蓮花居的結界是沈顧淮設下,有些東西也是會因為沈顧淮的某些行為所發生改變。

沈顧淮并沒有去望山之峰與尊主說自己已經出關一事,而是想着去找墨沉。

沈顧淮倒是要看看,到底是哪個好徒弟,會讓在閉關前的自己如此在意,且寫下這種話來。

師尊收徒弟,定是會設下一道師徒契,想到這個,沈顧淮不禁眯起了眼睛,伸出手開始調動着體內的師徒契。

一開始沈顧淮倒不覺得有哪裏不對勁,可當師徒契的絲線出來時,沈顧淮不禁眉頭緊鎖,眼底的笑意也在肉眼可見的飛速收起。

沈顧淮輕哼了一聲,嘴裏呢喃了起來:“這哪裏是師徒契?這分明就是道侶契!”

“難怪要寫徒弟,還有寫是命,原來是這個道理。”

沈顧淮不由的輕嘆了一口氣:“也是可憐他了。”

沈顧淮手中施展着術法,腳乘秋不盡便朝着手中紅線的方向而去。

沈顧淮趕去的速度很快,才一個時辰便到了天恒城的頂峰之處,睥睨身下之景。

“天恒城?這地方,他也敢去,也不知是怎想的。”

沈顧淮将劍收起,一路走了去。

城外依舊是有侍衛守着,并沒有攔着沈顧淮,沈顧淮進去倒也是順利。

天恒城城景繁榮,也很是富饒,裏面的這些小城小道都格外好看,就連裝飾都別出一格。來來往往的街道上,有着許多的吃食,還有賣綢緞的鋪子。

一進到天恒城中,便看到了許多好玩的玩意,這麽多年沒來這種地方了,沈顧淮心裏自是好奇,這看看那看看的。

玩的買了不少,吃的倒是一點都沒拿。

沈顧淮手裏搖着撥浪鼓,在這街道中到處逛着,竟直接忘了自己來天恒城的目的。

沈顧淮進了一處客棧,本想着在此住一晚,但轉念一想,便覺得算了,此時天還早,不急于落腳。

可就在沈顧淮要走時,在客棧裏的一位女子突然跑了出來,叫喊着:“公子!公子!”

沈顧淮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叫自己,就轉頭看了幾眼。

那女子見沈顧淮回頭了,立馬就跑了過來,張口就道:“公子,有成親嗎?”

女子穿着一身鵝黃色衣裙,面貌清秀,帶着一股羞澀,甚至還有些扭扭捏捏。

沈顧淮不知他問的這是什麽意思,搖了搖頭:“并未。”

“那公子有沒有喜歡的人啊?要是沒有的話,公子可以和我在一起嗎?”女子有些期許的盯着沈顧淮看。

沈顧淮本想說沒有,可一想到自己出關時,看到的那幾個字,便頓了頓,言說道:“有。”

女子一聽到是有,整個人都暗了下去,失落的哦了一聲:“打擾公子了。”話音一落下,女子就走了。

沈顧淮見她走開,便也走了。

沈顧淮一如往常那般,身着一身月白色頸裝,一頭墨發高高束起,腰間還帶着望山之峰的玉佩。

下山時禦劍飛行,回去用玉佩倒是方便許多。

沈顧淮一邊走一邊搖晃着手中的撥浪鼓,咚咚咚的聲音很頻繁,沈顧淮也很喜歡。

路過沈顧淮身旁的衆人們都忍不住多看了幾眼,起先是因為沈顧淮手中的撥浪鼓,而看過去時,卻是因為沈顧淮的面貌。

沈顧淮走着走着,突然想起了一件事,自己徒弟似乎還沒開始找。

一想到這裏,沈顧淮咳了一聲,擡起手的那一刻,手中的紅線再次出現在了沈顧淮的指尖,紅線在前面帶着路,沈顧淮在後面跟着。

沈顧淮不知道的是,其實在沈顧淮使出道侶契的那一刻,墨沉是能感知到的,甚至手也有了牽萦,只是不知這是什麽情況,突然就有了反應。

沈顧淮順着道侶契一路走去。

以免認錯人,沈顧淮找到墨沉時,還反複确認了一遍,心裏莫名感到有些詫異。

怎會有女子長的如此高挑,甚至連背影都那麽的像男子?

沈顧淮輕聲喊了一聲:“徒弟。”

聽到聲音後的墨沉腳步一頓,有些不敢相信,身體霎那的顫抖,轉過了身子,直到看清身後之人人臉時,墨沉方才出聲叫喊道。

“師尊?”

沈顧淮聽到聲音,再看到墨沉的臉時,當即便愣住了,這是什麽……情況?

霎那間,沈顧淮的頭腦裏出現了一個巨大的問號,遲遲沒有散去,也不可能會散去!

沈顧淮震驚的語無倫次:“你……你……我…你…???!!!”

沈顧淮緩了緩,深吸了一口氣,語氣帶有着遲疑問道:“墨沉?”

墨沉看沈顧淮這麽大的反應,倒是覺得奇怪,點了點頭,本想說什麽的。但想了想,還是閉口不言了。

沈顧淮見他就是墨沉,整個人都不好了……尤其是他手上的那道侶契,這又是什麽情況?

難怪怕會忘記,原來喜歡的不僅是自己徒弟,還是位少年?

沈顧淮腦子都要炸了,拿在手裏的撥浪鼓,也因那一刻的松散,咚咚咚的幾聲,掉在了地上。

墨沉默了默,不明所以道:“師尊這是想到了什麽?”看到沈顧淮出關的那一刻,墨沉的心裏其實是有些歡喜的,只不過很快便抑制了下去,沒有表露在外。

沈顧淮咳了咳,勉強的笑了一聲:“沒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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