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元妃省親

元妃省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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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在這時,虛空金字又浮動起來——

【近期避水而行,切記切記】

【預測馬上會有不祥之事發生,萬事小心!】

?!

黛玉納悶,她都快忘了“避水”這事兒了,怎麽虛空金字又提起這茬兒?

好罷。

既然系統這麽絮絮叨叨提醒,她時時刻刻小心就是了。

不幾日,到了元妃省親的正日子。

這一日,外頭天剛蒙蒙亮,老太太就帶着大大小小一家子候着。一波一波小太監先來,這個問問菜式,那個叮囑路徑,一直折騰到晚些時候,夕陽都落了下來,才有浩浩蕩蕩的隊伍一路逶迤到了榮國府。

榮國府萬年不開的大門,這一次是敞亮大開了,小內侍吼了一嗓子,元妃娘娘從轎子中款款被攙扶下來。

衆人按照朝廷規矩行禮——

孝道總是排在家國後頭的。是以,先按朝廷官職位份,嫁到宮中去的元妃是“娘娘千歲”,親爹親娘親祖母倒反而要依次排序跪下來行禮。

道理都懂。

可元妃看着一把身子骨的爹娘與賈母老太太巍巍顫顫躬下身子屈膝行禮,心尖一顫,眼眶早就濕漉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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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繁文缛節走完,過長廊入庭院,見完禮品完茶,元妃才算是摟着老太太先哭了起來。

“這麽多年了,可算是回來了。我的心肝兒。”老太太又是歡喜又是難受,與當日初見小黛玉又是不同一番心境。

元妃忍着眼淚小聲說,“早知今日,當初又把我送到那見不得人去的地方……”

銀牙輕咬,紅唇微顫,眼淚仿佛散落的珠子一般跌落。

王熙鳳、王夫人等幾個見了都勸慰起來,“元妃娘娘,那大觀園是為了這次省親特特起的園子,這會兒子點上蠟燭夜游,是最漂亮不過了。”

元春點點頭,拿袖子擦拭了眼淚,想着回來才能有幾個時辰,還浪費在哭哭啼啼上,突惹家裏人傷心,因此也打起了精神,勉強笑着問,“怎麽不見寶玉?黛玉?寶釵幾個?”

王熙鳳回她,“寶玉是外男,無職不敢擅入。黛玉和寶釵也是隔了一層……”

元春聽她這麽一說,倒是破涕為笑,“都避諱什麽似的,都喊過來才是正經。”

一時,寶釵、寶玉并着黛玉都來了。

黛玉見元春今日穿了一身精工刺繡的貴妃袍子,頭上是描金點翠的鸾鳥頭飾,說不出貴氣逼人。

臉上妝容也是濃豔精致,只淚痕弄花了些許,看着倒是三分心有戚戚焉。

黛玉重活一世,自然曉得今日元妃省親是必然會喊他們仨來的,等會兒還要題字作詩,因此穿了一身桃紅撒金褙子,下面是桃紅馬面群,外頭還披了一件薄薄披風。披風雖薄,卻也是石榴鑲邊,墜着羽毛流蘇。

整個顏色又融合氛圍,又襯托得她嬌俏可人,分外好看。

寶釵卻不同,她今日原是特意挑選過的,想來上次元春特意召了她與黛玉入宮,今日也定然會見她。因此精心選了一套,披風是銀白底子,上面是淡淡粉色花紋,裙子也特意挑了象牙底色,上衣也是米黃色緞面,總之十分素淨淡雅,想着是不要出了風頭,又顯得落落大方。

寶釵瞧見黛玉平日裏倒是素雅綠蘿裙的,今日特特弄得桃粉花紅,不由心底先暗嘆三分——

她就說呢,看着林妹妹不争不搶的,可元春來了,打扮得與往日天差地別,又是什麽意思呢。

元春與三人複又見禮,見黛玉打扮得分外隆重華貴,身子雖然瘦弱,卻襯托得分外貴氣逼人,又聞到她說話時口中淡淡花香,忍不住笑起來,“說起來,上次那花香漱口的方子,倒也卻是不錯,連太後娘娘都喜歡得緊。”

黛玉一聽,立即紅了臉,暗嗔——

都是這勞什子什麽芬芳卡的,弄得她口齒之間一直流淌淡淡花香,怎麽洗漱都沒用。

虛空金字立即升騰起來,仿佛是急于辯解一般。

【宿主-黛玉上次入宮,所提供的花香漱口方子,讓元春順利獲得太後娘娘喜愛,也讓她得到聖上青睐,将新入後妃風頭都壓下】

【原本元春的“虎兔相逢大夢歸”主線事件,也因上次入宮時的“熏香案”提醒,讓她躲過一劫。】

【獲得額外抽卡機會一次】

【現在是否抽卡?】

【是/否】

望着散落一地的齑粉,黛玉略略搖頭,想着這麽衆目睽睽的,抽什麽卡呀。

元春卻是看看黛玉嬌俏,再看看寶釵素雅,倒是心底泛起一絲異樣。

咦?

她素來賞識寶釵大方,黛玉伶俐。

今日看來,倒是黛玉貴氣十足,寶釵這一身從頭到腳的素白鵝黃太過刻意。

難道?

當初把寶玉托付給寶釵,竟是她看走眼了?

元春心中想着,口中卻只是說,“既然來了,就逛逛這大觀園罷。只是這——”

“大觀園雕梁畫棟,飛檐走壁,不知道耗費多少人力財力,下次萬萬不可如此鋪張浪費。”

衆人稱是,又一路陪着說各處題名。

這裏缺匾額,那裏缺對聯,哪出又是草拟了數個題名,卻終究不敢定下。

寶玉陪在元春旁邊,叽叽咕咕興奮不已,說這說那。

元春忍不住笑起來,“說你學問不好,你于這些題字對聯上倒又頗有巧思。什麽‘寶鼎茶閑煙尚綠,幽窗棋罷指猶涼’。功夫都用到這上頭去了。”

寶玉只是笑,旁人也都忙着奉承迎合,說着“寶玉原是個好的,只欠雕琢”等等恭維話。

黛玉亦步亦趨跟在後頭,想要打個哈欠,終究堪堪忍住。

只小心看着周圍,生怕會遇到——

水岸。橋堤。

“遇水小心”。

虛空金字,刻意提醒。必然是有個由頭的。

突然。

只見一個俏生生背影哭哭啼啼,坐在石橋橋凳上。

元春皺眉,問,“怎麽回事?哪家丫頭這麽哭了又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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