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嘤,咬手絹

第24章 嘤,咬手絹

關寧一挑眉,不安分地動了動:“陛下,白日宣淫不可取。”

謝琚咬了咬牙:“到底是誰撩起來的火呀?卿卿,你這是不講道理。”

關寧一有恃無恐:“我就不講道理了,你要如何?”

謝琚無奈地親了親關寧一的臉頰:“我能拿你如何?還不是只能自己忍受着?”

雖說這裏是內殿,可也是處理政務的地方,怎可大白天的在這裏胡來?

關寧一捏了捏謝琚的嘴唇,放肆夠了才從謝琚的身上下來,一溜煙地跑了:“臣去叫小廚房給陛下煮一碗消火去熱的涼茶來!”

謝琚揉了揉眉心,悄悄地偷看了一下自己的衣袍。

還好,不算太過分,沒讓他顯得是一個禽獸。

只不過……有些事情他還真的得學上一學,男子與男子不同于男子與女子,更何況謝琚還是一個連男子與女子之間該如何行房事都不清楚的純情帝王。

當皇帝當成他這樣的,還真的是少見得很。

關寧一口中說的讓小廚房給謝琚煮涼茶只是說笑的,如今雖說是進了春日,可謝琚的身體也需要多多注意,涼茶這種東西,哪裏适合現在飲用。

謝琚要忙接待三國來使的事情,他也得忙。

一國之君的生辰宴,是比除夕宴更加重要的場合,其中安排也不得馬虎,特別是今年是謝琚登基之後第一次辦生辰宴,別國使臣也要前來,若是哪裏做得不好了,這些使臣把消息帶回國去,謝琚這個皇帝是要受三國百姓嘲笑的。

關寧一嚴謹細致,斷然不會讓謝琚的生辰宴出錯。

“貴君,陛下的萬歲節菜式是否要同除夕宴一般,減少菜品的數量?我們又該定下哪些菜品用于萬歲節的宴會?宴會的歌舞教坊司也要排練了,貴君可要親自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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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除夕宴,李全福便是事事都拿來叫關寧一做主,這陛下的生辰宴,就更不敢自己擅作主張了。

“麗人獻茗取廬山雲霧來,告別香茗用茉莉雀舌毫,至于菜品,我念你聽,拿筆紙記下來。”

關寧一發話,立即就有宮人擺了文房四寶。

“奶白棗寶、蜜餞紅果、金糕卷、豌豆黃、暇油黃瓜、油焖草菇、壽字油焖大蝦、百花鴨舌、長壽龍須面、參芪炖白雞、佛手酥、金腿燒圓魚。”

關寧一一連報了十二個菜名,連氣都不帶喘一下的。

“宴會上都用精致小巧的器具來盛菜,一定要顯得精貴。”關寧一又吩咐道。

平日裏用膳也就罷了,這要招待外國使臣,那就得讓這些使臣覺得秦國強大富有,這樣才能歇了他們來進犯的心思。

“是,奴婢記下了。”李全福在心裏又多默念了幾遍,可不敢将關寧一的吩咐給忘了。

“教坊司那邊的節目仍然要以莊重肅穆為主,要能夠顯示出我秦國底蘊深厚,不要浮誇,節目也要有新意,可讓教坊司到民間去看看,學習一下民間的歌舞。”

關寧一非常認同君民一體,若是皇帝的生活與自己的百姓毫無聯系,又如何能夠真正認識自己的百姓,認識自己的國家呢?

“另外,将空置的宮殿打掃三處出來。”關寧一想了想,又補充道。

李全福不解其意:“敢問貴君,為何要打掃宮殿?”

關寧一道:“雖說各國使臣前來都是住在驿館,可若是陛下留人住在宮裏,我們也不能那時才去打掃宮殿,會顯得我們秦國準備不充分,怠慢了別國使臣。”

雖說以謝琚的性格,不管男的女的、老的少的都不會留人在宮中住宿,可該準備的還是要準備。

李全福到底只是宮中的掌事太監,不比真正的大臣,想不到這些也是正常的,更何況先帝在世時也不會留使臣在宮中住宿,頂多是看上了對方獻上來的美貌女子,把女子給留下服侍自己。

關寧一又與李全福交代了許多事務,待他忙完從側殿回去,謝琚已然沒有在處理政務了。

雖說謝琚也是半路出家,可他能将兵法運用如神,自然不會在處理國家大事上掉鏈子,他上手之後學得飛快,現在已經是一個非常成熟的皇帝了,再加上天氣回暖,謝琚沒了身體上的束縛,做什麽都如有神助。

只是謝琚今天也不知是怎麽了,突然就翻起了床頭的櫃子,然後翻出來了一些“好東西”。

關寧一回到寝殿時,謝琚正在跟這些“好東西”面面相觑。

一盒玉制品、幾本圖冊,幾個香膏。

再也不是以前那個純情的青年了,謝琚掃了一眼這些東西,就知道是做什麽用的了,只是他不明白,這些東西是怎麽跑到他床頭的櫃子裏的。

“卿卿,這些東西怎麽會在我們的床上?”謝琚漲紅了臉,拿這事去問關寧一,莫名地羞恥。

“之前你下旨冊封我為貴君,內務府特意送過來的,好讓我們學習。”關寧一大概是數據當久了,不覺得這個有什麽羞恥的,因此十分淡定,這就顯得謝琚非常弱雞。

謝琚尴尬得想要鑽進被子裏逃避現實,他不知道內務府那群人還操心這種事情啊!一群太監管這事兒,這怎麽想都很離譜吧!

關寧一見謝琚羞得厲害,心下起了調戲他的意思,于是便道:“陛下以為這些東西如何?”

謝琚茫然:“什麽如何?”

關寧一:“……”之前他坐在謝琚腿上的時候看謝琚那反應,還以為謝琚是個會意的,沒想到似乎不太開竅。

沒有關系,放着他來。

“阿琚。”關寧一蹬了鞋爬上床,熟練地把自己縮進了謝琚的懷抱裏,“已經不冷了,我們也可以提上日程了,你覺得呢?”

謝琚緊張地咽了咽唾沫:“我覺得我不太行……”

關寧一微微眯起眼睛:“你說什麽?”

美人在懷,謝琚很難不心動,但是……但是他是真的不會啊!

“那什麽,卿卿吶,你确定男子和男子之間真的行嗎?”謝琚緊張得渾身都要冒汗了。

呵,有什麽不行的?

關寧一還不信,謝琚能抵擋得了自己對他的疑惑?除非他對謝琚的吸引力下降了。

——

事實上謝琚根本不可能不行,晚間二人沐浴之後就上了床,關寧一坐在他的身前,謝琚就用雙臂把人抱住,下巴擱在關寧一的肩膀上,而關寧一的手上,拿着一本封面極其正經,翻開後每一頁都極其放浪的春宮圖。

關寧一正和謝琚學習,謝琚特別怕自己會弄傷關寧一,輕易不敢動作,關寧一無法,只能拿春宮當教材。

天氣轉熱,謝琚和關寧一身上的裏衣都是單薄的料子,兩具軀體貼在一起,體溫交融,叫人分不清是誰的溫度更燙人一些。

“卿卿,我覺得這個是不是有問題啊?”謝琚本着求知的想法問,“這怎麽能進得去的?”

關寧一瞥他:“所以要用脂膏啊。”

謝琚想到如果是自己的屁股被這樣對待,那必然是要開花的,不禁頭皮發麻:“卿卿啊,下面那個是不是會很疼?會不會流血?這內務府送來的圖真的可以信嗎?你這細皮嫩肉的,肯定很容易破皮的,要不還是我在下面?反正我的皮也夠厚。”

關寧一了然,謝琚這是有點事前焦慮,他扔了手裏的圖冊,壓着人往床上一倒,轉了個身,吻了吻謝琚的唇。

“阿琚,別想那麽多了,你不信他們,你信我,嗯?”關寧一點了點謝琚的鼻尖,“再說了,要是讓你在下面,你早朝打算站着上?”

謝琚猛地咳了一下,關寧一這麽光風霁月的一個人,怎麽能說出這般虎狼之詞來!

光風霁月本人才懶得維持自己的得體,左右他們現在是是兩人搭配幹活兒,今天已經沒有要緊的事情要處理了,幹脆就賴在床上。

“其實還有一個辦法。”關寧一冷不丁道,“內務府不是還送了一盒玉勢來?我可以先用玉勢适應,等你覺得你自己可以了再來。”

“什、什麽?”玉勢?謝琚嘴巴不知不覺癟了起來。

“免得你怕這怕那的,我可以先用玉勢。”關寧一幽幽道,“就是這樣一來,占有我第一次的就不是阿琚了,而是冷冰冰的玉制品。”

“不行!”他謝琚能輸給玉勢?他才是關寧一喜歡的人,關寧一怎麽能讓玉勢占便宜?

關寧一哀怨道:“你不敢自己來,又不願意讓我自己來,那你要如何?難道用一輩子的手?”

說完,關寧一翻了個身,還順便挪過去了那麽一點,剛好和謝琚分開。

謝琚連忙用手撐着身子爬起來,摟住了關寧一:“卿卿,我錯了,我錯了,別惱。”

“呵”回應謝琚的只有關寧一的一個巴掌。

謝琚:“……”不是,這種情況他應該怎麽搞?他完全沒有經驗啊!

咬了咬牙,頂着被關寧一給一腳踹下床的壓力,謝琚掰過關寧一的臉,親了下去。

關寧一本就沒有真的生氣,假模假樣地捶了謝琚兩拳就順從地與謝琚接了起吻來。

到底還是關寧一技高一籌,親吻時兩只手那叫一個不安分,謝琚被關寧一給撩起了一身的火,反應遮都遮不住。

“卿卿。”謝琚悶哼一下,捉住了關寧一那游來游去的手,“你再給我點兒時間做準備,好不好?”

雖然理智上關寧一很理解謝琚怕會傷到自己,但是感情的事情要那麽理解做什麽?轟轟烈烈地愛一場才是真,所以目前還是深度戀愛腦的關寧一在給了謝琚一個敷衍的微笑之後一腳把謝琚給踢開了,還把被子給謝琚也扔了過去。

“那你今晚就自己抱着被子睡吧,不許抱我。”關寧一把自己給挪到了龍床的另外一角。

他還真就不信了,謝琚今天能抵擋得了自己?

謝琚哭笑不得,不過他也知道,關寧一就是鬧鬧,不會真的生他的氣,不然也不會把被子給他丢過來了。

“三天。”謝琚說,“卿卿,給我三天,我一定做好準備。”

關寧一想了想,又把自己給挪了回來,掀開了被子躺回去,貼着謝琚的胸膛:“阿琚,那圖冊的內容不多,所以教不了你什麽,我來教你,你好好學。”

謝琚差點兒溺死在這條名為關寧一的河裏,這是他那匮乏的文采描述不出來的感覺,他只清楚關寧一喚着他的名字,與他共同沉溺時有多麽快樂。

就是關寧一的皮真的破了,還上了點兒藥,謝琚差點兒就要以終身幸福謝罪了。

關寧一倒是無所謂,像只吃飽喝足了的貓兒,慵懶地靠着謝琚,還說:“無礙,三天後能好。”

謝琚還是拿着內務府提前就送過來的藥膏,分開關寧一的腿,輕輕地給關寧一上藥。

關寧一一看就是養尊處優的貴公子,身上的皮膚都是嫩的,被自己弄得破了皮,看起來有點慘兮兮的。

謝琚上好了藥,給關寧一套好褲子,再把人給塞進了被窩。

“睡吧,明日起床後再看看要不要繼續擦藥。”

關寧一往謝琚的懷裏一滾,像一只吃飽喝足的小貓似的,懶洋洋地蹭蹭了,這才閉眼睡了。

第二日清晨,謝琚早起上早朝,關寧一不需要早起,不過謝琚起身時也醒了,便支着一只手臂托着腦袋,看着安和伺候謝琚穿衣。

有一說一,謝琚的身材是真的不錯,常年在軍隊中鍛煉出來的肌肉很是漂亮,不是那種很浮誇的肌肉,而是內斂的,穿上衣服之後便看不出來了。

關寧一還記得昨晚摸着謝琚腹肌的手感,特別好,很難讓他不饞。

果然,食色性也。

謝琚穿好了龍袍,走向龍榻,俯下身在關寧一的額間輕輕地吻了一下:“我去上朝了,你再睡一會兒,等我下朝回來一起用早膳。”

關寧一“嗯”了一聲,他确實也有些困乏,原本他們昨晚上床的時間挺早的,只不過他捉着謝琚一頓鬧騰,鬧騰過後兩人的身上都出了些汗,于是又去後殿沐浴了一番,等到徹底睡下時也臨近醜時了。

“那你快去上朝吧,我睡個回籠覺。”關寧一把自己團進柔軟的被褥裏,笑意盈盈,“等你。”

謝琚替關寧一理了理發絲,免得關寧一睡覺時扯到自己的頭發。

“睡吧。”

秦國尚水,以玄色為尊,謝琚的龍袍是以玄色為底朱色為紋的,很是大氣,他坐在龍椅上,垂首望着文武百官,很是有氣場。

大臣們跪拜叩首,偶爾悄悄地擡頭,才發現他們那個病弱的皇帝陛下當真是龍虎精神,先帝唯一一個在軍隊中磨煉出來的皇子,比任何一個在國都常年養尊處優的皇子,都要強太多了。

盡管謝琚沒有先帝寵愛,沒有世家大族的支持,但是他仍然可以坐穩這把龍椅。

待群臣參拜之後,謝琚便讓安和宣布他和關寧一早已經準備好的命令,關于萬歲節的,同時還是各國使臣來秦國出使的一幹事宜。

外人并不知曉關寧一還幫謝琚處理政務,這事兒只有謝琚的心腹才知,所以這些大臣們聽完安和宣旨之後,無一不對謝琚俯首帖耳。

“陛下思慮得比臣等更為周全,陛下聖明!”蔡旭作為文官中的謝絕第一吹立即站了出來。

唐峰緊跟其後:“陛下聖明!”

有蔡旭和唐峰在前,緊接着文武百官異口同聲:“陛下聖明!”

謝琚對大臣們的贊揚并不在意,或者說,他的心志堅定,不過是區區的溢美之詞,根本就不可能讓他有任何變化。

他問起了不久前剛下令禁止大肆食用耕牛的事情。

“秦國各地的耕牛可已經登記造冊完畢?”

戶部尚書站了出來:“回陛下,秦國上下所有耕牛皆已經登記完畢,只是我秦國農戶與耕牛數量極其不匹配,農戶衆多而耕牛量少,臣以為,應當對農戶進行一定的扶持,以保我秦國農業無恙。”

安和将戶部尚書事先準備好的折子取了遞給謝琚,謝琚翻看之後才意識到,要想将秦國恢複到往日的輝煌,十分不易。

先帝在位的幾十年,終是把秦國搞得七零八落,處處都是漏洞。

也就是秦國兵馬強大,但凡秦國連軍隊都維持不下去了,周邊各國早就撲了上來,将秦國瓜分殆盡了。

“準,所有錢款皆由國庫支出。”農業事關國計民生,而春天又是農耕時節,謝琚相當重視。

戶部尚書退了回去,緊接着又有一個文官從隊伍中站了出來:“陛下,臣有事啓奏。”

謝琚記得這人,京兆尹章安,也是在蘇環繼下臺之後才提拔上來的新人,出身貧寒,不畏權貴,什麽得罪人的事兒他都敢做,反正章安一貫的底氣就是“要是有本事就與我進宮去面見陛下”,很顯然,犯了事的人都沒有那個本事。

章安上任以來沒少在謝琚這裏告狀。

“講。”雖說章安很喜歡告狀,可章安還從未朝堂之上直接告過狀,謝琚猜測,這一次章安想說的事情,怕是不小。

“臣昨日回家時,馬車被一夫婦攔下,那對夫婦衣衫褴褛,遞給了臣一紙訴狀,要告河陽侯。”

章安此言一出,滿朝嘩然。

謝琚沖安和勾了勾手:“這河陽侯什麽人?朕怎麽從未聽過?”

安和低聲道:“陛下,這河陽侯謝源祖父與您的祖父是同父異母的親兄弟,只不過您的祖父繼承大統成了皇帝,而河陽侯的祖父封了郡王去了封地,河陽侯的母親與先帝乃是堂兄妹,先帝甚是寵愛,連帶着對河陽侯也十分寵愛,不僅賜了國姓,還賜了河陽封地給他。”

謝琚懂了,感情又是一個先帝留下來的爛攤子呗。

“你細細說來。”謝琚了解了這河陽侯是何許人也,便讓章安繼續講他究竟犯了何事。

“陛下,這夫婦二人本是河陽境內的農戶,一直以來就是以種地為生,然而河陽侯罔顧秦國律法,仗着自己的身份貴重,便将河陽境內農戶的耕地搶占為己有,還強迫良家女子與他做妾,河陽縣衙更是在河陽侯的賄賂下與河陽侯沆瀣一氣,共同魚肉百姓,此罪之盛,天理難容!”

謝琚聽得直擰眉,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敲擊着身前的長案,富有節奏的敲擊聲在大殿內回響,站在殿下的群臣,有不少人聽得腦門冒汗。

先帝為了彰顯恩寵,給謝源的封地離國都并不遠,若是快馬加鞭也不過一天的功夫便能趕到,雖說比不得天子腳下,但也算是天子跟前了。

在天子跟前還敢如此放肆,當真是沒有把謝琚這個皇帝給放在眼裏。

又或許是謝源根本就不了解謝琚,還以為謝琚會給先帝一個面子,對他所行之事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殊不知蘇環繼倒臺之後國都誰不是夾着尾巴做人,哪裏敢去惹謝琚這頭老虎?謝源都被人直接告到國都了,算是扯到老虎胡須上去了。

“此事朕會派人到河陽查明,若章安所言是真,那麽朕必将殺雞儆猴。”謝琚沒急着下定論,耳聽為虛眼見為實,不過這事兒多半也差不到哪裏去。

順便他也想去見識見識,這個河陽侯謝源,到底是憑什麽敢在天子近處如此放肆。

“蔡旭,下朝後随朕來。”

蔡旭應道:“是。”

謝琚又聽取了一些另外的事務,今天的早朝下得遲,回到紫宸殿時關寧一已經起床梳洗好了。

見謝琚神色不虞,關寧一連事先想到的笑話都沒了與謝琚分享的心思了。

“阿琚,今天早朝出什麽事了?”關寧一讓安和退下,自己幫謝琚更衣。

謝琚嘆了口氣,把今日早朝章安所奏一字不落地說給了關寧一聽。

“卿卿,治理國家當真不易,我本以為我可以松口氣了,結果又發現了這樣的事。”謝琚內心又想問候在地下躺着的先帝了,他哪怕稍微有那麽一點作為呢?

關寧一給謝琚系好腰帶,抻了抻衣服:“換一個角度想想,幸虧我們發現得早,若是等到民憤大起時才發現,那對秦國不是更加不利了?”

謝琚:“你說得對,只是我就是咽不下這口氣。”

關寧一推着謝琚去餐桌前坐下:“再生氣也得吃飯,說好了要陪我用早膳的。”

謝琚:“先等一等,我叫了蔡旭過來。”

關寧一:“那我先回避一下?”

謝琚握住關寧一的手:“有什麽好回避的?”

關寧一是他的貴君不假,可也是人才,若是僅僅因為關寧一與他行的是夫妻關系便不許關寧一參政議政了,那是秦國的損失。

“那我就在此處。”關寧一本來也沒有想過要避諱什麽。

蔡旭很快就到了紫宸殿,謝琚邀了蔡旭一道用早膳,之前有過經驗的蔡旭表示完全不慌,只是他尚不清楚,謝琚叫自己來紫宸殿,是要私下談論何事。

“蔡旭,朕決定親自去一趟河陽縣,朕不在的時間裏,由你全權代理政事。”

謝琚非要取看看那個謝源是不是長了三個腦袋夠他砍了才這般有恃無恐。

“陛下,最近外國使臣入秦,國都之外未必安全,要是陛下的行程走漏,怕是會帶來危險。”蔡旭試圖勸謝琚放棄這個打算,“河陽之事,陛下派人前去即可。”

“謝源敢那麽胡作非為,朕不認為他沒有依仗自己是龍子龍孫這一點,所以,朕必須親自前往河陽縣。”謝琚的态度十分堅決。

自古以來總是說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可真正同罪的又有幾人呢?那些所謂的“王子”總是因為血緣而被從輕處罰。

難道平民百姓就該遭受這樣的不平等?

“蔡大人,陛下又不是自身前去,自然不可能将自己置于危險之中,要是實在不放心,我們這次把春獵時的那只白虎也帶上,貼身保護陛下,蔡大人以為如何?”關寧一自然是要幫着謝琚說話的。

他當然不是不在意謝琚的安危,而是有他在,一般的刺客連近謝琚的身都做不到,他到底是最好的系統,就是數據缺了一些,也不妨礙他的水準一流。

“貴君也去?”那他可就放心多了。

關寧一可是春獵之時一人幹掉了一群刺客的能人,比起唐峰将軍也多遑不讓,有關寧一在,謝琚的安危肯定可以得到保障。

謝琚:“???”

好你個蔡旭,朕也是刀槍劍雨裏滾了那麽多年的人,你怎麽就想不起來了?

不過謝琚也懶得和蔡旭争論這個問題,他把蔡旭叫來也不是說這些廢話的。

“朕今日就啓程前往河陽縣,蔡旭,你就好好地看着國都,要不了多久朕就回來了。”謝琚道。

謝琚鐵了心要去河陽,蔡旭也改變不了謝琚的主意,只能老老實實地在國都看家。

“那陛下早去早回。”

謝琚讓蔡旭“早回”了,用完早膳就把人給趕了出去。

關寧一用過早膳之後就收拾起了行裝,這些本該由宮人做的事情他統統自己接手了,加上宮人未必了解謝琚要穿些什麽樣的衣服,用些什麽樣的東西,收拾的時候還是會來問自己,關寧一幹脆自己收拾。

謝琚在趕工,決定把今日送來的折子都批完了再去河陽縣,只是他今天屬實被謝源給點了火藥桶,連委婉的批語都不願意留了,将該罵的人給罵了個狗血淋頭。

等一切都準備好也臨近午時了,他們幹脆在宮裏用過午膳之後才出發,用膳時謝琚還問起了春獵時關寧一獵的那只白虎。

“春獵過後一直沒有去看過,你真把那白虎給馴好了?”雖然關寧一會的很多,可是一想到關寧一還會馴獸,謝琚還是覺得相當驚奇。

“馴好了,等萬歲節宴會時就把小白給拉出來遛一遛,就讓小白趴在你的腳邊,一定很有威懾力。”關寧一的主意也多,一下就想到了一個能夠威懾使臣的方法。

“這倒是個好主意!”

謝琚和關寧一的腦回路一拍即合,這夫夫二人全然不覺得自己的想法是有多麽的缺德。

“要不是白虎出現在人群之中容易引起慌亂,我們也可以把小白給帶去河陽。”關寧一想到一只龇牙咧嘴的大白虎一爪子把人給摁在地下的場面,就忍不住翹起唇角。

再兇狠的惡人,只要威脅到了他們的性命,他們也是會害怕的。

趨利避害,乃人之本性。

謝琚此次出行帶上的人并不多,除了與自己朝夕相處的關寧一外,也就只有唐峰帶領的一隊禁軍,只不過禁軍喬裝打扮成了镖師,唐峰也就成了镖局頭頭。

用過午膳之後關寧一和謝琚就登上了馬車,一上馬車關寧一就犯困。

他習慣了風風火火,馬車這樣輕微地搖晃着就容易讓他感受到困倦,特別像給小孩子用的搖籃。

一路上也無事可做,關寧一幹脆和謝琚聊起了要如何處置河陽侯的問題。

“土地兼并自古以來,屢禁不止,可又不能不禁,河陽侯開了這個頭,後面要禁止就更難了,你打算怎麽處置?”

每個封建王朝走到末期,土地兼并現象都非常嚴重,農民起義聲勢浩大,直到新的統治者建立起新的王朝,将土地還給農民為止。

這是封建經濟的局限性,謝琚即使再努力也無法破除這個局限性,所以只能是延緩一個王朝走向衰落的時間。

而這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其實農民是最樸素的一類人,他們的追求很簡單,只要給他們土地,便什麽都滿足了,所以我決定滿足他們。”謝琚道。

“把謝源強取豪奪的土地全部還給農民還不夠,畢竟受傷的是農民,我想,我們可以把謝源的土地分給那些被他非法搶奪了土地的農民,并且沒收謝源的私産來賠償農民。”關寧一提議道。

馬車颠簸了一下,關寧一沒坐穩,差點摔倒在車廂裏,謝琚趕緊把關寧一給撈住了。

“好好坐着。”謝琚無奈道。

就坐那麽一點位置,可不就容易摔麽?

關寧一偏不:“你是忘記了昨天是誰按着我從後面來的了?你不會以為只有腿磨疼了吧?”

“咳咳咳!”

謝琚差點被自己的口水給嗆死。

“卿卿,你能不能不要這麽……”謝琚一下還找不到形容詞。

關寧一笑了起來:“逗你的,沒那麽誇張。”

“不管誇張不誇張,我都抱着你吧。”謝琚眼神飄忽,耳尖泛紅,“我想抱你,沒有別的原因。”

關寧一摟住謝琚的脖子,在謝琚的嘴唇上狠狠地親了一口,不錯不錯,挺上道的。

然後關寧一繼續說起了如何處置謝源。

“農業是國之本計,我們這次抄了河陽侯府應該也能抄出來不少錢,一部分用來補貼河陽縣的農民,剩下的可以用來興修水利。”關寧一的腦子裏是博冠古今的數據與資料,所以也有很多關于如何發展古代農業的知識。

謝琚:“……”這換話題的速度是不是有點太快了?

“你所言不無道理,先帝在世時大興土木,秦國的能工巧匠盡數去研究如何建造供人取樂的物什了,對農業的發展的确很不重視。”謝琚覺得先帝能撐那麽久,還多虧了秦國在先帝之前出的都是明君。

“先興修水利發展農業,等秦國更富強了,我們還可以組織開鑿運河,修建直道。”關寧一對秦國的未來充滿信心,“我們一定會把秦國變得越來越好的。”

謝琚的呼吸沉重了起來,抱着關寧一的手臂也緊縮了幾分,他何德何能才能得到一個關寧一,一個如此有才幹的關寧一?

“卿卿,我想親你。”面對優秀得根本找不出任何缺點的關寧一,謝琚很難不心動。

關寧一聞言,便把自己的臉湊近些:“你想親,那就親罷。”

謝琚一手護住了關寧一的後腦勺,找準關寧一的嘴唇便撞了上去。

這一次的親吻不是淺嘗辄止,謝琚入得更深了,撬開了關寧一的牙關,與關寧一共同纏綿。

此前二十幾年,在別的兄弟取妃納側妃的時候,他不曾動過成婚的念頭,在軍中聽着同袍談及家中夫人時他也沒有想過會有一個人和自己相伴一生。

謝琚對情愛本就是一竅不通的,甚至于他已經做好了把自己獻給秦國的準備,他是秦國皇帝,是秦國的天,唯獨他忘卻了他還是謝琚。

是關寧一的出現,帶着他慢慢地找回了自我,也是關寧一讓他懂得了什麽是情,什麽又是愛。

謝琚想,自己得好好地辦一個盛大的封後大典,向全天下宣告,關寧一是要與他生同衾死同穴的人,他和關寧一,要有一場風風光光的婚禮。

唐峰駕着車,恨不得把自己的耳朵給堵上。

太過分了!實在是太過分了!

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陛下和關公子竟然就在馬車中卿卿我我!

他的武功高強,聽力也極好,即使馬車有隔音也架不住他能聽得見啊!

他就不該來駕車的!

馬車內吻得忘我的兩人終于氣喘籲籲地分開了,關寧一眸光水潤,被謝琚吻得神色迷離,謝琚也沒有好到哪裏去,再親下去他可能就要上演一下活春宮給唐峰聽了。

關寧一目光往下挪了挪,看着謝琚的衣袍,捂嘴直笑。

謝琚眼神哀怨,為什麽他的定力這麽差而卿卿的定力那麽好?果然還是自己太禽獸了嗎?

在馬車上關寧一自然不好幫助謝琚纾解一二,于是給謝琚倒了涼茶,讓謝琚敗敗火,謝琚飲了一杯又一杯才勉強把自己的火氣給壓了下去。

關寧一都要樂開花了,不過為了謝琚的身體健康着想,便說道:“等我們從河陽縣回宮吧。”

等我們回宮就圓房。

謝琚喉結滾動着,他明明才喝了半壺水,竟然又覺得渴了。

作者有話要說:

啵啵啵,留言都塞小紅包喲~嘿嘿嘿

幻耽預收《在垃圾星撿到一個alpha》

裴安十八歲那年,世界陷入巨大的災難中,裴安在末世颠沛流離了不知多少年,終于有一天,他死了。

他想,死了,也就可以得到安寧了。

然而裴安,又活了,重生在了一個他不了解的時代。

盡管他待的地方很差,可也比末世強,裴安以為,這就是他的一生了,直到,他把一個重度昏迷的alpha給撿回了家,一切都朝着不可控的方向變化了。

——

謝遇是一個十分出色的軍人,也是百裏挑一的alpha,他有着碾壓無數alpha的體質和精神力。

而再強大的個人也抵不過一支滿編艦隊的圍剿,幸好謝遇命大,沒死成,流落到了垃圾星,被一個奇奇怪怪的omega給撿回了家。

“诶,謝遇。”裴安扭頭,帶着笑,“要不你标記我吧,發情期,實在是太難熬了。”

謝遇眸色深沉,控制不住地指尖輕顫:“标記是很鄭重的事情,裴安,你不該這麽随意,你連我是什麽人都不知道。”

裴安不以為然:“謝遇,你要是标記了我,哪怕你是星盜我也跟着你浪跡天涯,可你要是敢抛下我,我會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omega的目光炙熱,燙得謝遇心口血液翻騰。

謝遇說:“你可以用一生見證,你沒有這個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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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見微乃是武林正道人人喊打的魔教教主,在和數位正派高手交戰時讓一道雷給劈了,把他劈在了一個帥哥的面前。

好巧不巧的沈見微是個斷袖,還是一個顏控,于是他對和他穿着打扮完全不同的帥哥揚起微笑。

“公子身邊可缺人?”

明逐:“……”

——

明逐被人算計暗殺,險些就要死了,就在他無路可走的時候,天上掉下個林妹妹(劃掉),沈教主,把殺手全部給拿下了。

沈教主從古代穿越而來,無處可去,明逐便把人給帶回來了自己的家。

他發現沈教主平日裏最愛幹兩件事兒,一是打游戲,還有一個是看他。

明逐:……不是很懂他為什麽總是看自己。

後來明逐喝多了回家,和一個沒喝過洋酒的沈見微酒後亂那什麽了,一拍即合,滾上了床。

第二天,沈見微像一只八爪魚似的纏着明逐:“能再來一次嗎?”

明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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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時是不是不應該太放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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