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21)

櫃的都是一樣的!”

“叫你們掌櫃的過來!”

雪景态度堅決,店小二見沒什麽緩和的餘地就去叫掌櫃的了,反正這家人走了之後,他給廚房裏的廚子打聲招呼,那這些菜就是他的了。

店小二到櫃臺上去叫掌櫃,說明了情況之後,掌櫃的就跟着他過來了。

雪景見這掌櫃的四十歲左右的年紀,長相還算老實憨厚,比起店小二來說,這掌櫃的更像是做生意的人,至少沒因為他們的穿着眼露鄙夷之色。

“客觀,要結賬嗎,這桌子菜共計三百七十文錢!”

“掌櫃的,賬先不急結,我就是看着這菜有點問題啊!”

掌櫃的一聽這位小客觀對菜不滿意,皺了皺眉頭:“這位客觀,本店可是在縣裏頭開了十幾年了,你這桌子菜一口還沒嘗呢,怎麽就看出來這菜有問題了?”

“掌櫃的你看!”

雪景指着第一道菜絕品紅燒肉慢慢道來:“掌櫃的,你們家這紅燒肉屬實有點少啊,你看看這一盤子紅燒肉,基本就剩下了土豆了,你再瞧瞧這道上品烤鴨,莫名其妙的少了一只鴨腿,還有着清蒸鲈魚,這眼珠子怎麽沒了?”

掌櫃的一聽眼前的客觀這麽一說,仔細一看這菜,還的确是這麽回事,臉色立刻就不好了。

“掌櫃的,你看這賬要怎麽結呢?”

雪景偷偷一瞄旁邊站着的店小二,此刻的他可沒有剛才那麽氣定神閑了。

掌櫃的在縣裏開飯館也十幾年了,從來沒有出現這樣的事情,可誰知這馬大友剛來沒多久就出現了這樣的事情。

此時周圍已經有好幾桌的客人都在盯着他們這邊看,臨近的有一桌人聽到雪景所說的話,立刻都放下了筷子豎着耳朵繼續聽,他們可都等着老板給這小姑娘一個解釋,他們來這裏吃飯的時候也并沒有注意着飯菜有什麽不妥,如今倒是不能像這小姑娘這般理直氣壯的跟掌櫃的講理了。

掌櫃的知道影響不好,立刻就黑了臉:“馬大友,你跟我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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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事兒,絕對就是那個店小二幹的,這菜裏所少的東西店小二那油膩膩的嘴唇就是最好的證據,正愁想教訓一下這店小二狗眼看人低呢,他自個兒倒是撞到槍口上了。

另外一邊,在後廚,掌櫃可是被氣的不輕,抄起掃帚對着馬大友就是一頓亂打。

“馬大友啊,馬大友,你這剛來幾天就給我添亂子?我真不該聽你娘的話讓你過來店裏幫忙,今天你可是惹了大禍了,我看我這邊是不能留你了,你還是回老家吧!”

馬大友一聽掌櫃的要趕他走,立刻哭喪着臉跪了下來,接下來可是連哭帶嚎的拽住了掌櫃的褲腿:“舅舅,你不能這麽對我啊,我要是這樣回去,我娘肯定會打斷我的腿的!”

“哎,我現在是不能留你了,你以後好自為之吧,這裏有半兩碎銀,就當做是你回家的盤纏吧,舅舅也只能幫你到這裏了!”

掌櫃的說着,就從袖子裏掏出來一小塊銀子扔到了馬大友跟前,馬大友失魂落魄的跪坐在了地上。

掌櫃的嘆了口氣,繞過馬大友到飯館裏去了,今天這件事,都是他自己用人不善引起的,現在趁還沒有激起其他客人的不滿,私底下解決就好了。

“這位小客觀,今天這事兒真是對不住,事情我也問清楚了,都是因為那店小二手腳不幹淨,那個店小二我已經辭了他讓他回老家了,你們這桌子菜今天就當是我請的!”

掌櫃的說完,又親自去沏了壺茶水過來,直到掌櫃的已經離開了,雪貴昌和柳氏還是暈暈乎乎的。

不過追風倒是看得真真切切的。

雪景笑,這掌櫃的還算是個明事理的人,這飯菜雖說被人偷吃了些,但好在品相不錯,她也就權當做個好人反正錯在店小二也不能殃及了掌櫃的。

“爹,娘,快吃吧!”

經過這麽一鬧,雪景也确實有些餓了。

雪貴昌可是沒想到,自家閨女有這麽大的本事,連觀察力都是如此的入微,看那掌櫃的對景兒彬彬有禮的絲毫都沒敢怠慢,他這個閨女可是給他長臉了。

柳氏心裏頭也是偷着樂,看景兒說的頭頭是道的,簡直比那說書先生裏邊所說的那個傳奇人物還要牛上三分呢。

這幾道菜色,雖不是雪景吃過最好吃的,但在如今這個缺少調味品的時代味道已經算是不錯的了,吃飽喝足本可以直接離開的雪景,卻拉着雪貴昌到了櫃臺前。

掌櫃的此刻正在算賬,一看是這一家子,立刻就從櫃臺裏走了出來:“客觀,不知是否對我們店裏的菜色不滿意?”

這掌櫃的倒是勤勤懇懇的人,不說今日在處理這件事情上,怕是很多遇到這種情況的掌櫃都要和吃飯的人理論一番才肯承認是自己這邊的錯誤,何況這中間不乏有偷奸耍滑的無賴之徒,如今像掌櫃這般實誠的生意之人,實在是不多了。

而且雪景從來都是人敬她一尺他還那人一丈的,掌櫃的這麽給她面子,她也不能白白的吃了掌櫃的飯菜。

115張大麻子的心事

當雪景從懷裏掏出來一兩銀子的時候,掌櫃的卻是有些不解了。

“小客觀,今天這事都是我監管不嚴的錯誤,這飯錢你自己就留着吧!”

而掌櫃的推脫就證明雪景的确沒有看錯人,她甜甜一笑,露出兩排好看的潔白貝齒齒,那樣天真無邪的模樣卻是讓掌櫃的都看的入迷了。

“掌櫃的,今天還多虧你及時處理了的這件事,要不然也不知道以後會有多少人會經歷這種事情,再說你這也是小本生意,這飯菜錢就是為了以後不受騙那些客人們感謝你的,你還是收下吧!”

這小姑娘說話有條有理的,本來就已經打算不收對方飯前的掌櫃心上莫名的酸了一酸。

這年頭,誰都知道做生意的難處,能有這麽理解自己的客人,掌櫃的也感到十分的榮幸。

“多謝小客觀,那我就收下了!”

掌櫃的無比虔誠的收了錢,找零之後還刻意到廚房親自打包了一直烤鴨給雪景,雪景也就卻之不恭的收下了。

雪貴昌從剛開始進來吃飯到現在出去,簡直就跟做夢一樣,不過他看景兒說話做事實在歡喜,好像景兒懂得所有的大道一樣。

柳氏懷裏頭抱着掌櫃打包過來的烤鴨,看向雪景的眼裏滿滿的都是寵溺。

等她們到集市口的時候,張大麻子已經吃了面在那裏等了他們好一會了,回去的時候,柳氏順道在集市的攤子上又買了些新鮮蔬菜和蔬菜種子回去,正好前院還有空閑的地方,她可以種些菜出來,這樣不用每次吃菜的時候,都到縣裏頭來買了。

回去的路上張大麻子一邊趕車一邊尋思着,不知道怎麽開口,他自己家裏倒是也種了兩畝薄田,田地不好加上買的又是低等種子,一年到頭來種出來的糧食還不夠一家子吃的,他早就聽說雪貴昌家裏租了二十畝地了,這二十畝地他們自己打理起來确實是有些難度的,平日裏不忙的時候倒是沒什麽,要是到了農忙的時候根本就忙不過來。

“貴昌大哥,我有事想和你商量一下!”

張大麻子尋思再三,終是開了口。

下午回去的時候,張大麻子和雪貴昌并排坐在驢車前頭,柳氏抱着雪景坐在玉米糧種上,追風則是半蹲着身子站驢車上招呼着車上的花卉。

“張兄弟,你有什麽事就直說吧!”

張大麻子故意将驢車趕得慢了些,這樣兩個人之間也都能聽清楚對方所說的話了。

“貴昌大哥,你們家不是租了二十畝地嗎,人手不夠的時候能不能叫上我啊!”

雪貴昌憨厚一笑,原來張大麻子是因為這件事才支支吾吾的。

“張兄弟,放心吧,等農忙的時候我肯定叫你。”

“那謝謝貴昌大哥了!”

張大麻子的心事算是放下了,要知道這雪貴昌家裏租地的事情可是村子裏的人都知道了,而且還是從地主家裏頭租的二十畝肥田,要知道那肥田種出來的糧食就是和薄田種出來的糧食不一樣,不說産量上有差距了,就是口味也是天壤之別的,再說了跟着前幾次打交道,張大麻子知道雪貴昌肯定不會虧了他的工錢的。

張大麻子的心事了啦,一路上趕車神清氣爽的,這車趕的是又快又穩當,當到雪貴昌家門口的時候,天色還尚早。

聽到驢子的叫聲,雪興冬就從家裏跑了出來,柳氏把雪景抱下車,接着張大麻子就幫忙雪貴昌把車上的東西都搬了下來。

剛剛買的十盆花,再加上雪景屋子裏頭放着的兩盆牡丹花,屋子裏幾乎已經沒有什麽落腳之處了,雪景就謊稱說晚上的時候,傅天澤就會派人來取走一部分花,大家也都信了。

雪貴昌将糧種放好,給張大麻子結了今天的工錢,張大麻子走的時候連嘴都快合不上了。

中午的時候,雪貴昌給了他十文錢讓他買吃的,他只花了兩文錢買了四個包子吃,加上剛才雪貴昌結給他的十五文錢,一共是二十三文錢。

這二十三文錢也能買上五斤糙米,能填飽幾天肚子了。

平日裏到縣裏頭趕集的時候不多,這望雪村過得好的就那麽幾戶人家,大部分都是自給自足的,現在雪貴昌家裏可是村裏好過的數一數二的人家,瞧這架勢,怕是村長和裏正家裏頭都不能與之相比了,回來的時候,張大麻子就悄悄聞到那驢車上有烤鴨的味道,他也不知幾年沒有吃鴨子了,一只那樣烤熟了的鴨子,最便宜也要賣到六十文錢,六十文就是十五斤糙米,反正他是買不起也舍不得買的。

要是農忙的時候能在雪貴昌的地裏頭找點活做,那幾天的口糧也就有了,張大麻子越想越覺的開心不禁笑出了聲。

買回來的東西都收拾妥當之後,雪景就把掌櫃的給他打包的烤鴨給拿了出來,雪興冬早就聞到了香味,這會兒看雪景将那油膩膩的紙包一層層打開,口水差點沒留出來。

雪景把烤鴨推到雪興冬跟前,瞧着雪興冬眼饞的樣子實在有趣的很:“二哥,這個是我給你從縣裏帶回來的烤鴨,你吃個鴨腿,然後給雪柔姐姐留一條,剩下的讓追風給晚上給二叔家裏頭送過去!”

還沒等雪景說完,雪興冬就忍不住将一個鴨腿給擰了下來,那香味竄到鼻子裏,勾的他肚子裏的饞蟲直翻滾,沒幾下鴨腿就被他啃個精光,連手指頭都被他舔的幹幹淨淨的。

雪景不由得想笑,什麽時候連二哥都變成小饞貓了,見他那樣子,倒是像極了二叔家的雪燕,雪燕姐姐,才算得上是真正的吃貨一枚,這些天她在家照顧雪雲姐和二嬸也辛苦了,晚上就給她送只鴨子補償一下。

興冬吃完了,又擰了一只鴨腿單獨放在了一邊給雪柔姐留着,雪景從剛開始回來的時候就沒看到雪柔姐,想必這會兒她應該在穆大娘的家裏,雪柔姐這未來的媳婦倒是做的挺稱職的,想想現在和穆大娘多培養培養感情也是極好的。

116烤鴨太好吃了

下午雪貴昌就帶着雪興冬到地裏翻地去了,離種地還有個把月,這翻地的活一刻都不敢拖拉。

雪景在院子後頭搞她的小院子,他們家又臨近山腳,野貓野狗什麽的也多,再三思索還是覺得後院弄個籬笆比較好,畢竟辛苦撒下去的花種要是被那些山野動物禍害就不好了,等爹晚上回來的時候,幾個人就準備到村外的樹林裏撿些枯枝做個籬笆出來。

柳氏忙完手上的活計,就讓追風到給二弟家裏送飯去了,這幾天朱氏不在家,所以一天他們都是送兩次吃的,這次除了送了些菜餅外,還附帶着雪景從縣裏頭帶回來的那只烤鴨。

另外一邊,像往常一樣的,雪貴良上午熬了雪雲和王氏的藥就趕緊去地裏去了,現在天氣轉暖,地裏的草每天都瘋長,就算是每天都到地裏去,也要幹一整天才能将那些草将将給除幹淨。

中午的時候,雪燕又喝了一碗涼水,自個兒找了一處地方蹲下來,癡癡的望着窗戶的方向,她知道追風每次送吃的來的時候都會從窗戶進來,今天送飯的時間似乎比昨天晚了,雪燕砸吧砸吧嘴,似乎已經聞到了食物的香味。

王氏拿雪燕沒有辦法,半坐在床上也是苦笑不得,雪雲和王氏并排坐在床上,同樣用無可奈何的眼神看向雪燕。

一只好看修長的手悄無聲息的掀開簾子,雪燕的心跳到了嗓子眼,正因為她認得這掀開簾子的手是追風的,這才激動的差點沒從地上跳起來。

追風雙腳剛落地,雪燕就去拿她手上的包袱,追風回頭就拿了牆角昨天留下來的包袱,又翻窗而出,整個動作一氣呵成,這麽快別說王氏都來不及對追風表示謝意了,就算是朱氏在家怕是根本也發現不了,誰讓追風這來無影去無蹤的功夫已經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了?

打開包袱的那一刻,雪燕口水差點沒流出來。

“娘,有烤鴨!”

雪燕驚呼着,歡呼雀躍的拿了一塊烤鴨肉放在了嘴裏。

這鴨是溫熱的,現在剛好入口,這鴨肉香滑可口放在嘴裏油香四溢,好吃的都快把雪燕感動哭了。

以前,雪燕出去玩的時候,就老愛聽村子裏的孩子說吃的,他們在一起的時候也總是讨論誰吃過雞蛋,誰吃過魚,誰吃過豬肉,她聽那幾個孩子說着吃的東西的時候,口水都快流了一籮筐了,現在她在那群孩子跟前可有面子了,因為今天她吃過沒吃過的鴨肉,光憑這一點,夠她在那些孩子面前神氣半年了。

柳氏把鴨肉送過來的時候,刻意把鴨肉片成一片一片的,而且把骨頭都給剔出來了,因着考慮到整個鴨子拿過來不怎麽好分,又怕那些鴨骨頭處理不當被随時都可能回來的朱氏給發現了。

片成鴨片的鴨肉倒是符合了雪燕的急性子,她一口氣吃了好幾塊鴨肉,這才拿起了兩塊送到了王氏和雪雲的嘴裏。

“雪雲姐,娘,這鴨肉沾手油膩,你們兩個行動起來又不方便,還是我喂你們吃吧!”

雪燕果真就一口一口的喂王氏和雪雲吃鴨肉,只不過兩人沒吃上一口她就要吃上兩口,不過王氏和雪雲都知道雪燕的個性,也根本沒把她這番貪吃的樣子放在心上,畢竟王氏對雪燕存着心裏頭存着虧欠,這孩子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在他們家卻是根本沒有吃過一頓飽飯,倒是因着這些天大哥家裏的接濟,雪燕的身子也沒有之前那麽單薄了。

雪雲到現在還想着景兒的事情,她這一躺在床上就是這麽多天,現在剛剛能夠走路,再過個十來天等腿上好完全了,她就能到景兒家裏幫她的忙了,她可是記得過年的時候,大娘讓人給她送來的新衣,心裏頭心心念念的就是腿傷趕緊好了去景兒家裏幫忙的事情。

瞧着紙包裏被他們吃剩下的兩塊鴨子肉,雪燕停了手,肚子裏還有點欠火候的她拿起了大娘給另外準備的菜餅,這菜餅雖然也好吃,可是因着和鴨肉一起吃的關系味道就被比了下去,雪燕草草的吃了個菜餅,又分別拿了一個菜餅給王氏和雪燕,自己則又拿了一個,一邊吃着一邊拿眼睛看着紙包裏剩下的那兩塊鴨肉。

瞧她這個樣子,王氏和雪雲倒是差點沒樂出了聲。

雪燕又啃了一個菜餅之後,摸着自己圓滾滾的肚子,打了個飽嗝,有些不舍的将紙包給包好,将那紙包放在王氏和雪雲枕頭中間。

“娘,雲姐,你們兩個下午要監督我,千萬不要讓我把這最後兩塊鴨肉給吃了,這兩塊肉是留給爹的,等爹晚上回來的時候給他吃!”

“你個小饞貓!”

王氏嘴上雖是責怪的語氣,臉上卻是笑嘻嘻的,雪燕朝她做了個鬼臉之後就把吃剩下菜餅子也給包了起來,接着就到院子裏頭找水洗手去了。

洗手之前,雪燕又把沒根手指頭給舔了一遍,手指頭上殘留着鴨肉的香味,香味一遍一遍刺激着她的神經,她不由自主的又舔了第二遍,就這樣,她重複了舔手指的動作五六次,手指都快被她舔的脫皮了,這才肯在水盆裏洗幹淨了手。

一邊洗手的她忍不住就笑了起來:“以後看那些孩子誰敢在我面前說大話,這鴨肉他們可是都沒吃過的,肯定比他們吃的什麽魚啊,雞蛋啊,還有豬肉什麽的好吃多了,下次換我給他們講,讓他們也流流口水!”

因着一直想着放在王氏和雪燕姐姐那裏的兩塊鴨肉,雪燕就一直在大門口盼啊盼的,終于等天剛黑的時候,總算是把爹給盼回來了。

雪貴良遠遠瞅見雪燕就在門口等他,心裏咯噔一下還以為家裏發生了什麽事,腳下不由自主的加快了腳步,誰知他剛一進屋,雪燕就把一個油膩膩的紙包放到了他跟前。

雪貴良一頭霧水的。

“接着吧,這是雪燕給你留的!”

王氏背靠着炕頭,屋子裏有些黑,透過窗戶的縫隙進來的光亮也剛剛夠辨別事物,她的臉色看不清楚,但雪貴良聽得出來,王氏言語中透露着幾分高興之意。

這些天經歷的事情太多了,壓得雪貴良喘不過氣來,如今就算王氏沒事,雪雲的腿傷也漸漸的轉好了,他的心頭好像還是有一塊大石頭壓着這般憋悶,疼別是瞧見大哥家裏送來的烤鴨肉。

雪貴良把那兩塊烤鴨肉留給了雪燕,自己則是草草吃了兩塊菜餅就背着農具出去了。

117夜歸人

夜,漸漸黑了,天上星星月亮都沒有,伸手不見五指。

望雪村家家戶戶都已經熄了燈,就連平日裏偶爾會叫的狗今天晚上都顯得格外的安靜。

半夜醒來的時候,雪景剛好就到靈市了一趟,把今天她從縣裏的花市上買回來的幾盆梅花和君子蘭拿去換了能量值,加起來沒多少銀子的花,一下就兌換了五千的能量值,心裏還是有些小開心的雪景在靈市裏逗留了一會,見系統沒有任何提示和回應之後就順便到糧行的小吃街走了一趟,等她睜開眼睛的時候,手裏頭已經握着一小把羊肉串了。

上次進靈市的時候,由于沒有什麽經驗,要的東西太多自己一個人也吃不完,這次她倒是多了個心眼,晚飯的時候她并沒有吃的太飽,手裏的羊肉串剛好夠填補胃裏的空隙。

剛點着燈,羊肉串還沒到嘴裏,就看到牆角的光亮中多了一個影子。

媽呀!這誰?

不會是見鬼了吧?

大晚上的就這麽站在人背後?

“景姑娘,是我!”

站在雪景身後的正是張立,要不是因着公子他也不可能這般私闖民宅,而且還差點把景姑娘給吓壞了。

雪景一聽這聲音挺熟悉的,回過頭見是張立,算是松了口氣。

“這大晚上的,你來做什麽?”

張立有些欲哭無淚,還不是因為他接公子的時候嘴欠,說景姑娘有一天晚上和那個追風在房間裏頭吃東西,他這麽一說,公子立刻就變了臉色,大半夜的非要過來這邊,看到景姑娘房裏的燈亮了,就讓他過來跑一趟。

這事兒說實話,怨不得別人,都怪他嘴欠,張立現在恨不得立馬抽幾個自個兒幾個耳刮子。

雪景看着張立臉上豐富的表情變化,扔了個白眼球給他。

“你家公子回來了?”

張立點了點頭。

“要見我?”

張立又點了點頭。

這大晚上的,怎麽富家公子都有這個癖好嗎?經張立這麽一來訪,她這睡意倒是完完全全的沒了,既然現在已經睡不着覺了,那就去随他見見吧。

“行,你家主子在哪?”

張立一聽景姑娘沒有因着自己突然到訪吓着他而生氣,反倒答應了自己去見公子,心下一喜,臉上愁雲散去:“我們家公子在你們家不遠處的山坡上等着呢!”

雪景随着張立剛出了院子,張立突然就回過了頭來:“景姑娘,這山路不好走天又黑,還是我抱着你過去吧,這樣也快一些!”

還沒等雪景答應,一個飄然的白色身影便從樹上落下。

“公,公子......”

張立差點就結巴了。

大晚上的,從樹上下來,這傅天澤是瘋了吧,也不知道他在這樹上呆了多久了。

這大晚上上的,真是驚魂,剛才沒被張立吓到,現在快被傅天澤給吓出心髒病了,還沒等雪景反應過來,她的身子就被人抱了起來。

“我的女人,不用你費心!”

耳邊冷冷傳來的話,這是什麽意思,還沒等雪景問清楚,她的耳邊就只有風聲了。

感受着傅天澤懷裏的溫度,她的頭靠在他的胸口,能聽到他的心跳聲,這個傅天澤還真是喜歡開玩笑,她還這麽小呢,什麽時候就成了他的女人了?

平時瞧他也不像這麽輕薄的人,為什麽到了她這裏,總是說些不着邊際的話,還好這玩笑她沒當真,要不然她可就對不起身體裏那個看盡世态炎涼的二十五歲的靈魂了。

傅天澤的速度慢了下來,在山坡上有着微微亮光地方的附近停了下來,原來這山坡上停着一輛馬車,那光亮就是從馬車裏傳出來的。

傅天澤擡腳上了馬車,掀開簾子走了進去。

馬車裏挂着燈籠,紅紅的燭光照亮了馬車的內部。

傅天澤将雪景放下來,雪景屁股挨到座位換了個舒服的姿勢坐着,傅天澤就在她的面前坐了下來,等傅天澤在她跟前做好,她就用審視的目光看向傅天澤:“怎麽,這麽晚有什麽事讓我過來啊?”

傅天澤身子靠前一傾,兩個人也差點鼻間頂着鼻間:“我想你了,來看看你!”

傅天澤差點沒把自己牙給酸掉,眼角輕輕一抽的他不太明白,為什麽當着雪景的面,他總是無意就吐露出自己的心聲,要知道這些年來,他總是把內心深處的所有秘密都深深的隐藏着,他隐藏的很好,可他沒想到在她面前這麽快就破了功。

“你想我?我看你是想你的蘭花了吧?你的蘭花很好,交給我你就放心吧,保證以後讓它枝繁葉茂的還可以開花呢!”

“我是想我的蘭花了,我也想你,張立告訴我說,你前幾日和追風在屋裏偷偷吃東西,我也想吃!”

原來,這都是張立那個大嘴巴子,雪景本來以為這村子裏頭嘴碎的婆子已經夠大嘴巴了,可沒想到這張立居然有過之而無不及。

“好,你想吃那改天我請你這總行了吧?”

“好!”

雪景拿傅天澤沒辦法,畢竟這以後她還不知道要甩多少鍋給傅天澤,畢竟身邊也沒什麽合适的人可以甩鍋,自己甩給他這麽多鍋,請他吃一頓倒是沒什麽,再說自己也收了他不好處,若不是因着他送來的那幾株花,糧行也不可能這麽快就發展出來。

“天色晚了,我送你回去好好休息!”

從剛開始進馬車的時候,雪景就發現傅天澤眼底的疲憊之意,雖然他還是白衣在身一副風度翩翩的模樣,雖然他在竭力想要掩飾,但多日來的疲憊終究還是抵不過她的眼睛。

突然心裏有些小小的感動,不過那感動卻也是轉瞬而逝,年少時候的真誠以待雖然彌足珍貴,但大多都經不住歲月長河中的磨砺終究會被慢慢的擱淺了。

“嗯,好!”

雪景點了點頭,傅天澤彎下腰将他抱了起來。

傅天澤出了馬車之後,腳下輕輕一點,身體便輕飄飄消失在黑夜之中,倒是張立,看着自家公子離開的方向心中久久不能平靜。

以至于在回去趕馬車的時候,他心裏尋思千遍萬遍怎麽跟劉雲說起今天晚上這件事。

118人情味

馬車在山路上行駛着,夜裏黑看不清楚路,張立趕車趕的十分小心,因着劉雲剛好有事要辦,他就提前在縣裏頭等着了,從縣裏接到公子的時候已經不早了。

大多數人家那個時候已經睡了,公子平日裏也多這個時候睡,只是今日這情況和往日不同,公子這次回曌京處理一些事情之後接着又見了幾個人之後,便馬不停蹄的和劉雲騎馬三天三夜到了五谷縣,好不容易坐上馬車能休息一會,公子又改了主意要到望雪村走一趟。

如今倒是合了公子的心意了,可張立卻是心疼自家公子心疼了一路,等到山莊的時候,劉雲已經在門外等着了。

大紅燈籠下,劉雲的半邊面具這個時候顯得格外的冷,等見到馬車影子的時候眼神就更冷了。

張立從馬車上下來的時候,劉雲恨不得從眼裏扔出來兩把刀子紮在張立身上,她臨走去辦事的時候怎麽給張立說了,不是告訴他公子這些天太過操勞,讓他帶着公子回來早早休息嗎?怎麽這會兒比她回來還晚?劉雲向來心思沉靜,可這張立怎麽就老是惹她脾氣暴躁呢。

張立又怎麽會看不到劉雲眼裏飛出來的眼刀子,自個兒心裏也不好受,下車的時候還對着劉雲做了個禁聲的動作。

往回趕的路上,張立刻意往車廂裏瞄了一瞄,公子這會兒怕是正在休息,可張立剛做完禁聲的動作,門簾子就掀開了,接着公子就下車頭也不回的進了山莊。

劉雲又給了張立一個大大的白眼:“真是沒用,一件事情都沒辦好,我去給公子準備洗澡水,你就在這好好反省反省吧!”

劉雲甩了下袖子就走了,只留下張立一個人楞在原地,只不過他心裏也委屈,是公子執意要到望雪村去走一趟,公子所做的決定試問天下有幾個人能攔着,他不僅冤枉還委屈。

等劉雲給傅天澤準備好洗澡水之後,傅天澤洗完頭發還沒幹就倚着床睡着了,公子睡覺比較輕,劉雲也不敢打擾只是吹熄了屋裏的燈便出來了。

劉雲正準備進屋去休息,身後一雙手拉住了她的袖子。

她臉都沒回,聲音冰冷:“還不去睡,要幹嘛?”

張立委屈的厲害,思索再三想着總得和劉雲解釋一下來龍去脈,要不然他這英明可就毀了,雖然他在劉雲心裏頭确實沒什麽英明,可是這解釋最起碼能挽回一些他的形象吧。

“劉雲,你聽我說,今天這事兒,真不怪我,公子回來就讓我把車趕到了望雪村,去找景姑娘去了?”

劉雲可是越聽越氣,回頭狠狠瞪了張立一眼,用力一甩就把張立的兩只手從她的袖子上甩下去了:“你敢說今天沒有你一點責任,是不是你又嘴碎說了什麽不該說的事情?”

今天這事,要說不能全怪張立,他嘴碎的事情可是衆所周知的,這一時半會也改不了啦,但終歸是因為自己嘴碎的問題導致公子又為其他的事情操勞,想想心裏到現在還有些過意不去呢。

“劉雲,我知道這事兒也有我的責任,可公子不見景姑娘的話,怕是晚上連個踏實覺都睡不好!”

“嗯!”

劉雲腦瓜子一緊,她們離開五谷縣已經有一段時間了,難道是這雪家又發生了什麽事情了嗎?

“走,咱們到屋頂上談去!”

劉雲話音剛落,就拉着張立跑屋頂去了,好在張立早有準備才沒從屋頂上跌落下來,兩個人并排躺在屋頂上,看着黑漆漆的天空,卻是別有一番心境。

“說吧,今天又發生什麽事了?”

“劉雲,我告訴你,你可知道咱公子是因為什麽事情要到望尋村走着一趟的嗎?我告訴你,就是因為有天晚上,這景姑娘和追風兩人偷偷的在屋裏吃東西,這景姑娘沒和咱公子一起吃,和這追風一起吃,咱公子左思右想覺得這心裏頭實在是不平衡,所以才有了讓我趕車到望雪村到找景姑娘這一出!”

“哦,沒想到公子和景姑娘發展到這種地步了!”

“這算啥啊,從雪家出來的時候,公子十分帥氣的抱起了景姑娘,還對我說了一句讓我終身難忘的話?”

“怎麽,公子跟你表白了?”

“不是,公子說:我的女人,不用你費心,瞧這幾個字,簡單明了,這是咱們公子嗎?這天下間這麽多的女人,誰有這麽大能耐能讓咱們公子以身相許,這景姑娘是獨一份啊!”

“你說咱公子抱了景姑娘,而且還告訴你景姑娘是他的女人!”

劉雲突然就坐了起來,吓得張立拍了拍被吓得不輕的小心髒。

“有問題,絕對有問題!”

這公子為人處世一向涼薄,劉雲是在了解不過的,可是他居然對景姑娘說出這樣的一番話,可見這件事情有點不太對勁兒。

“我也覺得真是太不可思議了,就咱們家公子那玉樹臨風器宇軒昂的模樣,換了哪家女子不得投懷送抱啊,可偏偏那景姑娘聽了這句話還跟什麽都沒發生一樣,而且公子還開口讓景姑娘請他吃飯,公子什麽時候臉皮變得這般厚了啊?”

“你說最後公子還讓景姑娘請他吃飯?”

“而且景姑娘還答應了呢!”

“公子當着你的面,說景姑娘是他的女人,而且開口讓別人請他吃飯,這也太不符合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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