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10)
啊,思索再三幹脆就跪着用兩只膝蓋挪到了胡氏的面前,給她錘起腿來。
“花兒,你有什麽事情要問我?”
“我聽說,這老大家裏頭的二十畝地豐收了,而且那玉米還都賣了個好價錢?”
“沒錯,老大家裏今年真是走了狗屎運了,租了二十畝地不說,就連這老天爺都幫他們,還讓他們種出來那麽好的玉米,我偷偷打聽了下,聽說在雪貴昌地裏頭幹活的那些人,雪貴昌給他們的玉米棒子可是比平日裏咱們見到的大了兩倍都不止啊!”
“可惡!”
胡氏越聽越氣,伸手就在桌角用指甲抓了起來,好好的一張桌子,硬生生被她抓出來幾道長長的刮痕。
雪貴福不由的身子一顫,看着胡氏手底下的那幾道抓痕,忍不住摸了下自己的臉,這要是抓在自己的臉上,那可就得破了相啊。
雪貴福一個機靈,又趕緊接着給胡氏捶腿:“花兒啊,別生氣,大哥那狗屎運,也總有到頭的時候!這老天爺,也總不能老是偏着他啊!”
“哼!老娘的賬還得跟他們好好算算!不能就這麽便宜了他們!”
“是是是,不能便宜了他們!”
雪貴昌一邊捶腿一邊看着胡氏的臉色一邊附和着。
184豆種被燒毀
此刻,在雪貴昌家裏院牆外,有兩個小小的身影在徘徊着。
那兩個人,正是雪興文和雪梅。
兩人就躲在雪貴昌家門口的那顆樹後面,剛才雪興文已經确認過了,這雪貴昌家裏的大門是鎖着的,裏面沒人,他們又在樹後面聽了一陣子,确認屋子裏邊沒人之後,雪興文就卷起了袖子,爬上了那棵樹。
好在這院牆不是很高,雪興文沒有費多大的勁兒就爬進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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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上次回來的時候,雪興文在雪貴昌的家附近被狗咬了之後,回去就百般思索,他知道這事兒肯定是有人故意的,要不然,為什麽莫名其妙的剛好就被一只狗給咬了?
就因為被狗咬了,他那腿可是整整的疼了好幾天,若是再讓他遇到那只狗,他非把那只狗給生吞活剝了不行!
“興文,你快點啊!”
院子外頭雪梅已經在催促了,雪興文不敢耽誤,他直接就朝幾個卧室進去,可這剛一推門,才發覺幾個卧室上面都落了鎖,整個一圈下來,卻只有這柴房沒有落鎖。
雪興文推門走了進去,可沒想到他運氣還不差!
對着這柴房裏頭放着的一大麻袋子黃豆,他陰森森的笑了起來。
接着,他找了一處柴火易燃的地方,接着就從懷裏頭掏出來火折子,将火折子的吹着,點燃了角落裏的柴火。
等柴火完全燃了起來,他才離開。
等他雙腳一落地,就對着雪梅做了一個好了的姿勢。
兩個人皆是壞壞一笑,偷偷的離開了雪貴昌的家。
正想着趕緊離開的雪興文,一眼就瞧見了離他們兩個不遠在雪貴昌家附近轉悠的那條狗。
那條狗!正是當日咬雪興文的那條狗!
這筆賬,他得好好的和這條狗算算。
雪興文咬着牙,左手從地上拿了一根棍子,右手則是撿了一塊大石頭,悄悄的朝那條狗走去。
可憐那只小狗,正在草叢裏邊尋找吃的,剛回頭就被一個大石頭砸過來砸斷了一條腿。
小狗因着斷了一條腿悲慘的叫着,可是卻引來雪興文更加的喪心病狂,雪興文拿着棍子不斷的朝那條小狗打過去,直到那條狗被打的動彈不得,連叫都叫不出聲來。
“我讓你咬我,讓你咬我!今天我就讓你瞧瞧我的厲害!”
雪興文一邊罵着,一邊狠狠的用那尖銳的棍子朝小狗戳去,那棍子一頭本來就尖,一下子便紮進了小狗的身體裏去,小狗被雪興文舉得高高的,瞪了幾下腿就沒有任何動靜了。
“興文,你在幹嘛?快點走吧,這火馬上就要起來了,怕是走了晚了就讓人發現了!”
雪梅在身後催促着,雪興文這才挑着狗得意洋洋的離開了。
地裏頭,帶的兩壺茶水都喝的差不多了,追風就一只手提着個大茶壺,背着雪景到家裏頭燒水,可老遠追風就看到家裏頭冒着煙,他的腳速本來就快,沒多久就到了家裏。
追風眼疾手快,又因着他力氣大,好在這火勢還沒有蔓延開,只是将半個柴房給燒毀了,等追風将火滅了之後,雪景就進到柴房裏面看。
可偏偏,燒了的那半個柴房裏邊剛好就放着爹娘準備好的黃豆種。
若是讓娘知道了,這黃豆種子被燒毀了,可不得心疼死,這黃豆種子可是比玉米種子貴多了,這一大袋子黃豆種子有一百斤,買的時候就二兩銀子,雪景靈機一動,突然想到了一個方法。
她立刻就到靈市裏轉了一圈,和她料的果然一樣,靈市裏的糧行裏邊也有賣黃豆的,才片刻功夫她就将燒焦了的黃豆種子放到了靈市的回收系統裏,接着就從靈市的糧行用能量值兌換了靈市裏的黃豆種子,整個過程一氣呵成神出鬼沒沒有任何人會懷疑。
等雪景再睜開眼的時候,看着這滿滿一袋子完好無損其實已經被他偷梁換柱的黃豆種子忍住了笑意,出來的時候她還一本正經的撒了個謊:“還好,黃豆種子沒有燒毀!”
不過這火是怎麽起來的呢?真是匪夷所思!為什麽這火早不起晚不起,偏偏要等到家裏頭沒有一個人的時候再起?這中間肯定有什麽貓膩!
這柴房裏頭平日裏就是放一些雜物還有柴火,唯一值錢的東西就是那袋子黃豆種子了,好在他們回來的及時,要是回來的晚了,怕是火勢蔓延之下整個家都被燒了也不一定。
要說這是意外,雪景确實有點不太相信!
可是她找遍了裏裏外外的其他地方,确實沒有發現可疑的地方,這就奇怪了,難道是誰跟他們家有仇?
若真是有人故意想要整他們家的話,那這村子裏頭怕是只有老雪家了!
因着不想讓爹娘擔心,雪景就沒把這件事告訴雪貴昌和柳氏,這柴房被燒了的事情,還是他們回到家中才發現的。
柳氏第一個沖進了柴房,看着那一袋子完好無損的黃豆種子發了愣。
雪貴昌跟在柳氏的身後,看到種子之後也松了口氣:“好在這黃豆種子沒有事!”
黃豆種子沒有被燒毀,這真是不幸中的萬幸,可這一家子人不知道的是,豆種确實是被燒毀了,只是雪景用了瞞天過海從靈市裏取出了黃豆用以代替。
這幾天地裏的活實在是太忙,容不得大家細想這次的事情,等晚上吃完飯洗漱完畢後,雪景就到爹娘的屋裏頭去了,她有事情想和爹娘商量。
本來因着以前的事情,還有這次玉米糧食能多賣錢的事情,雪貴昌和柳氏就更尊重雪景提出來的意見了,這次又聽她說要多租二十畝上等的田地出來,更是有些匪夷所思了。
看着雪貴昌和柳氏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副不理解的樣子,雪景就開口一一的解釋開來:“娘,你看,咱們現在手上有一百多兩銀子,咱們現在種的地,租金是要到過年的時候再付,除了平日裏的花銷之外,咱們大可以再拿出來五十兩銀子再租二十畝地出來!等到了黃豆成熟的時候,這收成豈不是會翻上兩倍?”
這種大膽的想法,要是雪貴昌和柳氏根本想不出來,可是他們兩個仔細一想,雪景說的也的确沒錯,只這玉米二十畝地一次的收成,就夠一年的地租有餘,這黃豆可是比玉米價格要貴,除了每年收割播種的時候需要請人,平日裏他們一家也能忙的過來。
其實雪景和雪貴昌和柳氏說的就叫投資,而富人和窮人的區別就在于富人更加懂得投資,而這種投資對他們來說還是穩賺不賠的生意,何樂而不為呢?
185草菅狗命
因着雪貴昌和柳氏對雪景的疼愛,雪景輕輕松松就說服了他們兩個,再租二十畝地回來,而這要再租二十畝地的事情,讓雪貴昌和柳氏足足興奮了一晚上都沒有睡着覺。
第二天一早,柳氏就起床做飯去了,這天氣越來越熱,正因為這望雪村緊鄰的山脈為雪山山脈,夏天的時候不至于太熱,只是冬天的時候卻是比大曌國的其他地方冷了許多。
雪景起床就到她種波斯菊的後院去了一趟,經過兩個月她的悉心照料,這波斯菊如今已經一片欣欣向榮的景象,看着它們的能量值一天天的上漲,實在是很開心的事情。
早飯随随便便吃了個肉包,喝了一碗紅棗白米粥之後,就朝後院裏去了。
這兩個月,她三天兩頭就會喂在他們家的那條小流浪狗小灰,說也挺奇怪的,自從上次小灰咬了雪興文之後,沒兩天它就會來他們家附近的院子轉一轉,她遇着它的時候,總是會從靈市裏拿出來些東西喂它,這個小灰還挺有口福的,它許是望雪村吃白面饅頭的第一狗 了,許是因為她每次喂它吃白面饅頭的關系,每次喂完之後,它都會歡快無比的圍着她轉上幾圈,還用那小狗鼻子拱一拱她的小小腿肚子。
出了後院之後有一條小路,那條小路一邊挨着雪家的院牆,另外一邊則是一片雜草叢生,如今已是夏日,那草已經沒過了雪景的身子,雪景站在小路上輕輕的喚着:“小灰,你在嗎?快來,我給你帶白面饅頭了!”
這小灰之前可機靈了,每次一聽到她叫,就會搖着尾巴穿過草叢跑過來,可是雪景叫了幾次,卻是沒有一點回應,她望着眼前那片雜草叢生的之地,除了風會輕輕吹動雜草之外,并沒有其他任何的動靜了。
奇怪?莫非小灰今天沒有來嗎?以前它可是過兩天,都會在自己家的院子附近最少待上半天的,雪景存着疑問,轉頭正準備回去,卻瞧見土路一旁滴落的不易察覺的血跡。
這是?
一種不好的預兆在雪景心裏暗暗湧動着,她将饅頭扔回靈市的回收系統,就朝那有血跡的地方慢慢的走去。
由于這雜草太高,雪景觸碰到那些草的瞬間,就順帶把它們都送到了靈市裏兌換能量值,只是還沒等她看清楚那草窩裏扔得是什麽東西,一個影子就飛速的擋在了她的面前。
“景兒,不要看!”
一雙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她的頭輕輕撞進一個人的懷裏,那股熟悉的味道,雪景認得的,是追風。
她沒有動,可她從追風的聲音裏聽的出來,他不讓她看的定是什麽不好的東西。
“是什麽東西?”
僅是追風這麽一個小小的動作,卻讓雪景心底裏湧現出微微的暖意,只不過同時她的心底裏又存着疑問,追風不讓她看的東西究竟是什麽東西。
只是,她身體裏畢竟住着一個二十多歲的靈魂,對任何未知事物的好奇心比一個五六歲的小女孩不知道強了多少倍。
追風見雪景沒有動,似是感應到雪景的心理慢慢的從她的眼睛上移開了手掌,在他身體移開的瞬間,雪景看到了仍在草裏的那塊鮮血淋漓的東西。
那正是一張狗皮!雪景認得,那是小灰的皮。
只是那一瞬間,追風的身體便又擋在了雪景的跟前。
雪景知道追風為自己好,怕她看到那種血腥的場面被吓到,可又有誰知道,在她看到那鮮血淋漓的狗皮的時候,她只是在心底默默嘆息着生命的變化無常。
沒有怕,沒有哭,沒有退,沒有懼,她只是愣愣的站在那裏一時間回不過神來,突然想到這個時候作為人的身不由己,他們的命有時候就像這狗一樣,明天和意外或許永遠不知道哪一個會先到,也僅僅只是那麽一刻,她心底有着一絲藏不住的傷心。
而此時雪景的每一個表情,都深深的落在了追風的眼裏,對待他最珍視的人,他總能第一時間察覺到她眼底甚至肢體動作的細微變化,她眼底的那一抹傷心,還有她淺淺皺着的眉頭,都讓他的思緒産生了微妙的變化。
他的心微微的抽了一下,那種感覺有些酸,有些澀,有些疼,他甚至不知道是那種感覺是什麽感覺,或許這種感覺只是他的錯覺而已。
“追風,我們把它埋了吧!”
她的語氣很輕,帶着無力,帶着些許疲憊。
他聽着她有些疲憊的聲音,心底有一絲奇妙的感覺緩緩升起,即便是小灰死的時候,她都掩飾不住的落寞與疲憊,他死的時候,她會不會也有這般的落寞和疲憊?一想到她這樣的神情,他居然有些怕死了!而這樣的心緒是他曾經從未有過的!
隐藏住思緒,他轉過頭一只手撿起了那張狗皮,另外一只手則是拉着雪景的手默默走出了雜草地。
他帶着她走到他們第一次遇到小灰的那個山坡,追風随手撿了一根木棍,片刻便将小灰的墳穴給挖好了。
他将那狗皮小心翼翼的放到墳穴裏,用手輕輕的把土給埋上。
好歹也相識一場,雖然才短短幾個月的時間,但雪景又怎不知世事無常,一只狗,遇到它們難以反抗的命運的時候,就像砧板上的魚一樣任人宰割。
而人又何嘗不是一樣,若她沒有這靈市在手,如今肯定又是另外一番光景。
但願所有死去的生靈都能去一個地方,一個可以無憂無慮沒有饑餓沒有殺戮沒有痛苦的一個完美國度。
看着寂寥的墳頭,實在是有些落寞,雪景默默的走下山坡,随手采了一些小花散落在埋葬小灰狗皮的地方,突然心底裏就有個感念,小灰死的時候,自己能為它收斂屍骨,它在那個地方也不至于感到對這一次的世間太過失落了。
回想起這兩天的事情,實在覺得蹊跷,這先是家裏的柴房連帶着黃豆種子被莫名其妙的燒毀了,接着小灰又被人剝皮慘死,這兩件事情會不會有所關聯?
莫非是?
雪景的心裏頭突然想到了兩個人,這次柴房着火被燒的事情,和在老雪家他們的屋子被燒毀的事情如出一轍?莫非是雪興文和雪梅?雪興文因着被小灰咬了一口而懷恨在心,他也絕對有這樣的動機!
如果真是他們,也就不能這麽算了,說什麽也得給他麽兩個點教訓才是。
186小小懲戒
夏日的夜晚,本就是繁星點點,再不濟也有月亮當頭,可今夜,卻有些詭異的伸手不見五指。
或許是老天都在幫她,這段時間一家人忙的不可開交,吃過飯沒多久,雪景就借口說她想要早點睡,實際上進了屋子之後則是和追風偷偷的溜了出去。
追風的速度很快,即便在人群中,也可以輕松不被察覺的來無影去無蹤,又是在這樣漆黑的夜晚,如同風一般自由穿梭的他更是讓人難以察覺。
......
老雪家,雪興文和雪梅兩人正穿着亵衣坐在床上,雪興文一個巴掌拍在他挽起褲腿的白生生的腿上,抓到蚊子的他把蚊子拿到眼前,然後用兩只手将死去蚊子的四條腿都給掰去了,最後還将蚊子的都一扯。
“我讓你咬我,讓你咬我,我現在就将你五馬分屍!”
雪梅啪嗒一下也拍了自己挽起袖子的白生生的胳膊上,等她将手拿起來看了看,卻是倔了噘嘴一副深惡痛疾的模樣:“真是可惡,沒抓到!”
“哎!我們什麽時候回去啊,這簡直就不是人過得日子!”
雪興文啪的一下又拍在床鋪上,可這一次卻是手卻不小心碰到了床邊上,疼的他龇牙咧嘴的立刻把手收回來。
“真是該死,連這床邊都欺負我,改天我就把你給燒了!”
雪梅爬到床邊,伸手拿了床下邊放着的鞋子。
“砰砰”兩聲。
兩鞋子打在床邊,她咯咯地笑出了聲:“哼,誰讓你欺負興文,該打!要知道,興文可是咱們大曌國以後的童生,秀才,以後還要狀元及第,你欺負他,你不是找死嗎?”
一瞧見雪梅這麽認真,雪興文立刻就忍不住膨脹了起來:“對啊,誰敢欺負我!就上一次咬我那狗,我今天連本帶利的讓它把欠我的還回來,它咬我一口,我把它扒皮抽筋,還有老欺負我那個雪景臭丫頭,我就是要她看看,欺負我的都沒有好下場!”
“碰!”
“哎呦!”
有什麽東西落在了雪興文的頭上,還黏黏糊糊的?
那黏黏糊糊的東西,順着雪興文的額頭往下流,一股甜甜的味道再屋子裏蔓延。
好甜啊!
雪梅湊過身去,用手弄了點在手上,往嘴裏送去:“好甜啊!這不是蜂蜜嗎?”
蜂蜜?雪興文面露詫異,這大晚上的,誰往她家裏扔的蜂蜜啊!
“碰!”
又一聲響,一個蜂窩應聲而碎。
這是?
還沒等雪興文和雪梅反應過來,碎了的蜂窩裏邊的蜂蜜便飛了出來。
“啊!”
“別過來!”
“救命啊!”
一時間,屋子裏便充斥着東西摔碎的聲音,椅子倒地的聲音,還有雪梅和雪興文的連連的慘叫聲,兩人從屋子裏沖出來,在院子裏頭一邊哀嚎一邊跑着,可是這蜜蜂就是陰魂不散的跟着他們,絲毫沒有走開的打算。
正在另外一個屋子裏商量事情的雪貴福和胡氏,聞聲便開門沖了出來,看着被一群蜜蜂追着叮咬的雪興文和雪梅,胡氏回頭就給了雪貴福一個狠狠的眼刀子:“你個沒用的東西,還不趕緊幫忙!”
雪貴福也害怕啊,可是看到胡氏的眼神,他立刻就蔫了,咽了口吐沫沫壯着膽子摸索到牆邊拿起了掃帚。
可任憑雪貴福怎麽追打,這群蜜蜂就是追着雪興文和雪梅不放,眼看着雪興文和雪梅兩個人筋疲力盡的跌落在地,慘叫着被蜜蜂咬着。
胡氏見雪興文和雪梅被蜜蜂蟄慘了,雪貴福又這麽的沒用絲毫都趕不走蜜蜂,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撲上去就給了他兩個大耳瓜子,可憐雪貴福被打的暈頭轉向,跌在地上一個狗啃泥。
“外頭這是怎麽了?”
堂屋裏,響起朱氏擔憂的聲音。
胡氏本就在氣頭上,如今又見這蜜蜂遲遲不肯離去,可專門就叮着興文和雪梅咬,心裏怒火翻騰回頭就罵了朱氏一句:“你個老不死的!再喊我就一刀劈了你!”
胡氏實在沒有辦法了,就去敲了鄰居家的門,這鄰居來了之後,才想辦法趕走了這一群蜜蜂。
可雪興文和雪梅已經被叮的滿臉滿身都是大包,臉上更是腫的面目全非了。
“哎呦,我的兩個心肝兒啊,你們這被蟄的連娘都快不認識你們了,這要是毀了容,這可怎麽辦啊?”
看着躺在床上因為疼不斷的翻騰着的興文和雪梅,胡氏的臉皺成了個包子。
許大夫匆匆忙忙的趕來給雪興文和雪梅清理蜜蜂叮咬的傷口,這一身的包,費了許大夫好大的勁兒才上完藥,等上完藥許大夫累的腰都快直不起來了。
許大夫剛起身,就聽胡氏在身後罵罵咧咧:“該死的,哪個挨天殺的黑心貨把蜜蜂窩扔我們家了,要是讓老娘知道是誰,非把他剝皮抽筋不可!”
這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對胡氏,許大夫早就領教過了,上次來給雪興文看狗咬的時候,他就搞得灰頭土臉的,他是個大夫,行醫治病本就是他該做,可這做大夫的也不能白白的行醫贈藥,他雖思索再三,還是開了口。
“貴福家的,這被蜜蜂叮咬的地方我已經上過藥了,這藥每天敷一次,等紅腫下去了便可痊愈!這我們做大夫的也不容易,這診金和藥錢一共是二十文錢,你看......”
“哎呦,許大夫,就這麽點錢你還好意思跟我開口啊!”
胡氏的聲音在她這番刻意中更加的尖細了,只見她扭動微胖的身體,走到許大夫邊上抛給許大夫一個媚眼。
許大夫的臉紅了一紅,立刻低着頭羞的不敢去看胡氏。
胡氏是個眼尖的,趁着許大夫羞澀之際,一個劈手過去,便搶了許大夫手中的那瓶藥。
搶到那瓶藥錢的胡氏,臉色立刻就變了:“哼,還想給老娘藥錢?我兒子女兒被蜜蜂咬了我去找誰去?這筆銀子你就算在雪貴昌的身上,沒準這次我家興文和雪梅被蜜蜂咬就是他們家所為!”
許大夫回過神來的時候,嘴角藏着一絲苦澀,只是無奈的搖了搖頭便緊了緊藥箱出去了。
這一幕,倒是把站在旁邊的雪貴福給看的一愣一愣的。
許大夫出去後,胡氏還不忘再丢給雪貴福一個白眼:“沒用的東西,老娘只要耍些手段,這藥錢就輕松到手了!以後跟老娘學着點!”
......
趴在追風的背上回去的時候,雪景差點就笑出了聲。
這次倒是給了雪興文和雪梅一個不小的教訓,誰叫她們那麽的嚣張,也算是給小灰一個交代了。
不過,這沒文化還真是可怕!
不知道用火來驅散那些蜜蜂,讓雪興文和雪梅多受了一陣子的罪,這倒是讓人忍不住身心都舒暢起來。
187暗地裏使壞
第二天一大早,胡氏就出門轉了一圈,她本想着穿着自己的新衣服出去溜達一圈,看看這望雪村裏的那些窮婦人看着她是怎樣一副羨慕嫉妒的表情,可就在路上,她聽到了一個消息,肺都快氣炸了!
回到家裏,看見雪貴福還躺在床上,她氣不打一處來擡腿一腳就踹了上去。
可憐雪貴福被一腳踹到了床底下,疼的他摸着屁股從地上爬起來,身體爬到一半,就被胡氏扭着耳朵出了屋子。
“哎呦!花兒你輕點!”
雪貴福屁股上疼的厲害,這會兒又被胡氏把耳朵扭成了麻花,疼的他龇牙咧嘴的向胡氏求情。
胡氏把雪貴福扯到院子裏,松開了他的耳朵之後,又死命的在他的胳膊上擰了兩下。
這夏天本就穿的單薄,這胡氏身體又不單薄,用手擰雪貴福的時候手下又沒有留情面,片刻功夫雪貴福的胳膊上被擰過的地方就一片紅腫了。
可胡氏還不肯善罷甘休,氣得她又一腳将雪貴福又踹翻在地。
可憐的雪貴福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剛才那一番虐待之後,他那腰也只能直起來一半了。
看着雪貴福那副慫樣,胡氏恨不得兩巴掌再打過去。
“花兒,你消消氣,你打我的時候手疼不疼,腳疼不疼?來我給拟揉揉。”
幾乎快要直不起腰來的雪貴福,全身沒有一處不疼的,可是為了讨好胡氏,他全然顧不得身上的疼痛了。
這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這胡氏就算是再氣,可看到雪貴福這個态度,氣也總算是消了些。
“你跟我過來,我有事跟你商量!”
胡氏丢下一句話,雪貴福就跟在她身後進屋去了。
進了屋,胡氏一屁股下去填滿了整個椅子,可雪貴福卻是站在一邊低着頭不敢坐。
“你聽沒聽說,老大家如今又要再從楊地主家裏再租二十畝地!”
胡氏話音剛落,雪貴福也驚了!
這雪貴昌要是再從楊地主家裏再租上二十畝地,那他們可就有四十畝肥田了,這在望雪村,族長和裏正的日子算是村裏頭好的,就算是他們家裏頭種的都是幾畝薄田,這在以前,他雪貴福可是在望雪村有頭有臉的人物,可自從老大分出去之後,他總是暗自聽到有人在背後和他跟老大做比較,他兒子将來可是官老爺,怎麽能和這些卑賤的莊稼人一個樣?他心裏實是咽不下這口氣。
“花兒,咱們要想個辦法,不能讓他再租把這地租下來!”
胡氏瞥了雪貴福一眼,在她的眼裏,雪貴福一直就是個吃軟飯的,家裏大大小小的事情都得她做主,如今老大這事情還得她去操心。
“好,明日你就去找林媒婆去,托她給張大地主帶個話,讓他想辦法,無論如何也不能讓這雪貴昌再租到地!”
雪貴福一拍腦門,對啊,他怎麽沒想到,他們家雪梅可是許給了張大地主的兒子了,這雖然還沒有正式下聘禮,可是這林媒婆已經收了他們家的銀子,這婚事就算是作數了。
既然存着這份關系,那張大地主那邊勢必會幫忙,這張大地主可是月竹村數一數二的大戶,要是有他出馬,還怕這雪貴昌不成。
雪貴福現在已經忘記了剛才胡氏打在他身上的疼,立刻就繞到胡氏身後給她捶起背來:“還是花兒聰明,我明天一大早就去一趟月竹村!”
因着這黃豆種植緊迫,雪貴昌就讓張大麻子到縣裏頭又捎回來一百斤的黃豆種子,他自己和雪貴昌則是又到裏正家裏頭去了。
去的時候,雪貴昌帶了一盒點心過去,之前裏正确實幫過不少他們忙,他帶些東西也是應該的,呂正遠遠瞧見他們來,就趕緊回家沏茶去了。
如今這雪貴昌家的日子過得可是蒸蒸日上,這村裏頭的人哪一個不知道啊,都說這雪貴昌有貴人相助,這個呂正是早就知道了,如今這雪貴昌的身份不一般了,他可是指望着這雪貴昌能幫扶一把村裏頭,自從上一次雪貴昌從楊地主那裏租了二十畝肥田之後,呂正就一直比較留意他們家的事情,昨天他們來的時候,說起還要再租二十畝地的打算,當時呂正可是半天才反應過來。
要說這雪貴昌從月竹村的地主手裏頭租地,他這個做裏正的臉上也有面子,如今這雪貴昌家裏的日子是越來越好了,他可是聽說這村裏頭跟他親近的人也越來越多了,這鄰裏鄉親的,本就該互相幫襯着,他還指望着這雪貴昌以後給這望雪村帶來更多的福利。
雪貴昌和雪貴良進屋的時候,呂正已經把茶水沏好了倒出來兩杯給他們涼着了。
雪貴昌今天來是帶了銀子的,這雖說自己女兒雪柔馬上就要嫁給楊笑風了,大可以在家裏把這租地的文書給簽下來,只不過這村子裏閑言碎語也多,舉行婚事還是有必要避嫌的,要是有了裏正在旁做公正,一是不顯得自己怠慢了楊地主那邊,二是也可以堵住村子裏頭的閑言碎語,一箭雙雕。
呂正也沒想到,這雪貴昌平日裏看起來糙漢子一個,沒想到想事情還挺周到的,這望雪村說大也不大,這雪貴昌家的雪柔和楊笑風定下婚事的事情他已經知道了。
“貴昌啊,如今你這日子是越過越好了,以後你們兄弟二人齊心,也多幫襯幫襯咱們村裏!”
呂正這話說的語重心長,他可是真希望這整個望雪村以後的日子能好過一些,這望雪村,自打他當這個裏正這麽多年來,每年都是最窮困的村子,每年從各個家裏頭征收稅賦交往官府的時候,他就難得整夜整夜的睡不着覺,這望雪村有多少家連肚子都填不飽,他這個裏正也是為整個望雪村操碎了心了。
“放心吧,我雪貴昌生在這望雪村,以後定然會多多幫襯村裏的!”
“好好好!”
雪貴昌的話,呂正自然信得過的,正說話間,楊笑風便進來了。
昨日楊笑風收到信之後,就跟楊地主商量了下租地的事情,這楊地主倒也爽快,他今日一大早就帶着寫好的文書回來了。
這一進門,楊笑風就對着雪貴昌雪貴良和呂正點了點頭。
這楊笑風,一表人才的,如今成了這雪貴昌的女婿,也倒是肥水不流外人田了。
楊笑風一襲青衣,臉上白白淨淨的,細長的手指往腰裏一摸,就拿出來印泥和一個裝好文書的信箋來。
聽着他從信箋裏将文書拿出,接着又讀了一遍文書上的內容。
對自己這個未來女婿,雪貴昌自然是十分滿意的,直接就按下了手印,将五十兩銀子交給了楊笑風。
楊笑風也在他的名字下按上了手指印,接着把其中的一張交到了雪貴昌的手上。
188變故
文書簽好了,楊笑風來的匆忙,昨天他跟楊地主提起這件事的時候,楊地主就直接說讓他做主,早上來的時候,他本想着找楊地主确認一下,看将這望雪村那塊地租給雪貴昌,可偏偏楊地主有事出門了,他怕雪貴昌心急,所以就先把這文書給簽了,簽完之後便急匆匆的回去跟楊地主确認土地的事情去了。
雪貴昌又租下了二十畝地,感覺一切都跟做夢一樣似的,太不真實了,直到從裏正家裏頭出來的時候,他跟雪貴良相視一笑,看到對方眼裏的肯定的時候,雪貴昌才知道這一切原來都不是夢。
雪貴昌和雪貴良到家的時候,柳氏一看他們兄弟倆的表情,就知道這事兒成了!因着怕耽誤黃豆播種的時間,這新租地的事情有楊笑風在操心怕是一兩天就會确定下來,他剛好趁着這兩天的時間,先把現在手上的二十畝地種上黃豆。
雪貴昌和雪貴良到地裏播黃豆種子,眨眼間太陽已經日落西山,擡頭看天色的時候,就瞧見遠處一個身影飛快的朝他們這邊沖過來,等看清是追風的時候他已經到跟前了。
“出事了,跟我回去!”
追風話音剛落,雪貴昌和雪貴良收了鋤頭背上黃豆種子就趕緊朝家的方向跑去了。
還沒到家門口,雪貴昌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