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第31章
自從談骁宣布切斷聯系後,阮珥沒有再給他發過一條消息,不會再跟他報備金幣的具體情況,也不再在朋友圈裏刷存在感。
她的生活恢複到之前的狀态,唯一的變量就是家裏多出來了金幣這位新成員。
阮珥将金幣加入到了她的專門為元寶打造的漫畫當中,每天都傾盡全部精力去構思故事框架和脈絡。
又一次被粉絲千萬的微博大V轉發了她的短則漫畫,阮珥小小的上了一下熱搜,粉絲數量一夜之間暴增幾十萬,連帶着金幣和元寶都火了一把。
談骁成為安安靜靜躺在她好友列表裏的一個頭像,如果不是留存的聊天記錄作為證據,這段時間的接觸阮珥險些以為是一場夢。
當初下定決心與紀言澈割斷,她一個人在客廳裏呆坐了大半天,心裏堵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分開後她放任自己去懷念,晚上睡覺做夢都在回憶她和紀言澈之間大大小小的經歷。
現在輪到談骁,她好像感覺不出有多難過,只是每天都很忙,手裏握着的筆不敢放下,不斷找事情做來填滿她除了睡覺在所有的空餘時間。
她根本不給自己去想談骁的時間。
阮珥搞不懂,她喜歡紀言澈那麽多年,從年少懵懂到畢業工作,可以說是貫穿了她整個青春,但是她認識談骁才多久,甚至還不足她和紀言澈相識年份的百分之一,為什麽談骁帶給她的影響比紀言澈還要大。
跟紀言澈說清楚的第二天,她狠心丢掉了所有和他有關的東西,結果現在卻不舍得把金幣還給談骁。
她能心平氣和的面對紀言澈,卻跟談骁大吵了一架,還說了許多傷人的話。
明明那不是她的本意。
一直忽略的問題和情感接踵而至,阮珥開始發揮鴕鳥本性,腦袋埋進沙子裏,逃避起來。
盧思濃基本上每周都會去阮珥那裏充一次電,前段時間她去深城出了小半月的差,項目結束,扒皮老板給她放了假,她馬不停蹄地去超市采購了三大包零食加火鍋食材,直奔阮珥的公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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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敲門聲,金幣和元寶反應得比阮珥快,早早便去了門口等着。
阮珥打開門,看到外面的盧思濃,面色一喜:“阿姐!”
“快快快,接過去。”盧思濃呲牙咧嘴:“手指都要勒斷了。”
阮珥雙手兜住一袋零食抱在懷裏,側身讓她進來:“項目忙完啦?”
盧思濃這興師動衆的架勢,肯定是要在她這裏住上個兩三天。
“忙完了,再忙不完老娘也不幹了,我這半個月以來每天睡眠不足五個小時,我每年花這麽多錢包養我的臉可不是送出去讓死扒皮禍害的。”盧思濃邊換拖鞋邊憤憤吐槽自己的老板有多麽令人作嘔,一轉身看見蹲在門口的一大一小,驚喜道:“你什麽時候又養了只貓啊?”
阮珥嘴邊的笑容淡下去:“不是我的,暫時放我這裏寄養的。”
盧思濃只見過一次金幣,上次還是黑燈瞎火的晚上,根本沒注意金幣是什麽品種。
等看到它和元寶脖子上戴着的同款項圈後,她才認出來:“這是談骁的那只貓吧?”
阮珥“嗯”了一聲。
“我忙工作的這段時間你們進展神速啊?”盧思濃暧昧地沖她擠眉弄眼:“你們上熱搜那次我就想問你來着,後來給耽誤了,現在具體進行到哪個環節了?”
“沒有。”
“你開始對我有秘密了。”盧思濃以為她是害羞不好意思,戲精附體,捂着胸口開演:“真是太傷我心了。”
“不是。”阮珥面露無奈,輕聲道:“我和談骁沒有聯系了。”
“?”盧思濃愣了下:“怎麽回事?”
阮珥慢吞吞地邊整理火鍋食材邊簡單講述了一遍那天晚上的經過,最後洩氣的塌了下肩膀:“就是這樣,他不讓我再找他了。”
盧思濃眨動着雙眼,嘴巴微張,而後倒抽一口氣,一手叉腰一手扶上自己的額頭。
槽點太多,她一時間不知道是該先辱罵紀言澈沒皮沒臉,還是該先批/鬥談骁太過絕情。
最終,她将目标定在近在眼前的人身上,但是看着阮珥連頭發絲都透露着郁悶的模樣,她那些教育的話又說不出口了。
稍頓,問道:“那你現在到底是怎麽想的?你喜歡談骁嗎?”
“……”
阮珥不吱聲,默默掰着菜葉。
盧思濃這個急性子見狀氣不打一出來,照着她的丸子頭拍了一巴掌:“你別我裝啞巴,你要喜歡我就幫你想辦法解決,你要不喜歡一會兒我走的時候就順便把那只貓給他還回去,省得天天在你眼前晃你心煩。”
“不行!”阮珥急了,圓滾滾的娃娃菜脫手掉進水盆裏,濺起水花:“不能送走金幣!”
還回去之後他們兩個之間就徹底沒有聯系了。
阮珥不能接受。
盧思濃挑了挑眉。
阮珥沉默良久,垂下眼,又拾起那顆娃娃菜繼續掰:“我不知道。”
“什麽意思?”
“我不知道是不是喜歡他。”阮珥感覺自己現在像是置身在一片迷霧當中,怎麽都找不到方向:“他明明不是我喜歡的類型,而且我喜歡了紀言澈那麽久,怎麽會這麽快就變……”
她越說聲音越小,頭也越埋越低,幾乎要紮進水槽裏。
聽懂了阮珥表達的意思,盧思濃好氣又好笑:“我以前怎麽沒發現你這麽封建呢?你只是喜歡過他又不是嫁給過他,你還要為他守身如玉一輩子啊?現在什麽時代了姐姐,離婚了還能去追求第二春呢。”
她從公司出來直接過來,衣服都沒換,還是一身職業裝,多少有些束縛。
盧思濃解開襯衫袖口的扣子,卷了幾卷,食指一個勁往阮珥腦門上戳:“雖然紀言澈那個渣男的确該死,但我現在發現你的問題也不小,作繭自縛這個成語學沒學過,簡直是為你量身定制的。”
“別罵了……”阮珥左右閃躲着她的手指,小聲求饒:“好疼的啊姐……”
“活該!疼你才長記性!”盧思濃又重重戳了幾下:“我也不管你了,你自己自生自滅吧。”
阮珥眼神黯了黯:“哦……”
除了蔬菜要清洗,其他食材都是半成品,鍋底煮開後下肉還有各類丸子,不到半小時姐妹倆就吃上了飯。
深紅色的湯汁翻滾着,熱氣騰騰,香氣彌漫。
盧思濃一口氣喝下半瓶冰啤酒,舒服地喟嘆一聲,興致勃勃地夾菜吃。
反觀對面的阮珥,安安靜靜地不發一言,情緒不是很高漲。
到底是唯一的妹妹,哪能真的說不管就不管,吃完飯收拾完餐桌,盧思濃拽着阮珥進了卧室,打開衣櫃,找了件白色連衣裙讓阮珥換上。
阮珥一臉蒙圈:“幹嘛?”
“化妝,帶你去找男人。”盧思濃提要求:“妝要淡一點,清純一點。”
阮珥似有所感:“去哪?”
果不其然,盧思濃說出了那個阮珥意料之中的名字:“The one。”
阮珥打退堂鼓:“不然換個地方吧……”
“你今天不去,以後你都別想再跟談骁有交集了。”盧思濃言盡于此:“你看着辦。”
“哦……”
阮珥默默坐到化妝桌前,擠出粉底液塗到臉上。
-
The one今天有活動,不光有談骁他們幾個駐店樂隊,老板骞哥還花重金請了國外的一個著名DJ過來,營業入場時間全都往前提前半個小時。
阮珥和盧思濃到達The one的時候是九點鐘,場子已經熱鬧到不行,幸虧她早在吃飯前就托路瑤清找人訂了個位子,不然連門口都進不來。
盧思濃牽着阮珥擠過重重人群,走到最邊角的一個卡座。
路瑤清他們早就等在了那裏。
人總是對于自己沒有的東西充滿新鮮感,盧思濃和路瑤清都是偏禦姐的長相氣質,身邊只有阮珥這麽一個軟萌妹子,看她今天打扮的像朵小白花似的,路瑤清就忍不住玷污。
摟過阮珥在她臉上親了一口:“我們珥珥真漂亮,比我們這些妖豔賤貨好看多了。”
“……”
阮珥抽出一張紙巾輕輕擦拭着臉頰上的口紅印。
“為什麽非要訂這麽靠邊的位置啊。”路瑤清看向四處張望着的盧思濃:“這能看見個屁。”
卡座左側挨着一條走廊,通往後臺休息室,只不過走廊門口挂了半截門簾。
盧思濃緊盯着兩條門簾中間的縫隙向裏面打探,随口胡謅道:“這安靜。”
?
來酒吧尋安靜?
路瑤清翻個白眼:“你打車回家吧。”
家裏更安靜。
視野有限,什麽也看不到,盧思濃暫時放棄,坐到沙發上:“孟麟他們仨呢?”
“一個剛下飛機,一個剛從公司出發過去接人,徐競出去買煙了。”
算上這次,阮珥一共來過三次The one,并不了解The one的內部構造,她進來之後,先是看了眼舞臺,可惜舞臺上是其他樂隊在表演。
坐下後,她則是漫無目的的四處打量着。
猶豫着要不要給談骁發消息,微微側過身,擋住手機屏幕,已經點開談骁的微信了,看見幾天前他最後那句“以後沒事別給我發消息”,又像是被針紮破的氣球似的,沒了勇氣。
她盯着談骁的對話框愣神,手指無意識的點來點去,一不小心連續兩下點到他的頭像,手機發出細微的震動提示。
她定睛一看,屏幕上多出一行灰色小字——
我拍了拍“談骁”。
她手忙腳亂地撤回,補上了一句解釋——
【兩只小耳朵:對不起,不小心碰到了。】
退回聊天列表界面,鎖屏,把手機扔到一邊。
與此同時,後臺休息室。
也正對着阮珥聊天框發呆的談骁,眼瞅着一條拍一拍冒出來,眨眼間又消失。
“……”
唐博睿坐在他爆完一顆人頭,想把手機交給談骁讓他幫自己打一會兒,他去一趟廁所,一扭頭,好巧不巧瞄到談骁的手機屏幕,他視力又好,将剛才發來又撤回的舉動看得一清二楚。
他沒多想,嗤笑一聲:“這誰啊哥,聊天開場白也忒老土了。”
談骁扣過手機,涼涼睇他一眼:“眼珠子不想要就挖出來。”
唐博睿莫名感覺眼睛一疼,不敢再造次,縮着脖子灰溜溜逃走。
沒了噼裏啪啦的游戲特效音樂,休息室裏清淨不少,蘇灏觑了觑像個自閉症患者一樣坐在沙發角裏的談骁,斟酌着怎麽開口問問。
談骁最近心情不好,The one人盡皆知。
一開始察覺到他不對勁,大家誰都沒太在意,都是成年人,誰都沒有一帆風順的時候,他不說,他們也不讨人嫌的打聽,以為過一兩天事情解決了就好了。
結果這都快半個月過去,籠罩在談骁周圍的烏雲沒有絲毫要散開的跡象。
“阿骁,你——”
蘇灏剛起個話頭,休息室的門“嘭”一下從外面撞開,周星禮莽莽撞撞地沖進來:“老大,我知道二哥喜歡的那個女孩叫什麽了,叫阮珥——二哥?”
話說完,周星禮才遲緩地發現坐在角落裏的談骁,猛地閉了嘴,一口氣卡在嗓子眼,悶聲打了個嗝。
唐博睿明明告訴他,談骁不在屋裏。
這個大騙子!
談骁捏着手機一角抵着沙發扶手,目光淡然地看向他:“怎麽知道的?”
周星禮求助的朝蘇灏望去,後者事不關己的轉過身背對着他,他只得硬着頭皮嗫喏道:“剛才聽她朋友說的,她和她朋友過來玩了。”
如果是因為家裏的事情,談骁不會每天照常來酒吧上班,思來想去,衆人只能往感情方面猜測。
怕刺激到談骁,他們只敢在私底下偷偷讨論,結果今天周星禮又被唐博睿蒙騙,不幸踩了雷。
周星禮瞄着談骁的反應,時刻準備着逃跑,結果只等來他平靜的一聲“哦”,然後看見他低下頭,百無聊賴地刷起手機。
周星禮不知道是該進還是該出,在門口罰站似的定了幾秒鐘,覺得自己應該是過了這一劫,悄悄松了口氣。
周星禮正要往裏走,又聽談骁問道:“在哪兒?”
他下意識收回邁出去的腿,沒反應過來:“啊?”
談骁重複一遍:“她坐哪兒?”
周星禮立刻報告目标所在位置:“出門正對走廊的那個卡。”
談骁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複又刷起手機,過了會兒,他收起手機起來:“我去車裏拿點東西。”
蘇灏:“……”
周星禮:“……”
不知道他在掩耳盜鈴些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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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出休息室,即将走到盡頭時,談骁便在門簾間的縫隙看見一道纖瘦的背影。
他很少見阮珥披散頭發的樣子,她總是紮着圓滾滾的丸子頭,他總是忍不住去捏。
但是他看過無數次阮珥的背影,所以即便有些陌生,他也能肯定那就是阮珥。
撥開簾子,借着昏暗的燈光飛快瞥了一下她所在的卡座。
阮珥背對着通往休息室的走廊坐,看不到後面的情況。
坐在她正對面的盧思濃卻能将走廊裏來來往往的人清清楚楚納入視線範圍。
見談骁出來,她裝似無意道:“孟麟他們該到了吧,珥珥你出去接一下。”
“我去吧,她一個女生不安全。”徐競放下酒杯,作勢要站起來。
“就這麽一段路沒什麽的。”盧思濃壓着徐競的肩膀把他按回去,順便又拉住盧思濃:“你倆都給我老實坐着,該你的酒一杯都別想逃。”
她朝阮珥擡了擡下巴:“快去。”
“哦。”
因為元寶的緣故,阮珥經常放心走夜路,無形中膽子變大不少,再加上潛意識裏認為談骁在這裏,她心裏踏實,對于盧思濃派給她的任務并沒有什麽異議。
等她起身離開卡座後,路瑤清不明所以地看向盧思濃:“你真放心珥珥一個人?”
“放心啊。”盧思濃意味深長的賣着關子:“有人看着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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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過舞臺,基本遠離熱鬧中心,五光十色的鐳射燈光統一轉換成稍顯明亮的黃色,亂七八糟揮舞着的手臂消失,視野随之明朗。
阮珥走過拐角,待看見前方那道熟悉的背影,腳步一頓,“談骁”兩個字在嘴邊繞了一圈,最後又憋了回去。
酒吧裏音樂嘈雜,她還是做賊心虛一般放輕腳步跟在談骁後面,怕被發現又期望被發現。
注意力全部都放在談骁那裏,沒察覺到迎面搖搖晃晃走過來的一個醉漢。
酒吧裏最是不缺打扮風騷的女人,像阮珥這種小白花才是稀有物種。
醉漢見她獨自一人,酒精促使得他心頭發熱,快步撲過去:“小妹妹,一個人嗎?”
阮珥吓了一跳,下意識出聲喊人:“談骁!”
話音一落,擋在她面前流裏流氣的油膩男被人一腳踹開。
冷沉的嗓音砸下來:“滾開。”
阮珥手腕一緊,眼前景物模糊的晃了一下,再次清晰後,入目一片黑色,聞到一陣清新的木質香。
她揉了揉撞酸的鼻梁,驀地發現談骁T恤後肩位置白了一小塊,應該是她蹭上去的粉底液。
她偷睨了一眼談骁,以她的身高和現在的角度只能看見他的耳廓,動作小心翼翼地拍着他的肩膀。
“你他媽誰啊?”油膩男被踹的摔到地上,再加上醉酒,說是眼冒金星都不誇張,喝完酒後“老子最牛逼”的屬性激發出來,晃晃悠悠爬起來,指着談骁:“識相的趕緊跪下給老子磕頭道歉!”
“诶诶诶,哥們哥們!”
一路尾随想着看八卦的唐博睿和周星禮見狀不妙,怕談骁把人揍出個好歹,趕緊從暗處跑出來,不等油膩男反應,一左一右架着他的胳膊把他端走,還邊轉移着話題:“哥們你這襯衫在哪兒的,又鏈接沒?發我一個。”
礙事的人退場,談骁懶得再去追究,神經一放松下來,感覺到左後肩處貓抓似的細微觸感,他側過頭去:“你幹什麽?”
“嗯?”阮珥倏然擡眸,兩根手指還揪着他衣服一角,不好意思道:“我把粉底液蹭你身上了。”
有盧思濃的要求在前,阮珥今晚的妝容十分清淡,是當下最流行的僞素顏妝,沒有濃妝豔抹,卻極好的放大了阮珥的優勢。
兩條細眉彎彎,杏眼清澈圓潤,睫毛卷翹,塗着唇釉的嘴唇亮晶晶的,極為誘人。
穿着一條初戀感白裙子,長發柔順的披散下來,像是一塵不染的栀子花。
在這種昏暗的環境中,如此近的距離,談骁大腦空白了幾秒鐘,回過神,松開她的手,後退半步:“沒關系。”
他的疏離表現得太過明顯,阮珥心裏空落落的,垂下手:“你別生我氣了好不好?”
“多慮了。”談骁淡聲道:“我從來不跟無關緊要的人生氣。”
無關緊要。
他是在回應她之前傷他的那些話。
阮珥抓住微弱的希望:“那你剛才幹嘛還要管我。”
談骁理所當然道:“這兒是我上班的酒吧,我是工作人員,碰到這種事情順手幫一下不是很正常?”
言外之意就是,無論是誰遇到流氓騷擾他都會出手相助,并非她有多特殊。
說完,他轉身往外走。
阮珥及時拉住他,跟在他旁邊:“我沒有不想推開他,我是真的沒有反應過來,他突然說喜歡我,然後抱了我一下,我當時人都是懵的。”
“哦。”談骁皮笑肉不笑地勾勾嘴角:“他說喜歡你的時候你心裏得樂開花了吧。”
“我沒有!”阮珥簡直不能忍受一丁點談骁的冷嘲熱諷,一時氣惱,忍不住扣了下他的掌心:“我已經跟他說清楚了就不會再回頭,那天晚上我是真的想去買零食吃才下樓的,我不知道他在樓下。”
阮珥這一下撓得談骁眉頭一跳,打心底裏泛起癢意,差點沒控制住回握她。
阮珥見他沉默,一只手緊攥着他,一只手做發誓狀:“我說的都是真的,你信我好不好?”
即便沒有正眼看她,餘光也能掃見她巴巴望着自己的眼神,談骁硬着心腸回答:“不好。”
他又補了一句:“你別跟着我。”
“我沒有故意跟着你,我是要去外面接人。”阮珥怕他厭煩,趕緊澄清自己的來意。
結果談骁臉色好像變得更難看了一些。
阮珥無奈問道:“那你要怎麽樣才能相信我?”
“怎麽都不信。”
阮珥只好往外搬救兵:“那你真的不要金幣了嗎?”
“不要。”
“那我回去就把它賣了!”
“随你。”
無論阮珥怎麽說,談骁都是油鹽不進。
等到了酒吧門口,兩人之間的狀态也沒有絲毫緩解,談骁掙脫開阮珥的手:“沒什麽事的話我先走了。”
他快步走下樓梯,阮珥追着小跑了兩步,想起自己出來的目的,又硬生生停下,在原地急得直跺腳。
孟麟和章致遠趕到的時候,就看見阮珥一臉郁氣的樣子,笑着上前,孟麟熟稔地揉了下她的頭發:“怎麽這麽不高興啊,誰惹我們珥珥了。”
孟麟他們都是自來熟,一起喝過一次酒之後俨然已經把阮珥當作自己的妹妹來看。
“別摸我頭發!”阮珥躲開孟麟的手,幽幽地瞪了他們兩個一眼,導游似的領着他們進了酒吧。
孟麟以為是小姑娘等着急了,拿出提前準備好的禮物遞過去:“消消氣消消氣,給你帶了禮物。”
談骁根本沒去車裏,在酒吧門口正對面找了個隐蔽位置關注着阮珥動向,怕她出個什麽意外。
幸運的事他擔心的意外沒有發生,不幸的是他陪着阮珥等了半晌,居然等來了兩個和她親密互動的男人。
談骁氣到頂頭,直接笑出了聲。
好得很。
阮珥她可真是出息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