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天鵝的夢
第32章 天鵝的夢
梁吉葵不敢多待, 蜻蜓點水的吻轉瞬即逝。
可身體還沒坐直,後腦就被一只大手突然扶住,下一秒, 重力失控,她直直又栽了回去!
“唔!”
再一次和他的唇碰在一處,她瞪大了眼睛。
清晖充斥在房間中,光線昏暗淡漠,卻點燃了說不清道不明的愫色。
梁吉葵不知所措地擡眸, 對上那雙深邃幽黑的瞳仁。
她瞪大了眼睛,根本來不及思考他是什麽時候醒來的, 滿腦子都被唇上傳來的觸感死死锢住。
與先前不同,這一次裴渡占領了絕對的掌控權,從舔舐到輕啃, 酥酥麻麻的異樣恨不得将她整個人淹沒。
梁吉葵實在受不了這麽猛烈的攻勢,她條件反射地閉上眼睛,可當失去了視覺,身體的各種感官反倒是呈倍數增加。
心髒幾乎快要跳出來, 她下意識嘤咛出聲,偏偏一節微弱的氣音剛溢出來,男人的侵入就變得更加洶湧猛烈。
原本冰涼的唇膚也在悄然間變得滾燙。
甚至也像學了魔法似的,讓她心甘情願沉淪其中。
被親得一度喘不上氣,她雙手壓在他胸前, 狠狠用力把人推開。
“裴渡!”她大口喘氣, 整張臉都冒着停不住的熱氣。
裴渡隐着笑, 借月光欣賞着她又羞又氣地反應, 眸光流轉:“小葵,不是你先對我耍流氓的嗎?”
男人的聲音沉斂溫醇, 因為剛喝過酒,比平時還多了份富有磁性的沙啞。
他們之間離得太近,視線稍稍一動,梁吉葵甚至能看清他唇上的潤澤。
意識到那是什麽,她更慌了:“那、那也沒有你再耍回來的道理!”
“啊,原來不行嗎?”裴渡無辜地攤了攤手,口吻也是盈滿了的委屈調調。
梁吉葵大腦飛速旋轉,突然想到了一個很合适的詞安在他身上。
——臭綠茶!
心裏的想法不敢讓他知道,她深呼吸幾次,試圖忘掉剛剛那段荒唐的記憶,剛想從沙發上發下去,纖細的手腕就被人一把捉住。
罪魁禍首一用力,她再度失去重心,生生朝他的方向歪過去。
側臉壓到他領口位置,梁吉葵惱了,不等開口,耳蝸就被男人的輕笑聲填滿。
“還要繼續嗎?”
“繼續你個頭!”
梁吉葵擡頭,狠狠瞪過去。
說完也不顧他是個什麽反應,火急火燎地就離開了。
剛一拉開門,就和迎面走來的徐疏寒打了個照面。
“裴渡醒了嗎?我有事問他。”
“醒了……不沒醒!”
徐疏寒皺眉:“到底是醒了還是沒醒?”
梁吉葵臉上飄過一團黑線:“他、他……剛剛醒了,但是又睡了!對,又睡了!”
“又睡了?”徐疏寒抿唇,總覺得哪裏怪怪的。
以裴渡的酒量,一瓶灌下去就倒本來就是稀罕事兒,居然還能差到中途再去睡個回籠?
怎麽回國後酒量倒還縮水了?
“行吧,那他狀态怎麽樣?沒事吧?我讓人去拿點解酒藥吃?”
狀态?
腦袋裏陡然飄出來一團不可描述的畫面,梁吉葵心髒一個激靈,惡狠狠回道:“他沒事,別管他!”
話音剛落,原本還緊閉的門被人從裏面拉開。
暖色調的光線斜斜傾灑,順勢落在他的頭頂、肩峰。
與當代受人追捧的異域系濃顏帥哥不同,裴渡的面部輪廓和五官更為柔和清隽,更符合傳統意義上的東方美學。
尤其是不動聲色間,頗具風雅。
三庭五眼黃金比例,內斂矜貴的氣質更是加分項。
聽見開門的聲音,梁吉葵條件反射回頭,目光恰好落在他唇角,眼睛唰的一下就瞪大了。
“你跟我過來!”
說着,她一把拉住裴渡的手腕,把人又拽回了小房間了,沿途幾步路氣勢如虹,很能看出幾分驚慌失措。
厚實的木門被脆生生關上,梁吉葵把人壓到門前,順手去摸燈的開關。
啪嗒一聲。
整個房間仿若被金燦燦籠罩。
她擡眸望着裴渡的臉,心情極其複雜。
剛剛在這兒時光線昏暗看不清,她是萬萬沒想到,這男人的嘴巴上居然沾了自己的口紅!
鮮豔的紅色暈染開,似花似蝶。
要命!太要命了!
察覺到她的視線聚集地,裴渡擡手撫了下唇角位置,心中了然。
梁吉葵板着臉,故意不給他好臉色:“紙巾。”
目光微動,裴渡用下颌指了指不遠處茶幾上的抽紙盒。
連着抽了兩張,她很快走回來,擡着腦袋将其中一張對折兩次,用邊邊角角捋着他的唇形,仔細擦拭。
兩人靠得太近,彼此的氣息相互纏繞,久久難分。
耳邊是他細微的呼吸聲,梁吉葵心亂如麻,一邊強迫自己別胡思亂想,一邊又罵着破口紅怎麽這個時候防蹭防掉色能力這麽好了!
思緒還沒回籠,她的腰上被覆上一只手,輕輕一用力,僅剩的距離也立馬變成負數。
梁吉葵倒吸一口涼氣:“裴渡!”
裴渡揚眉,盎然一副不以為然的姿态,沒收回手不說,指腹還故意貼着她的後腰摩挲兩下。
動作輕柔,偏偏行為暧昧到了極致。
神經線開始全線崩盤,梁吉葵想躲,可男女的力量太過懸殊,稍一掙脫,他的力道便收攏得更緊。
見她總算乖下來,裴渡眯了眯眸,笑意始終。
“不繼續擦了?”他問。
氣呼呼地乜過去,梁吉葵沒好氣道:“你這麽有能耐倒是自己擦啊!我警告你,別得寸進尺!”
下一秒,男人上首垂俯,薄唇貼近她耳廓:“那我要是偏要呢?”
一如既往的溫柔儒雅,卻字字句句都是不容置否的乖張狠厲。
還沒來得及适應他大反差的樣子,便又聽見他問:“為什麽偷親我?”
這一秒,好像又變成了梁吉葵熟悉的“小裴哥哥”。
她頓住,心虛答道:“想親就親咯,還需要理由啊?”
被這個理不直氣也壯的理由氣笑,裴渡輕嘆一聲,揚起另一只手去擡她下巴:“小葵,我的心髒受不住你這樣。”
“梁吉葵,告訴我,你喜歡我嗎?”
男人眸光過于炙熱,梁吉葵被看得心底發慌,下唇被死死咬住,竟是一個字也吐不出。
見她不願意給答案,裴渡又嘆了口氣,道:“小葵,我可以等你正式答應我,但下次不許這樣了,我真的怕我忍不住。”
哄小孩的調調。
被自己的形容惹笑,梁吉葵彎着嘴角:“我還以為,男人都很喜歡女孩子投懷送抱,而且是這種不需要負責的。”
“可我想負責任。”
裴渡答得不假思索,下一秒,一觸即分的吻落在她額頭,點到即止。
“紀念一下好了,我的初吻誕生在7月26日,距離梁吉葵小姐的生日還有一個禮拜。”
梁吉葵不語,胸口深處的野獸摩拳擦掌。
書上說,溫柔刀,刀刀取人性命。
她之前覺得這話只适合形容貌美的女性,可現在看,放在男人身上依然奏效。
甚至,恰如其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