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穿越女背誦前人詩遭恥笑,謝長琪抱怨其抓花嫡女臉
穿越女背誦前人詩遭恥笑,謝長琪抱怨其抓花嫡女臉
過了幾輪,大家已經是樂的盡興了。
有柳惜文的:
正元六年五月三日宴游芙蕖水榭
踏上誰家游稚兒,三三五五躍紅鯉。
恍似幼時游會罷,數杯釀酒暈鉛華。
講了這桃花釀,又描繪了寶兒與雲珠雲隼喂鯉魚,還說了大家喝酒紅暈了臉,也算是過了關。
到了謝長意,他卻是不語,只認罰喝了三杯酒,謝若善調皮的打趣道:“大哥哥這是藏着呢,不願與我們講他的文采,不然一次就登榜的,怎會這般喝了酒。”
衆人千說萬喚,都使不來謝長意開口,衆人只好作罷。
陳氏卻心事重重的看了謝長意一眼,便笑着叫人繼續玩了。
還有謝長明的:
早荷
清風歷歷半簾遮,過晴綠蘋一蘸湘。
全無半篙紅菡萏,惟有荷萍應荷糕。
這有了眼前一望無際的荷葉,還有了桌上的荷葉糕,也是行了。
又是開始轉了,謝長琪只祈求別到自個兒,偏他是個有福的,這心裏想什麽就沒來什麽,這勺柄到了謝若水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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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若水看見另一邊遠遠的廊下,有個赤色健碩的身影走來,一會兒又被拐角擋住,她心想怕這就是某個皇子了,胸有成竹的樣子等他走進才表現。
謝若嫣卻等不了了:“三妹妹這是怎麽了?四妹妹若善最小,卻也說的好又快,怎的不出聲兒了?”
謝若水只道:“我知道了,我不過是等會兒再說。”
“等會兒?我看還是不要讓妹妹作詩了,妹妹腦子受過傷,還是好好修養罷!”謝若嫣這一句話,把在謝若水身下的靈魂陳玉琴惹急了。
謝若水只被激怒道:“說就說,我作出來的詩必定是最好的。”
“那便作詩罷!”陳氏道。
謝若水只信誓旦旦道:“天生我才必有用,千金散盡還複來。”
不就不信你們比得過詩仙李白,謝若水心裏腹诽道。所以她就把李白的詩聲情并茂的誦讀了出來。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笑了起來,柳惜文謝若嫣和謝氏姑母忙用掩帕子掩住嘴,謝若善笑的前仰後合,謝長明與陳氏笑的明媚,謝長琪笑聲洪亮,李玉錦笑的皎潔,謝長意這般板着的木頭也難得笑一回,并丫鬟婆子小厮也笑了。
謝老太太只用手撚着帕子指謝若水:“哈哈。”
尹氏笑了道:“若水也是病了些時日,傷着些腦袋不礙事。”
吳氏才憋住笑道:“怕是真魔怔了,得仔細養着罷!”
謝若水見衆人都笑她,還不明所以,謝若善卻一句話點醒了她:“三姐姐是真不好了,怎麽背起李太白的詩了?”
謝若水驚訝:“什麽?!!”
謝若水不僅丢了個好大的臉,還意識到了她穿越來的這個世界是另一種意義上的架空,她只覺得丢人,氣的攥緊拳頭,才結巴道:“我,我只是病了傷着腦袋,我會自己寫詩!”
“哦,那便不玩笑了,吟詩作賦罷!”陳氏解圍道。
“常記溪亭日暮,沉醉不知歸路,興盡晚回舟,誤入藕花深處,争渡争渡,驚起一灘鷗鷺。”謝若水又說了李清照的詩,心裏還有着那幸存者偏差。
謝若水說完,衆人終于不笑了,她以為這個世界沒了李清照了,只有李白了,又雄赳赳氣昂昂的樣兒了。
剛好,那赤色衣服的人到了,謝若水更加驕傲的又念了一遍,待那人翻過門檐上的卷簾,仔細一看,原來是原身那壯的像頭熊的二哥夫雲世忠。
這可叫謝若水愣住了,想着為什麽不會是個皇子王爺的進來。
衆人相互對視了一眼,又是一陣兒哄堂大笑,連屏風後的雲珠雲隼都忍不住笑了。
謝長明姑母謝氏才笑道:“三弟家三姑娘怕是真傷着腦袋了,怎的又是背詩了,還是李易安的詩!”
李易安!謝若水想起來了,須臾之前,謝若善請謝老太太題字,便說了李易安,李清照,易安居士。
謝若水這才知道,她沒穿越前的世界,除了明國和現當代,這個世界都歷經過,還有很多其它不曉得的朝代。只不過曉得這件事,都是謝若水後來去翻閱古籍才确信的。
雲世忠笑着行了禮,道:“我想着來與大家樂樂,卻不想你們竟是在背詩!”
大夥笑的更甚,雲世忠摸不着頭腦,謝長明才與他解惑道:“我們這兒是要作詩的,只是三妹妹傷了頭腦,便背詩呢!”
謝若水的臉更加紅了,都黑了起來。
謝若水直言怒吼道:“怎的來的不是個皇子王爺的?”
雲世忠怔了怔,坐下了小厮搬來的椅子,嬉皮笑臉道:“那我還真是錯了,得當個皇子王爺的才能被長明妹妹認可,才能入的了人眼,待我自封個打仗的美猴王可好?”
衆人被雲世忠逗的一樂,這事本該就這麽一句話笑笑就過去了,可是謝若水還是不罷休:“為什麽,我才是女主,我明明是穿越的天選之子,我……”
謝若嫣毫不客氣道:“妹妹又失心瘋了?這皇子王爺可是有明确的制度,不能擅自做主去大臣家中,不然,傳出去,那就是結黨營私,皇子就更甚,未得允許,不得出宮,妹妹是真該吃藥了。”
話語裏帶着善良的笑意與真誠,看着頗有嫡女風範,又點撥了謝若水,也嘲諷了一番,說的有鼻子有眼,讓人挑不出錯處,只可惜謝若水是個不懂好賴話的廢物。
謝若水只聽着,呢喃着:“不可能,他們為什麽不能來!”轉頭又把矛頭指向謝若嫣,她一氣之下,就跑過去掐謝若嫣,婆子們攔也攔不住。
荷華擔憂的叫了聲:“小姐!”就去扶被撲倒的謝若嫣了。
秋月也叫了一聲小姐,只是不知道她是在擔心謝若嫣,還是擔憂闖禍的謝若水。
現場亂的無法言說,婆子丫鬟又是拉謝若嫣又是拉扯開謝若水,陳氏忙的指揮着。
衆人亂做一團,只看見一堆衣袖相遮,尹氏着急了,也是去拉謝若水。謝老太太被貼身嬷嬷攙扶到一邊,雲世忠看着混亂,只去扶開謝長明,謝長明牽引這柳惜文,三人站在遠遠的一旁。
桌上離得近的幹果糕點都撒了,雲珠雲隼只抱着侄兒寶兒站的遠遠的,只仔細瞧着,怕被戰火波及。
好容易謝若水放開謝若嫣了,是因的她打夠了,她才起來,裝的與她看過的穿越劇女主一般:“我雖是庶女,可也容不得嫡姐這般嘲諷我!”又深明大義的樣子道:“今日之事是我不對,要打要罰,我也認。”
謝若嫣一個嬌花小姐,怎的比得過謝若水一個什麽都親力親為有勁兒的穿越女,吃了虧,毀了臉,二人頭上的發冠都散亂了些。
謝若水以為自個兒會被人瞧的起了,可,在場的人都更瞧不上她了,在謝若嫣之前,也有人說她失心瘋了腦子壞了,可她為何現在才怒?不過是想着捏軟柿子罷了,這在場的也只有謝若嫣與她同輩,且是女兒。
而且這裏嫡庶有別,雖說是大家族,不會苛待庶子庶女,可律法規定,若是對嫡姐妹嫡兄弟不敬,也是要吃牢獄飯的;再是,面容對女子是多麽的重要,一家人的榮耀是相互的,她這樣,連謝長意都不滿了。
衆人都看穿了她的小心思,此事與嫡庶有何幹系,若是三房太太尹氏虧待她,她還能有出來見大家貴族的機會了?答案是不會。
謝長明只覺得:一個蠢貨,還想得到皇親,真是可笑,前回我見到她扔書砸三嬸,三嬸如今都不計前嫌讓她還有好日子過,謝若嫣都還與她姐妹相稱,是真不知好歹了,嫡母想要壓榨庶女,有的是法子,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了。
其餘人都與謝長明想法大差不差。衆人霎時都沒了聲兒,謝若水還以為這幫古代人都被自個兒驚到了,還想着這次立了威,一步步走向皇後的寶座。
謝家人不想下不來臺,只就這樣了,只可惜謝若嫣臉腫了些,還有些指甲劃痕,這仇謝若嫣記下了。
謝若嫣帶着帷帽遮住臉從偏門上了馬車,尹氏愛女心切也走了,謝若善與嫡母尹氏護着謝若嫣走了。
剩下的人,沒有一人願意與謝若水一頂轎子,只有陳氏與她一頂,前人都上了馬車,只有謝長意與謝長琪李玉錦還在。
謝長琪只道:“二哥哥,今日只想着來玩,卻不想鬧了這麽個事,見諒!”
謝長明擔憂道:“你留下去我那兒拿些膏藥回去給若嫣,怕大夫一時半會兒找不齊配方,白毀了女兒家的臉。”
謝長琪只叫好,謝長明轉身對着謝長意道:“哥哥放心,我是不會把家裏這等醜事說出去的,家裏伺候我的,都是簽了死契的,莫要擔心,我帶長琪去拿膏藥去。”
話罷,謝長明就牽引着謝長琪走了。
雲世忠還與謝長意李玉錦站着。
李玉錦望着謝長明,眼睛不肯下來,雲世忠注意到,不留痕跡的擋住,李玉錦憤恨的看了雲世忠一眼,又對着謝長意恭敬道:“大哥也放心我,我也是不會把這醜事道出去。”
謝長意道了謝。
謝長明與謝長琪走在路上,謝長琪為謝若嫣打抱不平着:“若嫣姐姐也是可憐,小女兒家的,總有鬥嘴的時候,偏若水妹妹就這樣要毀了她。三伯可能要氣昏去,也不知道三伯什麽時候才能被耗盡耐心。”
謝長明聽着,覺得這裏面還有故事,就道:“哦,是嗎?”
謝長琪來了精神,道:“是啊,你是不知道,若水妹妹失了心瘋後,又是鬧要改名字為陳玉琴,改什麽不好,偏要連姓也改了,又是鬧着吃穿,可她的吃穿,已經是京城裏庶女堆裏數一數二的了,若嫣姐姐是有三嬸的私房錢貼着,她的生母又是賣身進來的良妾,有甚私房錢?又是鬧又是砸,還是三嬸心好,若是我娘,便只把她送到鄉下莊子裏去了。”
謝長明才想原還有這些不省心的事,可卻聽見謝長琪還有在說:“她又沒在三嬸院子裏養,又沒給三嬸和祖母盡過孝,卻說整個府裏她倆的錢多,貪圖着,三天兩頭的找不痛快,鬧了好幾次,若嫣姐姐以長姐的身份教訓她,她又拿出今天那‘我是庶女,你們都瞧不上我,我哪裏比嫡女差’的樣子來了。”
謝長明被謝長琪學謝若水說話逗笑了。
謝長琪見狀,就道:“是真的,她語氣就是這樣,明明聲兒都一樣,可與她高熱前是兩個感覺,像是個來害我們家的孤魂野鬼似的!”
謝長明就靜靜聽謝長琪抱怨着:
“她除了吃穿,還總是說要嫁給皇子王爺什麽的,幸好大家都知道她得了失心瘋,不然我們家可得惹多大的禍,若嫣姐姐和若善妹妹都不稀罕當皇家婦,她卻當個寶。只有那些簽了死契的人才情願去伺候她,來個客人她都要去瞧一瞧,說是皇子王爺什麽的來了,可給三伯三嬸弄了個好大的沒臉!”
“若嫣姐姐都與她講過很多遍了,皇子王爺不能随便進大臣家裏,反過來也不可,一方面是防止結黨營私,另一方面就是規矩問題了,誰家好人随便進出他人家門?”
“她還總是小家子氣,一點釵環,一點衣裳,她竟然去争搶,真是沒有大家閨秀的樣子,欸,我竟然能說出這種話!沒想到與她比起來,我都是個正經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