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章
第 35 章
年前上最後幾天班,溫溪到公司就發現同事神神秘秘地對她笑,既激動又克制。
前幾天溫溪收到了她的消息,打聽自己跟梁斯淮是什麽關系。
還是那天拉着溫溪讨論奔月計劃的同事,叫雅晴,留着短發,年齡不大,是很可愛的女孩子。
作為樂隊的樂迷,看到溫溪上了樂隊主唱的車後難免不起好奇心,兜兜圈圈聊了點其他的後還是沒忍住問了出來,溫溪沒瞞,隐去一些事情,說自己跟梁斯淮小時候當過一段時間的鄰居,近期剛遇到。
梁斯淮并不是明星,他只是冷門樂隊的主唱,雅晴難掩興奮,上班碰到溫溪欲言又止,上班摸魚的時候在茶水間看到接咖啡的溫溪,偷偷把人拽到一邊問可不可以幫忙單獨要個梁斯淮的簽名。
樂隊的簽名她是有的,早些年出國看演出的時候簽名很容易就得到的,露天演出多,安保沒有國內這麽嚴格,樂迷跟樂隊的關系很近,在餐廳吃飯的時候碰見樂隊的事情經常上演。
但雅晴沒有梁斯淮的單獨簽名,樂隊其他人的她都有,主要因為梁斯淮不常出來,而且冷淡的表情看着就不太好接近。
梁斯淮冷淡嗎?
溫溪聽到雅晴這樣描述不由得愣了一下,雅晴頓時反應過來自己說錯話了,連忙雙手合十抱歉:“不好意思啊,我禿嚕一下就說出去了,沒惡意,就是梁隊他不常笑嘛,我們樂迷調侃來着。”
溫溪哭笑不得,笑她可愛:“他唱歌的是确實不怎麽笑。”
但是他私底下并不是這樣的,後面的話溫溪沒說,雅晴卻自己問了出來。
溫溪想了想,回她:“ 平時會笑。”
想着找一個形容詞來形容梁斯淮這人,可還是那句話,她在年少時都描述不出來,現在更不會描述,梁斯淮在她心裏是一種奇妙的感覺。
好在雅晴沒繼續追問,抱着溫溪的胳膊撒嬌,“行不行嘛,你跟他關系這麽好,幫我要個簽名,我就差他的了。”
溫溪向來抵抗不住女生撒嬌,但也沒有跟人保證一定能要到,她目前還不清楚梁斯淮在這方面有沒有顧慮,以前有沒有跟人簽過名也是個未知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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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雅晴聽她這麽說就已經很高興了,興奮地端着咖啡回去。
溫溪打開微信,看到置頂的黑貓頭像,神秘又高冷的,聊天記錄停留在今天早上,梁斯淮跟她說了早安。
梁斯淮最近忙着下一場演出,年後在一座東邊臨海的城市,這兩天跟樂隊其他人耗在工作室裏練歌。
這個時間,他應該在排練。
中午休息的時候,溫溪坐在公司餐廳,給梁斯淮發了條微信:【我有個同事是樂隊很多年的樂迷,想要你的簽名】
黑貓的頭像跳出來,【可以,什麽時候要?】
梁斯淮的消息一條接一條:【今天我估計很晚才結束,明天可以嗎?】
溫溪看着他的消息,打字:【都行】
她咬着筷子,關心問:【要忙到幾點?】
梁斯淮:【不清楚,得看情況,順利的話收工就早】
梁斯淮:【我們有兩天沒見了】
他突然這樣說,溫溪關心的話頓時就咽了下去。
【不然今天見個面,順便把簽名給你】
上一句還說着今天可能結束得晚,下一句就要見面,溫溪問他:【你今天方便嗎?】
梁斯淮:【見你都方便】
梁斯淮:【見一面吧,該見面了】
梁斯淮:【拜托了】
文字有時候不太能準确傳達人的情緒,沒有語氣也很難辨別出來,溫溪看着後兩句,想不出梁斯淮現在用的是什麽語氣。
兩個人都不是喜歡發表情包的人,滿行只有文字信息,看上去有點官方,也有點禮貌。
梁斯淮甩過來一條三秒的語音,溫溪沒帶耳機,抿抿唇看了眼周圍,無人注意自己,于是便點開,放在自己耳邊。
他今天的聲音有點低啞,有顆粒碾在溫溪的心口上,那三個字來來回回反反複複地碾。
“好不好?”
梁斯淮問她,她能聽出來他聲音裏帶點強勢的溫柔。
溫溪的手指在鍵盤上方懸空幾秒,回道:【好】
根本拒絕不了。
——
下班以後,溫溪直奔梁斯淮的工作室,梁斯淮晚上還有排練,中間只有一個小時的時間,但是下班高峰期,溫溪在路上堵了半個小時,看到梁斯淮的時候已經七點半了。
梁斯淮在室內只穿了件白色的短袖,下面是條黑色的休閑褲,額頭上綁條發帶,有汗珠從額頭滾落下來,他是小跑着來到溫溪身邊的,停下來的時候氣息有點喘。
“不是說了在你家樓下嗎?”
梁斯淮問她,伸手把她拉進旁邊的休息室。
現在整層樓裏沒其他人,另外三個人在樓下吃飯。
溫溪從包裏拿出飯盒,“我晚上沒事,就當兜風了。”
兩個人一開始說好了在溫溪家那邊見,梁斯淮沒讓她跑過來,上一天班再坐車過來很累,溫溪一開始也同意了,說先在家等他,誰知道等梁斯淮結束後要走的時候收到了溫溪的消息,說她在工作室門口,讓他來接下自己。
梁斯淮接了杯溫水遞給她,自己擰開一瓶礦泉水,“兜風,”他仰頭大口喝水,喉嚨上下滾動,喝完後看了溫溪一眼,“不如直接說想我。”
溫溪要打開飯盒,飯盒被關得緊,她用了兩下力氣沒打開,聽到梁斯淮冷不丁來這麽一句,更沒力氣了,背過身,喝了口溫水,不接話。
梁斯淮放下水瓶,直接坐到溫溪身後,兩條長腿随意支着,他胳膊一伸,打開飯盒,沒着急吃飯,手指勾着溫溪後腦勺的碎發,笑着解釋,“說反了,是我想你。”
溫溪臊得不行,可又拿人沒辦法。
梁斯淮嘆聲氣,拖長調子:“說點什麽,這麽久沒見了。”
溫溪捧着水杯,慢慢側過身,“你們排練累嗎?”
肯定累,看看梁斯淮臉上的汗就知道了,溫溪暗自咬了下自己的舌頭,這是什麽問題。
梁斯淮慵懶地靠在沙發椅上,手指還在蜷着溫溪的發尾,說:“累。”
溫溪問:“還要排練多久”
她擔心梁斯淮的身體,本來睡眠就不太好,這麽高強度工作身體怎麽能吃得消。
梁斯淮:“還得兩天,年前就先這樣,年後再慢慢來。”
溫溪算算日子,今天都臘月二十三了,是小年,她把飯盒裏的餃子推推,“先吃飯吧,小年夜,吃頓餃子。”
梁斯淮從來不過這種節日,因此也沒意識到今天是什麽日子,溫溪把下面一層的餃子拿出來的時候他還愣住了,剛才他只見到了最上層的菜。
“不完全是兜風,”溫溪笑着把餃子擺好,“給人送溫暖來了。”
梁斯淮跟着揚起唇,手不自覺地摸上她的脖頸,輕輕捏了捏,“先放着,不着急吃。”
溫溪微微聳了下肩膀,想躲,主要是有點癢,梁斯淮的手掌心又算不上光滑。
“怕癢?”
梁斯淮問她,手并沒有放下去,只是目光深了幾分。
溫溪立即點頭:“怕得很,以前林念念總喜歡抓我癢癢肉,我每次都得求饒……”
“林念念?”
梁斯淮問。
溫溪張了張口,眼神有些黯淡,只不過兩秒又重放光彩:“嗯,念念是我的好朋友。”
怎麽可能會不難過,溫溪跟梁斯淮僅有的共同經歷,他不記得,換句話來說,是溫溪自己守着秘密,除了以前的梁斯淮,沒有其他人知道了。
“在連江的好朋友?”
“嗯。”
安靜了幾秒,溫溪脖子上的觸感變重。
“癢癢肉在哪裏?”
“嗯?”
溫溪驚詫扭頭,對上梁斯淮黝黑的眼睛,一度以為自己聽錯了。
梁斯淮直勾勾看着她,“這裏?”他的手往下,“還是這裏?”
溫溪渾身戰栗,生理性原因,止不住發抖,腰間癢得不像話。
她蜷縮身體,縮進了梁斯淮的懷裏。
梁斯淮的下巴抵在她頭頂,笑意撩人:“這裏啊。”
溫溪忍笑很辛苦,臉頰憋得通紅,聲音斷斷續續:“斯……斯淮…”
梁斯淮摸了摸她腦袋,“不求饒嗎?”
溫溪在他懷裏亂扭,控制不住,嘴裏細細碎碎的喘氣聲。
這對身上不耐癢的人來說間之是一種酷刑。
“不求饒就不松手了。”
他說。
溫溪:“求……”
“算了,”梁斯淮突然松手,手指貼在她嘴唇上,不讓她繼續說,“我才不舍得讓你求我。”
癢意退散,溫溪心髒還在撲騰不停,臉上紅暈沒消。
看着羞答答的。
她跟松了弦的弓似的,渾身疲軟,梁斯淮兩條胳膊圈住她。
門口有腳步聲,有人随意敲了兩下門,“斯淮哥,你在裏面嗎?”
溫溪掙紮着坐起來,又被按了回去,她這才發現自己是在梁斯淮懷裏。
她小聲地說:“讓我起來。”
梁斯淮勾着壞笑,大聲回門外的人,“在裏面。”
門把手被擰動,溫溪睜大了眼,雙手撐着梁斯淮的胸膛起來,這被人看到多不合适。
梁斯淮巋然不動,同樣兩條胳膊也牢牢環着人。
“斯淮哥,你鎖門幹什麽?”阿辭不解的聲音響起,“不是要去見溫溪姐嗎?”
溫溪松了一口氣,可是梁斯淮是什麽時候鎖的門?
梁斯淮:“你先回練習室,我一會過去。”
阿辭什麽都沒懷疑,“好嘞哥。”
門外腳步聲漸遠,梁斯淮輕笑着放開人,盯着紅透臉的溫溪,問:“怎麽這麽不經逗啊?”
溫溪否認:“沒有。”
梁斯淮點點頭:“唔,哪裏不經逗?”
他笑着,眼睛彎彎的,活像一只偷了腥的狐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