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藍蘇的身手(二)

第22章 藍蘇的身手(二)

收拾完霍駿,藍蘇快步往外走,很快她就停了下來——

她不知道別苑在哪。

一個傭人路過,拎着水桶似乎要去擦什麽東西,藍蘇叫住她:

“你好。”

傭人受寵若驚地退了一步,顯然在霍家她從未聽過這個問候:“藍小姐好。”

“阿煙去了姑姑家,我想去找她,你知道在哪嗎?”

傭人後背微曲:“出門往右走,81號就是了。不過......”

“不過什麽?”

“藍小姐過去的話,最好跟霞總打個招呼。之前發生了一些事情,鬧得不是很愉快。”

藍蘇盯着她手裏那桶液面起伏的水,洞悉些許真相:“上一任夫人,就是在她家裏死的?”

傭人一愣,像是被雷劈中似的連忙擺手:

“沒有沒有,其實主人家的事,我不怎麽清楚!藍小姐要是沒其他的事,我先去幹活了。”

嬌小的背影很快消失在回廊,藍蘇轉身,擡眸時,眼底湧出沼澤地平靜陰狠的戾氣——上一次是夫人,這一次,輪到霍煙了麽?

霍煙不能出事,起碼,不能把她扔在霍家的時候出事。倒非什麽情比金堅恩重如山,而是,如若霍煙死在霍家,那麽,為了掩人耳目,她這個剛過門的媳婦,必定也會被一不做二不休地做掉。

前院的園丁在修剪灌木,旁邊立一輛摩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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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蘇柔弱地往前走,經過時,沖他笑着打招呼:“這是什麽樹?”

園丁笑着解釋,說是小葉黃楊,手裏的剪子精細地修剪旁逸斜出的枝葉,就聽到身後的藍蘇發出嬌弱的尖叫。

“啊!”

他連忙回頭,卻只看到眼前一花,不見藍蘇人影,緊接着,後頸傳來鈍痛,視野晃動兩下,陷入漆黑。

而手無縛雞之力的千金藍蘇,利索地撿起鑰匙,裙擺綁在大腿固定,坐上摩托揚長而去。

別苑在一公裏之外,如那傭人所說,81號的三層小洋房。

鐵栅欄大門敞開,前院到入門走廊空無一人。三開門式的宮廷大門推開之後,兩個保镖不省人事地倒在地上,大理石地面血跡橫陳,蜘蛛網一般。

出事了。

藍蘇收緊拳頭,手機電筒貼着地面照去,能從反射的紋路看見輪胎碾過的灰塵痕跡,從大廳一路繞過螺旋樓梯,停在一樓走廊盡頭的房間。

門鎖着。

叩叩!

叩叩!

她用力敲了兩下門:“阿煙?阿煙!你在裏面嗎?”▼

無人應答,但貼着門板可以聽見故意放低的腳步聲,腳下的輪椅痕跡只進不出,确實證明霍煙在這個房間。

後退兩步,單腳擡起的同時扭轉身體,以直角的角度回身一踢。

砰!

門板轟然打開,內裏,霍煙面朝下趴在窗前的地板,輪椅倒在一旁。

“霍煙!”

藍蘇連忙跑去,兩手将人翻過來,摸向脈搏,還好在跳。

“霍煙!醒醒!”

接着用食指去探她的鼻息,身後卻滕然傳來腳步聲,回頭,一個黑衣壯漢舉着瑞士刀朝她沖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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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爺,是真的!是藍蘇打的!”

老宅,大少爺霍駿跑去找老爺子告狀,卻未博得信任。

“她細胳膊細腿的,連茶都端不穩,能打你?”

老爺子放下青花瓷茶盞,看也沒看他一眼。

霍駿憤怒又委屈:“我還覺得奇怪呢!但當時就我跟她兩個人,鐵定是她!”

祖母心疼焦慮地捧着他的臉:“鼻子流這麽多血,這這,這得去醫院的呀!”

捂着鼻子的毛巾拿開,霍駿偏臉露出臉上的掌印:“豈止啊?她還扇我耳光!”

祖母的臉色一下子沉了下來,在封建思想的家庭中,打耳光的羞辱性極強,幾十年大家閨秀的教養瞬間丢失,快步走到老爺子跟前,厲聲罵道:

“剛過門的媳婦,就敢打大哥,以後還得了?再怎麽說,阿駿也是長孫,你不給他做主,那就我去!”

老爺子扔下手裏的棋子,扭頭一看,目光落到霍駿臉上纖細的顯然是女人留下的掌印,三角耷拉的眼皮下眼睛淩厲:

“人在哪?”

是時候給藍蘇一個下馬威,順道也挫挫霍煙的銳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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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苑,一樓盡頭的書房。

鬼魅般的黑影從書櫃角落沖來,黑影壓過的同時閃過亮光,瑞士短刀反射出瞬間的亮光,刀尖直沖地上的藍蘇。

藍蘇反應極快。

看到刀光的同時飛速扭身塌腰,面朝上避開刀鋒,刀刃堪堪從鼻梁擦過。五指并攏成手刀,擡手格擋,小臂格住黑衣人的手腕,另一手順勢抓上胳膊,瘦小的身體從腋下鑽過,豹子般飛速攀附到黑衣人後背,單膝跪到肩上,擡手,落掌,手刀狠狠劈上後頸。

咔!

黑衣人只覺得眼前刮了一陣風,緊接着頸骨一響,麻木感從被擊打的位置迅速蔓延到全身,血液剎那停滞,眼前視野變暗,狠狠晃了兩下頭,暈了過去。

接近1米9的壯漢在交手的3秒之內倒地,沙包般撞出沉悶的動靜。

藍蘇沒工夫處理他,緊接着去檢查霍煙的傷勢。全身沒有傷口,只額頭有一處疑似撞擊的淤傷,紅了雞蛋黃那麽大一團,頭部、後頸,均沒有被打的跡象。

怎麽暈的?

中毒?

藍蘇覺得不像。

總之,這人一時半會兒沒有生命危險,目前要做的,是怎麽把人從別苑帶出去。既要保證出得去,又得隐藏自己的身手,否則,她真會像扛沙包那樣把霍煙扛出去。

正當思考之際,外面傳來了嘈雜聲:

“藍蘇!你給我出來!”

是霍駿的聲音,咒罵幾句後,又是點頭哈腰的谄媚:

“爺爺,阿麗說了,藍蘇

來了別苑,她肯定就在裏面!”

祖母在一旁着急:“這院子裏一個人也沒有,溫霞也不接電話,老爺子,那我們直接進去吧?”

後面的話,藍蘇沒再聽了,只笑這些人來得真是時候。

懶懶往地上一躺,側身趴在霍煙身旁的地板,佯裝來救霍煙被人襲擊暈倒的模樣。

等等,這樣瞞不過老爺子的眼睛,畢竟她身上一點傷沒有,霍煙跟那殺手卻不省人事。萬一被人發現她有身手就不妙了。

她坐起,撿了地上的匕首,對準肩窩用力紮了進去。

嗤——

短刀幾乎穿透肩膀,險些給她留下一刀兩眼,但她僅僅皺了下眉,全然沒覺得痛一般,狠狠紮進又火速拔出,任憑鮮血迸濺成汩流下。短刀一甩,地板一躺。

“啊。”

多此一舉地發出一聲暈倒的悶哼,屬實在本就拙劣的演技雪上加霜。

她放心地閉上眼睛,等着老爺子一群人找到這裏。

殊不知,在她看不見的地方,原本昏迷的某人掀開冷冽的眸子,挂着飛濺血珠的睫羽顫了一下,眼底的情緒意味不明,落到左眼淺褐的淚痣。

這人的演技若有身手的一半,估計早拿奧斯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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