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師尊哄徒弟

第五十九章:師尊哄徒弟

沈顧淮不會與他們計較,可不代表墨沉不會。

墨沉當即便蹲下身子,一把搶過小孩手上的木棍,一棍子就打了下去,不過還是控制了力道,就小小的懲戒一番,不痛不癢。

随後面色陰沉,故意吓道:“疼不疼?”

小孩先是一愣後是一哭:“嗚嗚嗚!!欺負小孩!嗚嗚嗚!嗚嗚嗚……”

“诶你這小孩,我不就是輕輕的打了你一下嗎?怎麽就哭了。再說了,我也只是想和你玩一下過家家,你哭做什麽?是你們先欺負人的吧?”

墨沉才不管他哭還是沒哭,只知一定是被吓哭的。

小孩才不聽這些大道理,嗚嗚嗚的大聲哭了起來,手握住了眼睛,哇哇哇的嚎啕大哭。

沈顧淮:“……”

墨沉:“……”

身後的小孩:“??”原來,他是個哭屁蟲啊?

沈顧淮見周圍陸續有人将目光移到他們的身上,心裏說到底也有些過意不去。

當即便從袖口中拿出了一顆糖,遞給了小孩,輕聲安撫着:“再哭就不好看了,要不要吃顆糖?”

小孩子看了一眼沈顧淮手裏的糖果,想也沒想便直接打掉了,大聲吼道:“我才不吃你的破糖果!大壞人,醜八怪!我們走!嗚嗚嗚!嗚嗚嗚……”

一直躲在沈顧淮身後的小孩聽到後,立馬便跟着那孩子離開了。

沈顧淮也是頓感奇怪,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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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沉看着那些小孩離開的背影,道出了一句:“這群小孩還真是欠收拾。”

然而沈顧淮卻說:“小孩子貪玩也是正常,沒必要與他們計較。”絲毫都不在意方才發生的事,将糖收了起來。

這些糖果都是用來吼孩子用的,只不過很少有小孩敢收。

沈顧淮不喜歡這些甜的,越是甜的吃進口中,嘴便越是苦的慌。所以,沈顧淮從不吃糖。

沈顧淮并不會将這些小孩說的話放在心上,畢竟聽多了,也有些麻木了。

若是什麽話都記在腦海裏,怕只會讓自己越加的難受、想不明白,倒不如便直接抛之腦後,不再去想。

魔宮外與其他城池并沒有什麽區別,只不過魔民更多了些。

沈顧淮已多年未來魔族,早便不知魔宮該如何走,還是得靠墨沉才行。

“可知去往魔宮的路?”沈顧淮側過了頭,看向墨沉。

“師尊與我走便好,魔宮外有一道專門防修道之人的結界,師尊與我走在一塊,便不會出問題了。”

墨沉說的倒是理所當然,等着沈顧淮來牽着自己的手。

而沈顧淮也只是走在他的身側,什麽也沒做,什麽也沒說。

周圍呦呵聲清晰入耳,沈顧淮時不時的便會側過頭看幾眼,都是一些稀奇玩意,人族不曾見過了,只不過人族也有許多魔族沒有的東西。

這些東西還真是說不準了,指不定哪天就突然出現了呢?

墨沉全然不知沈顧淮都在想什麽,此時也在想魔尊到底是想做什麽。

在進入魔宮之時,墨沉拉了沈顧淮一把,很快便松開了,并沒有一直牽着。

在宮殿外守着的魔兵像是知曉二人會前來的一樣,站在宮殿外目不轉睛的看着,正等着二人。

沈顧淮走上前,魔兵看着墨沉便要說些什麽的時候,墨沉當即便察覺到,使了一道目光,魔兵見後,便停住了嘴。

“魔尊早已在宮殿中等候着二位,也請二位随我一同進去。”

魔兵将話落下之後,便往前走去,兩人便在身後跟着。

魔族宮殿偌大,有許許多多的院落還有宮殿,若是頭一次來,怕是會迷路在其中。

魔兵幾乎是繞了一大圈才将兩人帶入桫芳殿,墨沉不免皺起了眉頭,不知這魔兵又是何意。

從進到這魔宮的那一刻,沈顧淮便知這魔兵會帶自己繞一大圈,畢竟都已經看出來了,也沒什麽好隐瞞的。

沈顧淮依舊是神态自若的跟着,并未感到不适。

魔兵在帶兩人的時候,整顆心都是吊着的,畢竟這個修道人的身旁還有殿下跟着,要是殿下一下走煩了,那他真就完了。

魔兵不免汗顏,帶到之時,魔兵更是首當其沖,一下便進到了桫芳殿中。

魔兵當即跪地,大聲道:“魔尊,殿下與那個修道的人來了。”

魔尊半眯着眼眸,嗯了一聲:“下去吧。”

魔尊理了理身上的衣袍,從高座上走下,等着二人。

沈顧淮進過魔族許多回,魔尊也是知曉的,只是不想管罷了。

這還是頭一次見此人,魔尊還是有些期待的。

墨沉先行踏入門檻,用眼神示意着魔尊,魔尊自然是看得出來,點了點頭。

沈顧淮在看到魔尊的那一刻,便行了個禮。

“見過魔尊。”

魔尊也只是點了點頭,眯着眼睛,目光一直都落在沈顧淮的身上,聲音貿然響起。

“沈宗師可否留下與本座聊幾句?”

還不等沈顧淮落下話來,墨沉便搶了話語權,斬釘截鐵道:“不可。”面色帶着警告。

而魔尊就像是不在意的一般,與墨沉傳音了一聲。

“本座不會對他做什麽,只不過有些話想問問罷了。”

沈顧淮:“魔尊若是想問什麽問便是。”

魔尊眼神示意着沈顧淮,想讓墨沉先行退下。

沈顧淮拉住了墨沉,往自己旁邊拉了拉,輕聲哄道:“出去吧。”

“不行。”

“放心,為師不會有事。”

魔尊就站在一側,雙手環臂的看着二人,還真是不簡單。

在沈顧淮面前的墨沉,就跟變了個人一樣,指不定還真的是有些不可告人的關系。

而後墨沉便不依不舍的離開,在殿門外候着。

沈顧淮淺笑道:“魔尊請問。”

魔尊唇角微揚,指了指旁邊的桌案道:“坐着說吧。”

沈顧淮點了點頭。

兩人盤腿坐在蒲團上,面對面看着對方。

原本空空的桌面上,随着魔尊手一揮,浮現出了一盤棋局。

“沈宗師可會下棋。”

沈顧淮看着桌下的棋局,搖了搖頭,婉拒着:“不曾下過。”

魔尊見沈顧淮這般,不由得想到了一句話,脫口而出:“下其局,見其人。”話落下,魔尊便思索了一會兒,頓了頓,“沈宗師莫不是在擔心本座會用棋局來試探?”

沈顧淮不曾想過這麽多,倒是魔尊想多了。

“魔尊怕是高看我了。”

“既沈宗師不曾下過,那便算了。沈宗師可見過一個人?謝盡蒼。”

沈顧淮怕自己聽錯,言語之間都透露着不确定,不由得反問了一句:“謝盡蒼?萬游山那位用琴之人?”

“對。”魔尊點了點頭,绛紫色的眼眸中泛起淡淡的光芒,“就是此人,沈宗師可有見過?”

沈顧淮搖了搖頭,實在是記不起這人的存在還有事跡,不過這些年來,沈顧淮都有看一些書籍,還是能夠知曉一些的。

“不曾見過,但曾聽過。魔尊可要聽?”

魔尊點了點頭:“沈宗師說便是,本座定會洗耳恭聽。”

沈顧淮思索片刻,倒是不知該從何說起,倒是記得他有帶着一些書籍,或許裏面有些。

沈顧淮當即便将帶來的一些書籍拿了出來,絲毫沒有要避諱的意思,當着魔尊的面便看了起來。

魔尊:“……”一開始沒看明白,後面倒也是明白了,沈顧淮這是當着他的面直接看書籍中的謝盡蒼。

這動作還真是令人沒有想到,和那些人倒真是不一樣,倒是……還挺可愛的?

一想到這個詞,魔尊便覺得不對勁,怎麽能用可愛來說,應該是,難怪墨沉會喜歡他的這個師尊。

魔尊手肘抵在桌面上,撐着下颌,懶散的看着沈顧淮翻書的模樣。

就這樣等着,也沒催促半句。

若是他人,魔尊定是一句都不想聽,可這人不一樣,是謝盡蒼,是一個會彈奏琴弦,能将琴弦彈活的這麽一個人。

魔尊很是感興趣,若是能見到此人便更好了。

“謝盡蒼這人孤山傲雪,喜愛獨善其行,常年居住在萬游山之中,鮮少有離開萬游山。魔尊又是從哪聽來的這人?”

魔尊聽後,有些傲嬌的仰了仰頭,笑了一聲,接下來的話更是讓人腦子裏一懵,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

“他是我道侶。”

既是道侶,為何還要問沈顧淮關于謝盡蒼之事?

沈顧淮一愣:“道侶?”

魔尊當即便點起了頭,并不覺得這有什麽,甚至還故意試探了一句:“沈宗師與墨沉不也是道侶嗎?怎麽聽到我與他是道侶便如此震驚?”

沈顧淮默了默,實屬是沒想到魔尊會這般言語,清秀的眉目不免皺了皺:“我與墨沉不過是師徒關系罷了,何來的道侶情分?”

“不是嗎?”魔尊故作玄虛的說着,“眼睛看到的。”

“沈宗師與他,任本座怎麽看都不像是普通師徒,更像是道侶。”

沈顧淮依舊是淺笑道:“魔尊怕是多想了。”

“沈宗師若真的是對他沒有任何想法,本座勸沈宗師還是離他遠一些,他這個人表面看上去乖巧聽話。可心卻不是如此,他的心可是比玄冰還冷。誰受傷他都不會心疼。”

“就算受傷的這人是沈宗師,他都不會心疼半分,很有可能……還會落進下石。”

聽到魔尊如此說,沈顧淮心裏便不舒服,他們之間又認識多久,是幾日還是十幾日?難不成還有自己與他待的久?更清楚他的習性嗎?!

沈顧淮面露不悅,語氣都冷了幾分,明顯的已經動怒了。

“他是我養大的,我自是清楚!”

魔尊也只是輕笑:“恐怕不一定,沈宗師不知道的事還很多,墨沉這人并非沈宗師想的那般簡單,他若是走修行的路,定然會是一個很好的出路。而他并沒有,反倒是修魔,沈宗師就不想想這是為什麽嗎?”魔尊很想知道沈顧淮會如何想墨沉,故意留下一個引子,将沈顧淮引進來。

畢竟自己養了這麽多年的徒弟,突然修了魔道,還真是讓人有些寒心。

沈顧淮也只是面色平淡的說了一聲,可心卻早已經動蕩,如同猛烈的溪水,不斷的朝前流進,急促不安。

就連藏在袖子下的手都緊了幾分:“修道修魔,取決于他自己,我不好幹涉。”

魔尊才不聽這些,只想繼續說着自己所要說的,滿眼的探索:“墨沉修道,只因一個人,而這人便是你,沈宗師。”

“我?”

“他想把你拉入深淵。”

沈顧淮輕聲呢喃着:“不可能!”明明就連他自己都覺得有可能,可嘴上卻還在說不可能,在嘴硬。

“怎麽不可能?說到底還是沈宗師太信任他了,本座便也勸誡沈宗師一聲,莫要與他有太大的牽連,墨沉這個人,就連我對上都有些吃力,更何況還是沈宗師。”

“他是我徒弟,他的為人我再清楚不過。”

“是嗎?”魔尊看着沈顧淮目光漸漸變得有些奇怪,笑了一聲,“他可是什麽事都做的出來,不論是欺師滅祖還是血洗門派,只要稍微不如意,他便都能做得出。”

“只不過是在沈宗師一人面前藏露鋒芒罷了。”

“多謝魔尊的好意,我自有分寸。”

魔尊也只是随意的應了一聲:“希望如此吧。”

“若是沈宗師不喜歡他,便早日離開,不管墨沉會不會做出那些瘋狂之事。可一旦他的身份曝光,所有的風尖浪口都會轉到沈宗師身上,沈宗師難道就不擔心嗎?”

“不如便将他趕出師門,亦或者說是這道侶契,将這道侶契牢牢拽住,這般他也傷不了你。只不過依照沈宗師的性子,想必這道侶契遲早都是會解開的。”

魔尊對沈顧淮就像是有說不完的話一樣,沈顧淮說一句,魔尊能夠說十句二十句,甚至更多。

“沈宗師可否答應我一件事?”

不管魔尊說了多少話,沈顧淮都像是沒有放在心上的一樣,實際上早便深深印烙在了心裏,揮之不去,只是不想承認,想要遮掩罷了。

“魔尊說便是,若是我能做到的,我定當竭盡所能。”

“若是沈宗師在人族遇到了謝盡蒼,可否與我傳音?他對我很重要,沈宗師想必也清楚。”

沈顧淮應得倒是爽快:“好。”畢竟此時人在屋檐下,該幫的便幫,能幫的便幫吧。

“那我便交付與沈宗師了。”魔尊說罷,手一伸,一個靈梭便出現在了魔尊的手上,随後便遞給了沈顧淮,“将這個給他,他若是不收,沈宗師也一定要給他,讓他戴上。”

“這靈梭……”

魔尊倒真是給的出手,就不怕他将這靈梭随意丢在一邊,送給其他的人?

“沈宗師和他們不一樣,也希望沈宗師不要辜負了本座的信任,若是日後沈宗師出了什麽大事,本座定會保住沈宗師,不會讓沈宗師出事。”

魔尊也時刻會關注着沈顧淮在人族的事,若是真的那一天,哪怕要出動魔兵,魔尊也會毫不顧及。

沈顧淮看着手上的這一靈梭,沉默了許久,低沉道:“不必了,生死有命。”

魔尊也是沒有想到,原來沈顧淮倒也是挺迂腐的。

“沈宗師也會相信這種東西?在我們魔族,命都是掌握在自己手中,從不相信什麽命由天定。唯有自己,才能改變其命運,任何人都無法幹預。”

沈顧淮也只是笑了笑,并未多說。同時也将這靈梭收了起來。

靈梭相當于魔族人的一生,一旦送出去,這一生都将會被人拿捏在手上,無法逃脫。唯有那人願意将此靈梭放下,讓其離開。

魔尊并不在意這些,再怎麽說也是自己看中的人,應該不會很差。

“沈宗師可否與本座說說一些其他的事,比如這墨沉。沈宗師與他又是如何相識的。”魔尊興致盎然的盯着沈顧淮看,倒是很想知道這其中的故事。

然而沈顧淮并不想多提,禮貌性的笑了一聲,道:“記不清了。”

“既沈宗師不記得,那本座也不問了。沈宗師還是小心的為好。”

魔尊移了移棋子所在的位置,放在了另一側,随意道:“聽說沈宗師與那謝沂白走的倒是挺近的,那個人,可不是什麽好人,沈宗師還是離他遠一些的為好。”

“魔尊不是不曾離開魔族嗎?怎知如此之多?”

見沈顧淮滿臉不解的模樣,魔尊頓時便開懷大笑了起來:“哈哈哈哈,沈宗師難道不知有眼線這麽一個東西存在嗎?”

“就比如你們人族在我們人族插入眼線一樣,我也派了一些人前去人族,有的,都已經是一些門派長老了哦。”魔尊沒有一點要隐瞞的意思,直接告知與了沈顧淮。

這人還真是好玩,與那些傳聞說的不一樣。

“沈宗師若是要查,那便查吧,只不過怕是要花費大量的時間。”

“沈宗師若是要來魔族,本座随時都歡迎,可以光明正大的來,不必像這次這般偷偷摸摸前來,況且沈宗師每次前來本座都是知曉的,只是沒有派人罷了。”

魔尊說的都是真的,只要沈顧淮來,他随時都歡迎,可若是其他人,魔尊會做出什麽,那便不知道了。

在殿門外的墨沉站了許久,根本就聽不到裏面的人都在說些什麽,魔尊特地設下了一道隔絕術法,将說話聲隔絕,以免被墨沉聽到,多想。

況且那些話本就不該讓墨沉聽到,魔尊也喜歡在背後議論他們,只是很少有對人說過。沈顧淮還是第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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