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紅紅紅……紅杏?!什麽?

淮淺有些呆愣地站在原地,腦中還在回想着方才她聽到的話,忽而她感到身後人的走近,他慢慢來到她的身旁,繼而悠悠道出一句。

“淺兒,你說是不是?”

是個頭!

淮淺開口正想罵他,忽而瞥到院前的星耀投來的視線,話音一轉,勾唇笑道,“你又何必吃這醋,你明知我是歡喜你的啊。”

白沚雙眸微暗,他垂眸一笑,“恩,淺兒說的對,我有些乏力,淺兒,陪我回房吧。”

淮淺心內微訝,卻是點頭,“好啊。”

白沚牽過她的手,對着前方的人道了句,“皇子自便。”

話畢,只見白沚牽着淮淺朝院內的房間走去,星耀見此,雙眸一眯。

前方的淮淺看着他倆相牽着的雙手,不免覺得有些不自在,但又不能在此時掙脫開來,她硬着頭皮與白沚一同往他的房間走去,兩人的雙手依舊相握着,忽而,她腳步一頓,低頭看着與她相握的手,這手……她還未來得及細想白沚便放開了她的手。

淮淺這才察覺他們已到了白沚房內,他的房內布置的簡單至極,除了一張床榻幾張桌椅外并無其他裝飾,當真符合他的性子。

“你先在這兒呆一會兒,等門外的人走了,你便回去。”

淮淺聽到白沚說的話,一時無語,廢話,這事她當然知道了。

她轉念一想,笑眯眯地問他,“你怎的突然幫我了?”

白沚擡眸瞥了眼她,漫不經心道,“……吃醋了。”

淮淺眨眼,心內一陣訝異,可面上平靜如常,“神君這戲怕是演過了吧。”

白沚勾唇淺淺一笑,“被你發現了啊……”

淮淺一愣,卻是沒想到他會這般回她,因為宋止也曾這般戲弄過她,她一時無語。忽而她打了個哈欠,走到他屋內的桌凳前坐下,“那皇子何時走?”

白沚見她眼睛下方的烏青,淡淡地問:“昨夜可是沒睡好?”

淮淺趴在桌前,閉眼點了點頭,白沚看着她輕聲,“為何?”

桌上的人睜開眼與他對視,淡淡地道了句,“神君,還是不知道的好,我怕神君日後也會睡不着。”

白沚眼眸一閃,并未回她,淮淺閉着眼忽而出聲,“神君,這些年都呆在這仙島內并未出去麽?”

白沚“恩”了聲,她繼續問道,“那神君當真像啊……”

白沚未回,淮淺也未語,一時房內一片寂靜,良久後,房內傳來一陣輕柔的呼吸聲,白沚起身走近趴在桌前的人,低頭凝視她熟睡的面容,伸手在她面前一晃,而她好似陷入了沉睡內,身子完全放松。

白沚伸手将她攔腰抱起,她臉龐貼着他的衣襟,尋着一個舒服的位置沉睡着。

他将她放在床榻上,替她蓋上被褥,繼而坐在床邊低頭細細看着她的面容,不知是想到了什麽,低聲帶着無奈道:“幹脆尋個借口将你關在島上算了,到處招惹桃花……”

床上的人不知是夢到了什麽眉頭皺起,這好似在對他說的話做出了抗議,他擡手輕撫她的眉間,替她撫去苦痛。

而淮淺此時深陷夢魇中,夢中她依舊是兒時但卻是十三四歲的年紀,她正與墨白說着話,“你說說我都像凡間的人兒給他做了這麽多的事,他這人怎的這般木頭。”

墨白手裏撥弄着一個繡包,其上繡着歪歪扭扭的線紋,他嫌棄道:“你這繡包也能送出手?難怪他不收。”

她雙眼一瞪,“我的繡包怎樣?!你再說我還不打死你!”

墨白也不示弱,大聲道:“就是醜!醜死了!”

她變幻出一根木棍直接沖上去打他,他連忙避開,兩人一陣嬉鬧。

夢境一轉,她正坐在一間書房內,房內擺設着簡單的書架,而她的對面正坐着一人,而淮淺看不清他,夢中的她氣呼呼地問:“為何這幾日不與我說話?”

對面的人未語,她繼續道:“你莫不是覺得我煩了?莫不是覺得我這般歡喜你你覺得煩了?”

對面的人低頭看着手中的書好似她不在一般,淮淺瞬時氣餒,“好啊,你既然覺得我煩了,我走便是了。”

她轉身朝外走了幾步,身後的人忽而出聲,“你可以與旁人那般親密,何來的歡喜我?”

她倏地轉身,沖到他跟前,疑惑,“我何時與旁人親近了?”

“……前日在你殿前的男子。”

她仔細想着而似是想到了什麽,笑眯眯地看着他,“你這是……醋了?”

他似是有些不自然,可卻是擡眸與她對視,那雙黑眸看着她,出聲。

“恩,我吃醋了。”

其聲帶着幽怨,似是她做了什麽天大的錯事,而她卻是不争氣的臉紅了。

而男子的面容忽而變的清晰,淮淺看着他淺淺顯現的面容,他薄唇,高挺的鼻,幽深的眼眸,精致的眉目,雖說尚帶着稚氣,但她依舊能認出是誰。

白沚。

夢中的淮淺倏地驚醒坐起,尚有些呆滞,白沚?她的夢中人?莫不是是魔障了?

她伸手敲了敲了自己的腦袋,魔障了,魔障了,怎麽可能!

她回神後這才看清自己所躺的地方,這不是前幾日她在白沚那兒睡過的房間麽?她怎在這兒?

她仔細回憶着忽而想起自己昨日發生的事,昨日好似在白沚那兒睡着了,她起身推開門,正巧瞧見院內的白沚,他正躺在樹下的搖椅上低頭看着手中的書籍,有少許陽光透過樹葉間隙灑在他的身上,使他周身閃耀着光。

淮淺見此眼一眯,想到昨夜的夢連忙搖了搖頭,淮淺,靜心,靜心。

白沚感到她的動靜扭頭看來,“你醒了。”

淮淺點了頭,“我昨日太困了,不小心睡着了,麻煩神君了。”

白沚回頭繼續低頭看書,應了聲,“恩,知道就好。”

話畢,她眼皮一跳,這人嘴太欠。

“那麽我就……”她正想說離去,可卻瞥到了她上次發現上鎖的房間竟大開着,她慢無聲息地移了幾步,“我看看神君這兒的房間吧。”

她倏地轉身,正要提步進去,可那扇門瞬時在她面前阖上擋住她的動作,一道淡淡地聲音自她後方傳來,“神君還是不要太好奇的好。”

淮淺背對他,無聲暗罵了句,見鬼!

她轉身朝他一笑,“我在這兒打擾神君許久,我也該走了,神君日後再會。”言罷,她便施出瞬移術消失在原地。

院內的白沚自她離去後,放下手中的書,擡頭望着那片湛藍的天,輕嘆了句,“好似瞞不住了啊……”

而淮淺這邊正騰雲往天宮駛去,她方才雖說未進那房間可卻是将房內的情形看得一清二楚,那房內只是一間書房,但其中的裝飾卻是與她夢中的書房的一樣,這是巧合麽?且她還瞧見幾個物件在桌上她還未看清那扇門就阖上了,而她瞧着像是繡包……

行了一瞬,她便到了天宮,剛踏下祥雲便見紫芸扶着腰身走來,她眉一挑,“你怎知我會來?”

“我正巧瞧見神君駕着祥雲行來,便出來了。”

淮淺上前看着她圓鼓鼓的肚子,伸手摸了摸,柔聲問:“可有覺着難受的地方?”

紫芸搖頭,“只是夜裏不大好睡,其他都好。”

淮淺牽着她往宮內走,“仙醫可說何時産子?”

“估摸着還有兩三個月。”

淮淺聞言一訝,她低頭看着她的肚子,“怎還有這般久,我見你看這肚子挺大的啊。”

紫芸一笑,“我也想快點生下來,但确實是還有這般久。”

兩人步入宮內,淮淺扶着紫芸坐在座椅上,她坐在她身旁,紫芸忽而想了什麽問道:“神君,那魔族皇子的事如何了?”

淮淺被她提醒這才想起着事,她眨眼,“應當……是解決了。”

紫芸見她這般講,有些疑惑但未說什麽,她看着眼前俏麗的女子,嘴角挂着淺笑,但眼底卻是一片冷清。

紫芸收回視線,開口問:“神君何時成親?”

淮淺好奇地朝她看去,“為何問這個?”紫芸默了一瞬開口正要答卻是被門外的仙娥打斷了,“娘娘,墨白上君求見。”

紫芸與淮淺相視一眼覺得奇怪,對着仙娥道了句:“将上君請來。”

片刻後,只見一人身着墨色長衫,手持清扇,慢悠悠地走來,來人不是墨白又是誰?墨白瞧見殿內的淮淺有些訝異,“你怎在這兒?”

淮淺投去一個白眼,“我來看看我的弟媳怎麽了?”

“我正找不着你呢,原來你在這兒呢。”話音一落,淮淺挑眉,“你能有什麽事找我?”

墨白被她說的一噎,“我怎麽就沒事找你了!”

紫芸靜靜地看着兩人鬥嘴,她之前便聽洵華說過,淮淺和墨白兩人只要一見面便會吵架,好似自兒時起便這般。

淮淺出身打住他,“說,到底何事?”

墨白冷哼一聲,“我想與你說,我這幾日應當要下凡渡劫了,你好好地呆在殿內不要惹事。”

“下凡渡劫?飛升上神?”淮淺狐疑地問。

墨白睨了她一眼應了聲,淮淺擡眸看他,“那你為何到這兒來?”

“還不是因為你和小狐貍都不在宮內,我便只能來與紫芸說了。”

淮淺“哦”了一聲,眨眼,對他燦爛一笑,“那你放心去吧,我定會老實地待在宮內的。”

墨白看着她的笑容,無語,“……”

誰會信?

作者有話要說: 岑利:“人一到放假就容易犯懶啊……”

淮淺:“所以就拖着了是吧……”

岑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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