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6)

得去銀號再換點銅板出來,這樣應該就萬無一失了。

而且等分家了之後,就一定不能再在這老雪家在住下了了,若是住下去,怕是遲早會出事情,不住在雪家就要在村裏找處宅子住下,而且等搬了家之後,還得想個辦法弄幾畝田先種着,既可以掩人耳目,爹娘也有事情可做又何樂而不為?

022趕集3

一大早,天還沒亮雪貴昌就出門去了,找了村頭的張大麻子商量到縣裏的事情。

這張大麻子三十歲左右,他家裏頭養着一頭驢,這到縣裏偏遠,村裏邊如果要去縣城趕集的話,就要到張大麻子家去雇他家的驢車,張大麻子家種了幾畝田,又因着平日裏能拉些驢車的活計,日子過得還算不錯,屬于村子裏的中等水平。

一大早,張大麻子剛起床,就聽到有人敲他家的門。

張大麻子的妻子吳氏正在竈房燒水,聽見敲門聲就去開了門。

看到是雪貴昌,吳氏一愣,眼珠子一轉,這雪貴昌來這裏幹嘛?稀客啊?

因竈房燒着水,吳氏只把門開了半扇,這村裏誰都知道,這雪貴昌家裏的情況,平日裏剛剛夠吃飽飯,又聽他近日來又在鬧分家,今日來怕是沒什麽好事吧?難道是要借錢?想到這裏,吳氏的臉色就又冷了幾分。

“張兄弟在家嗎,我今天想到縣城裏一趟,麻煩他趕驢車把我們送到縣裏去!”

雪貴昌說這話的時候滿臉笑意,可吳氏卻是差點驚掉了下巴。

原本想着這雪貴昌是來借錢的,可是沒想到他窮到這種地步,居然還會來雇驢車?就算是打死吳氏她卻也是不信的。

吳氏看雪貴昌的表情一臉的不可置信,這邊雪貴昌又客客氣氣的道:“張兄弟來回送我們到縣裏的錢銀,就按照村裏人平日裏的費用給,這午飯就不讓張兄弟自己再掏腰包了,多少錢一并算在費用裏頭就行。”

吳氏的眼瞪的更大了,差點沒把眼珠子給瞪出來。

這村裏邊誰不知道這朱氏是出了名的鐵公雞一毛不拔,可沒想到竟生出這麽大方的兒子來,也不知道這雪貴昌是有多傻,不過既然有活計找上門來,吳氏自然不會把銀子給拒之門外。

換上一臉笑意,吳氏趕緊開了門,将雪貴昌讓進家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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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張大麻子便打着哈欠從屋裏走了出來。“是雪老哥啊,你這麽早找我有什麽事嗎?”

雪貴昌上前一步:“張兄弟,我家裏人今天想到縣裏一趟,還勞煩你送我們到縣裏去!”

張大麻子回頭看了吳氏一眼,只見吳氏對着他點了點頭:“好,雪大哥,你先回家裏等着,我這收拾完就趕着驢車到你家門口接你去!”

“好,那我就在家裏等着張兄弟了!”

雪貴昌出了張大麻子的家,他雇了張大麻子到縣裏去,不僅給了他驢車的費用,還包了他的午飯,他可不是傻,這以後從老雪家分家出來,他又少了一條胳膊,冬兒年紀還小,以後就得和鄰裏打好關系,反正也就是幾個銅板的事情,不能因小失大。

雪貴昌雇了驢車之後,就大步的往家裏趕去。

冬天的夜比較長,這時候天才剛蒙蒙亮,各家各戶的門也陸續開了,收拾過之後都拿上工具到地裏幹活去了。

狼人的傷實在是太重,興冬本來也想去趕集來着,但是因着他昨天已經答應好了要在家裏照顧狼人的,雖然心裏不樂意,但答應了景兒的事情,他是一定不能食言的。

雪景看出來興冬的不樂意,走上前拉着他的胳膊就是一陣搖晃:“二哥,你在家好好照顧狼人,等我們從縣裏回來,肯定給你帶好多好吃的好玩的!”

瞧着景兒搖着他的胳膊,興冬的心都快被搖酥了。

他這個妹妹實在是太可愛了,以後也不知道會被哪家的小子給娶回家去,一想到這裏,興冬心裏就會一陣陣的難受。

雪貴昌進屋的時候,雪景她們已經準備好了。

雪貴良和王氏早早起床就到地裏幹活去了,現在家裏邊只留了雪雲和雪燕在屋子裏。

雪雲還在屋裏睡覺,就聽到朱氏在竈房裏罵罵咧咧。

“好你個餓死鬼托生,又想來竈房偷吃東西不是,再偷看我不打斷你的腿!”

緊接着,聽到竈房裏噼裏啪啦的聲音。

“雪大哥,在嗎?”

屋子外頭有人再叫,張大麻子收拾好趕了驢車過來,在門口探頭探腦的往雪家老宅子裏望。

雪燕從竈房裏跑出來,眼睛紅紅的,這一頓打挨的結結實實,可惜的是東西還沒吃到嘴,這打算是白挨了,沒偷到吃的,雪燕像是洩了氣的皮球一樣耷拉着腦袋退到屋裏去了。

朱氏的氣還沒消,聽到門外有人叫門,出了們就是劈頭蓋臉的罵:“是誰啊?趕着投胎呢,叫什麽叫?”

朱氏氣呼呼的開了門,瞧見張大麻子趕着驢車站在自家門口,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我說張大麻子,你是吃飽了沒事幹嘛?來我家幹嘛?我又沒叫驢車,老娘飯都快吃不上了,怎麽有錢坐你的驢車?”

張大麻子早就知道這朱氏的脾氣,也不願意和她多話,只對着朱氏身後道:“雪大哥,你們那邊收拾好沒有,我們走吧!”

“收拾好了,我這就叫她們出來!”

雪貴昌應了句,回屋裏去了。

朱氏可是傻眼了!

這驢車是老大叫的!

這該死的老大,哪裏有錢叫驢車?難道又背着她私房錢是不是,朱氏氣的嘴唇發紫,整個人抖的跟篩糠似的。

只見老大一家子出了屋子門,在她面前一個個的出了宅子,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留給她,眼睜睜的看着老大一家子坐上了驢車,她恨不得立刻撲上去将那驢車給撕個稀巴爛。

驢車走了,聽着那板車轱辘緩緩行進的聲音,每一聲都像刀子一樣生生的往朱氏心口上紮,紮的她差點沒一口老血噴出來,她的臉色更是比那鍋底還黑。

“哇!”憋了半晌,朱氏一下子哭了出來:“老大這個敗家子兒,這得花多少錢啊!可憐老娘一把屎一把尿的把這敗家子兒給撫養大,這黑心爛肚腸的東西,居然敢一而再再而三的背着老娘藏私房錢啊,老天爺啊,你倒是評評理啊,還讓不讓我這個老婆子活了啊!”

朱氏一個站不住就坐到了地上,絲毫顧不得屁股上的疼痛,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抹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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