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他居然又被說白癡了
他居然又被說白癡了
祁炙愣了兩秒，像是沒聽見她剛才說了什麽，等他反應過來時人都要氣炸了。
白癡？他長這麽大就沒人說過他白癡！
“報告。”林飲秋沒管門口那個白癡是怎麽想的，她只是進門将書放在了講臺上。
班主任李慧溫柔地向她笑了笑：“你回位子上吧。”
林飲秋點頭，正準備轉身去自己的位子上坐好，門口卻傳來了一道懶散的聲音。
“報告。”祁炙斜挎着背包走進教室，林飲秋一怔，他竟然也是3班的。
李慧看見祁炙就開始頭疼，高一他就是祁炙的班主任，怎麽高三了這小兔崽子又被分到自己班了。
“趕緊給我坐好，現在都什麽時候了？”看到祁炙剛才對林飲秋态度和善的李慧頓時沒了好臉色，随手指了一個靠窗的前排空位打發祁炙，接着又微笑看向還原地不動的林飲秋，态度對比不要太明顯，“怎麽了？班長還有什麽事要說嗎？”
林飲秋遲疑地搖了搖頭，她慢吞吞走到祁炙身邊，安靜地在他旁邊的座位坐下了。
祁炙轉筆的動作一頓，偏頭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透露着少年人的嚣張和勁戾：“不是說我白癡嗎？怎麽還坐在白癡旁邊？”
面對祁炙的挑釁，林飲秋沒看他一眼，她不慌不忙地從桌屜裏抽出一本語文書，翻開第一頁後她才淡淡說了句：“因為這座位本來就是我的。”
祁炙笑容一凝，面無表情偏回頭。
因為祁炙的長相，學校女生不乏有關于他的讨論，雖然聽說過他的惡名，但終究對帥哥的好奇戰勝了對他的恐怖，不少女生紅着臉偷偷看他。
祁炙對此卻是厭煩地撇嘴，別開臉去看窗外的景色。
李慧敲了敲桌子，這些女生才戀戀不舍地從祁炙收回了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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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慧頗有些頭疼地看向打哈欠的祁炙，要是有個人能管束這家夥就好了。她嘆了口氣翻了頁教案，再擡頭不經意對上了林飲秋專注的目光。
她眸光微動，對啊，這不是有個不錯的人選嗎？
臺上李慧的聲音像是催眠曲，祁炙撐着下巴恹恹地聳着眼皮，懶散地打着哈欠，握着昂貴的鋼筆在草稿紙上胡亂劃着。和他形成鮮明對比的是旁邊的林飲秋，即便旁邊坐着傳聞的校霸，林飲秋也絲毫未有受到影響的跡象，坐姿板正，專心致志地聽課。
雖說是看着黑板上的字，林飲秋還是短暫走了個神，她實在沒想到今天會遇到昨晚的那個少年，更沒想到他會是孟殊口中那個大名鼎鼎的校霸祁炙。
祁炙似乎沒認出自己，這也正常，畢竟他昨晚也沒睜開過眼。
只是林飲秋并不打算告訴祁炙自己幫過他，她只想安安穩穩學習，和他這種人還是離得越遠越好。
林飲秋收回神思，認真聽着老師講課。
祁炙閑得無聊偏頭打量林飲秋，再怎麽看祁炙也都覺得她寡淡無趣，讀書有什麽好的？真是個書呆子。
突然間窗外猛然刮風，淺藍色窗簾如潮汐般起伏，攤開的書頁快速翻動，最後停在了扉頁。
祁炙視線停落在扉頁上秀麗的字跡上，他不自覺地喃喃讀出聲：“林飲秋。”
好耳熟的名字，他想起小弟似乎說過年級第一的名字，是什麽來着？
樹葉發出簌簌聲響，猶如碎語一般，林飲秋的發絲被風吹起，他聞到一股清新淡雅的茉莉花香，那是她的味道。
這味道很淡，卻很熟悉，像昨晚在救他的女生身上聞到的味道。
這家夥不會就是昨晚救他的那家夥吧？
為了驗證他心中的猜想，祁炙偷偷将板凳挪近了些，他心髒跳動莫名變得快了些，耳朵也攀上了一層薄紅。
然後，他一擡頭就對上了林飲秋平淡的目光。
祁炙：……
她似乎沒意識到祁炙在做什麽，她握着筆平靜地問他：“有屁快放。”
這态度簡直和昨晚遇到那家夥一樣惡劣！怎麽會有這麽不溫柔的女生？
為了得到答案祁炙忍着怒火，好言問她：“你昨天是不是遇到了一個受傷的帥哥。”
林飲秋目光複雜，原來這家夥也沒自己想像的那麽遲鈍，不過他竟然自稱帥哥？她不禁覺得有些好笑。
但是看着祁炙的臉，林飲秋又笑不出來了，這家夥……确實還算有點姿色。
“沒有。”林飲秋偏回頭，手中的筆快速記着筆記，只冷漠地回了一句。
不是她？祁炙皺了眉，是自己弄錯了？
講臺上的李慧注意到祁炙，狠狠瞪了他一眼以示警告，祁炙讪讪将板凳又挪回了原位。
他又想起之前齊楚說的年級第一，好像和林飲秋的名字很像，叫什麽來着？他手指緩緩敲着桌面，視線在林飲秋身上停留。
林飲秋忍無可忍，自動鉛筆用力一按，筆芯斷裂，她猛然轉頭瞪着祁炙：“又怎麽了？”
祁炙輕咳了聲，小聲問她：“你是不是有個姐妹叫林飲夏？”
只有一個弟弟的林飲秋：？
林飲夏是什麽鬼？林飲秋瞥眉看他，越發覺得他腦子有問題。
“不對嗎？”祁炙見她不語，不解地追問，“年級第一叫林飲夏，你叫林飲秋，你們真的不是姐妹嗎？”
林飲秋嘴角抽搐，她翻開被風吹亂的書，再次回敬他兩個字：“白癡。”
一天被同一個人連續說了兩次白癡，祁炙怒不可遏，登時就想和她好好理論一番。
“怦！”巨大的聲響引起了祁炙的注意，他擡頭看見李慧将書用力地往講臺上一扔，橫眉狠狠瞪着自己，“祁炙，你有什麽話是要在上課的時候和你同桌說的？不如和我說說？”
祁炙撇撇嘴，沒再找林飲秋麻煩。
雖然被李慧打斷了，但祁炙卻依然沒消除要和林飲秋理論的打算，左等右等終于等來了下課鈴，祁炙還沒能開口，李慧卻又打斷了他的話。
李慧夾着書在出教室前說：“班長和我來一趟辦公室。”
林飲秋鎮定自若地站起身，施施然跟着李慧離開，将憤憤的祁炙丢在教室。
林飲秋跟着李慧進了辦公室，她原本以為李慧會交代些她需要注意的班級事務，沒想到的是李慧卻是看着自己嘆了口氣。
李慧愧疚開口：“飲秋啊，讓你和祁炙坐同桌真是委屈你了。”
這話讓林飲秋有種不好的預感。
果不其然，李慧接着道：“祁炙的哥哥希望我能安排一個成績好的學生給祁炙補習，老師的話他都不聽，他哥哥覺得如果是同齡人教他的話或許會不一樣，我希望你能幫祁炙補習。”
林飲秋下意識地就要拒絕，她不想把時間浪費在一個不想學習的人身上。
按照慣例，大人們通常會拿出長篇大論說服小輩，林飲秋無心再浪費自己的時間，她沒有多餘的表情，張嘴輕輕說出一個字：“不…。。”
但接下來李慧的話卻硬生生将她未說完的話咽了回去：“祁炙的哥哥說願意出一萬的補習費，另外如果祁炙所有科目及格，他會給出十萬的補習費。”
林飲秋：“好的，我願意。”
原本以為還要大費一通口舌的李慧懵了，怎麽這麽快就同意了？
與此同時的班上。
李慧一走，班裏的學生紛紛躁動起來，頻頻看向這個傳聞中的校霸，祁炙有氣沒處撒，煩躁地瞪着同學：“看什麽看？”
他猛地起身，課桌摩擦地面發出刺耳的聲音，他臉色陰沉地離開教室，正巧看見齊楚從走廊另外一頭走來，手上還拿了瓶飲料。
祁炙下意識以為齊楚是來找自己，自然以為這飲料也是給自己的，不等齊楚開口祁炙直接從他手裏拿過飲料。
開蓋，仰頭，一瓶飲料就下肚了。
祁炙神情微霁，這時才注意到齊楚還拿着一本筆記本，他挑眉不解：“你帶着筆記做什麽？”
“那個，哥，這飲料不是給你的。”齊楚尴尬地看着祁炙，“我來還人筆記，順便送瓶飲料以示感謝。”
祁炙沉默地看着自己手裏被喝了一半的飲料，也就是說別人的感謝被他喝了？
祁炙難得吃了癟，兩人面面相觑，氣氛在無形中尴尬。
祁炙若無其事地轉移了話題：“齊楚，你今早說的年級第一叫什麽名字來着，是不是叫林飲夏？”
“什麽林飲夏啊。”齊楚失笑，糾正了他的話，“是林飲秋，你問這個做什麽？”
“沒什麽。”祁炙神色複雜，思及剛才林飲秋的反應，祁炙總算明白她為什麽是那種表情了。
齊楚還要等人，一時半會兒也走不了，祁炙對剛才的事多多少少心裏有些過不去，主動開了口：“你要找的人是誰？我幫你把她喊出來，至于飲料我回頭買還她。”
馬上就要上課了，一直在人班門口等着确實不太好，但是齊楚也有私心。
“不用了，她應該馬上就來了。”
祁炙詫異，這還是齊楚頭一次拒絕自己。
“齊楚？有什麽事嗎？”略帶疑惑的聲音從齊楚背後傳來，齊楚臉都紅了幾分。
祁炙對別人的事不感興趣，但随意的一瞥卻讓他愣住了，因為這個被他喝了感謝的人不是別人，正是林飲秋。
林飲秋剛從辦公室回來，沒想到會在班門口見到齊楚，她自然也注意到齊楚旁邊的祁炙，卻也沒多在意，而是看向齊楚。
“我是來還你筆記的，上學期你借我筆記，我一直沒機會還。”齊楚把筆記遞還給林飲秋，幾乎是結結巴巴地把話說完。
林飲秋接過筆記，這筆記對她已經沒用了，畢竟是上學期的內容，沒想到齊楚會特意來還給她。
林飲秋道謝後就回了班，只留齊楚戀戀不舍地還在回味剛才和林飲秋說的話。
“哎，我真是笨，好不容易能見到林飲秋，也沒想到話題能多說幾句。”齊楚有些懊惱地自言自語，說完他又用豔羨的目光看向祁炙，“真羨慕你能和林飲秋在同一個班。”
“羨慕我？”祁炙簡直被氣笑了，他指着自己，用一種“你瘋了吧？”的語氣問。
羨慕他？羨慕他被林飲秋罵白癡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