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師尊假死逃離

第六十二章:師尊假死逃離

“這劍聽說原是沈宗師的。所以我便想知道,這其中到底是出了什麽事,既然能讓世人誤會這清規是梧焦的劍。”

“你用自己心上人來賭,就是為了賭這個?”南宮塵離聽來聽去都覺得這有些不對勁,就為了賭這個,搭上自己的心上人,還真的是一點都不值,也罷,說不定是一個傻子。

沈顧淮毫無猶豫,應答道:“是。”

既沈顧淮都如此說了,南宮塵離也沒什麽不好說的,便也直說道。

“這劍聽說是梧焦撿的,是從哪裏撿了,沒人能知道,我也不知道,我可以再給歸翼一個機會,歸翼可是要好好的問,莫要再問一些不好答的問題。”南宮塵離這句話中帶有着警告的意味,在勸沈顧淮不要得寸進尺。

“清規可是在賭坊?”

“歸翼這句倒是問在了點子上,清規确實是在賭坊,不過是在我賭坊的岳坊主手中。”

“我想要這清規劍。”

“要?除非你與岳坊主談判,否則就憑嘴頭上說,可是沒有用的。”

南宮塵離深吸了一口氣,打了個哈欠,帶有些許睡意的說着:“若是歸翼沒有什麽要問的,那便請離開吧。”

“多謝。”

沈顧淮轉眼間便離開了,而這離開并非是真的離開,而是去了別處,賭坊的地盤,要想找到清規雖難,但只要他有秋不盡,便不困難。

沈顧淮看着自己手上的絲線,明顯的察覺出墨沉已經醒了,連忙将此道侶契絲線斬斷,讓墨沉找不到自己所在的方位。

賭坊很大,在最裏面的,全都是住所,燭光搖曳,屋子外很是陰暗。

秋不盡搖晃的越是厲害,便說明離清規劍不遠了。

沈顧淮也是在霎那的時間,進到了一個屋子裏面,沒有片刻的猶豫,将門關上了,目光警惕的望着周圍陳設。

“歸翼不僅闖入賭坊七坊閣,還将我門打壞,歸翼又該當如何賠償?”

聲音從床前的香扆傳來,人也從房扆後走了出來,看向了沈顧淮。

而在房扆旁的那一處蘭锜上,放着一把劍,此劍便是清規。

沈顧淮幾乎是沒有片刻的顧慮,拿起秋不盡便要動手。

也在霎那,梧焦躲開了沈顧淮的那一劍,轉了個身,将放在蘭锜上的劍拿在了手中,直指于沈顧淮所在的方位。

面露寒意:“這是何意?”

沈顧淮沒有回應,只想快速将這些結束,墨沉已經察覺到了不對勁,要是再被發現,恐怕!後果不堪設想。

若是被他們知道自己是墨沉的師尊,怕是對墨沉很是不利,還是早些将此事落下的為好!多說多錯,少說為宜!

長劍脫手而出,沈顧淮手中施展着靈力,将此人抓住,本以為要花許多的靈力,卻不曾想此人并不會行使靈力,甚至身上一點靈力氣息都沒有,不是修行的人。

若是對普通人,他的這一身劍法,定然可以。可若是對上修為強勁之人,便只能當階下囚,無法抵抗。

梧焦沒有靈力,識別不出眼前的這個人是何人,當看到他使用靈力時,眉頭更是明顯的皺在了一塊。

被沈顧淮用靈力枷鎖捆綁,梧焦絲毫沒有要反抗,甚至極有興趣的盯着沈顧淮看。

言語間透露着一股激動:“修道之人?”

沈顧淮不想說一些廢話,上前便要帶着梧焦離開。

梧焦也知他想做什麽,往前走了幾步,略有些瘋狂的笑出了聲:“你又是沈知硯的什麽人,竟會想着幫他?”

“與你何幹?”

沈顧淮一把拉住了梧焦,望山之峰的玉佩,沈顧淮依舊是有帶在身上,總有一天是會用到的,就比如此時。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當然是笑你蠢,竟還會幫他這種無情無義之人!”

梧焦劍法了得,卻始終是無法修煉,這其中的原因,沒有人知曉,傳聞的那些都是半真半假,沒有多少是真的。

沈顧淮:“……”

沈顧淮聽不懂梧焦口中所說的又是何意,閉耳不聞,用着手中的玉佩,去到了望山之峰。

沈顧淮身上的易容術還沒有消去,在進入望山之峰的那一刻,皆是被望山之峰弟子阻攔在山腳,不讓靠近。

沈顧淮也怕會鬧出較大的動靜,便與弟子說先行離開,不急。

實則将身上的易容術解開,用靈力将自身氣息隐藏,進到了望山之峰內處。

在看到沈顧淮将易容術散去的那一刻,梧焦目瞪圓睜的盯着沈顧淮看,不敢置信,可更多的卻是懷念,貪戀。

“你,竟然就是沈知硯?”此話落下,梧焦便哈哈哈大笑了起來,帶有劇烈的嘲諷意味,“我就說,怎麽會有人為沈知硯賣命,原來,是你自己。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到底還是我愚蠢,竟看不出來。”

“還以為這麽多年過去了,你的人緣會好一些,沒想到還是如此之差。怎麽樣?我準備的這些怎麽樣?都是我給你準備的!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梧焦很是驕傲的仰了仰頭,絲毫不在意自己此時的處境。

此時梧焦就像是一個瘋子,臉上帶滿了癫狂的猙獰笑意,又時而冷靜,一直盯着沈顧淮看,想看出個所以然來。

沈顧淮聽着梧焦的笑聲便覺得頭疼,甚至還想着用靈力将其隔絕開,但此人的笑聲太過于響亮,若是被那些弟子聽見,定是少不了一些麻煩。

于是,沈顧淮便直接施下了一道禁言術。梧焦動了動嘴,見說不出話來,也沒有再說。

就這樣慢悠慢悠的跟在沈顧淮身後,一點都不擔心接下來會發生的事。

沈顧淮這一路帶着梧焦去了浮蕭殿,在途中,沈顧淮不免想到了在天恒城時,洛寒給自己的那封信。

洛寒說這封信是梧焦留下的,可現在看來并非是如此,莫非……洛寒是在騙自己?

沈顧淮沉默了許久,話一直在嘴邊說不出口,直到快要到浮蕭殿之時,沈顧淮便停下了步伐,将梧焦身上的禁言術解開,冷聲問道。

“你,可有去過天恒城,或者留下些什麽?”

梧焦聳了聳肩,甚是不在意,只覺得沈顧淮這話問的格外好笑:“不曾去過。”

梧焦從始至終都待在魔族峪北城賭坊之中,怎又會去天恒城?

既不是,那封信又會是誰留下的,而洛寒口中所說的那人又會是誰!又會是誰?想要至墨沉于死地!

梧焦見沈顧淮遲遲未有回應自己,笑了一聲,話中有話:“你被騙了哦。”

梧焦只跟在沈顧淮的身後,看不見沈顧淮此時的神情。

雖是看不到,但梧焦也知道,沈顧淮此時的臉色定是差到了極致。

沈顧淮帶着梧焦幾乎是繞了望山之峰一圈的路,為的就是避開那些弟子,以免被看到,惹來不少的麻煩。

走到浮蕭殿門檻之時,沈顧淮倏然停住了步伐,沒有再往前走。

過了這麽多的時日,也不知薛牧應可有醒來,身子如何了。

這些沈顧淮都不知曉。

望山之峰雖然很是不厚道,但也将沈顧淮與其墨沉兩師徒的事有所隐瞞。

為的并不是護着他們,而是護着望山之峰的名聲。

畢竟有句話說的好,家醜不可外揚。他們自然是不會将此事傳出去。

若是傳出去,怕是會到處亂傳,什麽樣的傳法都會出現。

梧焦見沈顧淮遲遲不打算進去,便直接越過了沈顧淮,直接走了上去,踏入門檻,進到了殿內。

梧焦走進去的那一刻,落下了一句話,很是瞧不起,諷刺道:“我都沒有害怕,你怕做什麽?”

從始至終,梧焦都從未瞧起過沈顧淮,當年靠近他,也不過都是有所圖謀罷了。

梧焦從不相信世間會有這麽一位聖潔的人存在,不過都是聖母心罷了!

什麽悲天憫人,救世人于水火,不圖回報,不圖地位!全部都是假的,梧焦全都不相信。

不過都是惺惺作态,虛情假意,頂着自己的一身修為裝模作樣做好事,爛好心!

梧焦也不是做事不承認的人,都已經被人抓在了手裏,成了階下囚,大不了便是死。

要殺要剮,悉聽遵命。

只不過……梧焦有的是法子離開,南宮塵離每日酉時都會去七坊閣一趟,到時若是見梧焦失蹤了,怕是會派許多的魔兵來找梧焦。

若是聽聞梧焦被沈顧淮抓到了望山之峰,南宮塵離想必還會去找沈顧淮一趟,讨要一個說法。

梧焦在進入浮蕭殿內的那一刻,便朝着裏面喊了一聲:“薛尊主。”

沈顧淮猶豫不前,心中在想一件事,該如何脫身于這修道界之中。

百年前死過一次,如今再死一次,也不是不可以。

墨沉此刻就算是拼了命的趕往,也不一定趕的來望山之峰,更何況他還不知自己已經離開了魔族。

“多日不見,身子可有好一些?可還要我來照拂照拂?”

梧焦自是瞧不起這些人,一副大搖大擺的模樣走了進去。

梧焦也沒世人說的那麽高潔,不過就是因為那一身的劍法,讓他們心中對自己的看法有所不同罷了,梧焦不喜歡裝。

梧焦便是梧焦,不是那些人口中的梧焦。

薛牧應身上的傷也已經好的差不多,只不過身子還是有些差,理因是該待在易水閣中好好養傷的。

但近來望山之峰事務繁忙,不得不處理這些繁瑣事務。

見來人,薛牧應不免皺起了眉頭,目光銳利的看了過去。

“何人?”

也沒什麽好隐瞞的,梧焦随意道:“梧焦。”

“梧焦?!”聽到這兩個字的薛牧應很是吃驚,不敢相信,眼前這個被靈力枷鎖捆住的人竟然是當年名震一時的梧焦!梧焦不是早在幾十年前便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了嗎?怎麽還會出現在世人的眼中,甚至還來望山之峰,被人捆綁來了浮蕭殿之中。

就在薛牧應疑惑得不到解決的那一刻,沈顧淮從浮蕭殿外走了進來,行禮道:“尊主。”

“沈長老走了這麽久,肯回來了?”薛牧應見沈顧淮回來,滿臉的歉意,“一切都是誤會,他們也是粗心大意,沒查明緣由,害得沈長老受傷,望沈長老莫要将這些放在心上。”

沈顧淮點起了頭,就算薛牧應不說,沈顧淮也不會放在心上,畢竟,這些事情他也經歷多了,已經不在意了。

也是沒想到,薛牧應竟還會承認是他們得過錯,誤會解除了倒也是好,也省得自己良心不安。

“只不過沈長老怎将這人綁來了,可是有什麽問題?”

“當時去望山之峰找我的,便是此人。也是此人害的尊主,所以我去了魔族一趟,特将此人找出,交給尊主處置。”沈顧淮面色平淡,毫無波瀾。眼神一刻也沒落在梧焦的身上。

梧焦也只是看了一眼沈顧淮,冷笑了一聲,當即便席地而坐,絲毫不管這些。

薛牧應的眼神裏帶有不可置信:“是他?”

沈顧淮确信的點起了頭:“是他。”

“尊主想怎麽處置便怎麽處置。”

梧焦就在一邊聽着他們的談話,真是精彩,也真是好計謀。

梧焦恫疑虛喝的看着沈顧淮所站位置,清了清嗓子:“沈宗師還真是好算計,知自己不可殺人,便将我交與望山之峰。沈宗師難道不知,這與害人沒什麽區別嗎?”

沈顧淮聽後,藏在袖子裏的手緊了緊,是對是錯,沈顧淮分得清,不需要梧焦來提醒。

薛牧應并不知梧焦話中說的都是什麽意思,只曉得這些話似乎都是針對于沈顧淮。

薛牧應不免有些擔心:“沈長老是出了什麽事嗎?”

沈顧淮:“沒有。”

梧焦:“出大事了。”

兩人異口同聲的說起,聽的薛牧應只覺得奇怪,但終還是相信沈顧淮,沒有搭理梧焦。

梧焦身穿一襲白衣,這麽一坐,衣袍都沾染上了一些灰塵,髒了些許。

梧焦還真是讨厭沈顧淮這副高高在上的模樣。

總有一天,沈顧淮會被人從高處拽下,墜入深淵。梧焦期待這麽一天的到來,也想知道到底會是哪個厲害的大能,能将沈顧淮拽入地獄,亦或者,是自己身旁最親信之人。

沈顧淮瞧了梧焦一眼,随後說道:“我有要事與薛尊主說。”

薛牧應自是明白沈顧淮的意思,用傳音喚了一位弟子進來,這位弟子沈顧淮倒也是熟悉,是習羽,薛牧應的內門弟子。

在看到是沈顧淮的那一霎那,習羽的眼裏滿是錯愕,心裏更多的其實是心虛。

畢竟上次一事,也有自己的錯。

習羽整個人都是低着頭,更是以最快的速度将梧焦帶了出去。

兩人走後,大殿的門也随之關上。

“沈長老有什麽話想說的,直說便是。”

“希望尊主成求,這長老一任,我不想擔任了。”

“你……”

“是因為上次的事嗎?”

沈顧淮搖了搖頭:“不是,與上次的事無關,只是覺得有些累了,不想再擔任下去。”

“辜負了尊主的信任,是我的錯。若是日後尊主有什麽要幫的,盡管來找我便可。”

薛牧應也沒有強迫他留下,便也道:“既沈宗師想要離開,那便離開吧。我不強迫你留下。”

沈顧淮一切都想好了,本想将秋不盡留下,但秋不盡跟了自己這麽久,倒是舍不得,況且正如南宮塵離所說,此劍有靈,就算自己留下,它也會去尋自己。

若是被墨沉看到,想必會跟着秋不盡,倒是不要給自己添麻煩的為好。

最終,沈顧淮拿出了一個非青龍玉扇,遞給了薛牧應。

沈顧淮深深嘆了一口氣:“這個給薛尊主,莫要讓墨沉知道了。”

“墨沉?他可知這些?”

“不知。”

“薛尊主可否再幫我一事?”

薛牧應也沒有強行挽留沈顧淮,既已決心要走,說再多的話,也都是浪費口舌罷了。

“但說無妨。”

沈顧淮說出此話時,沒有片刻的遲疑,當即便從口而出,傳入了薛牧應的耳中:“薛尊主可否傳音訊出去,就說我已經病故,馬上便要安葬了。或者再快一些,最好是在墨沉趕回來之前将屍首埋下。”

薛牧應不明白沈顧淮這是什麽意思,怎麽突然之間便要這般做了?甚至還是交予自己,就不怕自己将這些說出去嗎?

“為何要這般做?”

沈顧淮也只是笑了一聲,随意的回應了一句:“想遠離塵嚣,過安穩的日子。”

說他是真的想過這種日子,還是為了逃離,都沒有什麽區別可分。

再這樣待下去,沈顧淮只怕是會被人一步步的拉入棋局,最終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沈顧淮雖面上不在意生死,其實心裏還是會怕。

他們怕死,沈顧淮也怕死。也不想再插手管這些事了,當年的事就這樣落下吧。

薛牧應沉默了許久,整個臉色都暗沉了下去,低沉應道:“好。”

“只不過屍首怎處理?”

見薛牧應應下,沈顧淮的臉上也有了笑意,在此謝過:“那便多謝薛尊主了。”

“屍首的話,我會用靈力幻化出一個靈越,到時不會出什麽問題,那靈越上會有我的靈力氣息,不會有人察覺出的。”

“沈宗師可有定下日子?”

“明日。”

“明日?如此緊迫嗎?”

“是。今晚我便會将靈越做好,剩下的就要靠薛尊主了,多少銀兩,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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