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師尊被戲弄了
第五十八章:師尊被戲弄了
沈顧淮沉默了許久,方才回應着墨沉:“除非她喜歡你,否則,只會徒增傷悲。”
“謝師尊指點。”墨沉點起了頭,松開了沈顧淮的腰,從沈顧淮的懷裏退了出來。
沈顧淮也知道墨沉這是想明白了。
想明白了便好,一切都強求不得,還是莫要逼迫人的為好。
“若是無事,便與為師去一趟去魔宮一趟吧,一直待在峪流城也不是什麽好事。”
“與魔尊打聲招呼。”
“師尊就不怕魔尊會突然将師尊押下不讓其離開嗎?”
沈顧淮倒是想不明白墨沉腦袋瓜裏想的都是些什麽,這都有什麽好怕的?
“怕什麽?”
見沈顧淮這一副不在意的模樣,墨沉也未多說:“沒什麽。”
沈顧淮嗯了一聲。
在此處待了一會兒,兩人便離開了峪流城。
墨沉怕峪流王會再次忘記,便傳音與峪流王說了一聲。
“莫要忘了。”
此時峪流王依舊是在香玉閣,只不過香玉閣中并無歌舞,峪流王獨自一人坐在高座之上,喝着杯中的酒,當聽到墨沉的聲音時,峪流王便連忙回應着,說了一聲:好,殿下放心便是。
Advertisement
墨沉也沒再多說,将傳音掐斷。
沈顧淮就走在前面,倘若被發現,随時都有可能會動手。
墨沉從未見過沈顧淮穿着一身黑衣模樣,這麽靜下來一看,倒是想不明白為何沈顧淮總是喜歡穿着一襲白衣,從未變換過。
若是說變得話,還是會變得,不過都是衣袍上面的針線工不同罷了。
魔族的夜市與人族格外不同,魔民在夜晚之時,面容上都會帶着自己所喜歡的面具,不會摘下。
在這偌大的城池中,便只能他們二人臉上沒有帶着面具,沈顧淮也注意到了這一點,步伐有些加快的朝着一旁攤子走了去。
沈顧淮擡着手遮擋着自己的面容,并未多管身後的墨沉。
墨沉看着這人來人往的魔民,也只是點了點頭,讓他們莫要胡說。
峪流城的魔民們都見過墨沉,見墨沉示意,他們也不敢多嚼舌根,也只是看了幾眼之後便走開了。
随覺得很是奇怪,但還是按照墨沉的去做了。
“歸翼是來買面具的嗎?”攤販臉上帶着面具,并不知面具之下會是何樣的一種神态,只知在面對沈顧淮時,言語間全是敬佩還有敬意。
沈顧淮點了點頭。
在魔族之中,對不認識的男子都稱作為‘歸翼’。若是女子的話,便稱作為‘皆宜’。與人族的公子與姑娘是同等意思。
沈顧淮站在攤子前,看着攤子上擺放的面具,看了好一會兒,不知該買哪一個的為好。
再者自己身上也沒有魔晶石,若是用人族的靈石,恐怕是不妥。
沈顧淮也只是看了一會兒,随後帶有歉意的說着:“打擾了,我沒那麽多魔晶石。”
而這小販就像是不在意的一樣,随後道:“歸翼若是喜歡,可随意帶走一樣,不收你魔晶石。”
對于小販突如其來的好意,沈顧淮還是不敢收的,以免會出現一些意想不到的事情。
殊不知是因為墨沉,小販方才這般。
見沈顧淮不買,墨沉立即便走了過來,看着攤子上的面具,選了一個面具,是黑色的,上面有着一道道紋路,與沈顧淮此時的衣着打扮倒是匹配。
“這兩個,我要了。”說罷,墨沉便将另一個面具也拿了起來,這兩個面具很相似,依靠便知道是一對的。
墨沉将魔晶石放在了小販的手上,将面具帶在了臉上,随後便将另一個面具遞給了沈顧淮。
“師尊,戴着吧,這樣會更好一些。”
沈顧淮接過了手,就這樣戴在了臉上,并沒有在意那麽多。
小販看着這兩人,心裏很是疑惑,殿下跟這人到底是何樣的一個關系,既還會為他買這個。
不過想再多也是無用,想來也是位極其重要之人,否則殿下又怎會無緣無故的對一個人那麽好。
在魔族,面具非親人不可送。
殿下不可能會不知道。
再者,墨沉一買便是兩個,想必也是故意的,而那個人明顯的看去就是身上魔晶石不夠。
若是魔晶石不夠,殿下給他一些便是了,為何還要買與他?想來那人在殿下的心中格外重要。
小販在心裏暗自揣測着,而這兩人也在漸漸走遠,背影也漸漸的越來越小,越來越遠,直到看不見了為止,小販方才收回目光。
還真是有些好奇,想要知道更多。
沈顧淮并不知魔族的一些習俗,對于墨沉送自己面具之事,也沒什麽表示。
“師尊走那麽快做什麽?弟子都要有些趕不上了。”墨沉也只是随意的說了一句,之後便跟了上去,走在沈顧淮的身側。
沈顧淮腦海裏此時一片混亂,不知在想些什麽。總之,都是關于墨沉的。
自己還真是越來越受墨沉影響了,一看到墨沉便容易胡思亂想。沈顧淮不斷的在警告着自己,莫要亂想,可還是止不住。
靜心咒也讀了無數遍,可一點用處都沒有。
“師尊,師尊?”
墨沉見神回避一直不搭理自己,也不知這是怎麽了,當即便喊了一聲:“師尊這是在想什麽,想的如此入迷?”
沈顧淮聽後也只是輕哼了一聲:“沒什麽,就是一些無關緊要的小事。”
兩人走出峪流城後,沈顧淮站在城門口,倒是有些不知該往何處走。
沈顧淮不免看了一眼墨沉,墨沉也是在霎那間對上了沈顧淮的目光,眼裏有着明顯的笑意。
“峪流城往前走便是峪南城,再往前便是魔宮。”
沈顧淮點了點頭:“你對這魔族倒是熟悉。”
墨沉自是不會隐瞞,仰了仰頭,傲然回應:“偶然來過兩次。”
沈顧淮:“……”還以為他會說一些碰巧看到過書籍之類的,沒想到既然沒有,倒是越來越膽大包天了,既連魔族也敢來。
“師尊若是有什麽不明白的,盡管問我便好。”
沈顧淮:“魔尊叫什麽?”
墨沉頓了頓,顯然是不懂的沈顧淮會問這個問題:“不知道。”
沈顧淮見墨沉不知道,倒也是笑了一聲,不知曉也是正常:“苻淵。”
“師尊來過魔族?”
“來過幾回。是因為什麽事,便不要問了,為師也記不起。”
魔族凝涴河幾乎環繞整個魔族之地,順着凝涴河一直往前走便好,只不過其中彎彎繞繞居多,黑礁石陡峭,走起路來更是要小心。
沈顧淮一直都在保持着腳下步伐平穩,而墨沉倒是好的很,蹦蹦跳跳都沒問題,走的倒是輕松。
魔族天空陰暗,靠着極光之色照明,沈顧淮目光落在了前方的城池,也正是墨沉口中所說的峪南城。
每座城池都有顯著的不同,峪流王喜愛燈籠,便挂滿了整個峪流城,也因此得了個‘燈籠王’的稱呼。
不過鮮少會有人這般叫換,只不過在修道界倒是流傳的厲害。
峪南王喜愛挂靈,幾乎整個峪南城的上空都挂滿了靈,靈的手中抱着一盞燈,燈很是耀眼,将峪南城照的格外明亮。
峪南城城主怕黑,自是不會讓峪南城暗下去,說來也是好笑,堂堂魔族峪南王既然怕黑。
這一路上,墨沉什麽都沒問,也沒說一些關于魔族的。
但若是沈顧淮問,墨沉定然會回應。
凝涴河前方,貿然出現了一位白發蒼蒼的老人,老人劃着木船,朝着二人靠近。
老人背勾着,将船停在了二人的身前,老人擡眸看向了沈顧淮,眯起了眼睛,那滿是滄桑的臉上滿是皺褶,全是歲月的痕跡。
老人蒼老沙啞的聲音響起:“二位可是要過河?”
沈顧淮:“不必了。”
墨沉:“過。”
兩人聲音幾乎同時間響起,老人聽到後先是一愣,後是一笑,哈哈哈的摸着自己的胡子,笑着道:“那是過還是不過?”
不過這一次,老人的目光落在了墨沉的身上,仿佛是在等墨沉的指令一般。
“自是過的。”
老人點了點頭,本放下的船槳再次拿在了手中:“那二位便上來吧。”
墨沉二話不說,牽着沈顧淮的手便往前走去,墨沉也知沈顧淮的性子,知他不會甩開自己,倒是越來越明目張膽了。
“墨沉,你……”沈顧淮不知墨沉心中是如何想的,但也沒有松開墨沉的手,這一刻的溫暖,沈顧淮不想松開。
兩人走上了船,坐在船夫後的船板上,待兩人坐穩了,老人手裏拿的船槳也放入了水中,慢悠慢悠的劃起了船來。
往日來魔族的時候,沈顧淮都是偷偷前來,來一會兒便走,很少有停下看這些景象,這麽一看,倒是很美。
凝涴河不同于峪流城中的那條峪流河。
峪流河是用靈力維持所幻,與這凝涴河不同,凝涴河乃自然地段所形成,河水幽綠,河面之上會泛着陣陣寒氣。
魔族之人尚且能抵禦,而修道之人便只能依靠修為了。
沈顧淮不免覺得有些冷,放在床板上的手都在漸漸握緊,墨沉像是察覺到了一般,下意識的便朝着沈顧淮伸出了手,将手握住。
墨沉言語間充斥着溫柔,就連聲線都放下了些許:“這樣可有好些?”
墨沉以往從未有過這般,聽到這道聲音時,沈顧淮霎那的失神,腦子裏混亂一片,不知在想些什麽,垂眸看着腳下的船地。
墨沉怕沈顧淮沒有聽見,便又說了一聲,聲音不大不小,正好傳入沈顧淮的耳中:“師尊若是覺得冷,便靠我近一點。”
沈顧淮輕咳了一聲,婉拒道:“不必。”
墨沉知沈顧淮會如此說,既是如此,那便只能這般了。
墨沉往沈顧淮身上靠了靠,當即就摟住了沈顧淮的腰,頭便順其自然的靠在沈顧淮肩上,撒着嬌:“我好冷。”
沈顧淮對墨沉也是沒有法子,再者他也喜歡墨沉的觸碰,自是不會推開,便也依着墨沉如此靠近,并未多說。
船夫:“……”果真是不簡單。
這般,倒是讓沈顧淮想起了一事,那便是道侶契,也該解開了。
出關了許久,到了現在方才記起要解開。
沈顧淮也不知該如何開口,側了側頭,看着自己身旁的俊俏男子,到嘴邊的話,頓時又有些說不出口了。
沈顧淮轉回了頭,不願再看,目光也随即落在了前方,嘆了口氣。
“師尊在想什麽?”
“道侶契。”
墨沉眼睛猛然一睜,死死的盯着前方,盡可能的使自己聲音平穩,聽不出有何異常:“什麽道侶契?”
沈顧淮沉默了許久,終究還是說出了口:“為師與你的。”
“與我?”墨沉充當傻子,裝作不知,“師尊何時與我下過道侶契?我怎會不知。”
沈顧淮有些尴尬的輕咳了一聲:“在為師閉關之前,與你設下的。”
“閉關之時師尊與我設下的不是師徒契嗎?怎就是道侶契了?”
沈顧淮也不知該如何說,難不成說是忘了?這都能忘的話,那他這個師尊當的還真是沒用,師徒契都能設成道侶契。
“興許是心急所致,待下船之時,為師便……”
墨沉不想聽沈顧淮的後話,當即便打斷了沈顧淮接下來所要說的。
“道侶契與師徒契又有什麽區別?”
“你!”
墨沉是真不知還是假不知,沈顧淮沒有那個心思去猜,更何況!
“若是沒什麽區別,放着也不會如何吧?”
船夫:“……”
若是說會出什麽事的話,沈顧淮還真就不怎麽清楚了,畢竟這也還是他第一次與人設下道侶契。
“不會。”
“既不會那便留着。師尊又那麽急着解開做什麽?”
船夫:“……”這兩人要是沒有情況,他就把魔尊給踹了!篡位魔尊!
魔尊:“???”
早知會是這種情況,魔尊派他來,他便不來了!
不僅要帶這兩人去魔宮,還要扮成這種老不死的模樣!還真是要人命。
甚至還要聽這兩師徒的胡言亂語。
“也罷。說不過你。”沈顧淮言語之間充斥着寵溺,随着墨沉了,再者這道侶契确實與師徒沒什麽區別,只不過就是牽引線是紅的。
船夫皺了皺眉頭,這兩人是完全不把他當人了嗎?
于是乎,船夫輕咳了一聲,心裏壓着氣說着:“二位是道侶嗎?”
沈顧淮正想說不是時,卻被墨沉一馬當先,先說出了口。
“不是。”
船夫心裏更是不信,這二人一看上去,關系便不簡單。
船夫也只是笑了幾聲:“二位也莫要不承認,我眼看人尖。”
話音落下,船夫便沒有再只言片語半句。
船也停靠在了一旁,到了。
兩人走下船的那一刻,船夫當即便将船劃走了,沈顧淮再回頭時,已經不見了船夫的人影。
沈顧淮也沒有多想,畢竟是在魔族,與人族自是不同。
對比上其他城池,魔宮要大許多,至少有四座峪流城那般大。
墨沉與沈顧淮并肩而行,時不時的便會側過頭看向身旁之人,沈顧淮不解墨沉為何這般,不免問了一聲。
“為何一直盯着為師?”
墨沉默了默,随後笑着道:“因為師尊好看啊。”
沈顧淮聽後笑了一聲,輕聲呵斥着:“嘴貧。”
墨沉也只是笑笑,什麽也沒說,兩人的關系似乎越來越好了,好到讓人誤會,甚至就連沈顧淮自己都會誤會,陷入其中。
明知這般是不對的,卻還是任由自己陷入,無法自拔。
這一路走去,墨沉的目光雖然一直注視在前方,可給人的感覺卻像是一直在沈顧淮的身上,從未移開過。
若是此時有人看到這一幕,不免會讓人誤會聯聯,浮想翩翩。
在到門口之時,沈顧淮便一把拉住墨沉的手,直接闖了進去。
但也不算得上是闖入,畢竟還施下了隐身術法,就算進去,也不會有魔瞧見。
明明可以光明正大的進去,師尊為何還要這般偷偷摸摸的?墨沉還真是想不明白。
不過,師尊喜歡這般,那便這般,也挺好的。
魔宮很大,宮殿外的燈都由青生幽靈用手舉着,這青生幽靈喜愛舉燈,便來了魔宮,懇請舉燈。為魔族照明。
而這燈也是青生幽靈身上的一部分,可以說的上是命門。
青生幽的燈就在手掌心之中,就算是想藏也藏不住,只能暴露在外。
而它們看上去倒是一點都沒有要保護自己命門的意思,甚至還暴露在外,一動不動,好似一座座雕像。
想必,魔尊将它們保護的很好。
魔民皆是,說話聲很是喧鬧,孩童跑來跑去的身影在眼前晃來晃去。
在魔族,小孩的手上都會系着一根靈梭,若是日後有喜歡的人了,便會将這靈梭送給自己心中心愛之人。
靈梭一旦收下,這人便只能一生一世只愛那人,若是收下靈梭的那人沒有良心,便能将那送她靈梭的人困住一輩子,無法再愛其他人。
雖有可能一輩子都被困在牢籠中,但若兩人都是真心付出,必然會幸福一輩子。
小孩跑來跑去,一個小孩突然間就朝着沈顧淮跑了過來,躲在沈顧淮的身後,跟來的那些小孩手裏還拿着木棍,指着沈顧淮身後的小孩,氣兇兇的說着。
“大膽反賊!還不快将安定小少主交出來!”
“安定小少主?”沈顧淮雖心中疑惑,但也還是蹲下了身子,放低聲線問着,“安定小少主如今已有百歲,又怎會是我身後的這個孩子?”
小孩才不聽他口中說的這些,拿着木棍便朝着沈顧淮打去,一下又一下的打去,木棍雖小,但打在身上還是會疼的。
沈顧淮也是霎那站起了身子,顯然是沒有想到這小孩會如此,就在小孩的木棍快要打到腰間之時,沈顧淮彎下腰,伸出手一把握住了。
小孩想要将木棍抽出,卻發現根本就抽不出,力氣也沒有那麽大,頓時就松開了木棍的手,哼出了聲。
語氣裏充斥着不滿還有委屈:“不就是和你玩一下過家家嗎?再說了這木棍也不大,打在你身上又不會痛,你欺負我們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