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打賭

第60章 打賭

沈易安雖猜測過徐元白的身份, 本以為再大或許就是個王爺身份,未曾想到,竟是太子親臨江南。

他猛然起身, 沖着徐元白行禮,面色微忡請安。

徐元白挑了挑眉頭,夾了一筷子糕點給一旁的阮瑤清才對着沈易安說道:“怎麽, 孤的身份你沒猜測到?”頓了一下才道:“起來吧。”

沈易安擡頭看了一眼才回:“猜測過, 但未猜測到太子殿下親臨。”

徐元白抿了抿唇:“若非是江南私鹽案近乎要手眼通天, 連天守都敢殺, 孤倒不必跑着一趟了。”

“說說吧, 沈家到底沾染了幾分?”

沈易安微微垂眸,掩下眸子裏的複雜, 他本以為能與他們談些籌碼, 可如今來的是太子, 那原本定下來的籌碼要求頃刻間便可笑之極, 他未答話,只是道:“殿下, 可否護我沈家無虞。”

徐元白面上卻無半分所謂, 雲淡風輕的很, 顯然從談判的氣勢上, 沈易安輸了就不止三分,他擡眉道:“若是你沈家可維孤所用, 護下只是舉手之勞。”

沈易安猛然擡頭,他顯然沒想到徐元白的胃口會如此大,竟想吞下整個沈家, 不禁沉聲道:“殿下,你這是要逼死人?就不怕博取玉石俱焚嗎?”

徐元白笑了笑答道:“沈當家是個聰明人, 若是玉石俱焚可行,倒不必與孤商談,這江南于孤而言只是一塊爛肉,可吃可吐,可孤于你沈家而言,便是救星,你以為萬通還能撐下去幾日,也不妨與你透露一兩句,想查清私鹽一案,并非為你沈家不可,王邢之,萬知遇,甚至連萬通,孤都可以撬開他們的嘴,只是從你這處,省事些罷了。”

“這江南私鹽案,已觸及朝廷大防,肅清幹淨勢在必行。”

只見沈易安抿唇不語,神色越發凝重,徐元白敲了敲桌面看向一旁的阮瑤清問道:“可吃好了?”

阮瑤清子方才起,便只是低頭吃着,一句話也不言語,聞聲只是擡頭擱下木著擦了擦嘴道:“半飽了,要走了?”

徐元白笑着搖了搖頭:“是不是孤平時餓着你了,難得見你胃口不錯。”

這帶着幾分寵溺意味的話,讓阮瑤清不大舒适的皺了皺眉頭,但見有外人在場,只是沉下了臉囫囵答道:“這酒樓的廚子不錯。”

沈易安忽然道:“殿下可是過河拆橋,昨日救人,沈某也是盡了一份力的。”

聞聲徐元白卻是嗤笑了一聲,意味不明道:“救的是你沈家的人,何故要問孤領賞?”

沈易安皺眉,顯然被說的有些蒙圈問:“殿下何意?”

阮瑤清卻是突然開口:“方洲盛家,沈老板可有些印象?”

沈易安一點就通,難怪那日他覺得“盛煙”兩字如此熟悉,他抿了抿唇道:“兩位好算計......”

言下之意,就連盛煙被擄都是他們算計好的,阮瑤清面色一沉看向他道:“盛煙被擄是個意外,在如何,我也不會拿女子清白做賭,沈老板莫要紅後白胡亂猜測。”

阮瑤清又道:“她如今在城南小院中将養,你們沈家認與不認,全看你們自己。”

她将盛煙交出,擺明了就是打沈易安的臉,實則是揭方才他無端猜測的醜。

沈易安被說的無言,生出幾分尴尬來,正要開口致歉,卻見阮瑤清已起身對着徐元白道:“話若說完,那便回吧。”

難得從阮瑤清面上顯處幾分孩子氣,徐元白不禁眉眼一眯,目光又落在了沈易安面上,神色有些沉沉。

兩人出了十三沈,阮瑤清掀簾便鑽了進去,沈易安人站在樓上,從憑欄一側看着徐元白也掀簾鑽了進去,而後車夫“駕”了一聲,揚起飛鞭,在空中蕩起一聲利響,下一刻馬車便緩緩前行。

馬車內,阮瑤清面上哪裏還有半分不快,仿若方才的生氣只是錯覺,之間她掀開簾幕往外看了一眼,而後道;“打個賭?”

徐元白挑了挑眉頭:“說來聽聽?”

“猜猜他何時能想通?”

徐元白嘴角一勾:“賭注是什麽?”

阮瑤清垂眸,僞做剛剛才思索的一樣,唇抵在嘴角,而後便見她擡眸眼前一亮道:“若是我贏了,你答應我一事如何?”

需得盡快讓他想起來才成,眼見着江南一案漸有名目,待江南一案完結,他們便要回京了,若那時他還未想起來,那成親之事便再難返還了,還需得下一劑猛藥才可。

“那要是孤贏了呢?”徐元白問道。

“拿我便答應殿下一事。”看了眼徐元白,又有些不放心,又填補道:“但不可強人所難。”

徐元白不禁覺得她正中自己下懷,目光落在她的面上,不禁覺得她有些天真,而後動了動波唇道:“可!”

阮瑤清伸出一個手指頭擺了擺道:“我才最多一日,明日午下,也該想通了。”

徐元白則是道:“今日子時之前。”

阮瑤清一愣,不禁差異道:“殿下如此篤定?”

徐元白卻是淡笑不語,如此倒是弄得阮瑤清心裏沒了底氣,她正心裏嘀咕,馬車緩緩便停了,是又回到了莊園。

只見徐元白掀起簾幕的手一頓,而後回頭看向阮瑤清,眼裏帶着幾分炙熱笑意:“三娘可莫要食言。”

阮瑤清不禁心裏咯噔了一下,竟莫名生出幾分狼入戶口的感覺,卻仍舊鎮定的點了點頭答:“自然,三娘必言出必行,也望殿下如此。”

徐元白輕笑了一聲,而後掀起車簾便下了馬車。

自進入府後,阮瑤清心下就有些忐忑不安,便命菱月到大門處蹲望,但凡有人登門,務必第一時間前去彙報給他。

直到天漸黑,莊園內燈火從燈火通明到燈火熹微,她那個高高懸起的心,才漸漸落了地。

徐元白剛推開門,便見阮瑤清托腮坐在阮椅上,一瞧便是在等着什麽,不禁心下生笑,卻仍舊繃着一張臉,背手走進了屋內。

阮瑤清見人回來了,看了眼一旁的滴漏,起身道:“殿下,離子時只有半個時辰了.......”

徐元白面上僞做不愉道:“怎麽?三娘是着急了?”

阮瑤清“.……”

這厮是要食言不成?

徐元白忽然笑了一聲道:“怎麽辦?方才沈家便來過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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