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一節課江垣去的格外早

下,回答她:“如果我有十塊錢,我給你九塊,還有一塊給你買糖吃。如果我跟你吵架了,我可能會去溪邊哭一會兒,回來的時候也要給你摘朵花兒。如果你睡不着了,我會跑到天上把月亮打下來給你,放到你的床頭,用燈罩罩上,給你做晚安禮物。”

“月亮打下來給我,那別人就沒有月亮了。”

“我不管。我看到的月亮就是蘇阿細的月亮,我看到的星星都是蘇阿細的星星。”

蘇阿細愣了一下,然後笑起來:“你跟誰學的?說話這麽油膩。”

江垣鑽進被窩裏,把被子拉到頭頂,兩人悶在被窩裏親。

蘇阿細覺得他吻得太重了,很熱,熱得有點神志不清。

她的手動到哪裏就被他握到哪裏。

江垣吻得很放肆,嘴唇在她的身上游走,蘇阿細躲之不及。

“給我看看好不好?”

“……”

“我不碰,看一眼,不會有事的。”

蘇阿細轉了個身子,背朝着他:“不要。”

“真的,我就看一眼,什麽都不做。”

“看一眼叫什麽都不做,那你還想做點什麽啊?”

“……進去。”

蘇阿細瞬間清醒了,拿了個枕頭就往他臉上錘,“幹嘛說這種流氓話!”

江垣把她的枕頭拉到一邊:“你看你都對我動粗了,我也沒還手,那就,補償一下嘛。”他一邊說話一邊用手指不安分地拉着她的毛衣,“看一眼。”

蘇阿細搖頭:“不要。”

江垣伏在她身上,手從下面抄進去,手指勾上她的內衣。蘇阿細翻了個身,“哎呀,不要。”

江垣吻了吻她的鬓發,“別怕。”

他繼續吻她,吻到她沒有了防禦能力,臉色通紅,他低頭去吻她的鎖骨,蘇阿細圈住他的脖子,江垣一邊吻一邊試圖用手指解開她的內衣,但是太複雜了,他解了半天,手心裏全是汗,不過讓他高興的是,蘇阿細沒有先前反抗得那麽激烈。

最後一個扣子被解開之後,蘇阿細側了個身子,不敢看他,仍然一直在有氣無力地把他的手往外推。

“沒事的,別怕。”

江垣溫柔地把她的毛衣往上拉,內衣也随着他的動作溜到了一邊,蘇阿細緊張地去抓他的手,江垣緊緊地扣住她的手指。

年輕的,異性的身體,會對對方造成無與倫比的吸引力。

他的手臂環住她赤.裸的腰身。

女孩子幹燥柔軟的身體被他壓在身下,江垣看着蘇阿細的眼睛,咽了口口水。她沒有掙紮。

“你好漂亮啊。”

“……”

他們接吻的時候,蘇阿細感覺身上在流汗,也有可能是江垣手上的汗,總之這個吻讓兩個人都很燥。

江垣埋在她的脖子裏,蘇阿細突然體會到這種肌膚相親的感覺給她帶來的一點羞恥,在羞恥逐漸被放大的過程中,他的一只手已經溜到了她的胸口。

“手。”

“……”

“你剛剛說的什麽不記得了啊?”

蘇阿細說完就委屈地快哭了。

江垣慌亂地吻她,“我不動了,真的不動了,妹妹你別哭,是我不好,你打我。”

“騙子。”

“我錯了。”他把被子蓋到她身上,“你把衣服穿上吧,我去解決一下。”

“……你有反應了?”

“對啊。”

“沒事吧?”

“死不了死不了。”他用被子把她裹起來,親親她的臉頰,然後跑開了。

蘇阿細卷着被子,無奈地笑了一下。

這一夜對蘇阿細來說過得很快,因為她一個夢都沒做,半夜醒來兩次,看到江垣還在剪片子,因為太困,她也沒力氣跟他說什麽,翻個身就睡着了,第三次就直接睡到了天亮。

但是對江垣來說就比較難熬了,他就是連看一眼她的睡顏都覺得難受的不行,一閉上眼睛全都是……

蘇阿細一定不理解,跟她在一起之後,他一天有23小時都在控制生理反應的痛苦。

早上起床的時候,蘇阿細還是有點不好意思,江垣發現她一直避着她,以為她還在生氣,都快郁悶死了:“哎呀別氣咯,我也給你摸一下好咯。”

“……??我一點也不想摸你ok??”

蘇阿細刷完牙,他站旁邊問她:“你喜歡什麽動物啊?貓還是狗?”

“啊?”

“快點說。”

“貓、貓吧。”

“喵!”

“……”

“不許生氣了!”

“……幼稚。”

“不幼稚。”

“幼稚!”

“不幼稚!”

吵了半天,出了門,蘇阿細隐隐約約聽見身後有人喊她的聲音。

“阿細!”

蘇阿細警覺地回頭,居然在這裏碰到熟人。

白安安在盡頭的樓梯口滞住,挽着一個男生的胳膊,沖她招了招手。

蘇阿細微抿着唇,露出一個僞善的笑容。

白安安,她應該看到江垣了吧。

……好煩。

蘇阿細問江垣:“你昨天弄到幾點鐘啊?”

“兩點多。”

“這麽晚啊……我下次還是好好學一下吧,不要每次都麻煩你了。”她有點自責,“不過我有點笨,你要好好教我。”

“嗯。”

蘇阿細發現他的眼神落在自己胸口,手指立馬揪上了江垣的耳朵。

“诶媳婦兒輕點啊疼疼疼!!”

當天晚自習,班上開了一個性.教育的宣講會,一個學長和一個學姐非常老練地在講臺上講着性.知識,班上時不時發出一些陰陽怪氣的聲音。

學長拍拍桌子:“大家不要笑啊,這個話題還是比較嚴肅的。怎麽樣保護自己,怎麽樣不去傷害別人,這些問題,都跟我們息息相關。”

ppt上面展示了一些非常詳細的專業知識,看得大家臉紅心跳。

蘇阿細聽到一半就不好意思聽了,發現一排桌子最外面的白安安隔着中間的柳惠心伸着腦袋看她,眼睛笑成了一條縫。

蘇阿細把頭埋起來,無所事事地刷微博。

上次的事情對白安安來說好像是過眼雲煙,但是蘇阿細是真的不願意看到白安安一次又一次挑戰她的底線。

“下面找幾個同學談談自己的感想啊。”

衆人精神高度緊張。

“那邊那個女同學。”學長指了指蘇阿細的方向。

她頭都沒敢擡,就聽見背後刺耳的一圈掌聲,掌聲裏夾雜着幸災樂禍地念叨聲,在喊她的名字。

蘇阿細站起來,尴尬地沉默一會兒,随便扯了一句:“女生都應該好好保護自己,男生要對自己的女朋友負責。”

“說得好!”

掌聲啪啪啪。

“下面,找個男生來說說看吧。”學長視線在班上掃了一圈,“班長來了嗎?”

掌聲啪啪啪啪啪,伴随着一圈放肆的笑聲。

“垣狗,點名了點名了!!”

江垣擡頭,急速地問了旁邊人:“說什麽?”

“說感想!”

“哦,那個……男生都應該好好保護自己,女生都要對自己的男朋友負責。”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蘇阿細:“……”

27、一壺濁酒盡餘歡「一」 ...

周末廣播臺聚餐。

蘇阿細穿一件大紅色衛衣, 紮了個丸子頭。黑色的牛仔褲襯得她筷子腿特別直。

她平靜地站在冷風裏等人,卻被路人頻頻用一種我見猶憐的神情回顧。

一直到簡喜樂奔過來, 蘇阿細僵着的表情才漸漸回升了點溫度。

從天亮等到天黑,大概也就七八分鐘的時間。

簡喜樂沖過來挎着她,拉了一下因為跑得太快而松掉的書包帶:“走走走。”

“在哪吃飯?”

“就學校門口。”簡喜樂往馬路對面指了一下, 對面一片小飯店的招牌, 蘇阿細也不知道她說的是哪一家, 總之就跟着去了。

她們到的不早不晚, 喝了點水, 等剩下的人。

蘇阿細跟部門的人大都不是很熟, 除非有個別願意跟她親近的,她一般不會主動和別人交往。

時君以姍姍來遲。

他穿的打底襯衫外面套了一件灰色毛衣,毛衣在暖色的燈光底下微微偏奶白, 進門的時候一件薄外套已經垂在臂彎了。

時君以點頭, 賠以一笑:“不好意思啊大家,班上有點事情耽擱了。”

他說話的時候微微喘息,看得出來的确是趕過來的。

然而酒桌上的人不依不饒, 敲着碗筷大聲嚷嚷:“罰酒三杯罰酒三杯!!”

結果每個人遞過去的酒時君以的确一滴不落全都喝了,大家只不過嬉鬧着跟他開個酒桌上的玩笑, 但是看得出來, 時君以是真誠地抱以歉意接過他們的酒杯。

時君以個子很高, 他站到蘇阿細身邊去拿對面的人遞過來的香煙時,微微踮腳,蘇阿細偏了一下頭, 平視到他精瘦的腰身,因為擡高身體而被遷起的衣角之下,露出小腹的一點潔白。

最後,他垂眸,看了一眼蘇阿細的酒杯,微訝:“你也喝?”

“……這是水。”

時君以放松地笑了一下,這溫柔的勁頭紮人心窩。

酒過三巡,大家玩了幾個游戲。

蘇阿細電話震動幾下,是江垣打過來的,她往門口走。

江垣說:“你現在在幹嘛?”

“我們部門聚餐。”蘇阿細走出去,把包間的門輕輕帶上。酒桌上鬧騰的聲音不小,她也掩蓋不住,“現在在外面。”

“你能出來嗎。”

“可以是可以……”

“那你出來。”

蘇阿細越過餐館的大廳走到門口,推開玻璃門,一陣冷風迎上來,她咳了一下:“可是中途離開不好吧,我又不是什麽領導。”

“有老師在?”

“沒有。”

“那沒事啊,聚餐多無聊啊,我們部門聚餐我從來不去。”

蘇阿細一時間不知道怎麽接話,她和他本來就不是一類人,他本應該知道,不能用自己的标準來對她有所期待。

她蹲下來撫摸旁邊一只被拴着的小小狗。

江垣改了主意,不勸她了,直接說:“那我去店門口等你,你慢慢吃。”

“……”

蘇阿細問:“你有急事嗎?”

“對。”

“你別诓我,要不是急事我殺了你。”

“行啊。”

看他說的挺真誠的,蘇阿細把電話挂了,回到包間,看大家玩得意興闌珊,她悄悄地把自己的包包拿起來,跟簡喜樂說了一聲,又悄悄地溜到時君以面前說了一聲。

他們兩個沒有表現出絲毫小情緒。

于是她就這麽暗測測地離開了。

江垣根本就沒來店門口,說就在禮堂門口等她。

蘇阿細趕到的時候,他擁了她一下,輕輕吻了一下她的額頭:“化妝了?”

“嗯。”

“好看死了。”

“……吃錯藥啦?”

禮堂裏面有麥克風的聲音。

蘇阿細推了他一把,也沒有刻意推開,冷淡地問:“到底什麽事啊?”

江垣甩出兩張票:“看十佳歌手啊,多有意思。”

……

她忍着一口怒氣,進去了。

比賽已經開始了半小時左右,一個男生正在臺上唱歌。

正好是一個樂隊的串場表演。

江垣說:“我去海大那回,他們那地板特滑,我踩地鼓,踩着踩着就跑偏,偏得很離譜,結果就是我一邊打鼓還他媽得一邊把那玩意兒往回拉。給我氣得不行。”

“我們學校地板也挺滑的,人家怎麽不跑偏。”

“他用橡膠塞固定了,我當時哪兒想到來這麽一出。”

蘇阿細慵懶地坐着,淡淡地瞄了他一眼,一副“不願意聽你扯淡”的表情。

她垂着眼睛,玩他腕上的手表,輕輕地撥弄了一會兒然後松開了,手指向下,扣住他修長的指骨。

蘇阿細眼睛剛剛閉上,突然聽見身後有人冒出個頭來喊了一聲:“江垣。”

是個女生。

吓人一跳。

江垣眯着眼睛看了眼後排鑽出來的人。

那人站在江垣那邊,蘇阿細沒聽清她說了什麽,只是交代了幾句之後就離開了,江垣說:“部門少人,我去拍照,等我一會兒,馬上就回來。”

蘇阿細有點緊張地攥了他一下,小聲地說,“你別走啊。”

聲音太小,江垣沒聽見,他回頭問她說什麽,蘇阿細卻不吱聲了,江垣說,“幾分鐘,很快的。”

既然他這樣說,她也沒道理攔。

江垣走了以後,蘇阿細孤孤單單地坐了一會兒,她想玩手機,但是場內信號太差了,四周沒有認識的人。

有點絕望。

江垣說馬上回來,但她已經等了二十分鐘了。

臺上的表演很無聊,歌聲不動聽,她不愛聽。

在考慮要不要走的時候,有一對情侶已經跨到她身邊。

男生問:“同學,這個位置有沒有人坐啊?”

蘇阿細搖頭。

“那你是一個人來的麽?”

她不知道怎麽回答。

身後的女生拉住那個男生:“你這樣太過分了,我們去別地找找,肯定有位置的。”

男生尴尬地撓撓頭發。

蘇阿細說:“我是一個人。”

“啊。”他彎下腰來,不好意思地說,“那個……能不能麻煩你讓……就是,呃……前面兩排有張空位,不過旁邊的人都有同伴,我……”

男生講得語無倫次,蘇阿細知道他是什麽意思,自覺地起了身準備往外面走。

男生感激涕零:“謝謝你啊妹妹。”

蘇阿細淡淡地回應:“沒事。”

旁邊的女生掐了一下他的腰:“你看你!把人家都氣跑了。”

蘇阿細解釋:“不要緊,我本來也打算走了。”

在人堆裏出來,有種窒息得救的爽快感。蘇阿細走出禮堂,讓冷風刺激了一下臉。

臉上在禮堂裏面被焐熱的紅印漸漸地消散了。

聚餐沒吃幾口,肚子很餓。沒來得及生氣,她直接去對面食堂買飯吃。

食堂也沒什麽人了,大家都在收攤。唯有承包一個店面賣石鍋飯的阿姨那邊仍然生意紅火。

蘇阿細過去點餐:“阿姨我不要洋蔥。”

那阿姨挺為難地看了她一眼:“這洋蔥去了菜可就剩一半了啊。”

“沒事。”

她話音未落,身後竄出來一個男生。

李清池鬼頭鬼腦插了個腦袋過來:“看比賽啊?”

蘇阿細點頭:“嗯。”

“有意思嗎?”

“還行。”

“屁,有意思你還會出來?”

蘇阿細笑:“看破不說破,行嗎。”

“那是,要是有美女看我也不出來。”他吊兒郎當地靠在大理石桌板上,抖腿,兩只小眼睛時刻看起來像要睡着,但說話卻精神的很,“你不吃洋蔥?”

“嗯。”

“這樣好了,洋蔥都給我,其他菜都給你。平衡了不。”

蘇阿細眼睛一亮:“真的啊。”

李清池挑着眉毛,用陰陽怪氣的口音說了句:“Of course!”

蘇阿細不敢相信地看他:“你喜歡吃洋蔥?”

“還行,但是為了杜絕浪費現象,我可以勉強接受吃一盤!”

陸铮在後面弱聲講:“那你今晚別回宿舍,要被你熏死了。”

李清池轉頭就跟他打了一架。

等飯途中,陸铮玩手機玩着玩着就晃到了蘇阿細身邊。

在蘇阿細看來,陸铮比上學期瘦削了不少,但是瘦的不是肉,倒是看起來不那麽有勁了。她知道陸铮對學習的事情特別上心,總是看到他一下課就找自習教室或者去圖書館,導致鍛煉身體的時間都沒了。

陸铮看起來溫順可親,其實還是挺要強的一個人。

有的時候男生努力起來真的讓人自愧不如。

她悄悄地打聽:“你四級考了多少分啊?”

陸铮聽到她說話,打量了一下四周,确認了是在沖着自己之後,才說:“五百零幾。”

蘇阿細說:“那很好了啊,江垣好像才四百多吧。”

“嗯,因為他聽力沒做。他們考場一女的手機不關機,搞得他耳機一直滋滋滋的有雜音,幹脆就把耳機扔了。”

蘇阿細卻說:“他可能只是考得不理想,給自己找個臺階下。”

“對對對,有這個可能!哈哈哈哈!”

——身後傳來李清池幸災樂禍的笑聲。

回西苑的路上。

陸铮比蘇阿細慢了半步,借着路燈微弱的光線,看到她耳後一縷頭發長長地墜着,跟着風輕輕晃。不知道是沒有紮好,還是後來掉下來的,他看着心癢癢,用手指勾了一下她的那撮頭發。

男生的指尖碰到少女細膩的皮膚,蘇阿細驚得一個閃躲,把旁邊的李清池也吓了一跳。

陸铮尴尬地撓撓額頭:“那個……你頭發。”

李清池聞言,瞅了一眼:“這叫自然美,你懂個屁。”

蘇阿細用手繞了一下頭發:“不是,沒紮上。”

“……”

李清池指了一下她裸.露的半截脖頸:“女生都喜歡穿這麽少嗎,要風度不要溫度的意思?”他把自己衣服脫下來,遞過去:“你要不穿上?我看着都冷。”

蘇阿細為了避嫌,自然沒接:“不用了,其實還好。”

“啊……”李清池被拒絕,有點挫敗,把衣服貼臉上聞聞,“我這衣服沒味兒。”

蘇阿細:“沒說你有味兒。”

他吼了一聲:“那你客氣啥!垣狗媳婦兒就是我媳婦兒。”

“放你媽的屁!”陸铮沖他後腦勺扣了一錘子,“說的什麽話!”

“哎不對不對,不是這個意思啊。反正女神你在我這兒,我鐵定不能讓你受委屈對不。”李清池把衣服抖落開,“來來來,穿上穿上。”

蘇阿細拗不過,把李清池的黑色外套在衛衣外面套上,男生的衣服都很大,穿在身上松松垮垮的,但是能迅速地感覺到一團暖氣聚在身上。她把衣服穿好,擡頭看了眼面面相觑的男生們,問道:“奇怪嗎?”

兩人一齊搖頭:“不奇怪不奇怪!”

蘇阿細無奈地笑了一下:“幹嘛對我這麽好啊?”

李清池穿件襯衫,抱着手臂,牙關瑟瑟發抖:“因為江垣對我好啊。”

蘇阿細低頭笑了笑,又很快把衣服脫下來塞他懷裏:“謝謝你了,還是自己穿吧,凍壞了我可不負責。”

“別啊,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江垣回頭給我兩刀怎麽辦?”

李清池一邊說一邊把自己的衣服穿回去,嘴上說着不要,身體卻很誠實。

蘇阿細說:“那你就砍回去。”

李清池愣了一下,随即迅速地從兜裏掏出手機,點點戳戳一番,搗鼓出來錄音機的界面,送到蘇阿細面前:“您能再說一遍嗎?”

“……”

冷風裏面,蘇阿細停下腳步,清了一下嗓子,字正腔圓地說:“如果江垣再欺負你,你就打爆他的頭。如果他敢還手,我就再也不理他了。”

作者有話要說: 劉濤說:你不能讓她一直等你。有的時候女孩等等等,就等跑了。

28、一壺濁酒盡餘歡「二」 ...

李清池高興得幾乎是滾回宿舍的。

江垣跟在他們後面進門, 發現宿舍裏三個人圍在一起看李清池手機上什麽東西,還突然爆發出不可控的大笑。

他把外套扯了扔床上:“別那麽大聲, 我要打電話了。”

李清池回頭看了他一眼,猥瑣地“噗噗”憋笑。

江垣剜過去一眼:“找死啊。”

他無可奈何,把門關上, 站走廊上講電話:“你生氣嗎老婆?”

蘇阿細那邊聲音淡淡的:“沒有。”

“今天他們說讓我拍一人, 那人正好是我們部門的, 我想拍就拍吧, 反正也就幾分鐘, 後來來了一個老師, 讓我……”

“你不用解釋了,我沒有生氣。”

“嗯,好。我以後會乖乖的。”

江垣把電話關了, 進門就掐着李清池的脊椎骨把他往桌子上按:“我他媽讓、你、別、吵!”

李清池縮着脖子求饒。

他趁其不備, 哆嗦着把蘇阿細的錄音點開。

江垣聽完,整個宿舍安靜下來。

然後李清池就被暴打了一頓。

陸铮看着兩個人打鬧,平靜地笑笑, 末了,他問江垣:“你怎麽把她一個人晾在那?”

江垣說:“沒有啊, 我不是故意的, 而且我剛剛跟她說過了, 她又沒生我氣。”

“那你也該反思反思吧。”

他有點不耐煩:“我真的是臨時有事,我哪知道那老師那麽煩人。”

陸铮便沒有在說什麽了。

蘇阿細接受了江垣的道歉,還得苦兮兮地去給部長道歉, 雖然時君以一再強調沒什麽要緊的,但是她還是過意不去。

隔天早晨,天還沒亮起來,圖書館門口就堵了一堆人,長隊快要排到校門口,江垣車都騎不過去,他睡眼惺忪地下來推車的時候,聞見人堆裏雞蛋和肉包的味道。

這股氣味讓他虎軀一震,瞬間清醒。

今天是體育課選課的日子。

上午四節課後,幾個人連午飯都沒來得及吃,一打鈴就往計算機學院跑。

江垣溜得賊快,李清池和陸铮氣喘籲籲地爬上四樓,江垣的電腦已經開好機了。

李清池跟着後面罵街:“卧槽你怎麽跑那麽快?”

江垣頭都沒歪一下:“我高中田徑隊的你信麽。”

陸铮:“……給您跪了。”

總體來說,機房的情況不比圖書館那邊慘烈,但是江垣登學校的官網也登了好半天。他沒有特別想選的,對照着學長學姐給的老師名單,選了一個容易過的,足球課。

解決完,去食堂的路上,江垣給蘇阿細打了個電話:“你登上去了嗎?”

“我選好了。”

“選的什麽?”

蘇阿細說:“游泳。”

江垣頓了一下,心髒被捅了一個窟窿似的。

游泳……

游泳??

還有這種神奇的課?!!

他把手機揣兜裏,往計算機樓跑。一邊跑一邊打電話:“李清池你還在嗎?幫我改一下選課。”

“改啥?”

“游泳!快!”

“還有這種神奇的課?我也要改!”

江垣:“……你他媽有種就改!!”

***

蘇阿細借着宿舍的破網好不容易整完選課的事情,她去洗手池洗了個臉準備午睡。

柳惠心她們幾個商議了半天也沒想好選什麽,猶豫着猶豫着好課就被別人選光了。愁眉苦臉。

白安安将就着選了個排球,阖上電腦,問了蘇阿細一句:“你為什麽選游泳啊?”

“因為我不會游泳。”

她立馬嗤笑了一聲:“你是真的抱着學習的想法在選課啊?”

蘇阿細用幹毛巾仔仔細細地擦了一下臉,淡淡地回問:“不可以嗎?”

“可以是可以啊,但是游泳好過嗎?我看都沒什麽人選诶。”

蘇阿細說:“我不知道,體育課而已,老師也不至于太為難我們吧?”

白安安點頭:“說的也是啊,不過你不是不喜歡在男生面前太暴露嗎?到時候穿泳裝的話……”

她把一個“話”字拖得又長又重,欲言又止、帶着嘲笑的成分在裏面,讓人不太舒服。

蘇阿細看了白安安一眼:“我跟女生上課,又不跟男生上課。”

白安安又是一聲嗤笑:“你不會以為男女生是分開上課的吧?”

蘇阿細被她這聲反問弄得有點緊張了:“難道不是嗎?”

這回喬景插了句嘴:“當然不是了,你這想法也太奇怪了吧,又不是古代了,而且我們學校哪有那麽高級的設施。”

蘇阿細這下子是徹底緊張了。

她沉默地重新打開電腦,登了一下官網。加載的頁面轉了好久都沒有點開。

柳惠心見狀,把蘇阿細招過去:“我這兒能登。”

蘇阿細尴尬地挪了陣地,登上去之後,已經沒有其他課程可以選了,她心如死灰地看了一眼柳惠心,柳惠心也看着蘇阿細,沒忍住笑了一下:“沒事啊,我聽說你上個一兩節課要是不适應還是可以換的,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對吧。”

這話江垣也說過,雖然不頂用,但确實,能讓人稍稍安心一點。

還是柳惠心說話動聽,盡管有的時候安慰的成分很多。

反正上什麽課都是課,不要想那麽多亂七八糟的東西就行。

對。

***

學期過半,有幾門課程有期中考試。

期中考試要求交手機,但李清池沒這個習慣,他也不是要靠作弊,但是手機不在身上就覺得特別沒有安全感。

考試中途他去了趟廁所,沒想到那監考老師直接從考場跟他進了廁所。

監考老師是給他們上文學史的教授,之前因為在班級裏跟李清池因為睡覺問題發生過沖突,所以時刻對他提防着。

李清池被吓懵了,扯着褲腰帶就出去。

教授說:“褲子裏什麽。”

李清池掏出一團紙。

“另一只口袋。”

李清池手伸進去,就沒拿出來。

“快點,不要浪費時間。”

他沒再搭理,悶着頭往考場走。

教授覺得顏面盡損,惱羞成怒跟在後面罵他。

李清池反而跟個老爺似的,吊兒郎當手插口袋,就不給你。

他在自己座位上坐下,那教授跟到他位置上,去扯他褲子。李清池:“哎哎哎老師,您注意點兒影響行嗎?這可是在考場吶!”

衆考生發出窸窸窣窣的笑聲。

坐在倒數第三排的江垣默默地擡起了做卷子的腦袋。

在每天三點一線的日子裏,大家都曾經期盼着在平淡的生活水波裏掀起點兒波瀾,比如考試作弊被抓這種事,在親眼目睹的群衆眼裏就再刺激不過了,他們放下了筆,看得都熱血沸騰。

多數人喜歡看老師和叛逆學生擡杠,比做題有意思多了。

然而在所有人聽着老師對李清池破口大罵的時候,江垣又把頭低了下去。

這個考場坐了将近八十人,不止他們班級的。

他只希望李清池能夠立馬安分下來,不要惹事。

然而事與願違。

教授在面紅耳赤地扒着李清池褲子三分鐘以後,他手裏握着的手機總算被摳出來了。教授得意地沒收掉他的手機,沖着李清池的臉哼了一聲。他對着李清池的名字在考場簽到表上畫了一個重重的叉。

李清池卻變得嚴肅起來,他摔了桌上的筆,突然站起來對走上講臺的教授嚷嚷:“我沒作弊,你憑什麽收我手機?”

坐在前排的同學都忍不住調頭看了。

教授沒想到他會這麽大膽地跟他叫板,震驚完了,仍舊是嘲諷的口氣:“把手機帶到考場本來就是算作違規處理,你錯你還有理了是嗎?”

“那你偷偷摸摸跟我到廁所也太小人作風了吧……”

“李清池!”

這一聲是江垣喊的,他繼而又說:“別亂說話!”

作弊很嚴重,但是更重要的是他的認錯态度。

李清池咬着牙把卷子抄起來,沒再跟這老頭吵了,他拎着試卷就往前走。

幾步登上講臺,把試卷在桌上狠狠地拍下:“老子沒作弊!”

“……”

他說完,悠哉地往大門口走。

教授指着他:“你給我回來!!!”

李清池腳步一頓,點點頭,聽話地往回走,走到講臺邊,把他的卷子重新抄到手上,沿着中間的縫隙,一點一點嘶嘶拉拉地向下扯,扯到一半的位置,猛然用力,一瞬間把整張紙撕成兩半。對折一下,再撕。再對折,再撕。撕到沒法撕了,他松手。

考卷的碎片被零落地散在整個講臺的邊邊角角,他在教授錯愕的眼神裏輕蔑地笑起來:“老、子、沒、作、弊。”

他剛走出教室,江垣就跑到講臺上,把卷子一撒,然後跟着李清池匆匆忙忙地跑了出去。

李清池走得實在是潇灑無憂。江垣都不知道他到底怎麽想的,忍不了一時,可能就會招致大麻煩。

他追上去,質問:“為什麽不交手機?”

“你交了嗎?”

江垣摸了下口袋,心虛地搖頭:“可我沒去廁所。”

李清池哂笑:“不要緊,你就是去廁所他也不會跟你去的,他就是看我不爽。”

“我不是讓你別沖動嗎?你知道你現在撕試卷會造成什麽後果嗎?”

李清池無所謂地搖頭,又點頭:“大不了……開除?”

“什麽叫大不了?”

“哎你能別比我還激動行嗎?開除就開除呗,我成績這麽爛,早就不想上了。”

江垣無話可說。

旁邊考場竄出來一個監考老師的腦袋:“保持安靜。”

“……”

李清池的事情勢必會被教授告發到班主任那裏,班主任做不了實質性的主,還得上升到團委老師給主意,而監考的那個教授一口咬定李清池作弊并且對老師進行辱罵,情節嚴重,立當開除學籍。

李清池在宿舍給他爸媽打電話,說的南方方言,江垣一句都聽不懂。誠如李清池所言,他替他着急也沒有用。

班主任讓李清池家長來學校解決一下,結果來不了。

江垣去辦公室幫他求了一次情,班主任說:“這次真的不是我能做主的,畢竟開除學籍這麽大的事情要整個學院老師開會做商量,如果他沒撕卷子倒好說,現在教授那邊是橫豎不讓李清池待着。”

不管有用沒用,江垣去了一趟教授辦公室。

老教授一人一間屋,闊氣得很。

在他預備擡手敲門之際,聽見裏面的談話聲,談話內容不甚清晰,但是江垣聽得出來這些人的聲音,是他們班的同學。

江垣擱在門板上的手放下了。

裏面的人在笑嘻嘻地聊天。

聊到中途,李清池過來了,沒問江垣來幹嘛,只沖他甩甩手裏的a4紙:“班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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