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第45章
小朋友。
說的是她嗎?
江暮笙說完這些之後自然而然地就把已經燙好的菜放到了魚幼清的碗裏, 就好像照顧她這件事已經做了無數遍般的自然。
面前的小鍋裏開始冒起了咕咚咕咚的小氣泡,夾雜着慶祝新年的煙花與電視裏面的祝賀,共同融合成了幸福美滿的樣子, 起碼在這一刻的魚幼清心裏,她感覺到了溫馨。
她想對江暮笙說一聲謝謝,卻也知道江暮笙現在最不需要的應該就是自己的這聲謝謝吧?
特殊的時刻讓她萌生了許多想法,其一便是脆弱。魚幼清低頭, 試圖将自己眼眶裏不斷往上冒出的酸澀感壓下去,現在是很開心的時候,她卻只想哭, 還只想紮進江暮笙的懷裏哭。
“別愣着。”江暮笙其實早早看出來魚幼清的情緒波動,但她卻沒有戳穿, 而是縱容着魚幼清的僞裝,她不想讓自己知道, 那自己就不知道, 現在的江暮笙能做的, 就是盡自己的努力去把魚幼清的胃照顧好。
聽人說,只要胃是暖洋洋的,那自然身上和心裏也會變得暖和起來的。
如果不是她今晚回來了, 這小姑娘只怕才真的孤單, 哭都是自己一個人窩在沙發上哭。
“好吃嗎?”江暮笙又問。
魚幼清低聲說, “很好吃,我已經很久沒有這麽吃飯了, 謝謝江老師。”
“都是小事, 倒不需要為這些給我道謝。”江暮笙笑出來, 現在她已經不再去計較魚幼清在稱呼上與自己的生疏,也明白了很多事确實需要慢慢來, “我也很久沒有這樣吃飯,要謝謝的話那也是得我來謝謝你陪我一塊兒吃。”
“你不需要有壓力,我的家人也不在這邊,我沒有時間回去。”江暮笙開始回答先前魚幼清問自己的那些問題,“不過也是有私心的,不想你一個人在這麽過,所以沒經過你同意就回來了。”
江暮笙這話說的,魚幼清忍不住勾了勾唇角。她聽出來江暮笙是想讓她們之間的氛圍輕松一點,事實上江暮笙也做到了。
“你和妙意是聯系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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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她找到我這邊,剛好我在回來的路上。”江暮笙點頭,“她很關心你。”
葉妙意是唯一知道魚幼清和江暮笙住在一起的人,葉家的人脈廣,能找到江暮笙也正常。
魚幼清看向外面的煙花。
她們住的地方離現在煙花燃放的地方已經很遠了,但也剛好成了最佳觀看的位置。巨大的落地窗将煙花的絢麗展露無遺。
“想玩嗎?我們晚點也可以去。”江暮笙說。
“不用了,我只是随便這麽看一下。”魚幼清收回了目光,心情已經完全的好轉。她轉頭看着江暮笙,看了好一會兒都沒有像以前那樣的挪開目光。
本來還在涮菜的江暮笙覺得很稀奇,平常魚幼清從來不會看自己這麽久的。
江暮笙等了一會兒,還沒見魚幼清把視線從自己的身上移開,這才對上魚幼清的,似笑非笑道:“有什麽事?”
“沒事,只是我發現了一件事。”魚幼清吃着東西,腮幫子帶着些微的鼓起,但唇角抑制不住地往上翹起來,“我發現啊,不管是什麽東西,什麽事情,我只要是多看了一眼,或是多提了一個字,你好像都想幫我做到。”
魚幼清稍微停頓了一下,故意用疑惑的語氣問:“江老師,你這麽助人為樂的嗎?”
“我不對別人助人為樂。”江暮笙絲毫不惱,十分認真地回答起這個問題,“而且,滿足小朋友的所有需求不是應該的嗎?這樣她才會快樂。對我來說,我只是想讓她開心。”
本回合,魚幼清表示自己敗了。
她逗江暮笙逗不過,因為每次她故意提出的逗江暮笙的問題,江暮笙都十分專心且認真的去思考去回答,一點都不把這些當成玩笑,反倒是自己接不上話來。
江暮笙笑了:“你想問什麽,直接問我就是。”
她感覺到魚幼清似乎對自己有很多想說的,但一直都壓抑着自己,有時候話都已經到嘴邊了,但就是憋着不肯說。
魚幼清倔強回:“我沒有什麽要問的。”
這頓飯吃的很慢,魚幼清之前一直要控制身材,都沒什麽機會可以這樣吃。加上她忙了一天确實餓了,江暮笙給她的夾什麽她就吃什麽,魚幼清的碗裏面就沒空過。
“你自己也吃啊。”魚幼清吃的有點不好意思。
“在吃,你不用管我這裏。”其實江暮笙在回來之前就已經在節目後臺吃過了。
半小時後,魚幼清摸着自己滾圓的肚皮,罪惡地躺在了沙發上忏悔。
這算是夜宵了吧?她居然還吃的這麽多,真是愧對自己女明星的身份。她本來想着起身去收拾,但是江暮笙又已經代勞了,沒讓她動一根手指頭。
魚幼清恍惚中都有一種自己是被江暮笙養着的小廢物的錯覺。
吃得太飽,又臨近一點鐘,睡覺是不可能現在就去睡的。
江暮笙收拾了東西,還在整理廚房。魚幼清沒事情做,只能盯着江暮笙看,偶爾看江暮笙快要和自己的視線對上的時候就又趕快把自己的目光挪到電視上,假裝無事發生。
這場景實在有幾分詭異,怎麽好像自己才是這個家的女主人一樣,是不是倒過來了啊?
不得不說,江暮笙真是個很适合一起生活的人。起碼在魚幼清這段時間所看到所觀察到的來說,江暮笙一點大明星的架子都沒有,她做家務的動作娴熟熟練,但這不像是她刻意去學習的,而是來自自身的修養。
錄節目的時候亦是如此。
江暮笙似乎不會下廚做飯,但她會在力所能及的範圍裏去做她能做的事情,比如之後的洗碗和收拾桌子。
為什麽說是來自她自身的修養呢?
魚幼清觀察過,那天不是自己做飯時,江暮笙同樣是想要去幫忙的。但衛溪去幫紀芙早了,江暮笙在客廳的時候順手就收拾了垃圾。
所以她才發現,江暮笙這個人就是如此,她不會将他人的幫忙和做事情當成理所當然,會去回饋自己同樣的價值,江暮笙尊重着每一個人。
這樣的人不會不招人喜歡的。
還是個alpha,所以江暮笙難怪是大家最想要嫁的alpha。
魚幼清從地上坐到沙發上時,江暮笙也倒完垃圾回來了,她大概是在和家人通話,魚幼清不時地聽見一些“吃過了”“注意身體”這樣的話。
打完電話的江暮笙坐在了魚幼清的身邊,魚幼清打了個哈欠。
“困了?困了就去睡吧。”江暮笙說。
魚幼清:“剛吃完就睡覺,那不成豬了,我再休息一下。”
江暮笙笑了下。
魚幼清沒說話,過了半晌,江暮笙突然說:“做一只幸福的小豬也未嘗不可。”
“不,我要做女明星,才不當豬。”魚幼清聽罷立馬站了起來,企圖讓自己胃裏的食物快些消化。她站起來之後裝模作樣地做起了伸展運動,在她的身後,江暮笙一直笑着看她,一臉寵溺的表情。
夜深,窗外的煙花也慢慢停了。
魚幼清到底是累了,沒多久哈欠打個沒完。哪怕她很想珍惜一下這難得的,和江暮笙單獨相處坐在一張沙發上的時光,也知道自己該去睡了。
“江老師,你也早點睡吧。”魚幼清表示自己準備回房間了,江暮笙點頭。
魚幼清自己上樓梯,但她沒聽到底下的江暮笙動。走到拐角處的時候,魚幼清自己又跑了回去,下了幾節臺階,看着還在沙發上坐着的江暮笙說:
“江老師,新年快樂!”
江暮笙微微仰着頭,眼裏都是溫暖的光。
“新年快樂。”
魚幼清滿足了。
她回到自己的房裏,即将睡之前,想着今晚發生的一切,覺得像夢一樣,還是美夢。
這夢要是不會醒就好了,有那麽一刻魚幼清甚至想過,自己為什麽還要這樣的堅持,不如就和江暮笙一起沉淪下去算了。
她有太多的後顧之憂,導致她在和江暮笙相處的時候總是那樣的沒有安全感。
所以總覺得自己是在做夢。
***
魚幼清第二天起了個早,這是她忙碌起來之後的習慣。因為通告從早排到晚,她常常早上五六點就開始化妝了。
醒來的時候她想起來今天沒有通告,本想繼續再睡,卻沒了睡意,只好起床。
打開手機後,她發現葉妙意在十五分鐘前給自己發了條消息。
葉妙意:【如何?是不是過了一個美妙的夜晚呢?】
魚幼清回過去:【……】
此時的時間剛剛六點半,葉妙意應該也是起來準備上班,也沒想到魚幼清會這麽快就回複了,直接一個問號甩了過來。
【?】
【你就醒了?不應該啊?】
【呃……等一下,你這是沒睡還是???】
魚幼清:【請問你每天腦子裏都裝的什麽,我和江老師之間非常正常且純潔】
葉妙意在這邊看到魚幼清發來的消息之後,趁着自己還有時間,便撥了個電話過去。
“成年ao之間哪能有純潔可言?有的話,那就是不太給力,是你還是江暮笙呢?”葉妙意的語氣裏帶着可惜,她嘆氣,“你不是對江暮笙有意思嗎?怎麽不抓緊一點,昨天那麽好的氛圍你都不上。”
“你能不能不要在這說虎狼之詞了。”魚幼清打了個哈欠在床上翻了個身,聲音懶洋洋的,“首先不談我對她的感覺如何,你在這說這些東西江老師本人的意見考慮過嗎。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和江暮笙在業界是粉絲最不願意看到組合在一起的兩個人。”
葉妙意“嚯”一聲,“你還管別人怎麽看的吶?自己也不會想一下,如果江老師自己對你沒有意思,她專門來陪你跨年幹什麽,她完全可以在我找她的時候說自己忙。你又不是不知道,那種衛視的跨年晚會一下來就沖回來有多累。”
魚幼清沉默了一下,聲音低下去幾分,“有意思也不是你想的那種……反正,你不明白。”
“你就是慫嘛。”葉妙意在那邊恨鐵不成鋼地啧了兩下,“你和江暮笙現在都可以說是同居了,同居知道嗎?!唾手可得的一位alpha,你幹嘛一直把人拒之門外?”
魚幼清皺了皺眉,道:“江老師喜歡的不是我,我們也不是同居,會租到她的房子純屬巧合。”
“世界上的巧合如果太多,那就要懷疑一下是不是刻意為之了。”葉妙意笑了下,覺得魚幼清挺神奇,也不小了,卻在江暮笙的這件事情上保持着絕對的單純,“不喜歡你喜歡誰?”
于是魚幼清簡略地将江暮笙有個白月光的事情說了下。
葉妙意思索片刻道:“我覺得這種事你應該去直接問江暮笙。”
“還需要去問?”魚幼清也不知道葉妙意的腦回路怎樣的,“自己知道這些知難而退就行了,江老師确實很好,但不屬于我,我也沒有要開啓感情的打算,你不要替我操心了。”
葉妙意:“那你幹嘛在鬼屋的時候下意識地就撲倒江暮笙的懷裏去了呢?”
魚幼清面無表情地挂了電話。
在面對江暮笙的一些小動作,确實讓她的一些解釋顯得很拙劣。身體的下意識反應,她控制不住。
好朋友葉妙意很無情,總是把她的這些小心思一下子就看穿。
魚幼清賴了會兒床,把葉妙意說的話在腦子裏全都過了一遍,深刻意識到自己在節目的第一期裏面是表現的太明顯了嗎?
她這邊甜甜有告訴她第一期的反應不錯,所以魚幼清也就沒有再上去看粉絲們是如何評價的。
她起身去浴室,再回來的時候發現手機上多了一條短信,發來消息的人并不在魚幼清的通訊錄上,只是一串數字。
看着短信裏的關心話語,魚幼清的表情微頓,卻又上上下下認真的看了好幾遍簡短的消息。最後只是回過去疏離的:【謝謝,您也是。】
那邊又回:【既然回來宋城錄制了,怎麽不回來找媽媽吃個飯見個面?】
魚幼清眨了兩下眼睛,沒有再回。
她不知道該如何繼續回複了,這麽些年她已經刻意地不再去想家裏的事,一個人過慣了,家人早已經成為了重大節日時偶爾會收到的祝福短信。
魚幼清想着,江暮笙應該還在睡。
她出去喝水,卻看到門口玄關處,昨天江暮笙換下來的鞋子還在,人好像沒出去。
魚幼清倒了水就要上樓,門卻開了。
江暮笙出現在門口,穿着一身單薄的運動服,看着像是去晨跑剛回來。她的手上居然還端着兩碗粥,看到魚幼清錯愕的表情,江暮笙舉了下自己手上的東西。
“醒這麽早?吃早餐嗎?”
魚幼清的腳步轉了向,改到餐廳裏。
“你今天沒有通告?”她問。
“有,等一下出門。”江暮笙看着魚幼清乖乖坐下,順勢就把筷子給魚幼清弄好放進人手裏,“但我估計我走了你不會好好吃東西,所以買了碗粥。”
魚幼清的動作頓住。
江暮笙在她的對面坐下:“你一個人的時候,好像就不會好好吃東西。”
江暮笙交代這些事情的時候,更加有一種長輩在照顧小孩的既視感了。魚幼清喝着粥,感覺自己和江暮笙之間的氣氛似乎在昨晚之後變得有些奇妙。
她不是很抗拒今天的江暮笙照顧自己的舉動,而且也沒有對江暮笙說謝謝。
不對,這很不對,一個不對江暮笙說謝謝的自己很不對。這要是放在從前,她應該已經變成了一位極其懂禮貌的謝謝機器。
魚幼清不得不承認,一個人的日子過慣了是一回事,被別人照顧的時候很開心又是另外一回事,因為她現在就很貪戀這種感受,并不想拒絕。
眼見着江暮笙在自己的對面吃早餐,魚幼清的腦袋裏想起來葉妙意說的你們這是在同居的那句話。
還真有點那意思了。
“也是會的,只不過這兩次都被你撞見了。”魚幼清給自己送了一口暖呼呼的粥,胃裏面都舒服了,她又補充了一句,“平時把自己照顧的挺好的,不然怎麽會自己做飯呢?”
江暮笙卻說:“你做的飯很好吃,但你自己不怎麽吃。”
魚幼清沒想到這都被江暮笙發現了。
她在節目裏做了飯,但自己胃口一般。做飯的人其實很累,做了一大桌的菜之後,看到大家吃的開心就挺滿足的了。而自己一個人的時候魚幼清是很懶得照顧自己的,自己一個人吃飯沒多大意思。
魚幼清不吱聲,她也不知道要怎麽和江暮笙說自己這想法的。在潛意識裏,她感覺自己和江暮笙也不算熟到這個程度。
于是她說:“女明星都吃的少。”
江暮笙說:“你都不照顧自己的嗎。”
“是啊。”魚幼清一時興起,幹脆說了實話,“照顧自己是件比較麻煩的事情,我目前還沒有完全學會。但照顧自己這項技能差不多已經會了,這比照顧自己容易的多,因為人總是把敷衍的一面給了自己,随便糊弄一下就好。”
江暮笙想了一下魚幼清的話,饒有興味地擡頭:“你說的沒錯,照顧別人的技能容易的多。”
“确實……”江暮笙沉吟了片刻,看着正在專心喝粥的魚幼清來了句,“那你可以不照顧自己,我來照顧你就可以了,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出去?”
魚幼清差點沒把自己嘴裏的那一口給噴出來。
???
江暮笙你這是什麽腦回路?我剛剛說的是這個意思嗎?
魚幼清硬是把自己那口給咽下去,才想着江暮笙的問題:“江老師就當我剛才瞎說的吧,這好不容易來的休息日,我想我還是在家裏躺着比較好,哪能麻煩你照顧我。”
“不麻煩,我只是怕你不吃飯。”江暮笙也說,“你在家裏休息,飯點的時候叫人來接你可以嗎?”
魚幼清真心覺得吃頓飯的成本實在太高,她還感覺江暮笙一點都不像是在和自己開玩笑,趕快拒絕:“不要了江老師,不妥,不要你這麽操心我。”
江暮笙嗯了聲,沒再強求。
魚幼清随便想找點話題結束這氛圍,随口問了句:“飯局嗎?工作完之後的?”
“也不算,林敘喬她們叫吃飯,說是元旦聚一下。”江暮笙有意無意地提及,“她倆應該都要喝點酒,晚上我可能會晚回來一點,老友見面的話不瘋夠都不準回家。”
喝酒?
由于江暮笙這句話裏面的重點過多,所以魚幼清沒意識到江暮笙這交代的語氣仿佛兩人是什麽親密的不得了的關系似的,落在了要喝酒上。
不僅要喝酒,還要玩得很晚。
于是魚幼清自然而然地問:“你能喝嗎?”
“不怎麽能喝,但她們喝的很厲害,被灌一下逃不掉。”江暮笙說着就站起來,看起來是準備要走了,她轉頭說,“沒事。”
怎麽沒事?
且不說江暮笙可是大明星,那怕是一個普通人,玩得很晚又醉酒,那都不太安全。
“那你怎麽回來?她們會送你嗎?”魚幼清立馬問,“她們會照顧你的吧?”
“她們?自然也都醉了。”江暮笙搖搖頭,“叫個代駕把我單獨送回來就可以了,我自己會照顧自己。”
江暮笙的聲音還在單獨這兩個字上特意咬重了。
“那怎麽行?很不安全的!”魚幼清果然被帶着跑,她皺眉,似乎在糾結着什麽。
江暮笙道:“往常都這樣,習慣就好,哪怕是吐了,我自己也可以開窗戶再吐。”
江暮笙短短一句話,魚幼清都想到那個可憐的場景了。仿佛已經見到一輛車上,江暮笙難受的不行,還要自己去掙紮着開窗的模樣。
不行!
“……自己是沒法照顧自己的。”魚幼清決定盡到一位合格的,同住室友以及租客的責任,她滿臉糾結地問,“要不然我跟你去吧?我是怕你到時候自己醉酒回來不安全。”
魚幼清補充道:“我沒有別的意思,因為林總我也認識,……可能到時候還可以勸勸酒什麽的。”
“好啊,你說的對,自己是沒法照顧自己的,可是照顧別人就容易的多。”江暮笙把這句話重複了一遍,臉上的笑容很溫和,她的眼裏閃着光,沒有半點得逞的意思透露出來,只是笑得非常的快樂,眼角都是上揚的,她輕聲說,“那你先休息,晚上叫車來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