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第47章
兩年後,農歷年尾。
陸家老宅。
陸豐年坐在亭臺水榭間發怔,他呆呆地望着某個方向,如一塊石頭。
陸廷洲處理完電話會議,拿了罐熱咖啡出來給父親暖手,“爸,天這麽冷,您在外面坐着幹嘛?”
陸豐年接過咖啡,皺着眉說:“廷洲啊,你媳婦到底啥時候回來?”
自從訂婚以後,秦嘉逐漸放飛自我,再沒壓抑天性。她這兩年醉心戶外運動,一來二去成了運動博主,常常到世界各地去旅行,順便錄制vlog。
陸廷洲幫她組建了團隊,她只需要出鏡和體驗,其他的由專業人士負責。
十天前,秦嘉受邀去南半球某國旅行參觀,體驗當地風土人情。他媽蘇蕙蘭也感興趣,便拉上閨蜜團跟着秦嘉一起去了。
他爸陸豐年原本也想去,奈何媽媽不讓,于是父親跟他一樣,成了盼妻早日歸家的“望妻石”。
院子裏,陸廷洲拿出軟件看飛機飛行記錄,“大概今晚八點。”
陸豐年神色松動,語氣明顯激動起來:“你媽一起回來麽?”
他應聲:“當然。”
陸豐年聽到這話瞬間回血,他高興地起身,往屋裏去,“我這就去備菜,等你媽和小嘉回來,給她們弄夜宵。”
陸廷洲看着父親激動遠去的背影,禁不住唇角微勾,會心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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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九點,秦嘉和準婆婆蘇蕙蘭結伴回來。管家帶着傭人拎行李,兩位男主人一人牽一個,拉着各自的愛人說悄悄話。
陸豐年和蘇蕙蘭在前,陸廷洲緊牽着秦嘉的手走在後面。
“你跟我媽要是再不回來,我爸快瘋了。”陸廷洲笑着打趣。
秦嘉扯了扯圍巾,“他老人家一天N個電話,伯母也快瘋了。”
陸廷洲不動聲色地幫她整理圍巾,分外自然道:“還叫伯母?”
秦嘉怔了下擡頭,故作輕松地清了清嗓子,掩飾自己內心的害羞:“咱倆不是還沒結婚麽?急什麽。”
陸廷洲笑,“嗯,不急。”
這兩年陸廷洲公司上市,秦嘉開辟新事業,兩個人都沒能擠出整塊時間去聊結婚的事兒。最後,還是兩家的長輩一錘定音,幫他倆選了個良辰吉日。
婚禮定在明年春天,場地什麽的已經訂好了,他們只需要出席就成。
屋裏開着暖氣,秦嘉進去待了沒幾分鐘就冒汗了。她脫掉厚厚的冬衣,穿着單薄的打底衫,拆了張濕巾擦汗。
男人關上門,像八爪魚似的纏上來,手指在她身上暧昧地游走。
他的指尖像是帶着火,火星以燎原之勢逐漸蔓延開,從腰際一直燒到耳畔,火勢愈演愈烈,十分猖狂。
秦嘉團了團手中的濕巾,順手扔進垃圾桶,而後扯掉陸廷洲搭在她身上的手,“別這樣,我還沒洗澡。”
他們所在的房間自帶豪華浴室,陸廷洲看向鏡子裏,不安分的手捏了捏她腰間的軟肉,溫聲提議:“一起洗?”
十天沒見,她也眷戀這份親近,思索片刻,半推半就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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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拖拉拉洗完澡,秦嘉被男人以考拉抱的姿勢轉移到床上。
如瀑的青絲散在床單上,她仰躺着,看着眼前堪堪圍着浴巾的男人,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腹肌。
幾天不見,陸廷洲的身材好像又變好了一點。她眨了眨眼,“天氣這麽冷,到底是什麽支撐你持續鍛煉啊?”
他在她身側躺下。
勾着唇,深邃如星的眼仔細端詳她的臉,反問:“你說呢?”
被這麽一問,繞是秦嘉再遲鈍也反應過來了。她往前挪了挪身子,默默靠近他溫暖到灼熱的胸膛。
很快,地上多了兩條白色浴巾。淡淡的木調冷香混合着柑橘甜香,飄散在暖氣四溢的房間裏。
似水浮沉間,秦嘉愉悅地嘤咛,情不自禁迎合他熱情洋溢的吻。忽然,門外響起一道敲門聲,管家叫他們去吃宵夜。
被打斷的男人沒好氣地擡頭,壓着沙啞的聲音回了句“不餓”。
管家随即離開。
柔軟的大床裏,秦嘉眨着水漣漣的杏眸,糯聲問他:“你真不餓?”
陸廷洲拂開她微濕的發,“你餓?我叫人送點吃的過來?”
“飛機上吃過。”秦嘉說着歪過頭,手握成空拳放在唇邊,隐忍地哼了聲,聲音嬌軟甜膩,完全不像她平時的風格。
兩人就這麽說起話來。
過了一會兒,秦嘉捏他的手心,“陸廷洲,你別光顧着說話啊。”
陸廷洲低笑一聲,“遵命。”
外面是黑沉沉的夜,寒風呼嘯,一派肅殺。房裏宛若盛夏,露水綴新荷,嬌花徐徐盛放,美不勝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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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秦嘉回自己家。
沈雨舒剛好結束工作放年假,秦墨錄制完衛視春晚回來。
三人聚在一塊吃飯,沈雨舒忽然說:“嘉嘉,小墨,你們爸爸後天回來,你們倆做好心理準備。”
秦嘉淡淡地“嗯”了聲。
比起她,秦墨的反應更強烈,他放下筷子,沉默了好一陣。
“媽,你還離婚嗎?”
沈雨舒靜了一瞬,悵然道:“我跟你爸适合做普通朋友,不适合當夫妻。”
她性子傲,他也倔,兩個刺猬只有互相傷害的份兒。即使一時低頭,退步忍讓,時間久了,矛盾依然越積越大。
但普通朋友、泛泛之交就不存在這個問題,他倆都是講情義的人,只談交情、做生意,反而和諧。
“他這兩年調養身體,脾性改了不少,等處理完離婚事宜,分割完財産,他會去海外分公司常駐。”
“所以,你們倆不需要緊張,也不需要害怕,你們的生活照舊。”
“媽,我不是這個意思。”秦墨苦笑,他意味深長地看了母親一眼,随即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夾菜。
沈雨舒知道秦墨在想什麽,她定了定神,說:“海外分公司假期多,他會時不時飛回來,你們有機會見面。”
“小墨,沒到生離死別的地步,你不用這麽傷感。”
說到這,她笑起來:“你現在是大忙人,我一年到頭都見不上幾次。”
秦墨忙不疊賠罪,說以後盡量調整,一家人多聚聚。
話題就此揭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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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宗明回來那天恰好是除夕。
時隔兩年多再次見面,秦嘉發現他比以前滄桑了許多。
頭發白了,脾氣小了,也沒了當初那股神神在在的倨傲。
在酒店吃過年夜飯,一家人冒着風雪回來,窩在客廳沙發上看晚會。
傭人們放假回家去了,別墅裏很是清淨。晚上九點,外邊的雪停了,某個方向零星傳來鞭炮和煙花的聲音。
秦墨想起儲物室裏有仙女棒,撺掇秦嘉去院子裏玩。
秦嘉怕冷,不想出去,她把秦墨分她的仙女棒遞給秦宗明,“爸,你和小墨去玩呗,試試年輕人的玩意兒。”
秦宗明接過手持煙花,坐在沙發上愣了半晌,“這個怎麽玩?”
秦墨尴尬地扯了扯唇角,清了清嗓子說:“挺簡單的,我教你。”
兩個大男人一前一後出去。
不一會兒,院子裏傳來滋啦滋啦的聲音,以及秦墨清脆的笑聲。
“爸,你好笨哦。”
“哎對,轉圈。”
客廳裏,沈雨舒抱着胳膊,仔細端詳女兒這張看似不知世故的臉,啧啧嘆道:“嘉嘉,我覺得你身上好像有股魔力。”
秦嘉抱着果盤,懶洋洋地塞了顆奶油草莓,含混道:“什麽魔力?”
她哪有魔力,以前嘛,倒是有一身靈力,還學過飛天遁地,可惜那些本領在森林裏壓根用不上。
畢竟大家都會。
沈雨舒開心地笑,“沒什麽。”
“媽媽誇你聰明呢。”
其實秦嘉并沒有特意去調節氣氛,她對秦宗明沒有太多喜惡,只是在憑自己的感覺在做事罷了。
當年她把秦宗明弄骨折之後,他們倆沒見過幾次,他就走了。
她對這人的印象,唯有八個字——咋咋呼呼,色厲內荏。
因此,她并不怕他。
在院子裏活動完,秦宗明和秦墨并肩走進來。秦宗明面色紅潤,話也多了不少:“嘉嘉,我看過你的節目。”
秦嘉放下草莓,“哪一期?”
秦宗明:“陸陸續續看過好幾期,不過,印象最深刻的還是野外爬樹那期,你确實……挺會上樹的。”
“謝謝誇獎。”秦嘉繼續吃草莓,“我覺得爸爸你可以試着健身,強壯體魄,尤其是——”
“骨骼的力量。”
秦宗明點點頭。
他卷起袖子,握着拳頭秀了秀手臂上的肌肉線條,“我有練。”
一副求表揚的表情。
秦嘉注意到他手腕上的劃痕舊傷,點了點頭,“加油。”
秦宗明有些局促地笑起來,明明發白了頭發,臉上卻有了幾分孩子氣。
他緩緩地松了一口氣,忐忑了幾天的心慢慢平靜下來。
兩年前,他懷着驚懼的心情離開,在醫生的幫助下,他漸漸恢複正常。
在海外調理身體期間,他做過一個冗長的夢,在那個夢裏,他去了另外一個世界,重新活了一遍。
後來黃粱夢醒,他走不出來,抑郁了很長一段時間。那陣子,他格外厭惡自己,鬧過好幾次自殺。
是醫生說“活着才能贖罪”,他這才醒悟過來,決定轉變心态。
“爸,你看過我演的劇沒?”
秦墨的聲音将他拉回現實,他摸了摸鼻尖,說:“沒看過。”
“你調出來看看。”
秦墨換臺,登錄網絡電視調出他主演的劇集,打開了第一集 。
開頭他飾演的俠客正義弑父,十幾支箭羽射出去,把劇中反派父親紮成窟窿。而他臉上毫無表情,冷血至極。
秦宗明沒看過兒子這副表情,他下意識扯過毯子,緊緊裹住自己。
一旁,另外三人見他這樣,不約而同地笑了起來。
聽到久違的歡笑聲,秦宗明也笑起來,他怔怔地看了眼窗外。
又下雪了。
院子裏,高挺的槐樹在雪中矗立,在夜風中輕晃着枝桠。
秦宗明回頭。
他看着眼前的妻子和一雙兒女,努力擠出一絲笑容。
他知道,身上的傷痕可以愈合,而心裏的傷不會自動愈合。
他們只是選擇了……
向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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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年春天。
四月下旬,秦嘉和陸廷洲在一座久負盛名的海島舉行婚禮。
莊重典雅的教堂裏,秦嘉穿着仙氣飄飄的純白婚紗,拿着手捧花,挽着秦宗明的手臂一步步走向主席臺。
燦爛的光自透明的玻璃穹頂落下,照在高大帥氣的男人身上。
陸廷洲站在逆光之中,線條流暢的臉上洋溢着幸福的笑,他牽過秦嘉的手,目不轉睛地盯着她看。
牧師按照流程念詞:
“陸先生,你是否願意娶你面前的秦嘉小姐為妻?
無論順境或逆境,貧窮、富貴、疾病,你願意守護她,愛護她,永遠對她忠誠,直到生命盡頭?”
陸廷洲緊握秦嘉的手,直視着她的眼睛,無比虔誠地回答:“我願意。”
牧師換了稱呼,用同樣的話問秦嘉,秦嘉笑着回:“我也願意。”
“接下來,請新郎親……”
牧師話音未落,兩人沒羞沒臊地纏吻在一起,像以往每一次熱吻那樣,激烈熱情,不管不顧。
他倆親了差不多半分鐘,全場一片寂靜。大家自覺地東張西望,假裝自己什麽也沒看到,除了洛詩晴。
她大大方方舉着手機,将這段錄了下來。從頭到尾,分毫不差。
儀式結束,洛詩晴朝秦嘉晃手機,用唇語說她剛剛錄像了。
秦嘉笑笑,指了指手裏的捧花,洛詩晴搖頭,她轉過身,将花扔向另外一個方向。
人群中,意外拿到手捧花的林露西愣了一瞬,揚手朝秦嘉示意,“謝謝好運,祝你們百年好合。”
歡聲笑語充斥禮堂,在衆人看不見的透明天幕中,有一股神秘的力量悄然聚集,一點點修補天空某處的漏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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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1感應召喚而來。
他看着中氣十足的劇情系統223,沒好氣道:“叫我過來幹嘛?”
“這個世界不是還有兩年才毀滅嗎?那只考拉精又捅簍子了?”
寵文世界總是崩,它的績效快被扣光了,等熬過這陣,它打算求上司把它調到爽文世界去。現在的穿書人精神狀态癫得很,爽文世界剛好專業對口。
001正腹诽着,忽然聽到223用十分得意的語氣說:“不是哦,bug修複好了哦,世界正常運行了。”
“托考拉精小姐姐的福,223這個月獎金翻倍了哦。”
001難以置信,它凝神靜氣,讀取這個世界的劇情數據和進度條。
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
這個世界居然正常了,還發展出了一條非常絲滑的劇情線!
偏心父母不偏心了,吵鬧多年最終決定好聚好散。反派弟弟進了娛樂圈,拍了好幾部爆劇,順利飛升一線。
炮灰女配不care男主,成功創立自己的服裝品牌,賺得盆滿缽滿。就連當初那個戲份不到半頁紙的林露西,竟然也獨當一面,做了首席珠寶設計師。
至于男主陸廷洲……
001看到他跟考拉精在酒店滾床單,立馬關閉了巡視模式。
“靠貪吃貪睡也可以通關,這世界簡直沒天理。”001吐槽。
223不以為然:“咱們這是寵文世界,主打甜蜜和幸福,只要愛意值夠,形式不重要,邏輯不重要。”
“愛情嘛,向來不講道理。001你還是太嫩了,學着點喽~”
001:“……”
“對了,你剛開始的時候,是不是給過宿主一張回溯卡?”
“現在我得收回來。”
001:“你收呗。”
“那她找我換東西怎麽辦?我給不給呢?”223糾結地問。
“規則之內可以給。”召喚鈴響,001加快語速,“你看着辦吧,我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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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某海邊度假酒店。
明媚的陽光照進房間,讓屋裏的滿地狼藉無處遁形。
混亂的痕跡昭示着昨夜的激烈,劇情系統223暗自偷笑,随即啓動程序,喚醒了床鋪中央酣睡的兩人。
秦嘉從混沌中醒來,迷茫地看着空氣中浮動的透明面板。
意識到自己沒穿衣服,她把被子往上扯了扯,一路從肩膀蓋到了脖子。
陸廷洲剛醒,語氣倦懶沙啞:“老婆,怎麽了?”
“發生什麽事了?”
秦嘉縮了縮脖子,“系統來了,不知道是來幹嘛的。”
陸廷洲聞言往空中看去,此時,系統223用清晰的機械音說:“二位早上好,祝二位新婚快樂。”
“由于本世界愛意值爆表,bug已順利修複,目前運行正常。”
“考拉小姐姐,系統顯示您名下有一張劇情回溯卡,您打算用嗎?”
秦嘉只探出一個腦袋,告訴系統她不用這張卡。223繼續問:“那您需要兌換同等價值的道具嗎?”
秦嘉斂眸,“有什麽道具?有那種可以自由出入的道具嗎?”
223:“有的哦。”
懸浮面板中央出現一張時空漫游卡,上面寫着,時空穿梭50次。
“50次太少了。”秦嘉不假思索,“有無限次的那種嗎?”
223為難地看了她一眼,想到翻倍的獎金,爽快道:“鑒于您表現出色,本系統特為您申請高級無限漫游卡,只要您不破壞時空秩序,可以來去自由。”
“可以帶家屬嗎?”
223:“……我幫您申請。”
劇情系統走後,秦嘉抱着旁邊的美男老公繼續睡,小憩了十幾分鐘醒來,她後知後覺想起什麽,問陸廷洲:“你有聽見我和系統的對話嗎?”
陸廷洲:“聽到了。”
他總結:“你想回家。”
“你生氣了嗎?”
“不生氣。”他說。
秦嘉伸手撫他緊擰的眉心,“臉色這麽差,還說沒生氣。”
“我們可以一起回。”
“你放心。”
話音剛落,掌心忽然熱得發燙,與此同時,她聽見他說:“寶貝,我臉色看起來不好是因為——”
“你的手,放錯了地方。”
秦嘉聞言,臉瞬間紅成了番茄。她連忙抽回手,默默滑進柔軟的被子裏,滾到了床的另一邊。
陸廷洲寵溺地笑了笑,圍着浴巾去浴室,沖了個涼水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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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賓客,又剩下二人世界。
從機場回酒店的車上,秦嘉靠着陸廷洲的肩膀,問他去哪兒度蜜月。
他淡淡地看着車窗外的海景,說:“去森林冒險,怎麽樣?”
車上有司機,他沒挑明。
但秦嘉會了意,她滿心歡喜地摟住他,嘴上卻說:“可是老公,森林裏有老虎,你不怕嗎?”
“不怕。”陸廷洲漫不經心地轉過來,他的臉陷在光裏,五官被襯得立體,“有你在,我怕什麽?”
前排司機聽見這話被逗笑,忽然一個颠簸,後座兩人撞了個滿懷。
待車開穩,秦嘉揉着腦袋坐起來,手心不知道什麽時候多了個硬物,她攤開手掌,看到了一枚小小的白色紐扣。
目光順勢往上,她看見陸廷洲的襯衫領口處,開了非常小的一個裂口,剛好卡在他鎖骨那兒,不仔細看發現不了。
她剛剛只是蹭了蹭他的脖頸,沒怎麽用力,那樣都能把他的襯衫碰壞?
腦海裏冒出一種荒唐的可能性,秦嘉定定地看着他,悠悠開口:“陸廷洲,你這件襯衫多少錢?”
“定制款,三萬二。”
“三萬二的布料一碰就爛,”她微微蹙眉,“你還一件接一件定制?”
陸廷洲嗯了聲,難為情地錯開眼,“容易撕,又不傷手,很……很适合你。”
秦嘉聞言,質問的眼眸裏當即溢出濃郁的笑,她看着眼前這個男人,櫻唇翕動,好半天講不出一句話來。
車子穩穩停在轉角。
司機說他有點餓了,想去附近的便利店買巧克力和面包。
十幾秒後。
只剩兩個人的車裏,鄰座的男人解開安全帶,傾身覆過來。
他修長的手指輕捏她下巴,溫柔似水的桃花眼緊盯她面頰。
“秦嘉。”他叫她名字,聲音磁性好聽,滾燙熱息擦過她敏感的耳垂,似電流劃過。
“說愛我。”
春日的海風吹進車裏。
陽光燦爛。
秦嘉彎着眼笑,懷着一顆沉寂了幾百年的灼熱真心,輕喚他姓名:“陸廷洲。”
“我愛你。”
回應她的,是一個溫潤甜蜜的淺吻。這一刻,時間仿佛停滞,剎那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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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