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第五十七章

“只要我的攻略對象對我的愛達到100%, 我就能留在這個世界,不用被遣返,我擁有一次查詢機會, 就在我想查的時候, 系統告訴我, 它早就替我查過了。”

“你對我的愛意從一開始就是滿值,也就是說,我根本不用攻略你, 也可以順理成章地留在這。”

“賀為聿……你要不要跟我解釋一下?”

“什麽?”賀為聿嘴唇翕動, 如果不是凝神去聽,根本聽不見, 他不是毫無反應,大掌掐着她的腰,使得談畫眉心攏起。

“我說你能不能告訴我,你為什麽要這麽做?”談畫輕輕“嘶”了聲,“賀為聿, 我疼。”

不僅疼,她還冷, 暖氣的溫度不夠高, 賀為聿是她唯一的熱源, 談畫一字一句地陳述完事實,雖然眼下的狀态很奇怪,可她是認真的,這時候靠到賀為聿懷裏取暖,不合适。

“我也疼, ”欲、望得不到纾解,賀為聿離他的水源很近, 躊躇着不敢往前,倍覺倉皇,“你都知道了?”

“畫畫,我們今天不說這個好不好?”

談畫上半身穿了單薄的一件,巴掌大的一塊布料,賀為聿想做完未完成的事情,還沒開始他就停下了,虔誠而憐地吻了吻她,唇齒輕顫,雪中紅梅開得正豔,竟在這時候從枝頭打着旋兒落下,談畫的骨髓裏過了電,快要坐不住。

賀為聿沉默地幫她将滑落的肩帶歸位,小衣是純黑色的,包裹性不是很強,布滿了痕跡。

姿勢在不知不覺中變成了跨、坐,場景及其香、豔,談畫難受得不上不下,賀為聿也好不到哪裏去,他的衣服敞開,和猙獰相比,更突兀的是他本人的沉默。

今晚本可以像從前那樣,歡愛一場,不,好幾場,鬧到深夜,相擁而眠,賀為聿很愛她,也愛她的身體,這兩者是共通的,談畫的病好了,再沒那麽多顧忌,可以放開一些。

賀為聿曾以為自己和賀為謙還有賀經賦不一樣,可能是賀家的男人普遍重欲,不同的是,賀為聿只對談畫一個人有欲望。

他晚上總想纏着她,一沾上就不想放手,跟愛的人做那種事,每每都能給賀為聿帶來滅頂的快、感。

彼此心照不宣,不能再繼續下去,回到十分鐘前,談畫仍然會說出這番話,偏偏挑了這麽個節骨眼,也不知道是折磨賀為聿,還是折磨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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憑心而論,談畫存了要捉弄他的心思,若說對他的隐瞞完全沒氣,這不太可能,哪怕知道事出有因,可她都明示到這份上,就是希望賀為聿跟她交代,他那麽聰明一個人,不會察覺不到。

偏要裝傻,談畫只好攤開講。

沉默的時間過久,賀為聿低着頭,談畫看不見他的表情,覺得不對勁,擡起他的下颚,驚覺他唇色發白,淚水無聲落下。

眼淚彙集到下巴處,談畫全用手接住了,她從來沒見過賀為聿哭,睫毛扇動,落淚的模樣都那麽好看。

“你怎麽了?”

談畫手忙腳亂地想去幫他擦眼淚,心軟得一塌糊塗,被賀為聿偏頭躲開,怎麽都不肯看她,她只好幫他将拉鏈拉上,襯衫扣子崩掉,被她虛攏着合在一起。

慘白着一張臉,唇瓣上旖旎的血紅,脆弱又無辜,提醒談畫不幹人事,她不光咬了他,還把人惹哭了。

嗓子就像啞了說不出話,賀為聿落了幾滴淚,很快控制好情緒,他拿起毛衣給談畫穿上,先把兩只手套進去,再是頭,又很體貼地把她的頭發抽出來。

遮住令人沖動的春色,恢複成原來的模樣,可唇上的傷口、破爛的襯衫……都預示着什麽在悄然改變,終究是不一樣了。

從談畫将賀為聿守護的秘密戳破的那一刻起,他們之間,也不複從前。

賀為聿心底湧起巨大的恐慌,替她穿衣的手都在抖,談畫順從他的動作,一眨不眨地盯着他,她該說點什麽,可賀為聿的狀态明顯不正常。

“賀為聿”

“別這麽叫我。”

兩個靠在一起的人,他們本該擁有最近的距離,賀為聿感覺離她無限遠,溫度在一點點流失,談畫的态度對他來說是一種淩遲,“我說了,我不想你這麽叫我。”

“那阿……”

談畫只是想顯得更正式,已經擦槍走火,叫他“阿聿”跟調情沒什麽兩樣,卻被賀為聿以為她要跟他撇清關系,沒等她說完就撲進她懷裏,撞的她胸疼,緊緊環住她的腰,“畫畫,你不要這麽對我,你知道的,我離不開你。”

“我沒有……”談畫懵了,想要把賀為聿拉開跟他好好聊聊,沒想到他不但沒冷靜下來,反而越來越激動,“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瞞你,騙你并非我的本意。”

原本溫潤的聲音低沉至及,透着哀求,在不透露前世的前提下,賀為聿不知道要如何跟談畫解釋,說他為什麽換了她的男主,自己取而代之,這裏面包含了多少私心,欺騙她是不争的事實。

賀為聿話不多,不代表他不能說,他鮮少有疾言厲色的時候,在醫院裏面對鬧事的病患及其家屬,也能三兩句将人堵得說不出話。

可他在說完這句後,張了張嘴,再沒了下文。

怕談畫生氣,怕她徹底對他失望,賀為聿在她有意試探時不是完全沒有察覺,可能是被幸福沖昏了頭腦,他忽略了那些異樣,直到談畫跟他對質,他沒去想她是怎麽知道的,滿腦子只有一個想法,如果她不要他了,該怎麽辦。

賀為聿不敢再想下去,心涼得徹底,餘光裏瞄見她耳垂上的咬痕,又注意到她晃動的傷腿,“抱歉,是我太不管不顧,以後不會了。”

他把談畫抱回沙發上,站了起來,望着她纏着紗布的腿,面露歉疚,跟她隔了起碼兩米遠,像闖了禍的小孩,怕大人怪罪,所以不敢靠近。

“我沒事,不疼,你別這樣。”

談畫不喜歡賀為聿小心翼翼的模樣,他已經做得足夠好,再怎麽胡鬧,談畫的腿從來沒磕碰過,不疼也是真的。

“我冷靜一下,畫畫,給我點時間。”

轉身就往門口走,動作一滞,約莫是想到不能把她一個人留在家裏,賀為聿調轉方向去了陽臺。

穿着一件漏風的襯衫,也不嫌冷。

談畫到現在都沒想明白事情為什麽會發展成這樣,想要“興師問罪”的是她,演變成賀為聿大受打擊,她一連喊了許多聲系統,才得到回應。

“你幹嘛去了?”

“這……宿主你剛剛不是要跟男主醬醬釀釀,我被屏蔽了,想你們一時半會也不會結束,就和別的系統聊了會天。”

系統哆哆嗦嗦,它能察覺到濃重的“殺意”,“宿主你最近也沒找我啊……”

這才是實話,談畫就像忘了它的存在,系統樂得輕松,大意了,沒能及時出現。

“賀為聿是怎麽回事?”

談畫望着在陽臺上吹風的男人,如同雕塑一動不動,她什麽答案都沒得到,賀為聿抱着她啃了一通,弄得她渾身難受,又把她晾在這。

“我不知道。”

“……”

系統知道的都不能說,男主的想法它也不懂,涉及情情愛愛,除了愛意值這種冰冷的數據,其他一竅不通。

談畫估算了下從沙發到陽臺的距離,第一次覺得房子太大也不全是好處,輪椅被踢開,跳過去不大現實。

總之,她沒法跑去安慰他,連賀為聿為什麽難過談畫都沒搞明白。

算着時間差不多,再待下去鐵打的身體都會感冒,談畫大聲叫他,賀為聿留意着屋內的動靜,走到她身邊,談畫對他張開手,“抱我去輪椅上。”

賀為聿不動,手握緊又松開,在她不悅的眼神下道:“我身上涼,會冷到你。”

“你也知道冷?”談畫拉下臉,說讓她注意,結果賀為聿大冷天地出去自虐,“行,我自己來,不麻煩你。”

用手撐着單腳站立,談畫腿軟,連平衡都很難維持,到這份上賀為聿都沒有上前,她生氣,更多的是委屈。

她又沒有哪裏惹到他。

試着往前跳了一下,果不其然,談畫向前栽去,賀為聿還是将她抱了起來,談畫聽見了一聲幾不可察的嘆息,似是妥協。

夜晚寒涼,冷得談畫打了個寒顫,賀為聿馬上把她放下,談畫要他推她回房間,賀為聿照做。

服侍她擦洗了臉,談畫又道:“給我放水,我要洗澡。”

她不方便,意味着洗澡的時候得有人在一旁看着,賀為聿只頓了一下,穿着和他端正氣質不符的破襯衫,随她任意驅使,幫她調試水溫。

談畫看不下去,這都什麽跟什麽,“我不洗了,你抱我回去吧。”

“我白天洗過了。”

對着賀為聿這副模樣,談畫真不好心安理得地洗澡,本來她也只是想找機會和他說說話,現在這樣根本沒法溝通。

賀為聿推她到床邊,談畫沒讓他抱,一下跳到床上,生悶氣,“你出去吧。”

再待下去,談畫會忍不住對他發脾氣,正好賀為聿也不想跟她待在一塊,她嘴上這麽說,賀為聿走得幹脆,不忘把門帶上,談畫恨不得把門盯出一個洞。

疼痛後知後覺地湧上來,她亂動的時候扭到了,和賀為聿一牆之隔,卧室雖大,比任何時候都顯得孤零零,談畫突然就有了淚意。

也可以說她是被賀為聿氣哭的,他之前哪次對她不是百依百順,談畫腿又疼,還不能洗澡,比殺了她更讓她難受。

白天洗過不算,天氣冷,談畫就被他親的時候出了點汗,她一向是沐浴過後才肯上床,粗略估計靠她一個人洗完澡不摔跤的可能性,洩氣地倒在枕頭上。

“宿主,你別哭啊。”

系統慌得變了調,它不懂感情,但它明白它的男主和女主都不高興,特別是談畫,那麽離它遭殃也不遠了,等賀為聿反應過來,遲早拿它開刀。

“我才沒哭。”談畫硬生生憋了回去,望着天花板,不讓眼淚落下,她哭的次數屈指可數,在她看來,沒什麽值得她哭,眼淚是最沒用的東西。

可她竟然因為賀為聿想哭,他沒做什麽,僅憑逃避的态度就能讓談畫不高興,在心裏記下了,事後再找他清算。

系統叽裏呱啦吵得談畫頭疼,“攻略任務已經完成,我也都知道了,你怎麽還不走?”

“走去哪裏?”

“別裝,你從哪裏來就回哪裏,不會要一輩子都跟着我吧?”

“宿主你怎麽這樣,利用完就不認賬了嘤嘤嘤,秘密還是我告訴你的,你不能翻臉不認人,”系統在談畫越來越黑的臉色下讪讪地閉了嘴,“我會走,但不是現在。”

任務還沒完成,準确來說只完成了一半,談畫氣成這樣,系統不敢告訴她,也擔心說出來以後對男女主的感情不利,影響任務完成情況。

都這樣了,談畫還能發現盲點,系統佩服得五體投地,慶幸談畫心情不佳,沒有纏着它問原因。

系統已經想好了,談畫要是問它就裝死,這是沒有辦法的辦法,它不能再搞砸了。

談畫壓根就不關心,她想的都是賀為聿,情緒穩定下來,她知道她不是全無錯處,賀為聿對她不設防,不被吓到才怪。

安慰自己賀為聿很快就能想通,帶着複雜的心情,談畫掀開被子鑽進去,人都回來了,她還要一個人睡,真是沒天理。

罵罵咧咧地睡着,醒來時對着一個人的床,談畫懵了好一會,她躺到了中央,呈“大”字形,旁邊沒有睡過的痕跡,一切都是昨天睡前的模樣。

唯一不同的是床邊多了一副拐杖,在家裏用更方便,談畫拄着拐,在家裏繞了一圈都沒找着賀為聿。

鍋裏熱着早餐,給她留了便條,說他上班去了,像過去的許多個早晨,不同的是賀為聿根本沒有進房間睡,不是去了客房,就是在沙發上将就一晚。

談畫表示很無語,賀為聿這是不想理她了?和開門進來的穆書語面面相觑,“畫畫,今天起得這麽早?”

相熟以後,穆書語沒再時刻叫她小姐,談畫比平時早起了十分鐘而已,以她的性格,不到鬧鐘響的那一刻不會起來。

“賀先生不在家?”

穆書語扶着她坐到餐桌旁,把早餐裝盤,關心了一嘴。

“別跟我提他。”

這是鬧矛盾了?穆書語覺得很稀奇,談畫能在賀為聿面前收斂小性子,賀為聿也不像是會吵架的人,看談畫一臉憤憤不平,知道不是該問這話的時候。

談畫脾氣不好,經此一夜,她對賀為聿的愧疚全部散去,生氣占了上風,這是打定主意要跟她冷戰?看誰熬得過誰。

有什麽問題互相交流不就好了,逃避不能解決問題,談畫不相信這麽簡單的道理,賀為聿會不懂。

談畫小脾氣一上來什麽都不想管,就這樣吧,等賀為聿想清楚了,他們再好好談。

*

距離賀為聿和談畫冷戰已經過去了好幾天,連穆書語都知道他們是來真的了,僵局遲遲未被打破。

這段時間內發生了好幾件事情,一是談畫告訴外公和表哥身體康複,說她已經做過手術,為了不讓他們擔心才沒事先告知,不出意外被訓斥了一頓,但總體而言是欣慰的,多年的擔憂到這一刻終于可以放下。

手術檔案是談畫讓系統做的,只有系統出馬才能天衣無縫,系統本來不同意,後面不得不屈服于她的威脅之下。

這個系統挺單純,說要去舉報它,它就慫了,談畫如是想,殊不知系統檢測到她的想法後一臉便秘,即使它根本沒有這方面的困擾。

系統當然怕被舉報,賀為聿就夠它受的,弄得它的工作岌岌可危,能不能保住都是問題,再來一個談畫,它直接自裁謝罪。

談畫動用了系統的力量,沒去考慮賀為聿知道以後會怎麽想,反正他了解的秘密夠多,不差這一件。

賀為聿是例外,談畫沒想過他會中途冒出來,她穿書的事實不能再被第三個人發覺,是以她需要有一個恰當的理由來掩蓋真相,讓系統處理幹淨痕跡。

許久沒回鄒家,鄒世邈想讓她和賀為聿回家吃飯,叫上鄒嘉逸一起聚一聚,不是談畫不想,而是他們現在的關系,會被看出端倪。

不想讓外公擔心,談畫含糊說忙完就回,還得問過賀為聿的時間。

實際上她沒去問,想讓她先低頭是不可能的,挂完電話就抛到了一邊。

第二件是賀為聿從醫院離職,談畫是看到他抱回來的紙箱間接猜到的,同住一個屋檐下,低頭不見擡頭見,賀為聿愣是把見面的可能性降到最低,哪怕見到了也是相顧無言。

他想繞着她走,談畫覺得尴尬沒意思,待在工作室的時間變多,賀為聿離職後反倒更忙了,常常半夜才回來。

是的,他說過他有別的想做的事,談畫拉不下面子去問,就這麽僵持着。

這天尤夏瑤來工作室找她,想請談畫幫忙訂制一件禮服,她明年就要畢業,想在畢業晚會上穿,提前這麽早準備,談畫問她是不是有心儀的男生。

“很明顯嗎?”

“你要不照照鏡子吧。”

少女懷春都要寫在臉上,以尤夏瑤誰都看不上的性格,還有這麽扭捏的時候,除了喜歡誰談畫找不出第二個理由。

“是這樣,他性格比較腼腆,我還不确定他喜不喜歡我,我打算觀察一段時間,等畢業再跟他告白。”

“畢業告白……你确定?他是本地人嗎?”

這個時間點正是不少情侶分道揚镳的時候,畢業了因為未來發展方向不同,及時止損無可厚非,若要用來表白,除非他們有共同的目标,聽尤夏瑤的意思,她對對方不是很了解。

“而且這還有大半年,是不是太早了點?”

尤夏瑤略一思忖,沒主見地點頭,“你說得對,可能到時候我已經喜歡別人了,大不了換一個人表白就是,可是這和我穿漂亮裙子又有什麽關系呢?”

……懷疑就是為了想穿禮服找的借口,談畫收回說她單純的話,哪個男生碰上她,吃虧的是誰還不一定。

談畫的設計風格偏華麗,是尤夏瑤喜歡的風格,兩只漂亮的花孔雀湊在一起,有說不完的話,尤夏瑤低頭跟她說怪累的,話題轉到了她的傷腿上,“你這腿怎麽回事?”

“你不會才看見吧?”

“不是,我以為你在cos什麽角色,怕猜錯了,想你主動跟我介紹,”尤夏瑤對她的敵意早就沒了,還得仰仗談畫把她變漂亮,“誰坐了輪椅還穿得這麽……”

上下掃一眼,黑色鬥篷,戴着血紅色的美瞳,不怪她誤會,談畫滿頭黑線,涉及賀為聿,不想多說,“不小心摔的。”

“怎麽個不小心法?”尤夏瑤的目光慢慢變了味道,“噢,我懂了。”

“你跟賀醫生私底下玩得挺開,”尤夏瑤啧啧兩聲,“放心,我絕對不會說出去。”

她說什麽她就懂了?談畫有很多問號,瞬間明白過來,“不是你想的那樣。”

尤夏瑤已經認定談畫是在和賀為聿不可描述的時候受的傷,小姑娘腦補能力額外強,談畫再說只會越描越黑。

她的腿已經消腫,很快就能正常行走,談畫是為了再養養,加上懶得動,才繼續坐輪椅。

“你家賀醫生呢?他不是已經離職了嗎?你都這樣了,他怎麽沒陪着你?”

尤夏瑤聽說了些不好的傳聞,她沒想說出來給談畫添堵,他們這種家庭有很多選擇,賀為聿不當醫生,還能回家繼承家業。

“在冷戰,怎麽你們一個個三句話不離他,煩不煩人?”

談畫忽然發覺賀為聿對她的影響已經這麽深了,婚姻關系不僅僅是兩張結婚證這麽簡單。

尤夏瑤又想歪了,跟談畫的腿傷聯系在一起,眸光意味深長,拍拍她的肩,“你生氣是應該的,他太胡來了,答應我,你可不能心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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