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12)

晴圓缺悲歡離合總是難免讓人心生哀愁,那藏在心底的失落就像是黑夜中伸像她的一只手一樣,扯出她心裏單單的憂傷來。

淡淡月光照在她的臉上,眼神流轉中她看向那似乎已經停止生長的雪蘭。

觸及到那雪蘭半片心生的枝葉,卻是已有幾分入股寒涼,帶她淺淺吐氣開口卻如同這悲涼的秋意一樣惹人心酸:“爸媽,你們在那邊還好嗎,今天是我的生日,我在這裏過得很好,有肉吃,有蛋糕吃,也有壽面吃……”

雖然任何吃的東西,她都可以到靈市裏拿出來吃,只是就算那些食物冒着熱騰騰騰的霧氣,卻也抵擋不住她內心此刻的寒涼,來這裏以後,她以為自己可以随遇而安,她以為自己早就已經習慣了獨自一人的生活,可是每到夜深人靜之時,總會有傷感悄悄的降臨,縱然她自己不想承認對爸媽的這番思念,可偏生這思念就如滴水穿石一樣在她的心上穿出窟窿。

突然之間,就覺得有些冷了,冷的她不知不覺得用兩只手臂緊緊的抱着自己的身體,将腦袋緊緊埋在臂膀之中。

也不知過了多久,就在她将要沉沉睡去之際,似乎聽到了輕柔的敲門聲。

那個敲門聲很柔,輕柔的就如同春日和煦的陽光一樣,慢慢的敲開了她的心扉。

她擡起頭,才知那敲門聲并不是她在做夢,她隐藏了自己哀愁的思緒,穿鞋子下床像往日一般的開門。

迎面而來的那個人,就像是黑暗中竄進來的一道光一樣照射進她的心房。

此刻進來的正是追風,卻見他手中端着一碗面,雪景似乎能感覺到那碗長壽面撲面而來的香甜味道。

在雪景的一時失神之間,追風已然進了屋将長壽面放在了桌子上,順手又将桌子上的油燈給點燃了。

溫暖的光線充滿了整間屋子,同時也讓雪景的這思家的夜裏內心感受到了絲絲的溫暖。

“愣着幹什麽呢,這長壽面是我偷偷你娘學的,你嘗嘗看好不好吃!”

追風轉身就拉了一把門口正呆愣着的雪景,還順手把門都給關上了.

緊緊只是一碗長壽面,卻讓雪景胸腔內不斷有酸澀的液體湧動着,那份感動如同水流一般淌過了她的心田,如春風化雨般滋潤着她內心深處的思鄉之情.

雪景不小心吸了下鼻子,酸澀的感覺在胸腔裏不斷增強,若不是她強忍着,怕是那淚水便會肆無忌憚的流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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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點滴的溫柔,有時候的确讓人猝不及防,緊緊只是一碗長壽面,卻足以讓雪景回憶起現世每每過生日的感動.

拿起筷子,卷起長長的壽面塞進嘴裏,吃了兩口卻覺連口中都是酸澀的,今年的長壽面,與往年不同,卻讓她體會到了不一樣的人情世故.

看着雪景臉上的陰晴變化,追風顯得有些不知所措,他只是剛才不小心聽到了雪景的話,他平日裏聽柳氏說過,過生日吃長壽面是這裏的習俗,所以還沒等景兒過生日,他早早就讨教了長壽面的做法,這是他第一次下廚,也是他第一次做長壽面,莫不是他這長壽面做的不好吃,所以景兒才這番表情.

“景兒,這面?是不是不好吃?”

追風臉上露出擔憂之色,微黃的燭光也掩飾不住他眼中的緊張之意,雪景擡起頭,眼中有微微水霧:”好吃,真的很好吃!謝謝你追風!”

今年自己過生日,能吃上這熱乎乎的長壽面,她真的很開心,何況有追風陪着他一起過自己在這個世界裏屬于她的第一個生日,她不知這副軀體的主人真正的生日是在何時,但過生日的時候,她總不想自己一個人冷冷清清的過.

以前她是及不願過生日的,因為每到了生日,她便要長大了一歲,身上的責任又會大了一些,身邊的親戚朋友都勸她找男朋友結婚,可結婚可是一輩子的大事,她心裏也早就做好了寧缺毋濫的打算.

穿越至此,雖然耳根多了幾分清淨,生命也可以重來一次,可如此說來可還真是有些還念現世裏那些長輩們的唠叨了.

244山頂看煙花

不知不覺,長壽面已經吃了大半,雪景的思緒也平靜了許多,畢竟她身體裏可是擁有着一個現世成年人的靈魂,一個有理智的成年人,永遠不會讓自己在悲傷之中消磨太久,因為日子總還是要過得.

一個人,無論你開心或者是不開心,太陽依舊東升西落,算算人生頂多也只不過是三萬天,世界也并不會因你的喜怒哀樂而有所改變,既然我們無法改變這滄海一粟的命運,那我們何不選擇潇灑随性心存感恩的過完這一生?

笑意從雪景的眼眸中慢慢流出,就像是這世界上最美的花兒一樣絢爛奪目,追風從來都知道,他早在心中千萬次的承諾發誓,讓眼前的這個女孩可以開心快樂幸福的過完這一生,這是他對她的承諾,是從未告訴過她已經在他心裏生根發芽的承諾.

“景兒若是喜歡,以後每年的今天,我都會給你做這長壽面吃!”

其實追風給自己做這長壽面,雪景就已經很感動了,只不過當他說出以後要每年給她做的時候,她心中又生出微微暖意,只不過也并沒有對當真,只是把他當做孩童間的一句笑言,殊不知在她以後的每個生日裏,不管是相隔萬裏還是陰晴雨雪,總會有一個人,給她遞上一碗長壽面.

這其中的暖意自然是不必說,瞧他這番對自己,雪景自然也是心中歡喜,将長壽面連湯水都喝的幹幹淨淨.

等追風拿了碗筷将要離去之時,又一個黑影出現在了雪景的窗口.

等那黑影攜着雪景離開,追風這才望着那黑影所去的方向若有所思.

“傅天澤,若不是今日景兒心情不好,我定不會讓你帶她出去,希望等你把景兒送回來之後,我又能見到那個開開心心的景兒,記住這一次是我讓你的!”

……

此時,山頂的風已經有些冷了,好在傅天澤已備了厚厚的披風,就在剛到山腳下的時候,他親自給景兒給披上了.

今日天上沒有星星,到了山頂的那塊大石頭上,兩人并排而座,看着這山下的點點星光,擡頭望望又近在咫尺的彎彎月亮,心情果真是好了許多.

傅天澤似乎也察覺到雪景今天有些不開心,只不過這一次他卻沒有開口多問,只是迎着風閉目整個人好像都融入了這山頂的景色一般.

半晌,他卻是拿出一支玉笛,放在嘴邊吹了起來,悠揚的笛聲在山頂迎風飄揚,絲絲韻律勾人心弦.

雪景側目望去,或許這便是世人口中所說的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吧,這天下間,怕是再沒有有一人有傅天澤的這般風姿,舉手投足間卻比女子更傾國傾城,明明看他這番深沉冷漠之人,沒想到竟吹出這樣的曲子,婉轉流動之間卻叫人忍不住生出情愫來,若不是她時刻謹記自己此番才是個五六歲的小女孩,怕是真要被傅天澤這個風華絕代的翩翩公子給俘虜了.

只不過他出生在富貴之家,自然是博學多才,會吹這笛子着實正常,不過能把笛子吹得這般攝人心魄讓人心裏直癢癢的怕又是到了另外一番境界了吧.

傅天澤閉目間思緒萬千,月光雖照着他臉上冷意淡淡,但他心中卻有涓涓細流湧動着,他吹得這首曲子正是大瞾民間流傳男子向女子表達愛慕的曲子,曲随心動曲子之間的情意也只有傅天澤能夠完全體會.

一首天籁笛音吹罷,耳邊笛音久久不散,傅天澤這一首笛子,當真算是稱得上是天下第一笛了.

還沒等雪景開口,卻聞身後不遠處煙花爆竹之聲傳入耳中.

回頭間,不遠處絢麗的煙火直升天空,照亮了大半個山間.

那絢爛奪目的煙花升到九霄雲外綻放出绮麗的花朵,瞬間爆開猶如天空中灑落的點點繁星一般,如此絢爛奪目雪景還是第一次站在這麽高的地方看煙火.

兩人默默站在一起并肩看着不遠處煙花絢爛,可倒是苦了在那放煙花的人.

此番張立正從簍子裏将煙花整齊的擺放在地面,而劉雲剛将另外一片煙花點完之後便已随時候命在另一處煙火燃放點,等那煙花燃的差不多了,她便立刻将這一處煙花點燃,如此周而複始這山頂的煙花竟是足足開了一盞茶的功夫.

張立忙得不可開交,劉雲也被這煙花燃放所排放出來的濃煙嗆得眼淚直流,只不過兩人為了傅天澤這份心思可是操碎了心.

在縣裏辦完事,他們兩個就被公子吩咐在縣裏尋遍了所有的煙花店鋪,這才找到了這麽些煙花,如今這不過年不過節的,能找到這些煙花也實屬不易,這麽高的山頂,兩人可是分了兩三次才将這煙花給盡數背了上來,雖然他們都練過武,但背着這麽重的煙花往返山上好幾次,身體也實在是吃不消,不過兩人的辛苦能換來公子和景姑娘一盞茶的風花雪月,這麽一來倒也劃算.

最後一抹煙花落地,照亮的夜空也慢慢黑暗下來,那絢爛的煙花深深映入雪景的眼裏,就像是開在雲頭上的絢爛花朵一樣,讓人心情大好.

不過只為景兒一笑,傅天澤所做的這些就足以.

“景兒,你看這煙花,你可歡喜?”

傅天澤有些冷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淡淡月光照着他絕世冷寂的臉,這番柔情之話從他口中說出,倒是另有一番意境.

若是在平日裏,雪景可不一定會領情,就因着今天是她的生日,所以這份情意她便将傅天澤的這份情意放在了心裏,倒是乖巧可人的對着他點了點頭:”如此美景,怕是誰見了該是都會歡喜!”

“景兒喜歡便好!”

這段時間,傅天澤确實太忙,若不是讓張立随時都盯着,他也不知道今天縣裏會發生什麽事,不過今天看景兒有條不紊的公堂對峙,他倒是心裏還真有幾分欣喜之意,沒想到他的景兒才只有五歲,卻已知關心民情心系天下蒼生了。

245兩人的心意

時值秋季,山頂的風已然有些冷了。

傅天澤伸出修長的手指,為雪景緊了緊身上的披風,手指劃過雪景的臉邊惹得他一陣心煩意亂,原是想盡量壓低聲音溫柔一些,話一出口卻是透着平日裏的幾分薄涼:“更深露重,我先送你回去吧!”

看了煙花之後,雪景按奈不住內心的欣喜,只是現在睡意全無,随着身體被傅天澤抱在懷裏,只聞得他身上有一股好聞的味道,那香味似花非花讓人忍不住多聞了幾下。

傅天澤輕功極好,半盞茶的功夫已到了山腳,而追風早在察覺到傅天澤的氣息後,就又獨自一人鑽進竈房裏去了。

只是傅天澤這一次并沒有飛身離開,倒是徑直走到了竈房門口,背對着竈房雙目緊閉倒是是有什麽心事一般,等追風從竈房出來,他這才慢慢回過頭來。

郝然間看到追風手裏的那碗湯,卻是跟打破了醋壇子一般,內心酸澀無比。

“哼,這般粗鄙的東西,也好意思拿出手!”

傅天澤雖是十歲小孩,但心思缜密早已如成年人一般,如今見他如此這般,倒像是耍起了小孩的心思,讓人忍不住想笑。

倒是追風愛理不理的瞥了他一眼,絲毫沒有因為他的挑釁而停下腳步,端着碗的他朝雪景的房間走去只是在剛走兩步的時候嘴角一抽留下幼稚兩個字給傅天澤。

傅天澤拳頭緊握,指關節被他握的咯吱響:“竟然敢說我幼稚!小子,你記住今天你說的話,我定然會讓你後悔的!”

話剛落,傅天澤的人已經飛出了院子,他實在是不想看到這個什麽追風像個跟屁蟲一樣,一直跟在景兒身邊,還說他幼稚,他堂堂一個王爺,這天下間說他幼稚的人怕是早已身首異處了,若不是看在景兒的面子上,這個追風他定然今天就讓他到閻王爺那裏去報道!

屋內,雪景趴在床尾看月光,今夜雖沒有星星,但好在這月亮

砰砰的敲門聲響起,雪景回頭臉上露出詫異之色,這個時候怕是家裏人都該睡了,會是誰呢?

帶着疑問,起身開了門,卻是追風端着一碗熱騰騰的湯站在門口。

“景兒,今夜寒涼,這碗湯是我剛到竈房裏做的,你喝下這碗湯,可驅寒安神消食。”

小小一碗湯藥,其中包含十幾種藥材,有安神消食驅寒之功效,景兒喝了這湯之後,想必明日起床也不會生病,倒是他這些時候跟着許大夫學醫,頗有成效,藥材的藥性醫理十之八九他已然了然于胸,平日裏這些病狀倒是已經難不住他了。

追風對藥材上的天賦雪景早就已經知道的,只不過見他這麽晚了還念着她,還給她做了這碗安神驅寒消食的湯藥,一股暖意不由淺淺爬上心頭。

喝了湯之後,身上确實暖和了許多,脫了外衣躺在床上卻是一時間思緒萬千。

現在靈市裏的能量值已達到十三萬,靈市的發展卻是停滞不前,如此下去,也不知何年何月才能發展到終極靈市回到屬于自己的那個世界裏去,好在上天給了她重生的機會,還讓她機緣巧合之間結識了傅天澤和追風,他們兩個是完全不同的人,一個絢爛如天邊煙火讓人驚豔無比,一個則是如水邊涓涓細流般不知不覺間沁人心脾,而且她看人的眼光總是不會錯,怕是這兩個人長大之後便都是人中龍鳳,也不知會被哪家的姑娘給撿了去。

思索間,睡意慢慢襲來,昏昏欲睡間她便進入了夢鄉,倒是一個難得的好夢。

一連過了幾日,所有人都在忙着雪柔的婚事,柳氏将嫁妝也準備的差不多了,雪柔和楊笑風的喜服馬上就要收尾了,似乎所有的事情都在有條不紊的進行着。

倒是胡氏,因着上次陷害不成,雪貴福進了牢裏挨了五十大板不說,現在還躺在床上難以下床。

胡氏從小到大,哪裏受過這樣的氣啊,她心裏可是越想越氣,就知道這個雪貴福靠不住,嫁了個這麽沒用的男人,不但她要跟着憋屈,就連興文和雪梅現在在整個望雪村也是擡不起頭來。

這次從牢裏将雪貴福接出來,她回了一次娘家,可娘家哥嫂因着這段時間的事情倒是和她生份了許多,她是個要面子的人,怎麽能受得了旁人看她藏有異樣的眼光,就雪貴福那個慫樣子,她是指望不上了,想要讓興文順利考上童生,讓雪梅不在這貧苦之家受苦,還得另想他法。

胡氏想起來,她上次從藥店裏買來的催情藥倒是還有一些,倒是剛好派上用場,趁着雪貴福和兩個孩子午睡的功夫,胡氏洗了個澡,換上了自認為最好看的衣服,偷偷的出了門。

村口的樹林裏,林媒婆已經雇了輛馬車在那裏等着她了,這是前兩天她和林媒婆約好的,說是找個時間,到月竹村張大地主那裏商量一下雪梅和他傻兒子張宣的婚事。

畢竟這個時候村裏已經對雪梅開始有了閑言碎語,若不是雪景那個小丫頭騙子,雪梅的名聲也不會受到半分的損毀,雪景那丫頭和自己積怨太深,若是不抱她這心裏實在是難消心頭之恨,反正雪貴福那個慫包現在是一點用都沒有,如今又和娘家哥嫂生出了嫌隙,她若是不想想辦法,怕是這一大家子可都是要去喝西北風的。

胡氏倒是挺謹慎的,在村口樹林入口站了一會,見四下無人這才偷偷進了林子,接着在林子的另外一處出口處,一輛馬車在山路上朝着月竹村的方向出發。

……

月竹村,張富貴家裏。

張宣剛被兩個下人伺候着洗了澡睡下了,這些年為了張宣張富貴可是沒少操心,賺來的銀子大把大把的都給他看病了,可是這大夫各個都說這張宣的病無藥可醫了,可憐他妻子生下張宣就以撒手人寰,他雖有小妾可至今卻是仍無所出,這諾大的家業無人繼承卻是讓張富貴生生愁出了白頭發,才三十多歲的年紀,硬生生的看着像是四五十歲的老頭子一般。

張富貴嘆氣坐下來,旁邊的小厮立刻給他倒了一杯茶水,張富貴拿起茶水喝了兩口,卻是苦澀的很,如今竟然這上好的茶葉入口也這麽的不是滋味了。

246胡氏的心機

張富貴心裏難受,他心裏頭何嘗不擔憂?如今張宣是傻子的事實已經無法改變,可這以後娶誰家的媳婦也是讓張富貴最有為難,這都說這憨傻之氣是可以遺傳的,就算是找一個正常的女子和張宣成親,大夫也說後代憨傻的可能性很大,他也不知道是做了什麽孽,上天為什麽會這麽對待他,唉聲嘆氣之際林媒婆已進了屋子。

這張富貴可是林媒婆的大客戶,這張宣雖然傻,但他們家可是有的是錢,這全五谷縣等着嫁給張宣的姑娘也是大有人在的,這誰不知道張富貴百年之後,這諾大的家産會落在張宣的兒子身上?雖然這門婚事諸多挑剔,可面對這豐厚的油水林媒婆可是沒少操心。

“張大地主啊,你這怎麽又悶悶不樂的啊!這如今啊,等着嫁進你們家的姑娘可是都從月竹村村頭排到了村尾了,你應該替張公子開心才是啊!”

林媒婆是在這月竹村是出了名的媒婆了,在她手下成就的眷侶也不知有多少對了,只不過即便是林媒婆這麽說,張富貴臉上的愁雲卻還是久久不散。

“張大地主啊,這胡花在外邊等着呢,說是要和你商量張宣和雪梅的婚事,你看?”

張富貴的大臉盤上的小眼睛一閃,朝着門口望了一眼。

門口站着的胡氏精心打扮,一襲裹胸的紅色長裙微微拖地,高挺的胸部則是讓張富貴腦子一熱,可偏偏此番胡氏又對着張富貴抛了幾個媚眼,這讓張富貴不由自主的咽下一口吐沫。

“林媒婆,你讓她進來吧,你去賬房那裏領二兩辛苦銀子,我和胡花在這裏商量下張宣和雪梅的婚事,你就在客房等着吧,等我們商量好了自會去找你!”

張富貴話音剛落,林媒婆已然喜上眉梢。

這真是天大的好事,天上掉餡餅,她這每次一來這張大地主家裏總不會空手而歸,這張大地主也是出手如此闊綽,要知道這二兩銀子若是放在貧苦人家那可是夠他們過個豐厚的年了。

林媒婆笑着出去了,那邊胡花則是挪動着身體進了張富貴的屋子,還故意搖擺着身姿卻是把張富貴惹得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

這胡花雖然姿色中等,但人生的倒還有些風韻味道,而且她身材微胖,一張臉雖有些大了,卻是富貴人家難得的旺夫相,這張富貴前幾次見胡花的時候就已經有些意思了,今日這胡花還刻意打扮一番,他自然心裏有些癢癢把持不住。

胡花故意賣弄風姿,張富貴一雙小眼睛卻是比平日裏大了幾分,硬是從胡花的身上挪不開了。

“張大地主,我今日來,就是想和你商量下這雪梅和胡花的婚事,張大地主!”

胡花風情萬種的坐下來,瞧着張富貴看她的樣子,心下暗喜。

接着她拿着自己的香帕往張富貴鼻間一送,那帕子上的香氣便盡數都被吸入了張富貴的鼻腔。

胡氏來時,刻意将那催情的藥丸融進了水裏,将那水灑在了帕子上,如此這般倒是不動聲色的就給張富貴下了催情藥。

只不過這張富貴本來就對自己存着這份心思,現在胡氏下了這催情藥也只不過是推了他一把而已。

胡氏故意裝作熱的樣子,拉扯着自己的衣服領口,她那領子本來就低,這一拉兩座傲人的雙峰更是讓張富貴看的面紅耳赤,全身上下被欲火撩的難受。

“哎呀,張大地主,今天這天氣怎麽這麽熱啊!”

胡花還在不斷的拉扯着自己的領口,張富貴已然快要受不了了,直到憑借吞咽吐沫已無法解身體的渴的時候,他這才沖上來抱着胡花就往內屋裏走。

這胡花見詭計得逞自然是順其自然就從了張富貴。

一番雲雨之後,兩人都穿好了衣服。

坐在床頭的張富貴這才有些清醒起來,今日他這是怎麽了,往日裏也不至于這番沖動,可這大錯畢竟已經鑄成,這讓他可如何是好,如今又添一件煩心事,倒是讓他頭更大了些。

胡花則是一臉嬌羞的坐在床尾,她見張富貴不說話,雙肩一抖就無比委屈的哭了起來。

“張大地主,你這以後還讓我怎麽見人啊!這若是讓族裏人知道了,我這是要被浸豬籠的罪名啊!”

胡花梨花帶雨的模樣,惹得張富貴又是一陣心煩意亂。

如今大錯已成是無法改變了,他也只好盡自己的能力去彌補一些了。

“你開個口吧,要多少銀錢?”

張富貴一開口,胡花倒是哭的更厲害了。

“張大地主,你這不是侮辱我嗎,我胡花怎麽會是愛錢那種人!”

胡花可是算的清楚的很,這張富貴想用些銀兩就把她給打發了,這可沒門,她來的時候已經打算好了,她要吃他張富貴一輩子,這張家的家産沒準以後就是她的。

張富貴沒想到,這胡花居然還是這不愛錢的性子,沒來由心裏的愧疚便又濃了些。

“那你說吧,我怎麽樣才能彌補你?”

胡花眼珠子一轉,娓娓道來:“張大地主,事情到了這個地步,都是我們不想的,我胡花這輩子最放不下的就是我的兒子雪興文,

為了他我受什麽委屈都值得,想必你也聽說過他了,他聰明伶俐這走上仕途可是遲早的事情,若是你肯認了他做幹兒子也不會辱沒了你的身份,若是你答應今天這件事我就當沒有發生過,而且若是張大地主肯用心待他,我定讓他婚後生下的第一個兒子跟随張姓,為張大地主家門開枝散葉!”

胡花這字字句句可是說到了張富貴的心裏,這筆賬張富貴算的清楚,今天發生這種荒唐事,他多了一個幹兒子不說,而且這胡花還承諾讓雪興文的第一個兒子跟随他的姓氏,也就是說他張家後繼有人了,也不用擔心張宣會再生出來傻兒子斷了他們張家的香火了。

這般交易,對張富貴和胡花來說,皆是無比劃算,胡花利用張富貴的榮華富貴培養自己的兒子讓他們母子過上好的生活,而張富貴又能從胡花這裏得到自己想要的,何樂而不為呢?

“好,這件事我答應你!我答應你認雪興文為幹兒子,以後每個月我都會給給你們母子生活費,可是你別忘了,在我這裏的承諾,讓雪興文生下的第一個兒子跟我張家的姓!”

“你放心吧,張大地主,我胡花的承諾,自然是作數的!”

因着目的達到了,胡花自然笑的合不攏嘴,只要她一出馬,這事情就沒有辦不成的,從今以後她可是為他們家又找了個靠山,以後就算是沒有娘家做靠山,那張富貴這個靠山也是絕對夠分量,足以讓他們母子在望雪村過得風生水起了。

247這個幹爹有點錢

這張富貴家果然有錢,這一出手就承諾每個月給胡氏五十兩銀子做為生活費,胡花拿了錢自然心裏高興,以後她們這生活倒是不用愁了,每個月五十兩銀子,這整個望雪村那些窮東西怕是以後要日日都羨慕她了,畢竟以後她們有了這五十兩銀子,大可以頓頓吃香喝辣,而且張富貴還特意讓她把雪興文送到月竹村來上學,而且平日裏就住宿在張大地主家裏,每七天私塾就會有兩天休息,胡氏也可以趁着休息這兩天把雪興文接回望雪村來住,要知道這月竹村的私塾裏上學的那可都是權貴子弟,随便找出來一個那可都是身價萬兩的,她可要好好的抓住這個機會,若是能在私塾裏再結交些有錢人,那他們家以後的日子可是要平步青雲不可限量了。

這不用看別人的臉色,每個月還能拿到這五十兩銀子,要知道這在望雪村,這五十兩銀子就夠五口之家富足的過上兩年的了,有了這些錢,怕是這望雪村以後該是沒有一個人敢小瞧她了。

從張富貴家裏出來,懷裏頭揣着那五十兩白花花的銀子,胡花的心裏頭美滋滋的,就連心氣兒也都莫名的高了幾分,她到現在才明白什麽叫做財大氣粗。

林媒婆将胡花送到了村口的樹林裏,等沒人的時候胡花這才偷偷下了馬車,林媒婆幫了胡氏這麽大的忙,本以為這胡花少說也得給她點辛苦銀子,但可是沒想到胡花剛一下車什麽都沒留下就匆匆忙忙的走了,這可讓林媒婆臉上的笑意都僵住了。

胡氏剛回到家裏,雪興文和雪梅已經睡醒了,雪貴福因為屁股被打的皮開肉綻到現在還沒有恢複,胡氏就随便挑了一床被子把他安置在雪貴良曾經住着的屋子裏。

雖然說是一家人,胡氏這樣待他,雪貴福也并沒有因着她對自己的薄情而怪罪于她,他知道這次的事情也都是自己無用,才讓雪景那個死丫頭又給算計了進去,雪貴福在心裏暗暗發誓,若他不死,這個仇他以後定會一起讨回來。

因着以後不用再為生計的問題發愁,而且張富貴已經同意了收了興文做幹兒子,還讓他在月竹村的私塾裏頭念書,胡氏就特別恩待的讓雪貴福吃了些豬肉脯,反正現在她有銀子在手,等明日她就到縣裏頭一趟買些東西回來,還要當着所有人的面将買來的一車東西繞着望雪村走一圈,她就是讓那些人羨慕嫉妒,就是要讓那些人再不敢對她有半分的不敬和議論。

這個張富貴在月竹村的确是有些錢,再加上這些年他做了不少富人的生意,月竹村裏的地主大部分都拿他馬首是瞻,是以這些時候自然就有些心高氣傲,他和胡氏發生那樣的事情,若是傳了出去,他這名聲一旦損壞怕是要壞了他大半的生意,畢竟現在這那些地主平日裏可都是把他吹捧到了天上的,他絕不能因着和胡氏的這件事把自己多年來堆砌而來的好名聲一朝毀盡。

若是讓這胡氏嘴裏安分些,他倒是不介意對這雪興文好一些,畢竟自己有個傻兒子現在已是事實,他可是指望着這雪興文争點氣,到時候等他娶妻生子那他就可以名正言順的抱孫子了。

反正他有的是錢,每個月給胡氏這五十兩銀子簡直就不值一提,反正他們富人間的生意,只要他把價格稍微擡高一些些,這千八百兩的銀子還不是輕而易舉的到手?

不過這為了籠絡人心,為了讓胡氏死心塌地的不反悔記着她對自己的承諾,這張富貴倒是對雪興文的事情還挺上心,認幹爹的當天張富貴就送出了價值百兩的雕花文房四寶,而且還吩咐曲管家準備了數十份的點心,讓胡氏分發給望雪村的人。

一時間,雪興文認了月竹村地主張富貴做幹爹的事情在望雪村如同炸了鍋一樣,傳的沸沸揚揚的。

倒是雪興文,認了張富貴做幹爹以後,一雙眼睛可是恨不得飛到天上,因着雪興文認了幹爹的緣故,就連雪梅也跟着狐假虎威了起來。

胡氏可不會送這麽好的點心給雪貴昌家以及和他們走的近些的人家,她寧願讓雪興文拿着這些點心到村口的小河裏去喂魚,所以等雪興文和雪梅拿着點心在村口河裏喂魚的時候,總會有貧苦人家的孩子跟在他們的屁股後頭,眼巴巴的看着他們将掰碎了的點心扔進了河裏,他們卻只能拼命的吞着口水望而興嘆。

有時候等雪興文和雪梅心情好的時候,他們就把那點心渣子扔到地上,讓想吃點心的那些衣不蔽體的窮孩子跪在地上學狗叫,然後才分給他們一些點心吃,一些孩子因為嘴饞也有不少一大早就在河邊等着學狗叫領東西吃的。

這望雪村窮苦的厲害,這些窮苦人家的孩子哪裏見過點心這種好吃的,就連白面饅頭那也是逢年過節才能吃着的東西,何況這年不年節不節的多半他們還是餓着肚子的,不過跪一跪學一學狗叫,能嘗到人間如此美味的東西,他們有時候也能樂上半天,有時候還跟鄰居家的孩子炫耀起來。

只不過他們這點心沒有吃上幾天,雪興文就到月竹村念私塾去了,倒是留下雪梅一個人,整日裏一個人索然無趣也是很少出門了。

不過因着胡氏實在是受不了竈房裏的那股煙火氣,就讓雪貴福花了五兩銀子到縣裏頭去買了個十五六歲的的賣身丫頭萍兒回來,那丫頭身型雖有些單薄,但好在沉悶實誠做的一首好菜,這倒是也讓胡氏感覺到了一絲欣慰,她現在唯一的念想就是讓興文好好的讀書,到時候好考上童生讓她在娘家人面前揚眉吐氣,她定會讓哥嫂對她高看一眼。

而對于曾經得罪過她的人,特別是雪貴昌一家,她這賬可得一筆筆的算個清清楚楚,誰欠了她的債她必定千倍百倍的全部都讨回來。

248喜慶大婚

時間過得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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