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越是真誠的男人越會騙人

第39章越是真誠的男人越會騙人

近來,四大魔王之一的腐食魔沖破了封印,萬魔窟魔氣大盛,血月由此而來,不僅是中州,九州所有的妖魔都被這股魔氣牽引着而躁動,線了原形,人妖相互厮殺,一時間人心惶惶。而那些逃到中州的難民,還沒來得及得到施救,就被腐食魔和他的手下抓去做了口糧。不止是那些難民,還有中州的一些手無縛雞之力之力的平民也難逃魔爪,現如今,整個中州皇城已經死了半數以上。就連皇宮也開始出現了腐食魔的身影。好在,這個時候,謝留溫就帶着百戰金回來了。

整個皇宮都被護在百戰金設下的禁制內,一般妖魔,很難進入。

百戰金講到這兒,謝傾慈忽然有些落寞,垂眸蹙着眉,那張笑臉上很少會出現這樣的情緒。

“怎麽?” 百戰金笑着調侃道,“發現自己沒辦法自由出入我的禁制,自我懷疑了?”

謝傾慈皮笑肉不笑:“ 就算如你所說,我身上有魔氣,那又怎樣?我從未殺過人,也不吃腐肉。”

百戰金愣了一下,才豁然一笑,“ 嗯,确實,一個人的好壞确實不能用種族來決定。“

“不過”,随即話鋒一轉,有些疑惑地打量着謝傾慈:“ 你在軒轅宗這麽久,哪怕你身上的魔氣被仙氣掩蓋了大半,但我軒轅宗內高手如雲,不可能一個都瞧不出來吧。”

比如他,一個金丹後期的修士,只兩眼久看了出來,而軒轅宗金丹修為以上的修士不勝枚舉。

謝傾慈微微搖了搖頭。

“難道你在山上那麽久,一個高手都沒遇着?”

百戰金有些不可思議地正要做定論,謝傾慈忽然道:“不是的,遇到過的。”

“誰?”

“天宮玄。” 謝傾慈聲音不自覺柔和起來。

百戰金眯着眼,又上下打量了謝傾慈,忽然想起來什麽一樣,驚訝道:“哦!你就是那個闖了兩次禁地,然後被玄玄抓去戒律堂打了百鞭的人。”

“玄玄?” 謝傾慈仿佛發現了什麽新大陸,杏眼霍地睜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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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有什麽問題嘛?”百戰金言語動作都有些不正經,完全不像是一個長老級別的長輩人物,“ 玄玄可是我從小看着長大的,我跟他師尊那個小老頭還挺熟,他小時候,還叫過叔叔呢,哈哈哈。”

謝傾慈覺得他的笑有些刺耳,但又說不上來為什麽。

百戰金笑夠了,又回到正題,道:“玄玄的修為可比我還要高上不少,恐怕已經到元嬰後期了,那怎麽會看不穿你這個自帶魔氣的小妖?”

謝傾慈尴尬一笑:“ 或許是……從來沒有正眼看過吧。”

他不知道自己怎麽就這樣脫口而出了,明明天宮玄曾經有幾次認真看了他的。但轉念一想,他又覺得那是錯覺,自己這樣的人,怎麽可能入得了他的眼。

百戰金啧啧兩聲,“ 都說中州的兩位世子恣意傲嬌,居然也會說這樣的話,真是令我震驚,你知道自己剛才的樣子像什麽嗎?”

“像什麽?”

百戰金正色道:“ 像是一個寒門子弟愛慕金枝玉葉的丞相千金,但因為差距太大,下意識感到自卑不配的落寞樣。”

“……”謝傾慈無語凝噎,“ 長老啊,少看點畫本子吧。”

百戰金嗤笑,一副看破一切的表情,然後就去找謝留溫布陣去了。

“一會兒就靠你把腐食魔引到陣中了,別害怕。”

謝傾慈此時正穿着粗布麻衣,扮作平民,又掩了氣息,正蹲在城中魔氣最盛的街區,守株待魔。而謝留溫則潛伏在暗處協助。

等了不知道多久,謝傾慈百無聊賴,忽然想到百戰金剛才說的話,看了看自己現在的衣着,突然嗤笑一聲。

臉上的笑還沒散盡,半空突然出現了一團濃濃的黑霧,正朝他們逼近,不一會兒,黑霧直抵跟前,完全将他們頭頂那一片天空籠罩,天色瞬間暗沉,陰冷至極。緊接着,那團黑霧中間冒出了兩點血紅的窟窿,血紅的光束射到謝傾慈身上,突然大盛。

應該是它的眼睛,謝傾慈想。

為了不打草驚蛇,徹底一舉拿下,這條街都被提前設下了陣法,只要将它引下來就行了。

然後下一秒,謝傾慈拔腿就跑,邊跑邊抱頭大喊:“啊!救命啊!有妖怪,有妖怪。”

那妖果然中計了去追他。大概是謝傾慈身上的氣息掩得嚴實,那害怕的樣子又演的太過逼真,那腐食魔真的被糊弄住了。

來到提前布陣的廣場,腐食魔不出意外被陣法困住,在暗處的謝留溫和百戰金躍出來,施法加固陣法。

一時間,火光沖天。

腐食魔被逼的現了形,長得着實算不得美麗,足有三丈高,青面獠牙,渾身皮肉都已腐敗,抱着腦袋大叫,還叫的很難聽,看起來不怎麽聰明的模樣。

謝傾慈:“……??”

就這?

他感覺這魔抓得簡直簡單的有些詭異,疑惑完,正準備出去,身體裏猛地竄出一股熱流,上下左右,溫度攀升,燒的他難受,緊接着,這股邪火竄到了腦門,大腦爆裂般,痛徹心扉,謝傾慈不堪折磨地抱緊腦袋,喉嚨裏發出一連串他自己都覺得難以啓齒的痛苦哀嚎。

這時,謝留溫的聲音在耳邊炸開,似乎是注意到了謝傾慈的異樣。

“狗東西,你還在裏面做什麽?快出來啊。”

這話倒是提醒了謝傾慈,他連忙踉跄着想要逃離這陣法,然而他才碰到陣法邊緣,就如同觸電般,被電的外焦裏嫩後被陣法打了回去,再然後,新一輪的燥熱來襲,比第一次的痛楚有過之而無不及,上刀山,下油鍋,千刀萬剮恐怕也不過如此了。

“不行啊!”

謝傾慈從牙縫裏擠出這幾個字。

百戰金連忙停下了施法,對謝留溫道:“ 你再施法下去,他恐怕會和這腐食魔一起,化為飛灰。”

謝留溫眉頭皺成一個川字,掙紮痛苦又不甘的眼神。

陣法中頓時爆發出一陣狂笑,不是腐食魔又是誰。

“你們不會真的以為我會這麽蠢,自投羅網吧。” 它忍受着陣法帶來的痛苦,像是已經适應了過來,跪在謝傾慈面前,“魔神大人,都到現在了,您快現身吧,屬下快要撐不住了。”

謝傾慈:“……”

弄了半天這蠢貨以把自己認成了他們老大,還覺得自己剛才在演習,也跟着配合。

腐食魔講完,見謝傾慈不僅不為所動,臉上的痛苦也不似僞裝,甚至對他的發言感到疑惑。

外面兩人也聽到了腐食魔的話,百戰金震驚了一瞬,倒是謝留溫接受無能,他降低了施法力度,讓謝傾慈沒那麽難受,又催促百戰金想辦法。

“你好歹是個長老,快想想辦法把謝傾慈弄出來。”

無論謝傾慈是什麽,他可不希望看着他在自己面前灰飛煙滅,把人先就出來,其他的之後在一起算。

但百戰金擺擺手,“我有什麽辦法,這陣法只能困住妖魔一類的邪祟,除非破了這個陣法,否則他出不來。”

他話音剛落,謝傾慈驟然大吼一聲,用了全力:“ 謝留溫,我只是不想出來罷了,沒事兒,你盡管加固,不用管我。”

為了讓自己這話聽起來可信度高一些,他努力平複情緒,擠出一個笑,讓自己看起來沒那麽痛苦。

謝留溫翻了個白眼,“笑得比哭還難看。”

嘴上這麽說,手上卻收了施法。

燥熱散去,苦楚潮水般退去,身體一時受不了這種乍起乍落,謝傾慈猛地半跪在地上,一手捂住胸口,一手撐住身體,嘴角溢出一模鮮紅。

謝留溫連忙沖過去扶人,卻還是晚了一步,沒了陣法 束縛,腐食魔化做黑霧,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将謝傾慈卷入,絕塵而去。

他就在謝傾慈身邊,饒是百戰金和謝留溫再快,也還是沒能阻止得了。

看着空空如也的街道,謝留溫氣得渾身顫抖,臉上的表情簡直沒眼看,怒目圓整,五官都扭曲了,望着腐食魔離開的天空,仿佛要把那片天盯出個窟窿來。

百戰金猶豫着安慰道:“ 方才那腐食魔叫他魔神大人,向來一時半會兒不會把他怎麽樣,不要太過擔心了。”

謝留溫現在正氣得冒火,禮節什麽的完全喪失,白了百戰金一言:“ 你不是軒轅宗數一數二的高手嗎?你不是很能打嗎?怎麽 連個腐食魔都抓不住,還讓謝傾慈被抓了去。”

這話任誰聽了都不會高興,但百戰金出于對謝留溫此刻心情的理解,所以并沒有生氣,只是嘆了口氣,道:“哎!你們這些小朋友,也太不講道理了。”

換做平時,謝留溫一定會被這種肉麻又狎昵的話惡心的直掉雞皮疙瘩,但現下,自責和擔憂代替了這種惡心感。穩定下來,也覺得自己方才那樣說有些不妥。

順了順氣,恢複了理智,語氣也沒那麽帶刺,只是依然有些犀利和不悅。

“ 謝傾慈會被帶去哪兒?” 他問。

“魔族老巢,萬魔窟。” 百戰金邊說邊躍身上劍,提醒謝留溫,“ 現在追,還來得及。”

謝留溫反應過來,也禦劍跟了上去。

對于百戰金不緊不慢的态度,謝留溫十分生氣,但他不知道萬魔窟在哪兒,只得暫時收斂下脾氣,幾次三番催促他快點。

“不着急,我敢保證,他不會有事兒的。”

他一副自信過頭的樣子,謝留溫雖然止不住翻白眼,但心裏多少還是安心了許多。

——

北疆,萬魔窟。

玩魔窟位于北州的最北端一個名為北疆的地方。

那裏荒無人煙,由弑神淵将其與北州的地界分開。雖然弑神淵以南,都是北州的地界,但由于魔族隔三岔五越過弑神淵,騷擾人群,漸漸的,弑神淵附近也跟着沒了人煙。盡管千年前,神魔大戰,魔族慘敗,四大魔王北封印,連魔神也北戰神斬殺,已經鮮少再有魔族越過弑神淵,但因為已經形成了共識,依然無人居住。

謝傾慈被抓住路過弑神淵時,往下瞧了幾眼,饒是他膽子再大,也不由得倒吸口涼氣。整個弑神淵,如一片汪洋般寬闊,只是,它裏面裝的不是藍色的海水,而是血紅的瘴氣。血紅的瘴氣直沖雲霄,形成了各種厲鬼的形态,隐隐還有哀怨的聲音傳來,恐怖至極。恰好在這時,腐食魔停了下來,意味深長地望着他,有點悲傷和委屈的眼神。

謝傾慈的內心是崩潰的。

停下幹嘛呀?該不會是想把自己丢下去吧?

謝傾慈可不想就這樣栽到這兒,俗話說,好漢不吃眼前虧,該認慫時就認慫。

“魔王哥,您可別把我扔在這兒,我一直十分仰慕你,還想着投靠到您的麾下呢!”

他說完還眨巴了一下眼睛,看起來單純無害。

然而,腐食魔和他對視一言,忽地把頭低下,誠惶誠恐:“ 魔神大人,屬下不敢,當年若不是大人,我早就死了。”

鬼知道謝傾慈現在的震驚程度。

直到離開了弑神淵,他才 漸漸開始意識到,或許,自己跟這腐食魔口中的魔神大人有幾分相似,叫他認錯了也說不定,于是試探性用魔神的口吻對他說:“ 既如此,你還不快給我把松綁。”

腐食魔連連搖頭:“不行,大人,您現在還不是他,我要幫您找回記憶,要是現在給您松綁,你一定會逃的。”

謝傾慈:“……”

看來這腐食魔還沒傻到那種無可救藥的程度。用來綁他的繩子也不知道是什麽材質的,又被施了怎麽的術法,一路上他自己嘗試着沖破了好幾次,完全撼動不了一點。

謝傾慈有些絕望,又嘗試着說:“ 你看你這麽厲害,就算我想跑,也跑不了啊。我只是被捆得有些難受,你就給我松松綁,我保證不跑。”

腐食魔愣愣地搖頭:“不行。”

謝傾慈:“究竟是誰教你這麽這麽死腦筋的?”

本來只是抱怨一句,沒想到對方竟然真的認真回答他。

“是魔神大人您啊!”他有些激動道,“是您之前對我說,千萬不要相信男人,越是看起來真誠的男人,越是會撒謊騙人。”

謝傾慈:“……??”

他本來笑點就低,實在沒忍住噗嗤笑樂出聲來。

腐食魔見自己被嘲笑,有些委屈,嘟囔道:“大人,你為什麽要笑,其實我覺得你說得挺有道理的,你以前不也這麽覺得嗎?”

謝傾慈突然就有些好奇,這小魔一口一個大人,不似僞裝,難不成自己還真是什麽狗屁上古魔神?

他試探着問道:“ 那你還記得我當時為什麽會那樣說嗎?發生了什麽?我後來呢?為什麽……我一點印象都沒有了。”

說起這個,腐食魔十分來勁兒,稀稀落落地說了一大筐,生怕謝傾慈聽得不耐煩沒機會說了一樣。

“魔神大人當年英明神武,天下無雙,帶領我們魔族日益強大,眼看着就要一統三界。”

“後來被那個狗戰神偷襲受了傷,然後就失蹤了,我和弟兄們找了好久,最後在百花谷找到了您。”

“結果您說什麽都要帶上那個狐貍精,他把您迷惑了,也不修煉了,也不帶領我們向天界複仇了,每天都跟那個狐貍精厮混在一起。”

謝傾慈聽到這兒笑得更厲害了,回了句:“哎,這也不能怪他……哦,怪我不是,畢竟,就算是魔神,也想要談戀愛啊!”

結果腐食魔不樂意了,有些恨鐵不成鋼地說:“ 大人您分明就是被迷惑了,什麽一統三界的志向全都被在那個狐貍精的溫柔鄉裏磨滅了,您那個時候沉迷美色,整個人都跟丢了魂兒一樣,老是喊腰疼,完全不複之前的威武。”

謝傾慈:“……!!”

這麽厲害的嘛?那狐貍精肯定很漂亮吧?

心裏這麽想着,竟然問出了口。

腐食魔有點嫌棄地說:“也就您喜歡那樣的,一個大男人,成天穿得跟個花蝴蝶一樣。”

“等等!!”

謝傾慈原本正笑着,聽到腐食魔這話後,臉上的笑瞬間就僵住了。确認般問:“ 你說什麽?男狐貍精?”

腐食魔:“對啊!大人我記得您之前明明一直都喜歡女人,怎麽突然就變了呢!”

謝傾慈剛想反駁說自己這麽英俊潇灑,風流倜傥,男女通吃,突然想到自己又不是他,解釋那麽多做什麽,便繼續豎起耳朵聽腐食魔講。

“後來呢?”

“後來,您發現那個狐貍精就是将您打傷的天界戰神,一氣之下,跟他一刀兩斷,從此開始振作起來,斷情絕愛,不再相信男人,但那狐貍精潛伏在您身邊太久,對您的弱點了如指掌,在最後關頭,您不幸被他……嗚嗚嗚,魔神大人,就連我們也被他封印在九州各地,屬下這一出來就想着尋您,沒想到這麽快就尋到了。這一次……”

對于他後面那些如何如何複仇的語錄謝傾慈實在聽不進去。

梳理了一下那位魔神大人和戰神将軍的故事,怎麽看怎麽覺得那位魔神像是一個被渣男騙身體騙感情然後從此封心鎖愛,因愛生恨的失足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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