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8)
安排好了,等夜深了我就過去,明天等縣裏的公差一來,這老大就就百口莫辯了,那他們留下的錢財,不都是我們的了嗎?”
胡氏一想到白花花的銀子,臉上總算是緩和了些:“我看明天,老大一家還嚣張不嚣張?”
“對對對,花兒說的對,明天他們是肯定不會再嚣張了!”
雪貴福說着,就往胡氏的耳朵上親。
胡氏伸出一只手,抱住雪貴福的頭享受着耳邊傳來的快感:“你個死鬼!”
......
夜已深,通往山腳的小路上,一個人鬼鬼祟祟的左顧右看,好像怕被發現一樣。
那人影到了雪貴昌的新宅子前,順着院牆外頭的一顆歪脖樹翻了進去。
那人又鬼鬼祟祟的在院子裏頭尋找一番,接着将院子中間石桌旁邊的石凳給挪開,在石凳下面刨了個洞,然後又将懷裏頭的什麽東西給放了進去,接着他又将那洞給埋上,将石凳放回了原味。
那人影左顧右盼,确認确實沒有被人發現之後,這才偷偷的翻出了院牆。
可是他不知道的是,這屋內有一人并沒有睡着。
追風将剛才那人的所作所為都看在了眼裏。
而屋外不遠處,同樣有一個人注視着院子裏頭發生的一切,等所有的一切都安靜之後,那黑影才像鬼魅般似的離去。
......
長樂山莊內,睡前洗澡似乎已經成了傅天澤的習慣。
張立剛從外探聽消息回來,回來之後,公子對他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他就知道,公子是在默許他的所作所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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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進院子,就看到劉雲坐在前頭的屋頂上,張立一個飛身上去坐在了劉雲邊上。
張立腦袋一歪放到了劉雲的肩膀上,劉雲一個起身,張立差點沒從屋頂上跌下去。
“還是這麽的不解風情,沒一點女人味!”
張立嘀咕着,這劉雲整日裏帶着個面具,話像公子一樣的少,若不是他每日知道怎麽自娛自樂,怕是早就被這兩個人給無聊死了,好在公子最近好像對雪家那小丫頭有點意思,他也算是有事情做了。
只不過公子好像明明擔心雪家那小丫頭,可卻不親自去,可是每次他回來的時候,帶來雪家那小丫頭的消息,公子面上雖沒什麽表情,可有好幾次他都發現公子在偷偷的笑,不過還真是要感謝那雪家丫頭,要不是她,公子怕是要郁悶不開心到什麽時候。自從那位不在了以後,從來沒有見公子這麽的在乎一個人,公子說是因為雪蘭的關系,可是張立卻不信。
不過看今日這番情形,怕是到了明日,又要有一出好戲要開演了呢!不過只要有公子在,天大的事情也能化險為夷。
055随意進入靈市開啓
夜深人靜。
除了早有眼疾的穆大娘家裏的燈還亮着外,其餘的燈已經陸陸續續的全部滅掉了。
望雪村陷入一片沉寂和黑暗中,偶爾能聽到風聲帶動着誰家門簾子的聲音,望雪村窮苦,大部分人家早就已經習慣了弄一塊破布門簾子擋風,夏天還好,到了冬天,一家人就算是擠到炕上還是覺得冷。
村子裏偶爾還能聽到誰家的狗吠聲,在這寂靜的夜裏這狗吠聲顯得尤為的突兀。
雪景又進了趟靈市,這次到縣裏真是收入不小,買回來的十盆綠植,剛好夠兌換成一千能量值,她剛兌換成功,耳邊就有傳來系統的聲音。
“請問您是否要開啓随意進入靈市系統這項功能,開通後将扣除您一千能量值。”
“開通!”
雪景想都沒想,腦子裏的意識已經反饋給了系統。
“滴!随意進入靈市系統功能開通成功,您可需要随意進入靈市系統,随時都可以在銀行系統中兌換能量值。”
這項功能開通成功後,雪景再也不擔心銀子的問題了,以後出去弄到花草綠植就放家裏,随時都可以兌換能量值就等于随時都可以在銀行裏邊兌換真金白銀,只不過,這靈市內沒有兌換銅板和銀票的,兌換銅板和銀票都要到縣裏的銀鋪去,想必這靈市中的系統也只有金銀才能和外界通用,不過在這望雪村裏,用到銅板的時候居多,而且以後說不定也會有用到銀票的地方,不知道這銀行有沒有寄存功能,這銅板和銀票,相對于靈市裏的銀行來說,就等于是外幣。
雪景用意識在跟系統對話着。
“銀行有沒有銅板和銀票寄存功能,需要多少能量值開通?”
“花費五千能量值便可可開通此功能!”
得到系統的回複後,雪景就出了靈市,看來還是要不斷的收集花草植物才行,越是珍惜的植物兌換的能量值就越多,這五千能量值并不是個小數目,也不知道這寄存功能什麽時候才能開通,這望雪村,大多是常見的花草和綠植,零零散散收集起來能兌換出幾百能量值就已經不錯了,而不屬于自己的花草植物,根本就不能識別能量值。
這靈市發展的如此緩慢,要等到開啓平時世界的大門,也不知道要等到什麽時候了,只不過既來之則安之,有靈市在手,而且有這麽多的家人陪伴着自己,也不是什麽壞事,至少讓他們都過上無憂無慮的好日子再說。
這家是分了,裏正那邊已經帶了除族書到縣衙蓋了衙門的印章,等明日,到雪家的祠堂有族長和裏正見證,當着老雪家長輩的面,念了除族書後他們一家才算是真正的從老雪家分離出來。
爹娘心強,總點找點事情做,再說他們在這望雪村呆了大半輩子,怕是除了種田現在想不出其他什麽好的門路,再說她也不能老把這個随便拿銀子出來的鍋甩給那白衣公子,現在想來,以後花錢的地方會有很多,光是這買地的錢對她來說雖然不算什麽,但對爹娘來說,仍是一筆不少的花銷。
不過這随意進入靈市系統開啓也有個好處,就是缺銀子的時候可以應應急,只不過她這個鍋到時候甩的太大,也會遭到別人的懷疑,這謊說的多了,就一個接一個,不過現在這種情況,她也沒有其他更好的辦法。
一夜無眠。
一大早,除了雪飛飛之外,其他所有的人都起床了。
雪飛飛昨天的精神還不錯,只不過看看她的樣子,是暫時出不了門了,也不知道她在外邊受了多大的打擊。
柳氏熬了些小米粥出來,順帶把昨天蒸的饅頭熱一熱,炒了個幹煸豆角和家常土豆塊出來。
一家人圍坐在炕上吃了早飯,今天是個大日子,雪貴昌和柳氏吃完飯,就囑咐孩子們在家裏好好看家,兩人則是到老雪家的祠堂裏去了。
由于家裏事情太多,怕雪柔姐忙不過來,雪景就刻意讓興冬在家裏幫大姐忙,自己則是拉着追風到屋子四周轉轉,這老宅子處在雪山腳下,冬日本來就極少有人上山,所以這個地方倒是有不少的植物,大多是常見的一些草,昨夜開啓随時進入靈市系統,雪景就想着今天出來試一試,沒想到她的手剛摸到草,通過意識就把綠草送到了靈市,瞬間就兌換成了能量值,這樣一來倒是方便多了,出來玩就不用把這些草挖出來拿回去,等到夜裏的時候再悄悄兌換能量值。
他們出去才一個時辰,已經收獲的滿滿的了,雪景一邊玩,一邊收集着綠色植物,不過這綠草甚多,又有追風跟着,她也只能背過身去悄悄的拿綠植到靈市兌換能量值,追風就在離她不遠的地方跟着,見雪景玩的開心又沒有什麽危險,雖然發現有些不對勁兒,卻并沒有去細想。
就在雪景收集綠色植物的時候,遠遠看到有兩個身着官差衣服的人慢慢的朝山腳下走來。
奇怪,這山腳下人煙本就稀少,這望雪村離縣裏又遠,也不知這兩個官差到這裏有什麽事情,見那兩個官差路上不斷的交頭接耳,兩人經過穆大娘的家之後并沒有停留,而是又朝着他們家的方向走來,難道這兩個人是要去她們家嗎?
感覺事情有點不妙的雪景,放下手中抓着的草,起身拉着追風就往家裏走。
雪貴昌家中,雪柔剛将碗筷收拾幹淨,雪興冬又幫着雪柔提了兩桶新鮮的井水出來,雪柔還将買回來的兩匹布拿了出來,又把做衣服的工具都找到放到炕上,就差等娘取了除族書回來,她便和娘一起趕制過春節穿的新衣,她剛将針線框子放好,就聽到門外大力的開門聲。
首先沖出去的是雪興冬,他看着兩個穿着官差衣服的人心裏頭有些納悶,畢竟他常聽村子裏的小孩說,這縣裏頭的官差是在村子裏頭抓壞人的,可是他們家所有人奉公守法的,這官差怎麽會找上門來?
“你是雪貴昌家裏的嗎,有人舉報說你們家有人偷了銀子,我們是過來取證的!”
說話的那人瘦瘦高高的,說話的時候腦袋歪着,就連脖子也是歪着的。
“對,你們是不是偷了別人的銀子,那銀子現在在哪裏,趕緊交出來!”
這個說話的人,明顯的聲音略低了些,而且說話的時候身子還不自覺的抖着,有點像篩糠的感覺。
“我們家偷了銀子,你們有證據嗎?”
雪柔從屋裏出來的時候,雪興冬跟她站在了一起,兩人都理直氣壯的看着眼前的兩個人。說他們偷東西,這望雪村誰不知道,她爹雪貴昌最老實了,怎麽會偷別人的東西?
“哆嗦,別跟他們落鎖,我們就在這院子裏頭搜一搜,就不相信搜不到!”
“好,歪脖,咱們從哪裏找起呢?”
兩個人說完話,就往院子裏頭瞅了瞅,根本沒把剛才雪柔的話聽進去。
雪柔咬着牙,拳頭攥的緊緊的,這衙門裏頭的人不好惹,現在爹娘又不在,這兩個人明顯的事不懷好意。
056陷害
“哎呦,原來是兩位官爺啊!”
聽到聲音的時候,歪脖和哆嗦同時回了頭。
在他們身後站着的,是一個個子矮矮的只不過才五歲的小女孩,可聽她說話的口氣如此老成,怎麽感覺一點都不像五歲的小孩子。
不過兩個人在縣裏當差,平日裏經歷的事情也不少,也并沒有太糾結這個事情。
“你也是雪家的嗎?對了,你們家裏有人偷了銀子,髒物就藏在你們家裏頭!”
歪脖歪着脖子,他那勝券在握悠然自得的樣子,好像他說的就是鐵證一樣。
“贓物,贓物在哪裏,你拿出來看看?”
這兩個官差既然敢來到這裏,又如此篤定他們家裏有人偷了東西,怕是身後肯定有人對他們家使壞,這使壞的人,也不知和他們家有什麽仇,不過她倒是要看看,究竟是誰要跟他們家過不去。
“兩位官差老爺,我們家裏人行的端做的正,根本沒偷過東西,兩位若是不信,也可盡管搜,只不過我們家剛搬過來,倒是新置辦了不少東西,家裏還有一位得病的,搜歸搜,若是我家裏頭的病人受了驚吓,或者是少了壞了什麽東西的話,怕是就要到縣衙裏頭跟縣太爺說道說道了,不知道這在咱們大曌,身為官差擅闖民宅縣太爺會不會追究你們的擾民知罪呢?”
“這!”
嘴皮子這麽利索的五歲小女孩子,這歪脖還是第一次見,又見她說話帶着一股氣勢,不得不叫人高看幾分。
就連哆嗦,也忍不住想要為這五歲的小女孩豎起大拇指,這姑娘,嘴皮子簡直太利索了,而且臨危不亂的,完全不像一個莊稼人家裏的孩子。
歪脖雖然因着雪景的話,敬了她幾分,不過這該辦的事情還得辦,這搜還是要搜的。
“小姑娘放心,等我們找到證據,你就沒辦法抵賴了!”
“好,那兩位官爺就去搜吧,不過可別忘了我剛才的提醒!”
歪脖覺得自己的牙齒在打架,他不跟這個小姑娘耍嘴皮子,只要找到了證據,他們就都無從抵賴了。
“哆嗦,你找院子裏頭,我去屋子裏頭看看!”
歪脖說着,就往屋子裏頭走,只不過進屋之後,他也只是粗略的往房間裏看了看,并沒有翻動什麽東西。
其他幾間屋子,一樣粗略的看了看,他這個樣子,讓雪景心裏有了底,這歪脖故意錯開了雪飛飛的房間,許是怕病人受了驚吓,這屋裏他跟戲耍似的走了一圈,怕是這歪脖口中的髒物多半是在這院子裏頭無疑了。
歪嘴搜完屋子後,哆嗦已經在院子裏頭轉了兩圈了。
兩人對望一眼,心有靈犀的走到了那石凳旁邊。
歪脖對哆嗦使了個眼色,哆嗦立刻彎下腰将那石凳給挪開了。
果不其然,哆嗦在石凳下的地面挖了個坑,那坑土還很新鮮,想必肯定是有人提前在裏邊埋了東西。
哆嗦在坑裏一扒拉,一個花紋秀麗的錢袋子便出現在衆人的面前。
哆嗦一臉的欣喜,将那錢袋子交到歪脖手上。
歪脖将那錢袋子拿在手上,放在手上掂了掂,這重量,怕是最少有五兩碎銀。
“怎麽,這下你們可沒辦法再抵賴了吧,這贓物已經找到了!”
“你們血口噴人,這錢袋子不是我們的!”
雪柔見歪脖從他們院子裏頭找到了錢袋,這個錢袋她根本就沒見過,肯定不是他們家的。
“對,你們別誣陷好人!”
“這物證都在手上了,你們還抵賴,哆嗦,先把這幾個小孩帶到縣衙再說!”
“行,都按你說的!”
哆嗦應着歪脖的話,說着就将手上的鐵鏈拉的嘩啦啦響,追風一雙冷目伸開雙手将雪景護在身後。
他的眼神,讓哆嗦忍不住望而生畏,身體又狠狠的哆嗦了幾下,這個不好惹,他轉頭就要去所雪柔和雪興冬。
“慢着!”
雪景嘴角輕輕一勾,她就不信,這些人就可以這麽的無法無天。
聽到小女孩的吆喝,哆嗦和歪脖都回過頭來看着那小丫頭,看她有什麽話說。
“兩位官爺,這捉賊拿髒,要去衙門也得讓我們去個明白不是,我總得看看,你手上的錢袋究竟是不是我偷的那一個?”
一聽小丫頭這麽說,歪脖那心裏頭樂滋滋的,這是對方承認了嗎,想不到這次的差事不費吹灰之力銀子就到手了!
“哆嗦,你把這錢袋子給她拿過去看看,省的她到時候抵賴!”
一聽到景兒這麽說,在一旁的雪柔和雪興冬不解的看了一眼對方,就是他們也不知道,景兒為什麽要承認是她偷的錢袋?
雪景接到錢袋,細細看了幾眼,突然就笑了起來:“不知兩位官爺,這我偷的是誰家的錢袋子?”
“就是你們村子裏頭的人報案,說是你們偷了他家的銀子,這衙門要保護證人,所以不便透露是哪家!不過現在人證物證懼在,你們一家人就等着坐大牢吧!”
雪景又大笑了起來:“哦,不要說望雪村了,就是整個五谷縣,用這種布料做成的錢袋子也不多見啊!”
手中的錢袋子雖然有些髒了,上面繡的是一對鴛鴦,平日裏一般的錢袋子不會繡這種東西,怕是哪個富貴人家小姐少爺的定情信物,望雪村歷來貧窮,絕對用不起這樣的布料,這錢袋摸上去冰涼絲滑,顯然不是用一般的布料做成的,這樣好的布料,怕是只有大富大貴的人家才能用到,這錢袋是望雪村裏的人所有?她還真是不信。
這歪脖一聽這小丫頭說的這麽邪乎,眼皮就不自覺的跳了起來。
這錢袋子是雪家老三雪貴福提前就埋好的,因着雪貴福常在縣裏的緣故,平日裏他們也經常混在一起,這次讓他們兩個幫點小忙,并且說好了,這錢袋子裏頭的五兩銀子,他們兄弟兩個平分來着,可事情發展到這種地步,歪脖怎麽覺得有些心驚肉跳。
原來這小丫頭承認偷錢袋是假,是想趁這個功夫去觀察這物證,如此的臨危不懼,而且還能在這種情況下觀察的這麽的仔細,顯然歪脖有些害怕了。
“歪脖,怎麽辦?”
哆嗦明顯的有些扛不住了,他本來就膽子小,若不是因着往日裏的交情和錢袋裏頭的銀子,他也不會到望雪村走這一趟。
057偷雞不成蝕把米
歪脖的脖子更歪了,額頭上莫名其妙的出了汗。
一見這種情形,雪柔和雪興冬心裏就有了底,他們也沒想到,原來景兒這麽的聰明,三言兩語就把這兩個官差吓得臉色發白。
其實更多的事歪脖和哆嗦的做賊心虛,剛剛以為勝券在握,輸就輸在這雪貴福在雪貴昌家裏藏的錢袋子上。
“小姑娘,你可別信口雌黃,這錢袋子就是從你們家找出來的,你們也甭想抵賴,這錢袋就是再貴重,我就不信這望雪村這麽多人,沒有一個人有這種錢袋?”
“兩位官差若是不信的話,大可以拿過去仔細看看!”
雪景相信自己的眼光,她的胸有成竹則是讓歪脖又洩了幾分的氣,直到那錢袋子拿到手裏,他就像是洩了氣的皮球一樣,氣都撒光了。
他剛才怎麽就沒好好的看看這錢袋子呢?這錢袋子,歪脖是見過的,這不是當初月竹村的地主送給雪貴福家的定情信物嗎?這雪貴福為了跟他炫耀,曾經在縣裏拿給他看過!
他絕對不會認錯,看清楚那錢袋子,歪脖一張臉都綠了,這要是把這證物拿到縣衙裏頭,要是縣太爺再那麽稍微仔細一點,怕是要牽扯許許多多的事情出來。
這次,他們算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
“不知是誰家的小孩這麽的調皮,将這錢袋子埋到你家了,看來今天這一切都是誤會了!”
歪脖說着,将那錢袋子收到袖子裏邊,他旁邊跟着的哆嗦一只手抓着腦袋還搞不清楚現在的狀況。
“那我們就先告辭了,多有打擾!”
歪脖朝着雪景點了點頭,随後便拖着一臉迷糊的哆嗦出了雪貴昌的宅子。
這雪家這個小丫頭實在是太厲害了,這簡直是火眼金睛啊,一眼就看出來這錢袋子不簡單,要是在平日,打死歪脖他都不相信,居然會有這麽聰明的小孩子。
歪脖氣呼呼的拉着哆嗦慢慢往村裏頭走,經過村口樹林的時候,雪貴福已經在那裏等着他們了。
雪貴福遠遠看到歪脖和哆嗦的鎖鏈空空,并沒有從雪貴昌家裏帶回什麽人出來,就趕緊上前去問。
結果還沒等他開口,歪脖就從袖子裏将那錢袋子扔到了雪貴福臉上,那錢袋子很輕,摔到雪貴福的臉上稍微有些疼。
等他看清楚那錢袋,眼睛都綠了。
歪脖歪着脖子,有些生氣:“今個兒這個忙兄弟們算是幫了,不過兄弟們也不能白跑一趟!以後做事情做得漂亮點,不要總給我們添亂!”
歪脖丢下這句話,就拉着哆嗦走了,留下雪貴福子看着那錢袋子半晌都沒回過神來。
......
老雪家的宅子裏頭。
大白天的,雪貴福從裏邊把門給鎖上了。
只聽屋裏傳來沉悶的罵聲。
“我說你個沒用的東西,連這種事情都做不好,拿哪個錢袋子不好,偏偏把這個錢袋子拿了去,你是豬嗎?到底長沒長腦子!”
雪貴福還感覺有些委屈:“天黑,我就随便摸了一個,誰知道就偏偏摸到它了呢!”
“你這是非要把我們閨女許了兩戶人家的事情給捅出去是不是?要是讓村子裏頭的人知道了,我們将雪梅許了兩戶人家,雪梅以後還要不要做人了!”
“要不我們就把張大地主家的婚事給退了吧!”
一聽雪貴福說要退親,胡氏立刻抓起桌子上的盤子朝雪貴福扔去,還好他多得快,要不然腦袋上就得多一窟窿,那盤子摔在牆上,掉到地上碎了。
胡氏還在氣頭上,看着雪貴福的一雙眼珠子差點飛出來:“說你蠢,你還真是蠢,咱閨女是一般人嗎?張大地主家那麽有錢,咱閨女嫁過去不就是吃香喝辣咱們也跟着享福,至于裏正家的呂賢,那個就備着就行,萬一地主家的那門親出了差錯,呂賢以後做了裏正,咱們老了在這望雪村也不丢面是不是?說你是豬還真沒冤枉你,你就沒長個人腦子!”
“是是是,媳婦說的對,媳婦真是太深謀遠慮了,咱們雪梅那真不是一般人,以後注定是要大富大貴的!咱們以後就等着跟着她享福好了!”
哼,胡氏對這個雪貴福真是恨鐵不成鋼,她怎麽嫁了個這種草包,一家子人都指着她娘家過活不說,還要被老大他們一家欺負!要不是因為上次雪貴昌的事情,胡老三和胡老六來搗亂,他們肯定把雪梅想許給兩家人的事情給瞞的死死的,她現在恨不得将雪貴昌一家子都扒皮抽筋了!
再過兩天,他們就要到陪着雪興文到縣裏頭上學了,這老雪家有好幾張嘴以後都要靠她娘家養活了,老二一家她也看不上眼,一個半勞力幹活,四張嘴卻總是也喂不飽,特別是那個雪雲,就是個天生的懶貨,都快到了出閣的年齡了,每天就往被窩裏一躺,還有那個雪燕,一張嘴除了吃就不會幹別的事,這樣下去,怕是要把她娘家給吃空了!
一想到這裏,胡氏就拿眼珠子瞪雪貴福,那五兩銀子可是臨走的時候,她娘家給她讓她過年買年貨的錢,可是生生卻被雪貴福給糟蹋了,事情沒辦成,還倒貼五兩銀子進去,她們這個年可要怎麽過啊!
她的五兩銀子啊,胡氏心疼的厲害。
這雪貴福還有個朱氏,天天就念叨着她們娘家的臘肉吃,要是離了她們娘家的資助,這老雪家怕是連年都過不去了。
這轉眼之間,就又到了吃午飯的時候了,從娘家帶回來的米面都已經吃的差不多了,現在一想到老雪家竈房裏頭的糙米味,她惡心的都快要吐出來。
她這番金貴身子,是到她們老雪家來受苦的嗎?才回來幾天,她都整整餓瘦了好幾圈了,這老雪家都是喂不飽的,她們真真是不知道不當家不知柴米貴,這家裏頭樁樁件件的哪個地方都得花錢,這銀子剛到手裏頭,沒焐熱就都不知道花到什麽地方去了。
哎,一想到馬上就要過年了,胡氏就頭疼,娘家要貼補老雪家不少不說,這手裏頭的銀子也是流水一樣的往外花,這老大一家,怎麽就能過上那麽好的日子,為什麽她就要花這麽多的心思去過日子呢?真是太不應該了!
058再次相見
正午,雪貴昌的宅子裏頭。
雪柔和雪興冬在竈房裏頭做中午的飯菜,雪景本來也想着到竈房裏頭去幫忙,可大姐二哥都心疼她,就讓追風帶着她在屋子外頭散散心。
雪景就跟着追風在屋子外頭擺弄花草,趁着追風不注意的時候,就将植物送到靈市裏邊去兌換能量值,只是這些平常所見的草,因為太常見兌換成能量值也都是杯水車薪,也不知這靈市什麽時候才能擴展。
只開啓一個銀行的寄存功能就要耗費掉五千能量值,以後要擴展靈市的話,怕都是天文數字了,一想到這裏,雪景覺得弄一個屬于自己的小花園真是太重要了。
這幾天,雪景除了打理那盆蘭花之外,就是到屋子外頭的小路邊上去尋找花草,許是這些事情本就是她這個年紀做的事情,所以也沒有去管她,都希望她玩的開心就好了。
經過這幾天的打理,蘭花新的枝葉已經漸漸開始冒出來了,唯一剩下的那片枝葉,現在也已經恢複了生氣,怕是等過年的時候,第二片葉子就能完完全全的長好了。
縫着天氣好的時候,雪景就将那蘭花搬到院子裏頭,讓它曬一會太陽,這蘭花和人是一樣的,不能不需要太陽,但也不能曬的太多,等曬得差不多了,她就把蘭花放進屋裏靠窗通風的位置。
上次吳大頭來的時候,她特別讓爹告訴吳大頭讓他特別做個花架,放到自己屋裏頭,到時候花架做好了,蘭花就可以漂漂亮亮的待在花架上了。
雪景就在宅子四周尋覓着,時不時的弄些綠植到靈市裏兌換成能量值,她記得上次給過爹娘一些銀子,怕是買了老宅子後如果再買地的話,手頭上怕是就該緊張了吧。
正想着不知道拿錢怎麽搪塞過去的時候,就看到追風有些怪異的望着自己的身後,她一回頭,沐浴在陽光裏頭的一襲白衣的神仙似的人物。
明明是和追風一樣大的年紀,雪景看他的時候,就像是在個成年人一樣,他長得及其好看,就如上次一樣的一塵不忍,幹淨的讓人有些不敢靠近,而他的眼神又有些複雜,不同于追風的單純,她甚至看不出來他到底經歷過什麽。
不過這次他來的,還真是時候。
這下她又可以順利的把鍋甩給他了。
傅天澤來的時候,追風的眼睛就沒從他的身上離開過,追風似乎聞到了危險的氣息,這人雖然深不可測,但追風并沒有從他身上聞到殺氣,從小他就跟着狼群長大,對危險更是比普通人要敏感幾倍。
雪景走上前,拉住了傅天澤的手。
傅天澤的臉色變了變,他看了一眼雪景的手,那手上因着剛剛撥弄地上的草的緣故夾帶着些許泥土,一股難聞的草腥味充斥着他的大腦神經,他明明想甩開她的,可是不知怎麽的,那只手拉住自己的手的那一刻,他的身體就像不聽使喚一樣跟着她在走。
傅天澤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他一項是個十分警惕的人,可是這一次身體竟然沒有任何防備的跟她走,一如當初他初見她時一樣,在那麽意外的情況下,他竟然違心的喝下了那碗水。
對傅天澤來說,眼前這個小女孩好像有魔力一樣,讓他不由自主的想去信任,他在這十年的人生中,除了娘之外,根本沒有完全信任過任何人,就算是對張立和劉雲,他也不是完完全全就信任的。
明明是這麽好看的人,一雙手卻冰涼的厲害,明明是這冬日,卻穿的這樣的單薄,只是雪景不知道,傅天澤穿的不厚,可是他的心在這多年的摸爬滾打中,早就變得更涼。
他們剛一進門,雪柔就看見傅天澤了,只是只是斜斜一看,雪柔就不敢再看第二眼,這一襲白衣的公子,眼角透露出來的點點冷光,都是讓人不可靠近的預兆,就是雪興冬,也有些害怕的躲在雪柔後面,若不是因着上次這白衣公子來過自己家裏,雪景又跟他很熟的樣子,怕是兩個人怎麽也會因為擔心雪景的安危而沖進屋裏去。
雪景拉着傅天澤進了屋子,将屋子的門給關上了,就在關上門的那一刻,傅天澤的心突然就跳慢了半拍,一種從未有過的感覺浮上心頭。
那種感覺,不是害怕,不是緊張,不是怒,不是開心,也不是高興,總之是一種他說不上來很奇怪的那種感覺。
雪景拉着傅天澤的手,将他拉到了那蘭花跟前:“諾,你不是來看你的蘭花嗎?是不是比以前好多了?”
傅天澤看着蘭花的瞳孔慢慢聚焦起來,這才幾天的功夫,這雪蘭就已經恢複了這麽多,以前他可是跑遍了多少地方,也不見起色,就在他快要絕望,就在他以為娘留下的最後一樣東西都要離開他的時候,她卻出現了。
她就像是一道光,沖進了他暗淡無光的生活。
“謝謝你!”
傅天澤有些機械的說着這三個字,就連他自己都不肯相信,他居然會跟人說謝謝,他簡直以為自己要瘋了,可是這一切都是真實存在的。
“你想要什麽?以身相許也可以!”
天哪!他怎麽會說出這種話,還是這麽肉麻的話!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他差點找個地方鑽進去,可他偏偏就是說了。
“噗嗤!以身相許?你想什麽呢?我答應給你養這蘭花,不過你也得答應我一個條件,就是以後不論我說什麽,你就幫我圓個謊就可以,這個條件簡單吧!”
“好!”
傅天澤絕對沒有想到,他居然會答應的這般快,他不是那種随便的人,對她,卻是根本沒有半分的抵抗力。
“那好,我們就這麽愉快的決定了!來,我們拉鈎上吊!”
說着,雪景伸出小指頭,傅天澤着了魔似的也伸出了小指頭,他的心裏明明是在抗拒的,手指頭卻如此不自覺的伸了上去。
“拉鈎上吊一百年不許變,誰變誰就是小狗!”
傅天澤覺得自己快要瘋了。
雪景則是一臉笑意的看着眼前的白衣公子。
“對了,我怎麽稱呼你啊,我總不能以後都叫你白衣公子吧?”
“叫我澤哥哥!”
天哪,傅天澤差點沒把自己給惡心死,明明心裏頭想的不是那樣的,卻口不擇言的說出了這句話。
這個白衣公子,看起來如此冷冰冰的,長得又如此的好看,若不是看她長得好看,雪景也不會讓他如此占便宜啊,算了,誰叫人家是老板呢,就暫時不和他計較了。
“那我以後就叫你阿澤好了!”
“好!你怎麽叫都好聽!”
傅天澤真是服了自己了,再次面對雪景的時候,他怎麽就變成個馬屁精了?
059鍋都給你背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