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驚天動地
伍兒瞥了一眼鳳涅槃神色間半是擔憂半是試探“小槃這件事情你打算告訴西門公子嗎？現在或許還能瞞的住，可在過些日子……”
伍兒心中的擔憂也是自己心中的擔憂，不僅是因為自己向西門絕發過誓，而是因為這些年來師傅在她心中的地位已根深地固，明知自己很自私卻又偏偏奢求了太多。
“我知道姐姐在擔心什麽，這件事情一定不能讓師傅知道。也不能讓任何人知道，姐姐你會替我保密嗎？”
“自然會，既然你已決定那一定不能讓公子察覺，否則以公子的性子恐怕會親手殺了你。”伍兒的眼睛通紅噙滿了淚水似乎下一秒便要落下來。
“你放心伍姐姐。”鳳涅槃伸手拂去了她眼角的淚珠，那雙眼睛與記憶中那張容顏如同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一般，時間越久她怕自己越來越分不清眼前的人究竟是誰。
燈影綽約，窗內正坐着一個女子在燭火旁做着繡活，她的表情看似無比溫柔動人。
烏黑如墨的發間別了一只紫色嬌豔欲滴的海棠花，似乎湊近便能嗅到一陣芬芳。
她纖細的手中拿着針線，一絲不茍地繡着手中的那件月牙白的小衣服。
鳳涅槃一時間好奇走上前問道“伍姐姐這是何物？”
伍兒擡眸莞爾一笑，柔聲對她說道“這是女孩子穿的啊。”
鳳涅槃聽後愣了愣拿起她手中的衣服，那衣服背後只有兩根細細的衣帶，雖說自己的思想比較開放，可是這衣服能遮住前面可遮不住後面啊。
“古代就穿比基尼啊？”
伍兒聽得有些茫然，心中琢磨着鳳涅槃一直以男裝示人，平時又一直大大咧咧沒心沒肺的，對這女兒家的東西不懂也沒什麽奇怪的。
“什麽泥？這小衣服是我特地為你做的是穿在裏面的，你今年都十五了日後總會用的上。”
“這上面繡的的是蘭花嗎？”鳳涅槃似懂非懂墨點點頭打量着亵衣的繡圖，伍兒不愧是心靈手巧又蕙質蘭心，上面的蘭花繡的真是活色生香，巧奪天工。
“嗯。”
鳳涅槃目光炯炯那雙靈動而明亮的雙眸如泉水一般清澈，懵懵懂懂的問道“這穿在裏面又沒人看，弄的那麽花裏胡哨的做什麽？”
“不管怎樣，這可是我熬了幾個晚上的成果你必須收下。”
伍兒在一旁眉開眼笑的望着鳳涅槃，她話還是那般令人無法反駁。少年注視着那雙溫柔而寵溺的眼神心中不禁一暖，笑盈盈地接受了她那份特別的禮物
“好好，遵命。”
攬春閣種着兩棵海棠樹花開正濃，花朵灼灼燦燦的綻放在枝頭，樹下那道墨青色的青石板路一直延伸至屋前。
宇文卿推開門徑直向裏走去，屋內雖并不算幹淨整潔，卻也能看得出來生活在裏面的人極為随性自然。
古樸的書桌上擺放了幾本書，其中一本書被翻開了幾頁，似乎主人遇到什麽火燒眉毛的急事還未來得及合上便跑出去了……
屋子的南北方向是一張不大不小的床榻，被褥的一角被掀開搭在了床角，宇文卿見四下無人自言自語道
“去哪兒了。”
他眼角的餘光不禁瞥到那枕頭下藏着的東西有些好奇的走上前翻開了枕頭，瞬時間散發出一陣若有似無，清淡致遠的香氣。
不知為何那香味總是讓他聯想到那日氣質如蘭，出塵絕豔的女子。
他的目光定格在那兩件做工精巧的亵衣上，心中的疑慮逐漸加深。
那張如古雕刻畫劍眉星眸的臉上，嘴角竟牽起了一絲邪魅的笑容，直至不遠處傳來了一陣腳步聲，男子不慌不亂健步如飛地藏在了衣櫥後。
只見到進來的正是屋子的主人，才放心大膽的走了出來。
鳳涅槃見到衣櫥後突然跳出一個人來頓時吓得心驚肉跳的，張口罵道
“你要死啊，鬼鬼祟祟躲在我櫃子後面做什麽？”
“我在你枕頭底下發現了個東西。”宇文卿望着她笑的深邃。
每次見他有這般笑容總沒好事，生平怕人抓住小辮子，卻總是跟這個高高在上的殿下過不去。
鳳涅槃眉梢一挑面色鎮定，故意裝蒜的問道“什麽東西？”
只見宇文卿滿臉嫌棄的望着她揚了揚手中的亵衣，得意忘形道“沒想到你還有這種癖好，真是看不出來。”
“還給我。”鳳涅槃被他氣得面臉通紅，這家夥亂闖自己房間也罷了，竟然随處翻看別人的私人物品。
“小小年紀就學別人思春了，竟然還去偷人家姑娘的亵衣，不過師兄可以理解你的寂寞。”
鳳涅槃滿臉鄙夷地看了他一眼，沒好氣的回應道
“那你也是見過的了，不然如何知道這是亵衣，真真不害臊。”
“我不害臊，那你的臉皮就是比樹皮還厚。”
少年烏溜溜的眼睛轉了轉，望了望眼前這個自己痛恨的咬牙切齒的人，故作神秘的湊到他耳邊對他說道
“這樣師兄，你把它還給我不要告訴師傅，我帶你去看更有趣的東西怎樣？”
“什麽好東西，莫不是你還有什麽秘籍？”
宇文卿兩眼放光的望着鳳涅槃，這個九殿下長得一本正經沒想到骨子裏還是好色之徒，若不懲治怎麽對得起那些如花似玉的姑娘。
少年心想着便回過頭抿嘴笑了笑，半晌過後她似乎有了想法回眸湊到他的的耳邊低聲道
“今夜子時，長杉古鏡不見不散。”
伍兒自那日得知了鳳涅槃是女子的事情後，更急的如同熱鍋上的螞蟻。西門絕若是知道自己欺騙他恐怕自己更是沒有機會了。
墨羽每隔兩三日便會來看她，因下人說閑話他也不敢有逾越，每次遠遠望她幾眼也就心滿意足了。
這日他敲了她的房門屋裏卻一點動靜也沒有，他推開房門只見伍兒面色如紙，滿頭大汗的蜷縮在角落中。
墨羽沖上前一把将伍兒抱在了懷中，瞥見她的手中正緊握着一支即将燃盡的殘蠟，瑟縮在地上渾身都在顫抖着。
他雙目通紅帶着焦急的口吻問道“伍兒，你怎麽了？”
懷中的人聽見聲音緩緩地張開了眼睛，氣若游絲的說道“公子已開始懷疑我，所以我只能這樣做。”
聽到她這樣說墨羽似乎明白了什麽，他的心頭一顫，抱住她的力道不由得加緊了些。
為了不離開此處她竟然不惜傷害自己，他簡直難以置信眼前之人竟還是他認識的那個溫柔淡雅的女孩嗎？
墨羽眉頭緊鎖，厲聲斥責道“你這是在傷害自己。”
“羽大哥，我想你也不舍得伍兒離開這裏，我只有用這個辦法還有一線希望。”
此時懷中的女孩已淚眼婆娑地望着他，女孩的一字一句觸動了他的心，她不忍看見她落淚和失落。
夜已深，整個長杉古鏡沉寂在黑夜的靜谧之中，少年提着一個布袋穿梭在樹林中。
見到不遠處的樹下站着一個纖長的身影，鳳涅槃停下了腳步喜出望外朝着他喊道
“師兄。”
“涅槃，你說的有趣的東西呢？”
她忍俊不禁地将布袋遞給了他“喏，打開看看。”
只見宇文卿接過布袋滿腹狐疑地對上了她的眼睛問道
“這是何物？”
少年若無其事的說道“螢火蟲。”
宇文卿聽後稍稍放下心來打開了布袋，忽然間一陣嗡嗡地叫聲從布袋中蜂擁而出，鳳涅槃見狀避開了幾步，這時男子才察覺有所不對朝着她大聲喊道
“天哪，這是螢火蟲嗎？涅槃你是不是搞錯了？”
大群的蜜蜂成群結隊的追着宇文卿，此時的鳳涅槃正靠在樹上 饒有興致地望着狼狽不堪的少年笑前仰後合
“沒有啊，怎麽可能搞錯。”
宇文卿撇着嘴神情有些委屈，沖着躲在樹後的少年罵罵咧咧道“我與你有什麽深仇大恨，你要将蜜蜂的祖宗都搬來害我～快幫我敢走它們。”
“你等着啊～”這下鳳涅槃也算是大仇得報了，若是在折騰下去将他那張玉樹臨風的小臉蜇壞了不知有多少姑娘要哭暈在茅房了～
她本就做好了萬全的準備，從袖中掏出了火折子點燃了手中的稻草。
半晌後，宇文卿改頭換面頂着一張花貓臉憤憤不平地說道
“你是想熏死本殿下嗎？”
一旁的鳳涅槃指着他的臉捧腹大笑着，若此時有手機就應該拍下來，每每被他戲弄時拿來威脅他一番也不枉這些小蜜蜂白跑了一趟～
正在這時，墨羽不知何時冷眼站在二人身後沉聲對着少年說道“還在胡鬧，公子正讓我四處找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