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師尊受罰了
第三十九章:師尊受罰了
此話問下,轟隆的一聲,一道雷劫毫無防備的便朝着墨沉劈下,墨沉頓時青筋暴起,皺緊眉頭,悶哼出了聲,背上也落有了雷電的痕跡。
雷劫一道比一道強。
本挺直的背脊瞬間就彎了下去,滿嘴的腥甜,墨沉強行咽下,疼痛讓他忘卻了身旁還有人。
“怕你會出事。”
沈顧淮看着眼前的場面,伸手又為墨沉設下了一道結界,滿臉的心疼,甚是無奈,不忍再看。
擡眸時,墨沉連沈顧淮的影都沒看見,想必這是第三道雷劫了,沈顧淮也沒必要一直待在墨沉的身側,以免又像方才那般被劈了。
這一道一道雷劫從四面八方落下,绛紫色的雷電,全部朝着山洞之處聚集,沈顧淮退出雷劫所降範圍。
沈顧淮正要再後退之時,一道雷從天而降,豎直的朝着沈顧淮而去,沈顧淮當即躲開,秋不盡也出現在了手中。
也不知是不是因墨沉在此歷雷劫的緣故,沈顧淮有一種直覺,似乎這雪山要崩塌了。
這種預感在心裏很是強烈,在見到第三道雷劫落下,屏障碎裂的那一刻,沈顧淮當即便朝着山洞之處,飛快的跑去。
将已經昏倒在山洞中的少年扶了起來,帶了出去。
同時也想着去找洛文岑等人。再之後,便與雲浮派此番派來的長老說一聲,關于雪幽蓮的事。
雖沈顧淮已經落下決心不尋,但也要小心為好,以免之後會出現不可把控的事。
在扶着墨沉的同時,沈顧淮也在為墨沉輸送着靈力,雷劫度過,身上的傷口也在快速的愈合,靈脈也在恢複,就連身上的傷口也已全然完好。
就不知墨沉何時會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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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顧淮當即便拿起了望山之峰的玉佩,與寒睢傳音。
“打擾了,寒長老。”
對面嗯了一聲,随後道:“沈長老可來了?”
“已在扶雪山之地,只不過從未走過,在此迷了路。”沈顧淮若是想找他們,可以說的上是輕而易舉,只是怕會惹人猜測。
畢竟,沈顧淮就算再慢,也該與他們會和,可是卻遲遲未出現。
寒睢沉默了許久,方才道:“若是沈長老實屬是找不到路,便先離開的為好,以免在扶雪山走失。”
寒睢這麽一說,沈顧淮便也知道了一件事,關于雲浮派的事寒睢是不知的,若是知曉必不可能說出這句話。
沈顧淮應了一聲好,當真是直接離開了扶雪山。
而這一離開,沈顧淮并沒有立馬回望山之峰,而是去了清屏山。
這時是沈顧淮最不該去清屏山的時候,再怎麽樣也是該回望山之峰,可沈顧淮沒有,明知不可獨自離開,卻還是帶着墨沉走了。
沈顧淮也沒有要與薛牧應傳音的意思,帶着墨沉就往清屏山而去,好久沒有回去,是時候也該回去看看了。
沈顧淮手中掐訣,念了一道靈決後,兩人此時便已到了清屏山。
清屏山外有一道禁制,沒有沈顧淮準允,任何人都無法進入,哪怕是修為再高強之人。
若是修為高便能進入此地,沈顧淮怕是活不到今日。
這一道靈決也消耗了沈顧淮許多的靈力。
清屏山就如其名,到處都是山峰,一所竹舍就在小溪對岸處。
小溪很淺,不過卻搭了一座木板橋,平的,不像外處那般做的精致。
沈顧淮扶着墨沉從臺階走上,走到木板橋上時,明顯的都有些下沉。
以往自己一人,便也還好,可現在自己還扶着墨沉,重量自是不一樣。
沈顧淮深吸了一口氣,莫要掉下去的為好了。
這橋就像是有了靈性般,知道沈顧淮所想,嘎吱嘎吱的聲響正從腳底不斷的傳來。
沈顧淮當即便扶着墨沉,腳點在木板橋上,運用輕功飛了過去。
而木板上也在沈顧淮走開的那一刻,斷了。
沈顧淮看着眼前的這一幕,心都在滴血,畢竟這木板橋可是自己當年花了一年多長的時日才做好的。
“也罷,如今已在望山之峰,也不會經常回來。”沈顧淮喃喃自語着。
殊不知,在沈顧淮帶着墨沉過這木板橋時,墨沉已經醒了,且眼皮睜開後,便沒有閉上過。
低眉看着腳下的路,嘴裏揚起着一抹弧度,意味深長,十分的明顯。
落入地面的那一刻,墨沉趁沈顧淮不備,轉了個身,頭埋在了沈顧淮的胸膛之處,雙手環繞住了沈顧淮強勁的腰肢。
“師尊。”
沈顧淮被墨沉這麽一搞,實屬是有些不知所措,兩只手僵在了半空之中,最後還是落了下次,拍了拍墨沉的背,斥責了一聲。
“這麽大個人了,這般抱着成何體統?”
然而墨沉并沒有松開,而是依舊靠在沈顧淮的懷裏,不管沈顧淮都說了什麽。
墨沉故作頭疼的閉上了眼,眉眼間也露出了痛楚:“師尊,頭疼……”
“頭疼?”
墨沉這麽一說,沈顧淮當即就沒管這麽多,當即就将墨沉拉開,滿臉擔憂的伸出手摸了摸墨沉的額頭,并不燙。
可就是因為不燙,沈顧淮才更要擔心了,畢竟這可是雷劫,雖墨沉現在傷口已經好的完全,但多多少少還是會出現一些狀況。
看着眼前之人為自己關心則亂的樣子,墨沉心裏很開心,當即就笑出了聲來。
沈顧淮見墨沉笑了,當即便皺起了眉頭,可語氣依舊如往常那般溫柔:“疼傻了?”
墨沉眼神直勾勾的盯着沈顧淮看,就好像頭已經不疼了,眼裏也透露着一股認真之色,只不過說起話來,倒是随意。
“師尊在關心我,我很開心。”
沈顧淮看着墨沉此時的這副模樣,當真是不知該說些什麽的為好,深深的嘆了一口氣:“傻子。”
墨沉也沒有繼續再說那些,而是問了一句:“這裏是何處?”
“清屏山。”
“清屏山?”墨沉默了默,“這又是什麽地方。”
“為師往年所住的地方。”
沈顧淮本以為墨沉還會問一些其他的問題,結果沒想到既然會是這個……
“師尊是不是只帶我一人來過此地?”
沈顧淮點了點頭:“你是第一個。”
沈顧淮這一回應,墨沉的臉上是壓制不住的喜悅,就像是知道自己抑制不住了般,便直接溢于言表。
沈顧淮看着墨沉一副傻傻的模樣,也是沒有辦法,這小兔崽子,還真是變得越來越多了,性子也變得開朗了許多,不過這般也好。
過些時日便是墨沉的生辰,到時便送他一樣裝飾品,也不知會不會喜歡。
清屏山處,很是幽靜,鳥在天空中飛,螞蟻在地上走,微風不燥,吹的也舒服。
兩人就站在小溪旁,互相看着彼此,一點要走的意思也沒有。
沈顧淮率先打破了這片沉寂,當即就從墨沉身旁走過。
總感覺有些不對勁,尤其是墨沉的那股目光,盯得自己全身火熱,就像是燃燒的火焰。
沈顧淮的腦子裏不禁在想。
師徒之間真的是這麽相處的嗎?當年也不是這樣,怎麽從自己閉關回來後,便都變了。
墨沉如此,洛寒也是如此。
沈顧淮不想多想,便就此止住,沒有再去想這些令自己頭疼的事情。
沈顧淮一走,墨沉便也跟了上去,什麽也沒說,嘴角依舊帶有些弧度。
一黑一白的身影,在清屏山之處格外耀眼。
兩只小白兔從遠處蹦蹦跳跳朝着兩人跳去,若是要确切一些的話,這兩只小白兔其實是朝着沈顧淮而去的。
沈顧淮聽到草叢之間的簌簌聲音,轉頭看去,這一看便看到了兩只小團子正在朝着自己跳來。
出去這麽久,竟把它兩給忘了。
沈顧淮蹲下身子伸出了手,想着将這兩個小家夥抱着,結果這兩個小家夥停在沈顧淮的跟前,瞧了沈顧淮幾眼後,便朝着墨沉跳去。
一直在往上跳,似乎是要墨沉抱他們。
沈顧淮就在一旁看着,唉聲嘆氣了起來:“兩個沒良心的小家夥。”
墨沉見沈顧淮這般,也沒了要理兩個小家夥的意思。
“怎麽不抱了?”
“想抱師尊。”這四個字,墨沉幾乎是脫口而出,沒有任何的猶豫,哪怕說出口了也不覺得有什麽,沈顧淮太縱容他了,也導致墨沉并不怕。
沈顧淮并沒有看向墨沉,目光一直都在兩個小兔子的上面,面色難免的凝重,言語間也少了些許的溫柔,以及縱容:“你如今已經長大了,也莫要一直跟着為師,說這些撩撥人的話,被旁人聽到了不好。”
可墨沉卻是在反駁:“可此時這裏無人,也不會有他人會聽到的。”
“你知為師說的不是這個意思。”
雖自己并不抵抗墨沉的這些小動作,可還是要好好的教導一下墨沉,畢竟他為人師長。
師徒兩人之間,整日抱來抱去,将那些撩撥人的話一直挂在嘴邊成何體統?若是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沈顧淮對自己座下徒弟別有用心。
墨沉沉默了許久,眼裏的光澤也在漸漸的褪去。
沈顧淮所說的話就如同驚濤駭浪,不斷的拍打着岩石,好似要将這堅硬的岩石拍碎。
“好。”墨沉雖很是不想聽這些,但還是點了點頭,應了沈顧淮,與沈顧淮也有些了距離。
沈顧淮看着墨沉有意遠離自己的步伐,心不知為何突然揪了一下,明明是自己讓他離自己遠一些的,可現在倒好,又有些後悔了。
“為師不過就是說了一嘴,怎麽又這般遠離了。”沈顧淮還是沒能忍住,将心中的話說了出來。
墨沉故意這般,就像是在氣沈顧淮一樣。
“那師尊想我怎麽做?”
“罷了,說不過你。”沈顧淮真想抽一巴掌給自己,明明是自己要墨沉離遠一些,墨沉也應了,結果又去問為何離的那麽遠,有的時候,沈顧淮還真是越來越看不懂自己了,尤其是在碰到墨沉的那一刻起,總是會無限的縱容呵護,言語也随和許多。
墨沉也沒有多說,免得說多了,沈顧淮會生自己的氣,現在這般已經很好了,墨沉也不想多奢求。
本以為沈顧淮多多少少是知曉自己心意的,現在看來,恐怕并不知。
墨沉并不敢問出口,也不敢說出口,害怕此話一出口,兩人連師徒都不再是了。
“師尊還是先回望山之峰一趟吧,若是被薛尊主知曉,師尊怕是真的要受罰了。”
“不怕。”
墨沉知道沈顧淮來此是想給自己養傷,可也是多此一舉,雷劫落下的傷全部都在愈合,并不用擔心,可沈顧淮倒好,還将自己帶來了清屏山,甚至要在此待上幾日。
在沈顧淮從拂雪山出來的那一刻起,就沒有打算要告知薛牧應。
墨沉停下了步伐,一副要離開的模樣。
“師尊若是不走,那我便走了。”
沈顧淮帶墨沉來,便是想着待幾日回去也不遲,也是因為墨沉方才想着留在此處。
少年既是要走,自己也不好強留,沈顧淮也是沒有法子。
“為師本是想着将你帶來清屏山穩固修為。”
“我明白,但此時師尊得回去。”墨沉正容亢色的看着沈顧淮,言說着。
“好。”沈顧淮也是沒有辦法拒絕,只好應着,“過來。”
墨沉也是聽話,直接走了過去。
沈顧淮帶着墨沉直接用手中玉佩回去了,而用玉佩的時候,作為望山之峰的尊主也是知曉的,沈顧淮的回來,在沈顧淮與洛文岑傳音的那一刻,薛牧應便已經得知了。
薛牧應在等沈顧淮回望山之峰親自與自己說此事,若是沈顧淮沒有回來,甚至不提及,也沒有去尋,怕是薛牧應會就此多想。
而這一去,便直接去了望山之峰大殿之處,沈顧淮停在了大殿門前,拉住了墨沉,呢喃細語道:“在這外處等為師。”
墨沉聽言令行禁止,站在原地等着。
而沈顧淮則已跨進門檻,走了進去,曾經在此懲羹吹齑,而如今不能再次落入了。
薛牧應此時就坐在高堂上坐,等着沈顧淮,倒也是知道,第一個該來的地方是這浮蕭殿。
薛牧應見沈顧淮來了,手裏拿着擺放的竹簡也放了下去。
沈顧淮回來,薛牧應也無心再看這些。
細絲追問:“可是途中遇到了什麽,方才回來?”
沈顧淮舉止自若,擡眸對上了薛牧應審視的目光,應道:“我未曾進過拂雪山,怕是會在裏面迷了路,便先離開回來了,雪幽蓮,我怕是無法找到。”
薛牧應心照不宣,遲遲沒有回應,若無其事的問着:“既是如此,沈長老可在拂雪山看到了一些不對勁的東西?”
沈顧淮無庸贅述,随口應道:“并未。”
“沈長老一路回來,也是辛苦了,回蓮花居歇息吧。”薛牧應很快便下了逐客令,臉上神情焦眉愁眼,似是在想雪幽蓮一事該怎麽與雲浮派提起。
薛牧應也沒有要懲罰,就這樣讓沈顧淮先行退下了。
沈顧淮阪上走丸,直到走出浮蕭殿門檻之時,方才停下快速的步伐,轉頭看向了一直在殿外等着自己的墨沉。
“回蓮花居。”
“你一人先行回去,為師還有一件瑣事需得處理,很快便回去。”
沈顧淮說完下後,人便化為了一抹白霧,當即便消散在墨沉的面前。
沈顧淮并不想聽墨沉一直問着自己,便直接離開去了戒律閣。
就算是用了靈力,也只能到此處,此地正處于五峰路口之間,單獨的一道路,前有一條鐵板橋,底下更是萬丈深淵,黑不見底。
就差一步要走到鐵板橋時,沈顧淮收回了步伐,并不想走這鐵板橋路,可除了這鐵板橋,便也沒了其他的路。
沈顧淮這人怕高,通常禦劍時,都是平視前方,從未盯着腳下的景色。
而這鐵板橋便不同了,不僅要看腳下,甚至還要找好落腳。
十四年歲月如流,懲罰也該接下了,這般一直逃避着,也不是個辦法。
沈顧淮邁出腳,站在鐵板橋上,身下的鐵鎖頓時便開始搖晃了起來,沈顧淮雙手拉緊着身旁的兩處支撐,以免真的摔落深淵。
沈顧淮的每一步都很是謹慎,生怕一不小心就踏空。額頭處也冒出了細細汗珠,手裏也漸漸出了許多的汗液。
但總歸是走過了。
映入眼簾的是一條很長的石板路,朝着林中深處,沈顧淮在這石板路上走着,一路前往,果真是看到了戒律閣的影子。
沈顧淮身上所穿并不是望山之峰長老服,而是私服。
除非重要場合,沈顧淮一般都不會身着長老服。
而在戒律閣外,看守着差點睡着的弟子,迷迷糊糊看到遠處的一抹的身影時,當即站直了身子,目光落在了遠處,見真的是有人來了。
醒來的弟子當即一個巴掌就打在了另一位昏昏欲睡的弟子頭上,小聲怒喝着:“趕緊起來,有受罰的師弟來了。”
那位被打的弟子一聽,立馬便精神抖擻了起來,筆直的站着,不過面上還是露出了有些吃痛的神情。
待沈顧淮走進時。
兩位弟子便開始搶着說道:“這裏便是戒律閣了。”他們本想說師弟,可是話在口中,實在是說不出口。
沈顧淮應了一聲:“謝謝。”聲音落下,人便進去了。
沈顧淮一進去,兩人便開始竊竊私語了起來。
“哇,剛才那個師弟長的倒真的是好看,和上次來的那個有的一比。不過各有千秋,性子差距也挺大的。”
而另一位弟子則在說:“我怎麽覺得他不是弟子呢?”
“哎呀,不是弟子難不成還是長老,你我二人在這裏待了這麽久都不曾見得有長老來此,就連焐長老說不定都沒有見過,我看你這是多想了。”
另一位弟子并沒有認同他的話,但也沒多說,就嗯了一聲:“也有道理。”
“…………”
戒律閣裏處陰暗潮濕,各種刑具都放在表面,一件又一件的挂起,而毒則放在一旁的木桌上,擺放整齊彜倫攸敘。
焐依舊和先前一樣,坐在這潮濕的地牢之中喝着口中的茶,地牢中很是陰冷,就算外處再怎麽的炎熱酷暑,地牢中也都是像這般森冷,讓人不寒而栗。
焐碰了碰在自己身側的鞭子,語氣中透顯着嘆息,卻又不是很明顯。
“又是犯了何錯?”
沈顧淮此時已從石階上走下,站在焐的身後,語氣依舊平淡如水:“私自下山,處決了鶴觀城邪祟。”
“處決了鶴觀城邪祟?”焐苦思冥想着,還是有些不敢相信,依舊是在質疑,“你有這個本事?”
沈顧淮問心無愧,說出口時,自然也不會有其他的思緒填鷹。
“自然是有的。”
若真的是如此,焐長老就有些想不明白了,他明明是做了一件大事,怎麽還要遭受懲戒。
焐百思不得其解,最終還是擺了擺手:“你回去吧,不必遭受懲罰。”
然而沈顧淮聽後并沒有離開,依舊是站在原地,嘴裏吐出了一句話:“尊主的命令不可違抗。”
焐聽後身子瞬間抖了起來,頓時間遲徊不決,不知該不該放沈顧淮走。
“這是尊主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