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采野菜
采野菜
“冬冬，我都可以，你一個人就敢上山好厲害呀！哥哥們都不放心我一個人上山，可是聽說和你一起，就讓我來了。”樂芸睜着星星眼，羨慕地看着樂冬冬。
“那我們直接去竹林吧，春筍還挺好吃的，我昨個兒還看到了香椿芽兒，山坡上還有蕨菜，你到時候就看着喜歡的摘，我地裏還差些細竹杆，我得再砍些，可以嗎？”樂冬冬低聲問道。
“好呀好呀，都是我愛吃的，腌篤鮮、香椿燒雞蛋、蕨菜炒臘肉想想就饞了。”樂芸雙眼放光的想着，手不自覺地挽上樂冬冬的胳膊，撒嬌道：“冬冬，我們快去吧，我等不及了。”
樂冬冬不由自主地滞了一下，随即反手握住芸姐兒的手腕，叮囑道：“這段路不是很好走，早上露水多更滑了，我牽着你走吧。”
“好呀好呀。”樂芸一臉笑意的說。
“布谷布谷”“啾啾啾”空曠的林間不時傳來鳥兒的鳴叫，覓食的松鼠在樹梢枝頭跳躍，五顏六色的毛毛蟲在不知名的葉片上蠕動。樂冬冬小心地扶着樂芸走在泥濘的山路上，盡管樂冬冬提醒過了，凹凸不平的路面，不時就有幾個表面光滑的石子，樂芸一不小心踩上去，“哧溜”就是一滑，摔了一跤。只見她當時就小臉一癟、眉頭一皺、小嘴一撅，“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哭了半響見沒人安慰她，便抽泣着睜着水汪汪的眼睛，說：“冬冬，你怎麽不哄哄我？”
“我不大會哄人。”樂冬冬手足無措地看着芸姐兒，“你好些了沒，嚴不嚴重，不然我們今天先回去？”
“其實也沒多疼，在家裏我要摔跤了，哥哥們都會來哄我的。我一時沒習慣，你可以扶我起來嗎？我有點使不上勁兒。”樂芸向着樂冬冬伸出小手，樂冬冬下意識地便去接住，往上一提，把芸姐兒從地上拔了起來。
“冬冬，你手上怎麽糙糙的，好磨手啊，和我哥哥們的手好像啊。”說着，樂芸忍不住用手蹭了蹭樂冬冬的手。
“啊，應該是最近幹活磨得吧，我沒注意诶。”樂冬冬緊緊握住芸姐兒，“馬上就到了，一會兒到了，你先坐着休息一會兒，你汗水都出了。”
清風拂過竹林，竹葉沙沙作響，新長成的竹子，在風中肆意舒展枝葉，嫩綠的葉子分外顯眼。
“冬冬，這就是竹林嗎？好大啊，好多筍子呀。”樂芸掙開樂冬冬的手，跌跌撞撞地跑向一個個挺立的小竹筍，看着就要上手拔。
“芸姐兒，用手拔不了的，這把砍刀你拿着，對着竹筍頭砍，用的時候小心點，太高的筍子已經變老了，不用采了。”樂冬冬把背簍裏的砍刀遞給芸姐兒。
“哦，好的好的。”樂芸接過砍刀，興致勃勃的投入采竹筍大業。
樂冬冬放下背簍，走上緩坡三兩下将剛長出枝頭的香椿芽摘下，樹下冒出頭的蕨苔也撿着嫩的摘了一大把，小心放背簍裏，另拿出一把砍刀砍起細竹杆來。竹林間一時之間盡是“咔嚓咔嚓咔嚓……”繼而“叮叮叮……”的聲響，待細竹杆有一捆了，樂冬冬用草繩将細竹杆捆緊，拖到林邊。估摸着時辰差不多了，樂冬冬順着聲響走過去，看到芸姐兒還在興奮地采竹筍，劉海兒被汗水浸濕，随意地用手一抹，繼續砍着，一路上摘好的竹筍随意地擺了一地。
“芸姐兒，你要不要休息休息，這麽多竹筍，你帶得回家麽？”樂冬冬一臉揄揶地問。
“啊，我怎麽砍了這麽多，怎麽辦？”樂芸迷茫地擡頭，往四周望了望，“冬冬，你多裝點回家吧，我要不了這麽多，好不好嘛？”
“你還摘不摘香椿芽和蕨菜？”樂冬冬指了指山坡上的香椿和蕨菜。
“不了不了，背不動了。”樂芸連連擺頭。
“那你把采好的筍子裝到背簍，我再去采點香椿芽和蕨菜，咱就回家可好。”說着樂冬冬往緩坡走去。
正午豔陽高照，陽光熱烈而溫暖，習習微風拂過，吹起溪邊碧綠的柳枝。樂冬冬背着滿背的竹筍，托舉着細竹杆捆走在前，樂芸背着香椿芽和蕨菜蔫蔫的跟在後。
“再堅持一下，馬上就到我家了。”樂冬冬回頭看了眼心不在焉的芸姐兒。
“冬冬，為什麽回來的路和去的路不一樣诶？”樂芸摘了朵野花在手上把玩。
“這條路好走些，早上是不知道你想摘什麽野菜，就去了個到哪裏都方便的中間地帶。”樂冬冬把細竹杆丢在菜地，順着田埂往大伯家走。
推開院門，大伯娘正在院子裏擇菜，樂冬冬連忙問好：“伯娘，在做午飯了嗎？”
“冬冬來了，快坐，正好在伯娘家用飯。”樂娘子笑意滿滿地招呼。
樂冬冬将背簍裏的竹筍往院角一倒，把芸姐兒的背簍取下，取出兩大捆香椿芽、蕨菜放到籮筐裏，回道：“謝謝伯娘，不用啦，大哥還等我回家用飯哪。”
“娘，你看這些竹筍都是我采的，我厲害吧！”樂芸挽着樂娘子的手撒嬌道，“你看，我的手都紅了呢。”
“小祖宗，你也不悠着點。一會兒給你上點藥水。”樂娘子連連撫摸樂芸紅腫的雙手。
“伯娘、芸姐兒，我就先家去了哈。”樂冬冬擺擺手背起背簍往院門走。
“冬冬，再見。”樂芸見狀趕緊擺擺手。
“你這孩子，這麽生分作甚，就留下來用飯嘛。”樂娘子連忙跟上勸說道。
“伯娘，下次嘛，今天沒和大哥打招呼。”樂冬冬回頭婉拒道。
“說好了下次哈，今天真是麻煩你了。芸姐兒，一路上沒少找事兒吧。”樂娘子拍拍樂冬冬的肩膀。
“沒有沒有，芸姐兒，很可愛，也很有幹勁兒，和她一起很開心。伯娘，別送了，那我走了哈。”樂冬冬扶着院門說道。
“冬冬過來串門啊？”隔壁王嬸探出個腦袋打量道。
“嗯，王嬸好。”樂冬冬禮貌地回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