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師尊沒出現
第四十五章:師尊沒出現
洛寒無心觀賞眼前的這些,帶有劇烈瘋狂的眼眸一直盯着沈顧淮看。
或許只有在這個時候,洛寒才能這般一直待在沈顧淮的身旁,也只有墨沉不在,沈顧淮方才停下與自己待一會兒。
哪怕只是一會兒,都不想與自己多言語。自己就真的這麽的惹人讨厭嗎?
沈顧淮嘴裏說着不讨厭自己,可真的是這樣嗎?他難道就不會和那些人一樣嗎?
他們溢于言表,而沈顧淮深藏于心。
什麽都不好說,只有不懷疑,不去猜疑,沈顧淮所對自己的好,便是真的好。
洛寒就坐在這裏陪着沈顧淮,并不知沈顧淮此時心裏都在想些什麽。
然而另一側,夜幕燈火,牧曳從藥醫谷離開,去了巫山居一趟。
并不是去找逢源長老,而是要找風清韻,風清韻的那觀月閣可不是什麽人都能随意進的。
這麽多日了,零零散散的算起來也都有五六年了,自己每每前去都被婉拒,也不知是為何,同為醫修,怎就與牧曳的距離如此之強。
進巫山居倒是方便,逢源長老這小子也不會多說什麽。
此時巫山居只有一處閣樓還亮着燭光,牧曳瞧了一眼,或許還沒睡下,應該不打緊。
于是牧曳便直接闖了進去,不僅如此,還将那些正在睡夢中的弟子吵醒,紛紛跑了出來。
還以為是出了什麽大事,本還朦胧的眼眸都清醒了許多。
直到看清來人是誰時,那些弟子就像是焉了氣一樣,啊的一聲勾下了身子,困的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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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曳也是沒想到,自己沒用什麽靈力,甚至還是走進來的,也沒做什麽,怎麽這些弟子全都醒了?還一臉警惕的模樣。
看來這些年逢源長老也開始在巫山居設下陣法了,只不過這陣法應該還是初學,并沒有多厲害。
見此這麽大的動靜,逢源長老也從巫山閣中走出,這一路走過來慢悠慢悠的,絲毫不擔心會出什麽事,畢竟這裏可是望山之峰,沒有哪個不長眼的敢闖入。
逢源長老故作有些困的揉了揉眼睛:“牧長老怎來了?”
牧曳見他這模樣便知是裝的,當即便道:“帶我去見風清韻。”
逢源長老聽後哦了一聲,并沒有将他的這話放在心上,随後擺了擺手,讓站着的那些弟子都回去。
“見她做什麽?她不見人。”如果要說再具體一點的話,那就是不見牧曳。
牧曳語氣有些急促,迫切的想要知道緣由:“為什麽?”
“你不是一直都知道的嗎?她誰都見,就是不見你。”有時候話還是要說清的為好,這般說一句就停,逢源長老也怕牧曳沒聽明白,便直言說了。
“只不過這其中發生了什麽,我也不明白,只有牧長老你自己明白。”
“她不願見你就是不見,牧長老又這麽執着做什麽?”逢源長老并不懂他們之間的事情,也不想知道,畢竟是他們自己之間的那些陳年往事。
“今日她是不見也得見了!逢源長老若不帶我去見她,那便莫要怪我不客氣了。”牧曳平靜的看着逢源長老,說的話裏也帶有了威脅。
逢源長老聽後,實屬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都聽到了些什麽。
往常牧曳都不會如此說話,甚至就算是說,也不會是這般。況且他整日裏都待在藥醫谷,更是很少出來過。
在逢源長老的印象當中,牧曳這個人的脾氣可以說的上是很好,從來都不與人發脾氣,甚至也極少與人打交道。
可如今卻突然來巫山居發瘋要去觀月閣,也不知所為何事。
“牧長老若是要去便去就是,來我這巫山居發什麽瘋?再說了,我也幫不了牧長老什麽忙。”
“你與風清韻素來親近,也常去觀月閣,你知她不想見我,又說這種話做什麽?”牧曳語氣也不是很好,當即便說了起來,“帶我去觀月閣。”
逢源長老真是要被牧曳氣笑了,他還真是沒想到,有一天牧曳既然也會這麽執着,也會為除了草藥之外的事而感到氣憤。
逢源長老哼了一聲,雙手環臂,微微擡起了下巴:“我不帶,你要找便找別人,欺負我做什麽?有本事就去找寒睢,他願意幫你。”
牧曳又怎會不知逢源長老在打什麽算盤,只是沒有直接說出來罷了,就待在這巫山居不走了。
“寒睢那個人最不幫的就是這等事,你以為我不知道?萬一我一走,你人就躲起來,那我還真就是白跑一趟了。”
逢源長老始終就是不帶牧曳,哪怕牧曳說什麽,逢源長老都不會帶的。
“牧曳,你到底是要鬧的哪一出?她不想見你就是不想見你,你這樣做又有什麽用?再說了,我也答應過風長老,不會帶你去的。”
這望山之峰中,能夠随意進出觀月閣的也就只有逢源長老一人了,所以牧曳才會來找逢源長老。
若是除他之外,牧曳還真的就是不知道該找誰了。
“你不帶我去見他,那我便一直在你這巫山居不離開。”
“你愛待多久就待多久,你又是不女子,我也沒必要怕。”逢源長老才不管這麽多,他愛待就待,自己也沒說不可以。
見逢源長老還是這般,牧曳也有些受不住了,本想着再怎麽樣都不會将此事說出來,可看逢源長老這軟硬不吃的模樣,他還真的就只能将那些說出來了。
“你要是再不帶我去見她,信不信她活不過明日清晨?”
牧曳說什麽都可以,但是這句話,逢源長老實在是聽不下去了,忍不住說了一聲,甚至言語間已經充斥着不滿:“牧長老,飯可以亂吃,可話不能亂講。牧長老,注意好你的分寸!”
“我何時與你開過玩笑?帶我去觀月閣。她有心悸,你是知道的。”
牧曳這麽一說,逢源長老是徹底信了,其他長老不知道還算是正常,若是逢源長老都不知道,那真就是說不過去了。
“你跟在我後面,我帶你去。”逢源長老也沒管那麽多了,雖說當時風清韻說過,牧曳若是來找逢源長老,逢源長老也絕不能帶牧曳去觀月閣。
雖然逢源長老挺不靠譜,但有的時候還是能靠得住的,是個值得相信的人。
逢源長老怕牧曳進不去,還特別拍了拍牧曳的肩膀,解釋着:“将你身上的草藥氣味去掉一些,觀月閣的結界對你很敏感。”
牧曳點了點頭。
兩人就這樣偷偷摸摸的去了觀月閣,說來也是巧合,就在逢源長老帶着牧曳要進去的那一刻,風清韻從觀月閣走了出來。
天雖黑,但也能依靠月光看到眼前的路,還有眼前的人。
看着走來的二人,皺了皺眉頭,尤其是在看到牧曳的那一刻,臉色頓時間就黑了下去,瞪了逢源長老一眼。
逢源長老測了側頭,躲開了風清韻要殺人的目光,當即就跑走了,免得站在旁邊還要挨罵。逢源長老走的那叫一個快,咻的一下人就沒了影。
風清韻見逢源長老跑了,心裏便更氣了,朝着逢源長老跑的方向,大罵了一句:“你個闖禍精長老,下次再敢來我這觀月閣,我打斷你的腿!”
奈何這裏還有牧曳在,風清韻不能找逢源長老算賬。要不然,風清韻直接就追上去給逢源長老來兩拳了。
随後風清韻更是想也沒想的便要逃跑,結果卻被牧曳發現了意圖,抓住了手,不讓其離開。風清韻也因為貫力朝着牧曳靠去。在要靠近到牧曳的那一刻,風清韻整個人都慌了!面色倉皇,想要逃跑,可是卻被牧曳緊緊的遏制住,無法逃跑。
牧曳看到風清韻這副臉色,看着她一直躲着自己的模樣,心裏便覺得氣,語氣更是橫沖直撞,朝着風清韻怒吼出了聲。
“風清韻!你到底要躲我到什麽時候!”
風清韻也不甘示弱的怼了回去:“什麽躲你!你不要胡說,我從一開始就沒有躲着你,是你自以為是,胡思亂想!”
“我胡思亂想,自以為是?你敢說當年的事沒有發生過?當年我們沒有在一起過嗎!”
“我不懂你在說什麽!”風清韻甩開了牧曳的手,咬緊牙關,死也不承認。
自從望山之峰建立後,兩人便再也沒有見過面了,風清韻也一直躲在觀月閣中沒有離開,而觀月閣有結界,沒有風清韻的準允,任何人都不得進入,唯獨逢源長老是個意外。
牧曳笑了一聲,然後這笑根本就不像是在笑,更像是諷刺,看着風清韻的目光裏都透露着濃烈的愛意還有恨,不甘,崩潰。
“不懂我在說什麽?哈哈哈哈,風清韻!你也好意思說的出來啊!你将遙兒掐死的那一刻,怎不說與她不認識!”
“她才三歲!你是怎麽狠的下心,連自己的親生女兒也下得了手!”
一聽到牧遙,風清韻整個人都要瘋了,緊緊的握住耳朵不想聽到關于牧遙的一切,臉色幾乎蒼白的毫無血色可言。
風清韻朝着牧曳怒吼,眼中泛着淚光,強忍着淚水不讓其落下:“滾!!!你給我滾!我不想看到你!”
“你就這麽恨我嗎?風清韻!”
這麽多年沒有見到風清韻,在見到風清韻的那一刻,牧曳整個人都要瘋了,這麽多年了,二十多年了!風清韻始終都不肯見自己。
“你當年所做的一切,你讓我怎能不恨!牧曳,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都做了些什麽!表面上是個醫修勤勤懇懇,行醫救人,實際上你就是個魔鬼!你殺人無數,瞞着望山之峰的所有長老,所有弟子!背地裏嗜血成性,殺人如麻!”
“你讓我怎麽見你!讓我怎麽能不放下,你也有臉提當年!要不是你,遙兒也不會死,要不是你,這一切都不會變成這個樣子!我也不會變成這個樣子!”風清韻腳步不斷的往後退去,看着牧曳的眼裏盛滿了恐懼。
“你非要我說的那麽明白嗎?非要讓我把你所做的全部都托盤而出,你才甘心是嗎?”風清韻對牧曳早已經失望透頂,不見他,就是為了保留那還僅存的一點回憶。
風清韻蹲在了地上,掩藏了這麽多年來的情緒,在這一刻傾瀉而出,再也擋不住,放聲大哭了起來。
“我所做的這些都是為了你,意凝,我們好吧。”牧曳閉了閉眼,彎下身子,對風清韻伸出了手。
然而風清韻根本就不想再牽上他的手了,不管牧曳如何說,風清韻也不會再原諒他。
過了許久,哭聲止住了,風清韻想了很久,将心中所要說的,如今都和牧曳說了。
“我沒有将你的所作所為說出,已經是念在我們往年的情分了。牧書燼,我不欠你什麽,你走吧,我們再也不要再見了。就算再見,你我也是形同陌路。”
“意凝,與我走吧,我不當這望山之峰的長老,你也不當了,好不好?我們離開望山之峰,過我們當年想要過的日子,好不好?”牧曳閉上了眼眸,不想看風清韻此時的模樣。
從前的時候,不管發生什麽,風清韻都從未在牧曳的面前留下過一滴淚,可如今,卻在自己面前放聲痛哭,傷心欲絕。當真是對自己失望透頂了。
“我和你走?”風清韻擡起頭看向了牧曳,倒是覺得可笑至極,自己憑什麽要和他走?又憑什麽要與他在一起?
在知道牧曳是魔族的那一刻,風清韻的心便徹底的死了。
“牧書燼,我……不愛你了。”風清韻頓了許久,終是将話說出了,“你若是真的愛我,便尊重我的決定。”
風清韻眼裏已經布滿了血絲,臉龐已被淚水打濕,沒了往日的清冷,聲音更是暗啞了許多。
天很黑,風清韻看不清牧曳臉上的情緒,也不想知道,甚至有意躲避。
“只要你願意,我可以為你放棄所有。”牧曳不接受,更不可能放棄風清韻,哪怕付出一切,牧曳都願意。
再任何人的面前,牧曳都裝成一副很喜愛藥材店模樣,實則他并不喜歡,他喜歡的是因為風清韻喜歡,所以他才喜歡。
“若是放在以前,我會願意。可人都是會變得,我已經不是以前的風意凝,你也不是從前的牧書燼了,我們,終究是不可能。”
“你放過我吧,牧書燼,我也放過你。從此,我們再也不要相見了。”
風清韻依舊是不願擡頭看他。
風清韻伸出了手,靈力閃過的那一刻,風清韻手裏出現了一枚簪子,風清韻手撐着地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朝着牧曳走去。
将手中的簪子遞給了牧曳:“這是你娘的東西,還給你。”
“送出去的東西哪有收回來的道理!”牧曳不接受,看都沒看一眼,伸手便将風清韻手上的簪子打掉了。
風清韻并不在意,蹲下身子将簪子撿了起來,再次遞給了牧曳,鄭重其事的告訴牧曳:“這是你娘的東西,你必須收着,其他的你可以随便扔,可這個不行。”
牧曳很是倔強,就是不肯放下,不想松開風清韻的手,也不想離開風清韻:“我既已送給了你,那便是你的東西,我不會收回,若是我娘此時還在,她也不會同意我收回。”
“你若是不喜歡我殺人,我便不殺了。好不好?”牧曳眼神望着風清韻,想要知道風清韻會如何,更想要知道風清韻會不會原諒自己,哪怕絕無可能,他也要聽到風清韻親口說,哪怕已經說了無數次,牧曳也還是不肯相信。
冷風襲來,吹的人好冷,可心更冷。
風清韻見牧曳如此說,皺起了眉頭,眼眸通紅的盯着牧曳看,一字一頓,鄭重的說道:“從…遙兒死的那一刻起,我們…便再也沒有可能了。”
“這個簪子你收回去吧,我不值得你的喜歡,我也配不上你的喜歡,若你實在是放不下,那便服下忘卻記憶的丹藥。”
“你身為醫修,這些對你來說,不值一提。”風清韻也言語間都透露着冷漠。
“我雖殺了那麽多人,可我也行醫救人。我做的這些,也算是抵了我的罪過!”
“殺人,救人?”風清韻覺得甚是好笑,“若是這般,我倒希望你不殺人,也不救人,安安穩穩過一生,一切都沒有回頭路。牧書燼,從我們見面的那一天起,也許注定就是悲劇,是我們太過于感情用事,将彼此困在了情的枷鎖裏,我們放手吧。”
“你說的這些我都明白。你在怕我魔族的身份是不是?怕我就算是去了魔族也保不了你,怕我騙你。可是我可以保證,我會對你好的,就像是從前,不會變得,永遠都不會變得。”
“意凝,和我走吧,我們回去從頭開始,我們成親好不好?成親……我們從頭來過。”
事情既已發生,便無法挽回,不管如何,都無法挽回這一切。
若是世間有後悔藥便好了,風清韻寧願自己從始至終都不認識眼前的這個人。
風清韻想了許久,落下了一句話:“牧曳,你走吧,離開望山之峰,你的這些所作所為遲早會被人發現的,莫要連累了望山之峰。”
風清韻不想當個瘋子,也不想看到牧曳,在與牧曳言語時,腳步便在慢慢的後退,直到進到了結界裏面。
風清韻嘴角便揚起了一抹笑容:“牧書燼,我們……永不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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