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那天,淮淺看着蕭宜歆踏上花轎,看到了她所說的愛她之人,那顧炎風長相俊俏,而那雙深邃的眼眸卻一直盯着蕭宜歆,眼中含着滿滿的深情,好似她是他此生至寶。

的确是深愛她啊……

之後她看他們拜完堂後,便離去了。

再之後,謝怡華對她的事也是松口了,側坐在床上對她道:“你若是真喜歡他,我也随你了。”

淮淺開心的點頭,“謝謝娘親,我就知道你是最好的。”

謝怡華沒好氣的看着她,“你就是嘴甜,這性子也犟,你……”她的話一頓,淮淺便見她神色不對,她有些慌,“娘親,你怎麽了,可是要生了?”

她看着謝怡華鼓鼓的肚子,算來她應當是這些日子便是要生的,謝怡華臉色瞬時變得蒼白,她艱難地點點頭,“淺兒,你,你去将産婆叫來,再,再派人将你爹爹叫來。”

這些天沈毅已将産婆請來,安置在府內為了以防萬一,淮淺聽着謝怡華的話,立馬跑出屋子對錦秋道,“姑姑,快去叫産婆來,娘親要生了。”

錦秋意識到發生了什麽事連忙跑去,淮淺則是跑到書房對屋內正在談事的沈毅叫道:“爹爹,娘親要生啦!”

裏頭的沈毅聽到聲響,連忙站起開門,大步流星的走到她面前,驚訝,正要說話時,淮淺便拉着他的手邊走邊道:“方才我與娘親正說着話,便見娘親臉色不對,娘說她這是要生了。”

兩人趕到屋外時便聽到了裏頭謝怡華痛喊的聲音,沈毅連忙上前正要推門進去,丫鬟們紛紛阻止,“老爺,不能進去,生産時男子是不能進的。”

“有何不能進的!當初生淺兒時我都進去了,怎麽這時就不能就進了?!”他大聲說道,話畢,便見他推門而入。

屋外的丫鬟們無奈,只能替他将門關起,淮淺一人站在屋外,看着天邊的天色,聽着裏頭謝怡華痛喊的聲音,眉頭皺着。

那些個丫鬟看着院內站着的女子,見她如此年紀且還是個姑娘家遇見這事竟能如此反應,當真是驚嘆。

可她們又哪曉得,淮淺可是經歷過此事的人,當初母妃生洵華時,她可是吓哭了,聽着裏頭母妃痛喊的聲音,她和身旁的墨白一齊哭着,父君和姑母在裏頭照顧母妃,而看着她們的只有姑父,姑父對她和墨白兩人的哭聲當真是無法。

她想此不禁覺得有些好笑,那時的她和墨白當真是丢臉啊,而她好像趴在他……她一怔,不對,她為何覺得除了姑父外,應當還有一人,她為何隐約記得他柔聲地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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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的,別哭了。”

“哇哇哇--”

一聲響亮的嬰兒哭泣聲将淮淺喚回神,她聽着産婆激動的聲音,“生了!生了!恭喜老爺和夫人是個小少爺!”

這時淮淺心口的石頭才放下,沈家有後了啊……

須臾,便見房門被打開,錦秋抱着孩子出來,走到她面前,“大小姐,這是小少爺”

淮淺低頭看着被褥裏那粉嫩,皺皺巴巴的小臉,有些嫌棄,這怎沒洵華出生時好看啊……

雖說她是這般想的,但面色卻是溫柔的看着他,而後朝錦秋點了點頭,輕聲說着,“姑姑,快些将他抱去給奶娘吧。”

錦秋應了聲便走了,淮淺則是走到房內,見謝怡華虛弱地躺在床上,而沈毅在床邊照顧她,想了想便又退了出來,一人回了自個兒的院子。

她走到院內的石凳上坐着,輕嘆了一句:“人生漫長啊……”

剛說完這句,便聽到青衫無情緒的聲音,“神君,方才瞳兒給您傳信說,請您回去參加她的喜宴。”

淮淺見她原本憂傷的氣氛被她打斷,無奈,“青衫啊,你以後說話能不能找準時機再說啊……”

“……不能。”

淮淺一噎,想起她方才說的話,忽的想到什麽,嘴角一勾,“你說若是我不回去參加會如何?”

青衫認真道:“您會被帝君,墨白上君,奚容上君,瞳兒……”

淮淺見她當着要将他們的名字一個個地報出來,連忙出聲,“打住,別報了,我也只是開個玩笑,你何必那麽認真呢!”

“神君,屬下是個認真的人。”

淮淺一怔,聽着她嚴肅的口氣說這樣的話,沒忍住大聲地笑了出來,,“哈哈哈,青衫,你太可愛了,我知曉了,你給她回信說,我會去的。”

她又想了想,瞬時到了宋止那兒,卻見他此時正閉着眼趴在石桌上,她輕聲慢步地走到他面前蹲下,聽他呼吸平緩,似是睡着了。

她低頭看着他白皙的臉,那濃眉的眉,高挺的鼻,那雙平常烏黑深邃的眼眸此時正閉着,長長的睫毛在眼皮下倒映着一道陰影,還有那薄唇,怎麽看怎麽都是她喜歡的樣子。

當真是情人眼裏出西施啊……

她想此,正要站起身來時,但瞥到他那無血色的薄唇時,心中的邪念一起,她慢慢将頭低下……

她的唇輕貼上他的,兩人氣息相同,而她的鼻與他相碰,如蜻蜓點水一般,她瞬間清醒,迅速起身往後退了好幾步遠,只見她滿臉通紅,在心裏大聲喊着,“瘋了瘋了!”

她紅着臉,在石桌上施法變化出一張紙,看也不看旁邊的人,瞬時消失在原地。

良久,只見院子石桌的人睜開眼,那雙眼裏一片幽黑有着讓人看不清的情緒,他坐起,看到桌上的一張紙,紙上寫着--

我将離開一陣子,若是有事記得捏碎磬明果!

他放下紙,但不知為何他又趴在石桌上,不語,似是在想些什麽,忽的便見他伸手貼着自己的嘴唇,又放下,只聽他無奈輕聲道。

“……宋止,凝神。”

淮淺是在嘴裏喊着,“瘋了瘋了!”回的屋子,青衫見她這般古怪的反應,不明所以。

屋內的淮淺将臉埋進被褥內,整個人趴在床上,心裏萬千情緒,她一定是瘋了!她方才竟然親了宋止!瘋啦瘋啦!

她在床上滾來滾去,啊,這讓她日後如何見宋止!诶。

她起身頂着亂糟糟的發坐起,沉思,不對,宋止方才是睡着了,他又不知她對他做了什麽,她怕什麽?!

她伸手拍了拍臉,但一想起她方才親了他的嘴,她又覺得臉滾燙滾燙的,猛地躺進被子裏。

就這樣鬧騰了一會兒,她才想起正事,起身整理了一番,打開房門,輕咳一聲喚了青衫出來,對她說着,“我現今這身子是凡人之軀,無法回去,等下我将脫離此身,你需施法護住此身,可知?”

青衫點頭,淮淺施法朝院做了個結界,轉而閉眼凝神,手中姿勢變化施法着,只見一陣白氣随着她的手出現,青衫伸手,法術從她手中使出指向沈淮淺的身軀,倏的只見沈淮淺如木偶人一般,頭一低,雙手向下垂着,四肢無法站立。

青衫連忙施法将她定住,此時在沈淮淺的身前幻化出一人,那人轉身朝身後的身軀呼出一口氣,只見那口氣飄入了身軀的口中,瞬時在身軀四周出現一道白霧,将她包進其中。

須臾,身軀在一個白球中躺着,似是在安靜的沉睡着。

那人伸手将白球收進袖中,轉身朝身後的青衫道,“走吧。”

若說沈淮淺的容貌已是絕美,那此人的容貌可謂是絕世獨立,她手如柔夷,膚如凝脂,冰肌玉骨,那雙深邃的眼眸泛着幽幽華光,三千青絲只用一根木簪挽着,身着一襲墨藍長衫。

而若是仔細看會發現那沈淮淺竟有幾分與此人相似,但這女子氣質非凡,目光懾人,給人如那白雪高山上的獨立的雪蓮,那般美卻又樣冷。

青衫一愣,回神時見原地哪裏還有她人影,她連忙趕去。

九重天一處,仙氣缭繞,一根需三人才能環抱住的石柱直插雲霄,它矗立在這天臺上,全身金黃,而柱身上似是密密麻麻的刻着什麽,它上方的某處忽的閃爍一瞬,底下看守侍衛和仙人百般無聊的打着哈欠,忽的右側的一位小仙連忙道:“師兄,我方才見這紀神柱的最上方閃了閃!”

左側的小仙聞言朝上方看去,見那上方的名字黑暗一片,沒好氣道:“何來的閃啊,這名字都百年未亮了,怎會在這時亮?”

右小仙疑惑,“奇怪啊,我方才分明看到它亮了。”他轉身朝左小仙輕聲道:“師兄,師傅曾說這紀神柱是記載九重天上衆位仙君名字的,若是名亮則說此人活着,若是消失了那便是已經逝去了,可現今最上方的淮淺上神未亮也未消失,到底是何意?”

左小仙敲了敲他的腦袋,“叫你平日不聽師傅講課,我們這九重天有些仙君會覺得生活無趣,便會抹去神跡下凡去游玩人間,但他們都會很快歸來,卻也沒像淮淺上神這般久。”

右小仙瞧見不遠處來來往往的各位仙君,覺得奇怪問:“師兄,怎麽今日這般熱鬧,可是有什麽大事?”

“師傅說今日是伏洱上君與瞳兒玄女成親之日。”

“這伏洱上君,我曉得是帝君身旁的武官,那這瞳兒玄女又是何人?”

“是寒水殿中的掌事。”

右小仙一驚,“寒水殿?那豈不是是淮淺神君身邊的人?”

左小仙點點頭,似是想到了什麽,沉思,“或許你方才看到的閃光不是偶然。”

作者有話要說: 淮淺:“許久未回九重天了啊……”

洵華:“是啊,也許久未見我這弟弟了啊……”

淮淺:“對不起嘛,下次我會裝的激動點的!”

洵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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