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第42章
紀芙早在一邊看的目瞪口呆, 還以為江暮笙會不開心，哪有把人這麽逗的？卻沒想到江暮笙真的就端着碗進去了。
她想了想，江暮笙給自己幫忙, 不行。給小魚幫忙，那也确實行。
衛溪拿了水果出來給她吃：“不用管啦，來吃水果休息一下吧？我給你切了橙子。”
“謝謝。”紀芙早都不知道衛溪是什麽時候把水果切好的，程順竹屁颠颠地湊過來要和她們一起玩, “還以為只有我被使喚的命，原來江老師也會被這麽對待啊，我心理平衡了。”
紀芙早和衛溪對視了一眼, 在彼此的眼裏看到了相同的意思。
“平衡什麽平衡？你好意思讓江老師一個人在裏面忙活？”紀芙早直接到程順竹的邊上毫不留情地給他一腳揣進廚房，“去洗碗！”
程順竹：“……”行吧, 算你們狠。
許梨玉和魚幼清也沒到遠處去，畢竟許梨玉是故意選的地方, 在廚房的方向剛剛好可以看到的位置。
魚幼清問：“想和我說什麽？”
許梨玉示意她麥給關了, 自己也跟着關閉。
【又來了又來了, 又是熟悉的關麥環節】
【咱就是說，你們為什麽有那麽多我們觀衆不能聽的話啊！！！！】
【純純氣死】
【不就是要聊等會兒要怎麽選人的事嘛，怎麽還說上悄悄話了呢】
【我們小竹子只有被欺負的份啊哈哈哈, 不過也是, 作為一個男孩子怎麽可以這麽不自覺！早早你踢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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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 作為觀衆視角，可以靠譜地說, 每次我們小許總把魚幼清喊走的時候就是想搞事】
【不遺餘力地想讓江老師表現出吃醋的樣子】
【江老師洗碗不認真, 我看到她在看魚幼清那邊了！】
【不好意思姐妹們, 真的要叛逃了，本來以為魚和江永遠不可能的我現在已經動搖了】
【嗚嗚嗚嗚我也是！】
【重金求一個可以聽到她們聊天的順風耳好嗎】
【啊只有我一個人覺得, 小衛溪和早早好像有點戲嗎~】
【有獎競猜了啊，今天誰會選誰當心動嘉賓？】
彈幕上開始興致勃勃地讨論起今晚大家會如何選擇的事情。
相比于節目剛開播的時候，在不知不覺中竟然已經沒有那麽多人再在彈幕上刷不願意看到魚幼清的話了，這兩天她的表現大家都看在眼裏，能夠接受改變的人自然已經慢慢發現魚幼清的真實之處，哪怕是心中對魚幼清的目的存疑，但不再像以前跟風和大家一起無腦黑。
魚幼清關了麥，不知許梨玉想要問自己什麽，竟然還搞的如此的神秘。
“有兩個問題，但是有點隐私，所以就把麥關了，當然，如果你覺得不想回答也沒關系，本身就是我比較冒犯。”許梨玉收起了往常的調笑神情，正經問道，“第一個，想問你今天是不是不準備給暮笙留言？”
這問題問的直白又犀利，魚幼清沒思考很久，既然兩人都關了麥，她也沒有隐瞞：“是，我沒打算再選江老師，一次就夠了。”
“真的就夠了嗎？”許梨玉笑了下，她了解了一些情況後，已經把魚幼清為什麽不肯放開膽子去做事的原因摸的差不多清楚，被黑怕了的人，要去做自己，是要付出很大風險的，顯然魚幼清現在還不能冒險。
許梨玉：“你也知道我會選什麽，下午出去的時候我就說過我會把我這邊的給你，你知道嗎？哪怕我和沐笙都是這麽好的朋友了，才覺得她還有這麽不一樣的時候，我和你一塊兒的時候，她居然會偶爾吃醋，我從小就沒見過這種情緒出現在她的身上。”
這種吃醋還不是普通的那種吃醋。
她與江暮笙這麽多年的好友，江暮笙自然知道自己是不可能喜歡魚幼清的，但是，在她和魚幼清聊天說話或是調侃，互動的時候，江暮笙還是會忍不住在意。這種在意來自于江暮笙無法控制自己的占有欲，無差別攻擊每一個人，在這一刻理智都已經處于弱勢了。所以許梨玉這才看出來點苗頭，這怕還不只是點普通的喜歡，難不成是有點淵源？
就好比現在，哪怕江暮笙是在洗碗，不還是偷偷在看自己和魚幼清這邊。
魚幼清承認自己知道這兩天江暮笙對自己有那麽些的特殊性，她又不是什麽感情傻子。但她也沒有那麽厲害到認為自己對江暮笙的特殊性有那麽多，多到江暮笙喜歡自己到喜歡到滿溢出來。
江暮笙早早地就對她表示過有好感，可魚幼清已經知道那是因為某種相似性，而不獨屬于她。
見魚幼清不說話，許梨玉繼續道：“我和林敘喬是好朋友，知道她簽了你，我大概了解一下你和前公司的事情。”
魚幼清這才擡眸。
“如果你是因為之前前公司的那些營銷方式導致你不敢靠近暮笙，這倒是能夠理解。”許梨玉說，“我們可以幫忙，不就是搞垮個公司嗎？其實這并不會成為你的後顧之憂。”
魚幼清搖頭：“謝謝，勞煩許總費心，但這些事情我會自己處理的。我和江老師直之間……其實也不全是這個原因。”
她到底與許梨玉認識的時間還不長，哪怕現在已經知道許梨玉、林敘喬，以及江暮笙三人是好友，但她與這三個人的任何一個人都沒有熟悉到那種可以直接把自己的事情交給那人去做的程度，而網友們對她的口碑，又怎麽可能是一朝一夕間以以一則簡單的澄清說明就可以改變。
魚幼清現在只覺得為難。
江暮笙的行為，顯然讓大家都以為自己和江暮笙會有點什麽別的關系，而她一直在往後退。這是個戀愛節目，江暮笙又沒有在節目上明顯表現出對自己的意願，她就更不能跑到江暮笙的面前去讓她再也不要找自己了。
上了一個節目，變相地說就是成了同事，總要照顧明面上的妥帖。
唉。
這可要怎麽解釋呢？
“你猶豫了。”許梨玉在說這些的時候一直在仔細看着魚幼清的表情，她露出了然的笑意，“如果你對暮笙真的一點意思都沒有，那你直接告訴我你不喜歡她就好了，一點都不，猶豫什麽呢？”
是啊。
魚幼清自己早就意識到這一點了。
她可以告訴所有人自己對江暮笙不會再像從前那樣炒作碰瓷，卻在許梨玉直問自己的時候沒辦法真正說出口，因為在她的心底是不确定的。
江暮笙無意間的靠近，她的碰觸，讓自己的心動是真的，且無法控制。
魚幼清穩了穩自己的心神，“江老師很優秀，只要是凡人與她相處，只怕都難保自己不動心。”
許梨玉盯着她：“你這姑娘防備心可真強，看來你那前東家把你害得不淺啊。”
“許總還有什麽要說的嗎？沒有我就走了。”
“有，還有最後一個。”許梨玉伸手虛攔了一下魚幼清，“你是不是獵殺者啊？”
魚幼清心裏吓了一跳，但很快鎮定下來看着許梨玉露出一個笑容：“是啊，許總是怎麽知道的？”
“猜的，看來猜錯了。”許梨玉不在意地笑笑，“你要是獵殺者我也不會把你爆出來，那多好玩啊，就看着暮笙生氣，哈哈哈哈。”
魚幼清已經開了麥，也低下頭笑了下，“我說真話，許總反倒不信。”
她回到客廳裏，而觀衆們只聽到她開麥後的那一句話，都不知道這是什麽意思。
【啊啊啊啊啊你們到底聊了什麽！】
【不得了不得了，看這架勢，我覺得魚幼清好像是喜歡許總！】
【錯！我覺得是許梨玉單箭頭小魚吧，看她不總是跟着小魚一起走嗎】
【這也說不通啊，不可能兩朋友去搶一個魚幼清吧】
【朋友怎麽了？朋友喜歡上同一個人，就不允許競争了嗎？而且又沒搞什麽陰招】
【不會的，我只願意相信許總是作為助攻存在的這一個設定】
【沒準就是刺激三角戀，哈哈哈哈哈哈】
【說個恐怖故事，看了一下節目的嘉賓名字讨論度，魚幼清的在前面遙遙領先，已經和江老師的持平了，這節目給她帶來的熱度太可怕了】
【所以說人家厲害啊不是嗎，知道費盡心機來上這個節目給自己打基礎和國民度，過不了多久，大家都會忘記以前她是個什麽樣的人了吧】
【真的看你們在這裏一棍子把人打死看煩了，這是戀綜好嗎，她不管想選誰約會那也是正常的啊】
【有些人就是網絡jc當上瘾了，不管是什麽人她不站在道德高地上譴責一下就不舒服呗】
許梨玉也開了麥跟上。
魚幼清徑直去了廚房，江暮笙還在那裏洗碗。
她去的時候，江暮笙已經在收尾工作了，她很自然地就把洗好的去放進消毒櫃裏。
“放着吧，我一會兒就可以。”江暮笙說，并沒有讓魚幼清幫忙的意思。許梨玉剛好在此時也進來了，江暮笙的目光順着就看到了許梨玉，她去把魚幼清手上的碗拿過來放在許梨玉的手裏，“放消毒櫃去。”
“？”許梨玉哭笑不得，“幹嘛呢你，我是過來找小魚的，你怎麽一來就要我做事。”
“這是吃了飯的人該做的。”江暮笙答，并且不斷地洗出新的碗疊在上面，對着許梨玉的時候就面無表情，只指揮做事。
許梨玉嘀咕：“公報私仇。”
江暮笙：“你還有時間說話，是活兒不夠多嗎？”
許梨玉：“……”
魚幼清在廚房沒什麽可以幫忙的，江暮笙讓她出去等，她只好又去沙發上坐着。
導演組已經開始發白色的題板，讓她們等會兒就把自己這一期節目最後的心儀對象名字寫在上面。
江暮笙和許梨玉還沒來，所以大家你看看我的題板，我看看你的題板，沒着急着寫。
衛溪來到魚幼清的面前，悄悄問她：“小魚，你會寫的和之前的人一樣嗎？”
“套我話呢？我不告訴你，我看看你寫的是誰。”魚幼清假意去看衛溪的題板，衛溪趕緊把自己的板子攔住，臉變得微紅起來，“我還沒寫呢。”
“那你問我幹什麽？你放心，我和你寫的肯定不是同一個。”魚幼清失笑，盯着自己空白的題板在出神。
她早就知道今天要寫誰了。
這只是個游戲，自己要遵守游戲規則，要贏得游戲，不要考慮別的，魚幼清在心裏對自己說，企圖把自己心裏的那點別扭給抹去。
程順竹和紀芙早一如既往的吵鬧，這兩人到一起的時候就喜歡互怼，衛溪羨慕地看着程順竹。
她也想像程順竹一樣可以和紀芙早聊這麽多話，哪怕是在互怼，也比自己這種到了人面前什麽都說不出來的好吧。
江暮笙和許梨玉把廚房收拾好之後來了，導演組才開始讓工作人員宣布規則。
“這一次和第一次的形式不一樣了，你們直接面對面選出自己的心動對象即可，手上的白板上寫上她的名字。而且這次你們還有選擇自己心裏所認為的可能是獵殺者的嘉賓，有三位正确票數選出了獵殺者才算成功，不然就是失敗，獵殺者會得到相應的獎勵。”
“不可以讨論，就寫下自己的答案，我們會來問和指導。請大家一定要按照自己心裏的答案，選出那個自己最喜歡的人。”
在場的嘉賓都紛紛自己坐好。
魚幼清捏着自己的筆，哪裏也沒看。只在心裏面思索了片刻，哪怕有片刻的猶豫過後，寫下了名字。
“按順序來，從紀芙早先開始。”
紀芙早被cue到後，亮出了自己的題板，之間上面寫着的兩個名字都是許梨玉。
許梨玉：“？？？”
“我這場會把我的心動嘉賓投給許總是因為我看了她們那邊鬼屋的直播，覺得許總的表現很不錯，屬于是那種我如果和她單獨去鬼屋我跟着她就不用怕的那種。”紀芙早這不是在找借口，她這一期本來就不知道要選誰，而且她更欣賞那種可以一塊兒玩的人，所以選了許梨玉。
許梨玉道：“你選我就選我，幹嘛獵殺者也選我？選錯了，到時候白給人特殊身份的人福利。”
“我看你像。”紀芙早說，“你對小魚特別的殷勤，所以我覺得你應該是。”
許梨玉：“獵殺者可以對所有人殷勤，但我分明只對小魚一個人殷勤了。我跟你說，你肯定是搞錯了。”
她在說這句話的時候，江暮笙的視線随後看了過去，眉心出現了淺淺的皺褶。
随後，在沒人注意的時候，江暮笙在自己的白板上劃了幾下，重新寫了幾筆。
“到我了到我了。”程順竹把自己的題板亮了出來，“我這一期給的心動女嘉賓是我紀芙早，她做的飯口味還不錯，雖然她喜歡打我揍我不太溫柔……你瞪我幹什麽，我說的是實話啊！”
程順竹的板子上對于獵殺者身份的猜測寫的是個問號。
程順竹：“我想不出來是誰，導演又沒說不能寫存疑，所以我沒寫。”
到衛溪亮題板的時候，她的視線都不太好意思往上看着鏡頭，魚幼清在她耳邊說：“你別怕，不記得剛剛導演怎麽說了嗎？跟随自己心中的答案，去選擇那個你最喜歡的人。”
聽了魚幼清的話，衛溪的眼神才漸漸地從迷茫中走向堅定，她感激地看了魚幼清一眼，這才把自己的題板亮了出來。
“我選的是，紀芙早。”衛溪雖然直視着鏡頭了，但是不敢去看旁邊的紀芙早，更不用說是紀芙早已經沒選她的情況下，她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之前第一次給她錄留言的時候是單純的對紀芙早确實是最想了解的，這兩天也了解了一下，發現她的身上有很多我想去發掘和學習的地方，比如今天，我沒想到她還會做這麽好吃的菜。”
【嗚嗚嗚我們的衛溪小可愛！】
【句句沒有表白，句句不離表白，這就是了吧！】
【最喜歡的就是我們小溪啦，沒想到幕後攝影師來參加綜藝會這麽香嗚嗚嗚】
【衛溪這麽堅定難道不好嗑啊！哪怕紀芙早選的不是她，她也還是把題板給亮出來了】
【但是我覺得紀芙早和小竹子也好嗑（小聲）】
【所以打起來算了哈哈哈哈哈】
【打起來是不可能打起來的，紀芙早這個alpha踹翻一個男o是簡簡單單的事情】
【就是說這局是不可能把獵殺者抓出來了】
紀芙早詫異地看着衛溪，她沒想到為衛溪還是會選擇自己。
今天出去玩的時候，衛溪基本上都沒有在外面和她互動過，只有在回來做飯的時候，衛溪會過來默默地幫忙。
衛溪：“我選的獵殺者是程順竹，理由很簡單，他總是說他自己是獵殺者，所以就滿足他這一個心願。”
程順竹：“謝謝你，你是個好人，早知道我應該寫你的。”
衛溪終于把自己這一趴過完，如釋重負地坐下。她松了一口氣，就聽到魚幼清在她耳邊說：“紀芙早在看你。”
衛溪：“！”
魚幼清想讓她抓住這次的機會，于是勸：“不要害羞，趕快與她對視。”
衛溪小聲說：“那怎麽敢的呀，和有好感的人不能對視。”
“怎麽不行？”
衛溪說：“因為一對視，心裏的那點小心思不就全都跑出來了。”
“可以飛速地去看一眼然後就移開。”魚幼清把這句話說說出來之後心裏感覺到了不對，有種莫名的熟悉感。這個方式，不就是自己平常對江暮笙做的嗎。
衛溪扭扭捏捏地做不出這事兒，她反倒對魚幼清說：“那你先去和江老師對視，你要是可以，我應該也可以。”
魚幼清：“……我？”她不敢。
“是吧！對于喜歡的人，與她對視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衛溪很清楚自己的苦惱魚幼清應該也有，“而且你沒有發現嗎，那個先有好感的人，往往比被喜歡的那個人更加不敢與之對視。”
魚幼清本想說不知道哪裏來的歪理，可她代入了一下自己。
她每次都是不敢和江暮笙對視，更是不敢看江暮笙，只敢偷看。
她……确實是那個先關注了江暮笙的人，從上輩子的病床上就開始了。
魚幼清只能含糊回道：“這也不一定，看人去的吧。”
節目組工作人員：“到魚幼清了，請亮你的題板。”
許梨玉搶先說：“可以我先嗎？等不及了！小魚你介意嗎？”
魚幼清自然說不介意。
“看！”
許梨玉把題板亮了出來，她把魚幼清的名字還加粗加大了，并且用了個愛心射箭的标志框了起來，“我今天投給魚幼清，和她玩的非常開心，雖然這個約會我是蹭來的，希望以後我們也會有單獨出去玩的機會。”
江暮笙之前一直都是誰亮題板，她會禮貌性地将視線過去停留一兩秒。
這次許梨玉一亮題板，江暮笙看着上面的魚幼清的名字，一直盯着看。
許梨玉說：“獵殺者我也選的是小魚，主要是我也不知道選誰，大家都太有段位了，我覺得所有人都應該只是普通嘉賓而已。”
“那許總這麽看得起我，覺得我玩得好。”魚幼清适時地笑了一下，“我也把我這邊的結果亮出來吧。”
她揭開自己的板子。
江暮笙的視線第一時間追随過去，眨了一下眼睛，确定自己沒有看錯。
【許梨玉】
“今天和江老師，許總在游樂園玩玩的很開心，上一次我已經選過江老師了，所以這一次我給的是許總。”魚幼清現在完全知道了為什麽衛溪當時會那樣的膽怯。
她分明選的不是江暮笙，但她照樣不敢看江暮笙是什麽表情，甚至在心裏總有種做錯事了的錯覺。
這游戲玩的太難了，真的很不适合她。
魚幼清現在只祈禱，江暮笙選的人，不要是自己。
她繼續說：“獵殺者，因為我今天只和江老師，許總接觸了，所以也只能在她們兩個裏面選，我選的是許總，希望我選的不是錯的。”
紀芙早有點懵：“你倆這是相愛相殺的狀态嗎？明明選的是心動嘉賓，但好像是仇人見面，互投啊。”
她這句話出來的時候，其他人都笑了。江暮笙雖然沒有笑，但稍顯緊繃的神情也開始緩和了下來。
程順竹也笑：“這還不明顯嗎？我姐和小許總啊，這是達成的友誼互選，和心動大概是沒沾上什麽邊。”
許梨玉不願意幹了，瞪他一眼：“瞎說什麽呢你，起開起開。”
魚幼清說完之後，就只剩下江暮笙一個人沒說了。
鏡頭對準了江暮笙。
“江老師會給誰啊？”衛溪在魚幼清的耳邊小聲和她讨論，“如果江老師給你投了的話，那你們這次就沒有互選了，江老師豈不是會很尴尬。”
魚幼清的心突突的跳，但是聲音很冷靜：“不會的，首先江老師不會選我，其次江老師也不會把自己置于尴尬的地步，所以這些都不成立。”
江暮笙的動作也沒有什麽猶豫，直接把題板亮了出來。
衆人：“！！”
魚幼清看到上面明亮地用黑筆寫着自己的名字。
每一次在嘉賓亮出題板的時候，其他人都是會小聲讨論的，但這一次江暮笙亮出來的時候，底下鴉雀無聲。
誰都知道，魚幼清這一次是和許梨玉完成了互選。
魚幼清自己不是懵，她是呆住了，也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麽，該幹什麽。
江暮笙看着大家都投到自己身上的目光，自若道：“我選的是魚幼清，沒有理由，看她玩的很開心，我覺得我很放松。底下這裏——”
她的題板下面寫了獵殺者的名單，大家還可以看到原本寫的名字是許梨玉。但是卻被劃掉之後寫上了一個待定。
“我還沒想到特殊身份的是誰，所以寫的是待定。”江暮笙說，“本來覺得是梨玉，但是覺得如果是她的話應該早就暴露出來了，所以劃掉了。”
許梨玉：“我覺得你是在內涵我。”
導演出來說：“我們在節目結束之前，就來揭曉一下這次的獵殺者選擇是不是正确，按照規定，需要三票并且正确才可以，這次獲得最多票數的是許梨玉，但可惜的是，你們沒有成功。真正的特殊身份的人會獲得獎勵，但只會一對一的去發送獎勵。”
“謝謝大家這期節目的配合，錄制就到這裏啦！也希望大家可以關注我們後期的剪輯版，為我們的節目增加更多的彈幕，參與讨論。”
這句話主要是對着鏡頭前的觀衆說的，之後，雖然觀衆們還在說不夠看，但節目組還是直接關閉了攝像頭。
其他人紛紛摘下身上的收音麥還給工作人員，導演組說：“收工！各位老師都可以離開了，你們的經紀人和保姆車也都在外面等。”
魚幼清松了一口氣。
她沒急着走，拿到了自己的手機之後查看消息，甜甜讓她再稍微等一等，沒那麽快。
她與江暮笙一直都沒交流。
衛溪倒也不急着走，和魚幼清一起上樓去房間裏收東西，她看魚幼清好像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樣子，到她邊上說：“你看，我就說江老師會選你的啦，你還不信。”
魚幼清說：“當時……當時我和小許總已經互選了，江老師完全可以把我的名字改成別的，等一下……這一次，好像沒有人投江老師？”
“其實，除了你第一次投的是江老師，我們沒有人敢投。”衛溪誠懇道，“說實話，如果節目組說可以選擇兩個人，我相信所有人都會在第二個名字寫江暮笙。江老師是偶像，是老師，我們不覺得能和江老師去戀愛。換句話說吧，讓我和江老師一起出去游樂園，我可能連四肢都不能舒展開的去走路。”
“這樣的話，那也是因為喜歡嗎？”
衛溪稀奇地看着魚幼清：“小魚，你怎麽這麽糊塗呀！我們這種是仰慕，和喜歡還是不同的。”
“不同？”
“江老師有那麽多的粉絲，大家都喜歡她，可這種喜歡都是有距離的。哪怕是每個人在說自己會成為江老師的女朋友，但內心清楚，這是幾乎不可能發生的事情，”衛溪看着魚幼清說，“比如，我們在節目裏也一樣的，我們每一個人都會想要選江老師，可我們之間真正行動了的人只有你。”
魚幼清僵在那兒，手裏拿着自己的行李箱拉杆。
她想了一會兒，聽到外面陸陸續續有人下樓梯的聲音，估計是該走的都走了。
“我還有一個問題沒想明白。”
魚幼清頓了頓，說：“我們之前也說，江老師不會把自己陷入這種尴尬的境地，可為什麽她還是那麽做了。”
衛溪用一種當局者迷的眼神看着魚幼清，“如果是我的話，當我看到我想選的心儀對象已經和別的人完成了互選，可我還這麽做了，那我只是想能夠獲得那個人的一丁點回應或是關注吧。”
那上下的樓梯的聲音已經在外面停下，可那些聲音卻來到了魚幼清的心裏，如同把一汪平靜的湖水攪了個天翻地覆。
她連行李箱都顧不得了，直接開門疾步走了出去。
樓下沒有看到江暮笙，魚幼清攔住一個工作人員問：“江老師人呢？”
工作人員：“剛走，已經出門去了。”
魚幼清一聽更着急，也不知道自己在急什麽，旁人攔都沒攔住，和一溜煙似的匆匆忙忙地就往門口沖了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