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師尊逃跑了
第四十九章:師尊逃跑了
“諸位一副要殺我的模樣,不離開,難不成還束手就縛嗎?”沈顧淮依舊淺笑面對,然而這笑卻不像是在笑,皮笑肉不笑,失望居多。
戚長老就在一處看着,好久沒有看到過這麽大的一個場面了,還真是讓人心中不免有些好想。
焐長老:“此事皆因沈長老而起,沈長老卻一句未說,甚至還想要逃避逃離,這又是何意?”
“若此事與沈長老無關,沈長老為何不解釋?”焐長老看重高強之人,可這人若是與望山之峰有害,便會毫不留情的舍棄。
焐長老是如此,他們也是如此。
沈顧淮:“…………”
“正因無話可辨,所以我便要離開。”
焐長老:“沈長老當真是一句也不想多說嗎?這一步若是走錯,對沈長老很是不利。”
沈顧淮又不在意這些,大不了罵便罵吧,想怎麽罵便怎麽罵,當時也被烏山峰以及雲浮派喊打喊殺過,沈顧淮不也沒死成嗎?
“那又能怎樣?”
此話落出的那一刻,沈顧淮的腳下便出現了一道陣法,在被易水閣結界陣法震出的那一刻,沈顧淮便開始施展下陣法。
若是按照修為,他們必定不是沈顧淮的對手,可若是有什麽招數,沈顧淮未必能夠保證自己可以全身而退。
“若是如此,沈宗師也休怪我們不留情分了!”焐長老此話落下。
衆長老皆是拿出自己襯手的武器,唯有戚長老依舊是躲在遠處瞧着,一身紅衣尤為明顯厚重,一點都不像是要打架的模樣,彎腰站在一處,手中甚至還把玩着一把手串。
似乎此事與他毫不相幹,他只是過來湊一個熱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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逢源長老見戚長老如此,臉色當即便不悅了:“戚風泩,你杵在那做什麽!”
戚風泩依舊是沒有要動手的意思,碰了碰那顆長出的月白松樹苗,輕聲言語道:“沈宗師對我有恩,我不會插手此事。也因我是望山之峰長老,所以,我不會出手。”
戚風泩一副害怕的模樣望着他們,也望了望沈顧淮:“而且,我還害怕,我修為一向低,你們是知道的。”
正如謝沂白口中所說,沈顧淮倒真是失憶,以往的事都不記得了。
還以為人已死,卻沒想到只是失憶,換了一種活法。
“你個老古董,倒真是不知變通!”逢源長老瞪了他一眼,當即也不管他了。
畢竟,戚風泩的修為是真的低,且身上還帶着重傷,逢源長老也不過是口頭說說罷了。
衆長老皆已飛到半空,化為白霧朝沈顧淮而去。
沈顧淮握着劍的手緊了許多,長劍從手中飛過,快如長虹,劍若鴻羽,阻擋着衆長老。
一把長劍化為數百道利劍,朝着衆長老而去,甚至沈顧淮還有意控制,并沒有傷到他們半分。
“将光搖曳。”
“付水難灼。”
“夜至。”
“雷至!”
在秋不盡出手的那一刻,沈顧淮的手中正在飛快的完成陣法,而嘴也正在嘀咕着陣決。
雷至落下的那一刻,沈顧淮清秀的眉目緊緊皺在了一塊,沈顧淮快速飛奔到空中,躲過層層劍法,繞到秋不盡的方向,一把将秋不盡握在了手中。
也在此刻。
本白日的天空,瞬間黑壓壓一片,黑夜快速的将白日吞噬,甚至不見月亮的影子。
正如那些傳聞所說。
沈顧淮的陣法頂絕,無人可破。也正如沈顧淮所說,只為保命罷了。
将秋不盡拿到手的那一刻,沈顧淮便想要全身而退,離開易水閣,離開望山之峰。
本以為能将其控住,卻沒想到在出去的那一刻,逢源長老手握長劍,朝着沈顧淮的背影刺去。
風清韻想要拉住逢源長老,可逢源長老那一刻出手出奇的快,甚至就連沈顧淮都無法躲開,長劍刺入□□的撕裂聲音,響在空氣之中。
沈顧淮在施展陣法的手一頓,口中腥甜一片,鮮血不斷的從口中溢出。
而逢源長老并非是真的要殺沈顧淮,在看到自己手中的劍刺穿沈顧淮肩胛骨的那一刻,當即便将劍拔出。
劍出的霎那,鮮血噴湧,将原本雪白的衣物沾染,甚至還濺灑了逢源長老一身。
沈顧淮疼的眉頭緊皺,臉上全是痛苦之色,也在那一刻,沈顧淮消失在了衆長老眼前。而這一走,一張紙便從沈顧淮身上飄落,落在了衆長老的眼前。
寒睢伸出手使出靈力,将這封信拿在了手裏,打開看了幾眼。
逢源長老此時也湊了過來,看着紙上所寫的字,句句念出了重要字眼。
“墨沉,魔族,天煞孤星?”
逢源長老當即一跳:“墨沉既是魔族的!該不會那人便是!”逢源長老情緒失控,胡亂猜疑,可也是有理可據。
洛文岑快步上前,一把将寒睢手中的那封信拿過了手,恍然失色。
“小墨是魔族絕無可能!”
逢源長老當即便不滿的嘟喃了一聲:“怎會沒有可能?這可是沈顧淮身上落下的。除此之外,上面還有故人二字。”
洛文岑依舊堅持自己心中所想,不相信這些。
“絕無可能!就算說是沈顧淮有意為之我都信,唯獨這個我不信!”洛文岑手中攥着這封信,不肯松手。
見兩人争吵,風清韻怕這人不吵贏,不善罷甘休,便直接将逢源長老,提到了一邊。
“嘴閉上,莫要争論了。”
被風清韻這麽一吼,逢源長老也乖了許多,沒有再多加辯解。
逢源長老悻悻然道:“不去追嗎?”
風清韻:“你那一劍刺去,幾乎可以要了他半條命,追什麽?”
“可我并非真的要傷他。該不會出什麽事吧?”說到底,逢源長老心中還是有些擔心,怕會出什麽意外。
逢源此話一出,衆長老都沉默了,他們都看到了逢源長老的那把劍,那劍似是不傷到沈顧淮善不罷休般,像是被人給操控。
而一種想法也在心中不斷游升。
那人是怕是想借望山之峰的手殺死沈顧淮,可這些一切都不好說,不過都是心中猜測,懷疑罷了。
依沈顧淮的修為,逢源長老那一劍,不可能會躲不開。
再者他們毫無确定之下,便在懷疑沈顧淮的時候下了如此重的手,若是真的是他,豈不是要将他直接殺死在手嗎?
若不是沈顧淮,這般作為,恐遭人議論。
這一離開望山之峰,沈顧淮就像是人間蒸發了般,再也沒人見到過沈顧淮。
薛牧應也依舊從未醒來過。
墨沉本想去望山之峰,可是卻在半途之中,看到了一個人。
那人似乎剛從望山之峰走出,走向極其相似。
那一身的白衣,皆是已經被血液染紅,勾着腰,手死死的按壓着肩胛骨處的傷口,滾燙的鮮血從指縫不斷的往下滴落,一滴又一滴。
墨發淩亂,走起路來都亦顯得困難,看不到臉。
墨沉本不想理會,可還是停下了,從空中落下,朝着眼前這人走去,問了一聲。
“可需要幫忙?”
在聽到墨沉的聲音時,此人明顯的一頓,整個身子都僵住了,身子低了幾分,頭也低了幾分,就如同年入花甲的老人,背直不起腰,只能勾着。
此人擺了擺手,表示着不需要,也就是這一松開,肩胛骨處的傷口,鮮血就像是不要命的一般,不斷的順着衣物流出。
這一路上,都有着斑駁血跡。
雖見此人拒絕,但墨沉還是堅然道:“我帶你去近處城池的藥醫堂吧。”
沈顧淮見墨沉要扶自己,頓時腳步慌亂的往後退了十多步,直到意亂之下撞到一棵樹,疼的眼冒金星之時,沈顧淮方才停下腳下的步伐。
一句話脫口而出:“不用了,多謝好意。”
沈顧淮本還如此被墨沉發現,卻沒想到在聲音發出的那一刻,沈顧淮才知道,是他多慮了。
沈顧淮喉嚨疼的厲害,鮮血潺潺而下,早已将喉嚨浸染,聲音更是沙啞的厲害,甚至說出的話,都有些聽不清,就如同幹涸的湖,見不到水。
墨沉見他這般模樣,心裏還是有些放心不下,甚至右眼皮不斷的再跳動:“真的沒事嗎?”
世人都說,左眼跳財,右眼跳災。該不會出了什麽事吧?尤其是心口之處,疼的更是厲害。
或許是因為那道道侶契,方才讓墨沉感知到不對勁,甚至沈顧淮或許還受了重傷。
沈顧淮搖了搖頭,心中慶幸:“小傷而已,不足挂齒。”
“師尊。”
然而就在沈顧淮松了一口氣的時候,兩個字突然襲來,腦子頓時間一片空白,不過很快沈顧淮便反應了過來。
“這又是誰?”
見眼前這人這般問,墨沉也知道了,此人并非是師尊,若是是的話,定然不會這般與自己言語。
再者師尊又怎會受如此重的傷?這世上能傷沈顧淮的并不多,或許是墨沉多慮了,總擔心沈顧淮會出事。
“不是什麽人,我這裏有些丹藥,你收着吧。”
語畢,墨沉便将身上的一瓶丹藥拿出,遞給了沈顧淮。
沈顧淮也沒有拒絕,伸出手接過,怕手上的鮮血會碰到墨沉的手,甚至是用手接,并不是拿。
“多謝公子。”
“告辭。”落下兩個冰冷的字,墨沉便頭也不轉的離開了。
而在墨沉離開的那一刻,沈顧淮直起了腰,猛咳了一聲,一大口一大口的鮮血從口中吐出,噴灑在地。
沈顧淮擡起手擦了擦嘴角的鮮血,卻沒想到越擦越多,最終擦的滿臉都是。
逢源長老那一劍,當真是刺的好啊,将他身上的一道護身結界都給破開了。
那道護身結界可謂說的上是保命用的。
沈顧淮并不知為何會有這道結界,只知,這護身結界一旦破碎,便能危害到自己的性命。
疼的沈顧淮幾乎連劍都握不住,身上的隐身術法也都就此慢慢流失散去。
沈顧淮幾乎一路朝着苮南山而去,一路暢通無阻,并沒有人阻攔他。
而這裏便是一個很奇怪的點。不過沈顧淮此時并沒有心思想這些,腦子裏一片混亂,什麽也都記不起。腦子裏更是有一團烏漆麻黑的東西在不斷的亂竄着,直沖腦海,疼痛萬分。
在到苮南山的一刻裏,沈顧淮便徹底的暈倒在地,沒有醒來。
或許只有這苮南山算是安全的了。
可沈顧淮殊不知的是,謝沂白此時便在苮南山,在結界受到動蕩,感知到有人闖入的那一刻,謝沂白臉上明顯的顯露出殺意。
可也就是這一踏出,映入眼簾的卻是躺在血泊之中,被血液沾染全身的一位白衣人。
謝沂白的眼裏流淌出了一股明顯的厭惡,走上前便是狠狠的一腳,也就是這一腳下去,謝沂白看到了這人的臉。
那一刻心慌了神,眼裏滿是錯愕,怎會是沈顧淮!
謝沂白慌張之際,當即便将人抱了起來,進到了屋裏,将人放在床上。
苮南山的擺設與蓮花居極其相似,只不過東西很少,空蕩蕩的。仿佛人去樓空,什麽也未曾留下,只剩一座空唠唠的屋舍。
謝沂白放下沈顧淮的那一刻,便為沈顧淮輸送起了靈力。
謝沂白面色凝重,眉頭微皺。
他不過就幾個月未去望山之峰,怎突然會出現這種狀況。
尤其是肩胛骨所在之處的傷口,極為顯著。
謝沂白定了幾道穴,将血液止住,喂了沈顧淮一枚丹藥。
沈顧淮臉色幾乎慘白無色,就連走來的路上都是虛虛掩掩的血跡,在茂綠的草地當中,充當起了豔麗的色彩,增添了一股令人心駭的美豔。
謝沂白心中慶幸,還好他此時在苮南山,否則要是出了什麽事,怕是都不知曉了。
謝沂白坐在床邊一側,伸出手貪戀的撫摸着沈顧淮蒼白的面龐,滿眼的心疼。
“阿硯。”
“日後我護你,待在我身側可好?”
倘若沈顧淮是醒着,謝沂白定然不會說出這種話來,可沈顧淮此時昏迷不醒,謝沂白什麽也敢說了。
謝沂白本想将沈顧淮鎖在身側,卻還是覺得罷了。
只希望眼前之人莫要恢複記憶,一直這般。
墨沉與洛寒兩人同時趕了回去,墨沉先到,洛寒後随。
兩人皆是往易水閣而去,易水閣結界陣法動蕩的厲害,一眼便知其中出了事。
洛寒心裏不由得感到發悚。
逢源長老此時正在收拾着易水閣,感應到易水閣結界動蕩的那一霎那,擡起了頭,望向了趕來的兩人。
“墨沉?”
逢源長老幾乎剎那間施展出靈力,用捆仙鎖将墨沉捆起。一臉警惕的看着來人。
逢源長老這一出手,洛寒便全然知曉了!師尊這是出事了!
在屋裏的衆長老出現的那一刻,洛寒當即便落下墨沉跑了,洛寒巴不得墨沉出事,這下甚好。
卻不曾想,在洛寒逃離的那一刻,墨沉已經掙脫開了捆仙鎖。
他修魔也修道,捆仙鎖捆的是修道之人,封的也是修道之人的靈力,對修魔之人倒是作用不大。
“你果然是修了魔道!”
洛文岑出來的那一刻,當即便将墨沉護在了身後,滿臉不悅。
“這是做什麽!”
逢源長老氣不打一處來,看着洛文岑便氣的說不出話來,喉嚨堵塞,低吼出了聲:“他修的是魔道!洛文岑,你還護着他嗎!”
“一切還未查明,這般下定結論恐有不妥!”洛文岑才不管那麽多,就算墨沉真的是修魔道,洛文岑也是護定墨沉了。
墨沉本以為自己與洛文岑只是巧合碰上,之後便再也不會有瓜葛,可他想多了,他們之間,從未斷過。
洛文岑至始至終都将他看的極其重要,好似墨沉與洛文岑是有什麽關系在,洛文岑方才一直護着墨沉。
“方才不也是沒有查明,便動手了嗎?你現在說這些又有什麽意義,我看你是被他騙了心智!”
傷了沈顧淮後,逢源長老的情緒便一點即燃,一但看到不如意的場面,便忍不住失控。
“小墨與他不同!”洛文岑不喜争論,但如果是墨沉,他定當要好好争論個明白。
逢源長老說不過他,情緒變動極快,冷哼了一聲,也不想多說了。
再多說一句,風清韻便要來說自己幾句,還是少說的好。
牧曳至始至終都離風清韻最遠,遠遠的望着風清韻的身影,不敢讓他瞧見,眼裏黯淡無光,而風清韻便是這片黑暗唯一的光源。
墨沉并不相信任何人,哪怕洛文岑此時護着自己,墨沉也覺得他不是真心要護自己。而是帶有什麽目的。
也在那一刻,墨沉離開了望山之峰,想要去找沈顧淮的身影。
見墨沉逃離後,逢源長老冷哼了一聲,走了。
風清韻也沒阻攔,就這樣讓他回去。
洛文岑也是沒想到會是這般,寒睢看他的目光都出現了變化,從一開始的默然,到現在的遠離。
洛文岑看了寒睢一眼後,便也離開了易水閣。
這下好了,就因為沈顧淮的事,望山之峰內部都開始四分五裂了,風清韻也是沒有辦法,無法離開。
而戚風泩就像是沒看到這些場面的一樣,一直旁處,自己玩弄着。
焐燊見他這般,三兩步走上前,便是一巴掌過去,打在了戚風泩的頭上,氣不打一處來,只能發到戚風泩的身上。
“你是傻的還是愣的?一直在這裏玩!”
戚風泩也是個木楞腦袋,見焐燊打了自己,當即便是一拳打過去:“焐長老,你欺我病弱!有氣撒在我這出,還真是不講道理!”
面對着戚風泩的這一拳,焐燊毫不費力的便接下了。
焐燊承認道:“是又如何,随我去戒律閣。”
“去戒律閣做什麽。我又沒有犯錯。”
“跟我去便是了,說這麽多廢話做什麽?”焐燊強拉着戚風泩的手走了。
易水閣唯獨留下了牧曳與風清韻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