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第35章

林夕昭聽着梁連晖的話, 并不是不知他所想表達的意思,只是就算是在她母親認識父親之前便相識,那又能怎樣?

林夕昭在與梁連晖說話間, 林建海從外面進來了。林建海的臉色十分不悅,但看到梁連晖的時候, 卻稍又緩和了些。

“父親。”林夕昭此刻看着林建海,知曉于氏已經告完狀了。

“姐夫。”梁連晖雖然不喜歡于氏, 但他在自己姐姐的教導下, 向來是尊敬自己的這個姐夫的。

梁連晖行了禮, 林建海将火氣壓下,道:“連晖來了,怎麽不派人提前告知一聲,我好派人去接你。”

梁連晖聞言,客氣的笑道:“姐夫日理萬機, 深得陛下器重,我不過是想夕昭了,來這裏探望探望她,何勞姐夫費心。”

林建海颔首, 道:“今次來了,就在這裏住上些時日吧。昭兒自上次回去, 一直念叨你呢。”林建海也說着些客氣的話。

“好, 正好我也打算在這裏住些時日,等着正毅侯爺那邊把我姐姐的案子查清楚。”梁連晖順着林建海客氣的話說道。

在這裏住下自然不是什麽稀奇的事情, 以前的時候,梁連晖是經常住在這裏的。

林建海聞言, 臉上到沒有驚訝或是不願,只道:“那就還住在之前的院子吧, 我方才已經吩咐人去收拾了,現下要去休息嗎?”

林建海這是要支開梁連晖。

梁連晖聞言,道:“也好,就讓夕昭陪我過去看看吧。”梁連晖說完看了一眼林夕昭。

林夕昭欠身便要随他去,曲笙也從椅子上下來,走到了林夕昭的身邊,擡手時,林夕昭便牽過了她的手。

三人走到了門旁處,梁連晖停下腳步,回過了頭,故作想起什麽似的,對林建海道:“哦,對了,方才我進園子的時候,看到那個,那個于氏自己跳進荷塘,幸虧我經過将她救起來了。她是怎麽了,是有什麽想不開的嗎?”于氏雖然已經被扶正,但梁家的人卻不想認。他姐姐還未滿三年,對他姐夫這個作法,頗有微詞,所以故意只稱于氏。

梁連晖的話,明顯是在為曲笙開脫,但卻聽的林建海楞了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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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他回府,于氏告知他,是去曲笙和林夕昭推她下荷塘的,可這會梁連晖卻說是她自己跳下去的。

“怎麽了?我說的不對嗎?”梁連晖看着自己這個相國姐夫疑惑思考的神情,也故作疑惑的詢問了起來。

“沒事,是她自己不小心,大夫已經看過,已經無大礙了。”林建海是有問了下人,下人都說沒看到,是梁家小舅爺将于氏救上去的。

管家雖然走在前面,但卻沒有看到于氏怎麽下去的。他只知道,聽到呼救的時候,梁家舅爺已經飛出去了。

林建海猶豫間,林夕昭擡頭看了他一眼,父女倆對視後,林建海忽然覺得自己的女兒有些陌生了。

林夕昭什麽也沒有說,牽着手裏還拿着吃食的曲笙,跟随着梁連晖出去了。

到了梁連晖經常住的院子,曲笙感覺到林夕昭繃緊的神經松弛開來。

方才林夕昭也是強裝淡然,不若她五舅父撒下的慌,和曲笙做下的事情便會被父親知曉。

于氏今日也是咎由自取,她雖沒有推她下去荷塘的心思,曲笙的做法也有些偏激,但讓她吃些苦頭,壓一下她氣焰,也是可行的。

至于她的父親相信誰,從方才的話來看,就算知道于氏堅持說是曲笙推下去的,估計林建海還要琢磨琢磨,或者不再詢問息事寧人。

林夕昭并非像想象那般柔弱,不若她也不會有勇氣,想要重新查自己母親的死因。她還是第一次這般,欺騙自己的父親。雖是沉默不語,但不為,卻也是一種為。她心裏有愧疚,曲笙也能感知到。

“好了,方才看你父親進來的樣子,那個于氏一定沒少添油加醋。今兒我就在這住下了,我看她還敢不敢再欺負你。”梁連晖今日說的話,雖是倒打一耙,但對付小人,就得比她還要惡上一些,唯有如此,才能治住她。

林夕昭聞言,輕嗯了一聲,側目去看曲笙時,曲笙正在盯着她看。梁連晖也順着林夕昭的目光看過去。瞧着曲笙一副乖巧的模樣,想到方才她那一腳,也不知道是用了幾成的力道。

“小笙兒,我們去院子裏比試比試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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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林夕昭帶着曲笙去後院的學堂,最近讀書有一半的時間,二人幾乎都是不在的。先生不見她們倒是習以為常,見到的時候,卻還有些個驚訝。

不過二人才待了一會,管家便來報,說梁家的幾位舅父全都到了。現下正在京中的客棧中待着。

四位舅父全來了,也不好都住在林相府,畢竟自己的梁氏已經故去,林家還有女眷,只能宿在了外面。林相國此刻還在大內,未曾出宮。

林夕昭聽聞幾位舅父全都到了京中,與先生行禮後,便帶着曲笙離開了。

林夕昭在客棧中見到了幾位舅父,五舅父也在一大早便被曲家人叫走了。林夕昭待了一會,曲家便又來人,将她們一并請去了,之前帶回京中那人所在的宅院。

林夕昭和曲笙坐在偏院內等着,義父與幾位舅父商量着如何能把兇手找出來。他們已經鎖定了嫌犯,但是現下還沒有證據。

梁家五位舅父出了房屋,去看林夕昭的時候,各個面目凝重。幾位舅父離開,曲霆和曲钰安排人将她們送去了曲侯府內。

林相府,今日是不能待了。

晌午時分,曲繼年對外宣稱,梁家尋來的畫師,已經按照郊外那人所看到兇手模樣,将畫像畫出來了。

而兇手正是永慎侯所派出的人。

永慎侯被京兆衙門傳喚,但永慎侯卻拒不前往。并揚言曲繼年濫用職權,沒有任何的證據,便想要給他扣帽子。他此刻正準備進宮,去陛下面前控告曲繼年。

曲霆和曲钰得到消息後,在曲繼年的示意下,直接去小宅院,将院內一個伺候茶水的丫鬟抓了起來。

天晟皇帝在宮中與貴妃用着午膳,聽到永慎侯要面見他,蹙起了眉頭,問着來報的掌事內監道:“你說正毅侯找到了兇手,是永慎侯?”

掌事內監官低首,回道:“是,永慎侯讓正毅侯拿出證據,但正毅侯卻只拿出了一張他不認識的人的畫像,說是他派出去的人。”

“這個曲繼年,沒有證據竟然還想要抓人,去傳正毅侯來問話。”天晟皇帝有些頭疼,曲繼年的侯爵之位相比永慎侯是握着絕對的實權的。永慎侯敢這般來宮中狀告曲繼年,想來是真受了委屈。

天晟皇帝看着掌事內監出去後,側目看了一眼自己的貴妃道:“愛妃莫要生氣,若是永慎侯真是被冤枉的,朕一定給他一個公道。”

貴妃聞言,笑的柔魅,道:“若臣妾的弟弟真犯了事,陛下也無需縱容。”

皇帝聞言,笑了笑,擡起手摸了摸貴妃的手背,笑道:“還是愛妃大義。”

永慎侯在進入宮中不久,天晟皇帝便下旨,讓曲繼年進宮與永慎侯對峙。曲繼年也在整理衣冠後帶着人進了宮內。

“微臣曲繼年,參見陛下,貴妃娘娘。”曲繼年叩首行禮,此刻的永慎侯正站在一旁。

天晟皇帝坐在龍椅上,低頭看他一眼,道:“曲愛卿平身吧。”

“謝陛下。”曲繼年起了身便側目看了一眼永慎侯,在永慎侯看他之時,還不忘回以禮貌的微笑。

永慎侯輕哼了一聲,直接邁步上前,拱手行禮道:“陛下,正毅侯拿着一張微臣不認識的畫像,說微臣是指使殺害林相國亡夫人的主謀。微臣冤枉,還請陛下還微臣一個清白。”

天晟皇帝聞言,看了一眼曲繼年,大概情況他已經知曉,所以也不用曲繼年再次陳述一遍。

曲繼年擡頭唇角微勾,道:“陛下,微臣的畫像可能有些出入,但這個人的确與永慎侯爺府的人有幾分相似。微臣不過是讓京兆府衙傳訊問話,永慎侯便直接進宮,說微臣污蔑。想來應該是令郎被小女的護衛,打的卧床不起一事,心有怨恨,還請陛下明察。”

天晟皇帝聞言,眨動雙眼,看了一眼曲繼年又看了一眼永慎侯,問道:“可有此事?”

永慎侯聞言,忙低下了頭,道:“回陛下,确有此事,不過是小兒在鄭侍郎家中做客,與林相國家中的千金,産生了些誤會,這才遭到正毅侯家中護衛不明是非的一頓打。”

“怎麽沒有聽愛妃說起過?”天晟皇帝側目望向自己的貴妃,小聲的問道。

貴妃聞言,看了一眼下面的人,道:“回陛下,臣妾的這個弟弟憨厚耿直,不願多事便吃了這虧,好在子祥性命無礙,也就沒有驚動陛下。”

天晟皇帝聞言,點了點頭,心裏那杆稱便偏向了永慎侯,問曲繼年道:“曲卿,你們府中的護衛将永慎侯的家的兒子打了,如今又拿了一張不像的畫像,說永慎侯是兇手主謀,你可有什麽解釋?”

曲繼年聞言,回道:“陛下,您怎麽不問問,永慎侯家的公子為何挨打,這誤會又是如何來的?”

天晟皇帝被問到,又轉頭看向了永慎侯。永慎侯原本看着曲繼年,在皇帝問話時,擡頭一瞬便又低頭道:“回陛下,方才微臣已經說了,只是個小誤會。”

曲繼年聞言笑道:“永慎侯不願說,那就由微臣來說吧。”

永慎侯聽到曲繼年的話,側目看了他一眼,目光裏滿是怨恨。他兒子宋子祥至今還下不了床,都是曲家害的。他們的目的又不是曲家的那個傻子,這個曲繼年未免太多事了。

天晟皇帝微擡下颚,示意曲繼年說下去。

“陛下,早在林相國亡夫人,微臣義女生母還在人世之時,永慎侯夫人便三番幾次的想要與之結為親家,但都被微臣義女的生母拒絕。再之後我義女及笄,永慎侯夫人便又派人去說媒,雖林相國的繼夫人沒有答應,但卻兩次撮合。第一次在撫承王府,永慎侯公子讓人把我義女身邊的人支開,攔住其去路,欲做出一些不合規矩,有損姑娘名節之事,不過好在微臣的侄子趕到,阻攔了其不軌行為。”

“你胡說!曲繼年你不要血口噴人。”永慎侯自然不認。

曲繼年聽到永慎侯着急說出的話語,故作凝重的臉色,道:“欸,宋侯爺聽我把話說完,若我有說錯的地方,您再糾正也不遲。”

“陛下,曲繼年這樣污蔑,定然是記恨,記恨……”

“宋侯爺,我曲家記恨你什麽?”曲繼年側目詢問。

“記恨微臣來宮中到陛下面前,狀告他一事。”

曲繼年聞言,笑道:“宋侯爺,我有沒有污蔑你們永慎侯府,陛下自有聖斷。”

天晟皇帝,此刻也聽出了些許端倪,道:“宋卿,讓曲卿說下去。”

永慎侯聞言,只得收了繼續怼曲繼年的話語,躬身行禮,低下了頭。

曲繼年看着永慎侯閉了嘴,擡頭看了一眼皇帝,繼續道:“前幾日,林相國繼夫人說,鄭侍郎家的女兒,想要邀請微臣的義女去她府中做客,恰巧小女也在,便一并過去了。陛下也知道,小女有些癡傻,故而在她身邊有一個護衛,以防宵小之徒。”

皇帝聞言,擡手道:“說重點。”他當然知道曲笙癡傻,也知道她身邊有個護衛。當年程家人,打探的清清楚楚。

曲繼年擡手低頭行禮,繼續道:“那日微臣兩個女兒在林相府吃過了早膳,一路在馬車上便昏睡不醒,被喚醒之後,護衛便察覺出不對,故而便謹慎起來。小女的食量有些大,又因年幼,進了鄭府便一睡不起,中間雖有醒來,但卻困倦的睜不開雙眼。微臣義女也是困倦,但卻因在鄭侍郎府中做客,便強打精神,但誰知用過午膳後,鄭家人便以藏書引誘,拖延時間,直至微臣義女也昏睡過去,永慎侯府家的公子,便進了鄭侍郎女兒的閨房之中。陛下,一個男子,進入未出閣女子的閨房之中,是想要作何,不用微臣繼續說下去了吧?”

天晟皇帝聽着曲繼年的陳述,動了動眼皮,看向了永慎侯。

永慎侯看着皇帝将目光投向了他,急忙跪地,道:“陛下,犬子只是進去,什麽也沒有做,還請陛下明察。”

曲繼年聞言,哼笑了一聲,道:“令郎是什麽都沒有做,可卻讓鄭侍郎以自己女兒的身份,邀請了不少的官眷小姐。聽說請程國舅家的女兒時,還送了不少的重禮,宋侯爺,我說的,對與不對?”

永慎侯聞言,低首瞪着眼,卻不敢擡頭說話。

“陛下,當日這些姑娘們,若是進入鄭侍郎女兒的閨房之中,看到宋侯爺家的兒子在裏面,會作何感想?出了鄭侍郎的府邸,又該如何傳話?微臣的女兒是個癡傻的,可微臣的義女卻不是,若非家中護衛及時趕到,還不知要發生何事。”

“陛下,微臣可用性命擔保,我兒什麽都沒有做。”永慎侯做着最後的掙紮,宋子祥在屋內的時候,确實什麽也沒有做,不是他不想做,而是沒機會做。

曲繼年聞言嗤笑一聲,道:“宋侯爺還真是會給自己洗清,若是沒有肮髒的心思,那又為何在令郎被我府中護衛打的卧床不起後,還要去林府道歉?難道不是因為心虛嗎?”曲繼年不是溫和之人,最後的話語說出來的時候,整個大殿內都回響着他的聲音。

“你!”永慎侯這才縷清,曲家為何要讓他們登門道歉,原以為只要他們登門道歉這事便過去了,卻不想曲家出爾反爾,竟在這裏為他設了局。

曲繼年不管永慎侯的憤怒,拱手行禮,又繞了回去,道:“陛下,永慎侯在林相府內和鄭侍郎府中,對小女和微臣義女下藥之事,還請陛下為微臣做主。”

誤會可以解,可下藥之事,如何解?對閨閣內的姑娘下藥,此事可不是道歉就能了了的。

“陛下,不是說要辦林相國亡妻一案嗎。”貴妃小聲插了話。

天晟皇帝聞言,這才想起來,是永慎侯狀告曲繼年濫用職權一事,他輕咳了一聲道:“曲卿,這事待會再說,先說說你是如何懷疑宋卿便是殺害林卿亡妻一事的。”

“陛下,此事已經明了,我義女亡母就是被永慎侯派人殺害的。”曲繼年說出的話,字字有力,似乎已經篤定了主謀就是永慎侯。

“曲繼年,你污蔑我兒也就罷了,如今當着陛下的面,還敢污蔑我!陛下,曲繼年瘋了,還請為微臣做主。”永慎侯說着又磕了個頭。

曲繼年沙場都去過不知多少次,對于永慎侯這般暴怒的模樣,一點都不在乎,他低頭看着永慎侯,從袖中掏出了一副畫像,道:“宋侯爺,看看這張畫像,您可識得此人?”

永慎侯聞言,擡起了頭,看曲繼年的時候,曲繼年卻又躬身對着天晟皇帝道:“陛下,此人便是其中兇手之一。”

天晟皇帝看着曲繼年手裏的畫像,又看了一眼掌事內監,示意他去拿。

掌事內監過得命,走過去,接過了曲繼年手中的畫像,瞄了一眼後,似乎有些震驚。

皇帝接過畫像,仔細看了幾眼,并沒有看出什麽來,問道:“此人是誰?”

“陛下,您可以讓貴妃娘娘也看一眼。”曲繼年低首回道。

皇帝聞言,猶疑了一瞬,遞給了貴妃。貴妃看着畫像,起先有些微驚,而後淡然若無其事的道:“陛下,此人是臣妾殿中外圍的侍衛,還是當年您賜給臣妾的。”

皇帝聞言,似乎想起來了,此人身手了得。當年貴妃寝殿進了不明之人,吓的貴妃整日疑神疑鬼的,不得已他才點出了一名身手好的侍衛,帶了一隊人守在寝殿外圍。

“朕記起來了。”皇帝點點頭,又看向曲繼年道:“曲卿的意思是說,主謀是貴妃?”皇帝在意識到曲繼年把兇手主謀指向貴妃時,已經有了些許不悅。

“微臣不敢,不過此人常常替貴妃娘娘出宮,送些東西去永慎侯府。前些日子,微臣帶着證人回京之時,此人也出了一趟宮,還落下了一樣東西被微臣府中的人撿到了。”侍衛出宮,都是在冊記錄的。

皇帝被曲繼年說的有些懵住,問道:“這與案情有何關聯?你這畫像又是從何而來?”

曲繼年聞言,再次回道:“回陛下,畫像是證人和那日在京中遭遇伏擊的護衛所描述而畫出。”曲繼年的一句話,就已經指定了此人就是兇手,“陛下若是不信,可傳來對峙便是,這東西便是那日在京城外遭遇伏擊之時,蒙面人所落下的。”曲繼年說着從懷中掏出了一塊小巧的金鎖,托在了手心上。

皇帝此刻被曲繼年不像做假的模樣,微擡下颚,掌事內監便走過去将曲繼年手裏的小金鎖呈了上去。

“傳禁衛軍隆朗上殿。”

掌事內監官話喊出,外面禁衛軍便押來了那位畫像上的禁衛軍。

“微臣隆朗參見陛下,貴妃娘娘。”隆朗跪在地上,此時已經知道發生了何事了。

方才貴妃那邊派人傳話,讓他即刻收拾包袱離開京城,可他到了宮門口,卻被攔了下來。

“起來回話吧。隆朗,這東西可是你的?”皇帝手裏捏着小金鎖,問道。

隆朗站起身擡頭一瞬,看到金鎖之時,眸光微怔,卻不知該如何回答。

“陛下問你話呢。”掌事內監官他久不答話,催促道。

隆朗聞言,問道:“請問陛下,此物是從何而來?”

“嗯?”皇帝聽着隆朗的反問,微微蹙起了眉頭。

掌事內監官方要說話,曲繼年便道:“隆侍衛,這是忘了在何處丢的了嗎?”

曲繼年插了一句話後,隆朗心裏便有了數,道:“這東西确實是微臣丢的,不過是前日才丢的,不知陛下是從何得來的?”

這東西确實是隆朗的,但又确實不是他丢在城外的,而是曲繼年尋人在他所住的地方,偷的。

不過曲繼年在聽到隆朗認了此物,便知道此物對他來說很是重要。他靠近了些,用着只有二人才能聽到的聲音道:“禍不及妻兒。”

“曲侯爺這是在威脅隆侍衛嗎?”永慎侯離的近,耳朵竟是這般的好使,聽到了曲繼年與隆朗的言語。

曲繼年聞言,側目看向永慎侯,笑道:“宋侯爺這是哪的話,我不過是幫隆侍衛将妻子兒女,從京城外的匪徒那裏救了出來而已,怎麽能說威脅隆侍衛呢?”

“不過……”曲繼年故意沉聲頓了一瞬。

皇帝看着曲繼年賣關子,吸了口氣,将手裏的小金鎖放在了龍案上,問道:“不過什麽?”

“回陛下,微臣的人在救她們的時候,隆侍衛的兒子和女兒已經昏迷不醒,那幫綁匪似乎想要殺了她們。”

“您不是說會好好待她們的嗎?”

空曠大殿內,響徹着隆朗焦急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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