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謝衡與雲馳道是謝家下藥,風波起,鴛鴦宴
章謝衡與雲馳道是謝家下藥,風波起,鴛鴦宴
待人都走了。雲世忠才笑道:“你家這妹妹,是真不省心,怎的成了這樣?”
謝長明坐下,也不管那禮儀了,自然是怎麽舒服怎麽來,可在雲世忠眼裏還是端莊大氣的很。
謝長明把汗巾一扔,坐在一旁椅子上看雲世忠指揮人收拾這庭院裏,沒好氣道:“她真是無禮,我真是氣的要冒煙兒了,怎的會有這等子人,在家發瘋得了,還來咱家!”
雲世忠過去給他順順氣,倒了杯熱米酒遞給謝長明道:“莫要生氣了,怎的,是還有甚麽煩心事嗎?莫要氣壞了身子。”
謝長明喝了熱米酒緩緩,才道:“我先順順氣,哪會兒好了才與你說道。”
晚上,一家人用過飯,坐在一塊兒閑聊。柳惜文把白日之事一一與王玉說道:“娘,我瞧着嫂子的那個病了的妹妹,腦子是真的傷的不清,不僅胡言亂語,發瘋了只往另一個女娘身上撲,起來還說胡話!”
謝長明也應和道:“是啊,是真得了失心瘋,可憐我三叔三嬸都還在擔心着。”
王玉驚呼道:“竟出了這樣的事?”
柳惜文直言道:“是啊,只是不可外揚,只大哥與嫂嫂收拾着那殘局。”
王玉皺眉道:“她嫡母是真的仁慈了,若是我,我是咽不下丈夫有妾室這口氣的,更別提有庶子庶女了,尹三夫人那美名是頂頂的好,對她如此寬容,被折磨的去個宴席什麽的,瞧着都是眼下烏黑,竟還是好好待她的。”
謝長明與柳惜文驚訝,謝長明只道:“娘竟然都知道?”
雲世忠才道:“你說的什麽話,你那妹妹瘋魔了的事外頭都傳遍了,都有童謠了都!叫什麽,良家女,良家女,沖撞惡蛟得病纏,我只會這幾句了!”
司世誠卻接着話唱到:“良家女,良家女,沖撞惡蛟得病纏,十一十三是不好,只怪良俗反天地,引來惡病纏,若是不聽爹娘話,惡蛟只管找上你!”
見大家都看着自己,司世誠才道:“相詢家孩子唱過,聽多了!”
白相詢這個名字在雲家都是熟悉了,雲懷仁也說過好:“這白相詢對你救命的恩情是得好好記着,多幫襯幫襯人家。”這裏的“你”自然就是司世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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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長明這才懂了,連童謠都有了,十一十三指的當然就是十一皇子和十三皇子了。
王玉忙看着謝長明:“有沒有什麽事?你可得好好的!”
謝長明眉眼都充滿了笑意:“拖母親的福,沒有什麽事。”
又是一陣寒暄,謝長明與雲世忠在廊下走着回房。
一路上房檐都點了罩燈,阿一和雲世忠的小厮唐餅走在二人後頭跟着。
謝長明見一路上沒人,才沒好氣道:“我說我是怎的有孕了,今日她們來,吃醉了酒,一時迷糊了才說,原來是我嫡母與祖母下的。”
雲世忠扶着謝長明道:“娘子小心,這有個門檻。”才又道:“我以後會讓人注意他們送來的吃食,你也莫要氣了,壞了身子可不好。”
謝長明跨過了那門檻,聽着雲世忠的話,卻不甘心道:“怪不得我吃謝家送來的玫瑰露,裏面比陛下賞的上好的還鮮甜,原是為了掩蓋這生子藥的味兒!”
謝長明看着不說話的雲世忠,突然停下,眼淚不争氣的就流下來了:“你是不是不對我無意了?都不為我說句話!”
這可把雲世忠吓了一跳,怎麽突然就停下了,拿出備上的幹淨汗巾給他擦淚:“怎的會這樣想?我可是一心都在娘子身上,除了上值,可都恨不得一刻不離娘子。”
謝長明哭的更狠了:“上值了你就不念想我了?”
“沒有,我心裏只有娘子一個人啊,你娘家人不好,壞的讓人惡心,委屈了我的長明,好不好?”雲世忠只哄着。
在後面跟着的唐餅小聲道:“夫人一直是這樣嗎?”
阿一搖搖頭,唐餅還在說:“那為什麽這樣陰晴不定,上一刻還在與太太說笑,現在又哭了?”
阿一惜字如金道:“有了孕就是這般,我,查過醫典。”
唐餅點點頭:“原來是這樣,我都不知道……”
阿一許久才出聲:“你,好吵。”聲音沒有任何的情感,不冷不暖。
唐餅啊了一聲,阿一就跟上哄好謝長明又牽引着人前行的雲世忠二人。
雲世忠不喜人近身伺候,卻是謝長明有孕了自個兒照顧不及,旁人又不放心,只從陪雲隼長大的小厮裏挑了一個來做近身的小厮,有何事也好安排他去做。
此時,另一邊,謝氏姑母嫁的何家——
何守,位及從三品銀青光祿大夫,謝長明姑母的丈夫。
謝素雅給何守脫衣裳道:“今日,我瞧着雲小将軍是個灑脫的,若水又失了心瘋,失言了,他一句‘若我不是個皇子王爺的入不了長明娘家的眼,我便自封個戰場上的齊天大聖可好?’,笑的人合不上嘴!”
謝素雅記不清了,只用自己的語言搭配着說出來,
謝素雅,謝長明大姑母。
何守摸了摸胡子,道:“可是定國公家長子?”
“是啊,你怎的連這些都忘了,他們結親,我們還去吃了喜酒的。”謝素雅輕笑道。
何守是衆所周知的汪炳春一黨,讓他們棘手的不是對立黨派,而是中立的這些,偏偏中立的這些都是武将,若是能把雲家拉過來,那便是錦上添花的好事!
何守便止住給自己脫衣安睡的謝素雅,收拾着,讓下人安排下去,悄然去了汪炳春府上。
汪炳春起身來,未來的及穿好衣裳,只在身上松松垮垮的挂着便進了書房,何守見他到,忙說:“大人,好事将至啊!”
汪炳春只疑惑道:“有何好事?”
何守只說道:“可知道內子娘家是誰?”
汪炳春倒還未了解過,搖搖頭,何守卻激動道:“是謝家!是定國公府嫡長子夫人的謝家!”
汪炳春聽出來了他是何意,只激動的眉眼都舒展了,何守卻還道:“內子本是謝老太爺發妻的女兒,誰知我嫡親的岳母過了兩三年就沒了,老太爺又續弦了如今的岳母,生下了如今的謝老爺,這将軍夫人的親爹!”
“內子從小養在她祖母膝下,本與他們不親近,可今日她去看望了有孕的将軍夫人,我這才想起來還有這門親!”何守驕傲的說道。
汪炳春卻覺得犯難:“可,我們抛出去那麽多橄榄枝,人家也不看一眼,可要如何弄,才能得到雲家這好将才?”
何守皺眉沉思道:“是該想想,外面傳聞他對他夫人忠一不二,或許可從這下手。”
汪炳春轉變成了笑臉,只道:“明日再商議,今日回去好好想想罷!”
汪炳春連夜進了宮。
臣子是不可随意進宮的,可耐不住汪炳春能讨德妃娘娘高興,又是封了荔枝使去給德妃娘娘尋新鮮荔枝,又是封了雲錦使去給德妃娘娘尋天衣般的錦緞,又是……,因的多了,便準許汪炳春随意進宮,好第一時間把好東西送給娘娘。
宮門仆射與衆郎中本該是厭煩汪炳春這般行徑,可他們也是汪炳春的人,攀附還來不及,哪還會有厭煩之意。
一個冷清的宮殿內,在外放蕩的的汪炳春卻恭敬的行着禮儀:“殿下,夜裏叨擾,實屬是有喜訊。”
那玄色衣裳的少年放下古籍,他手心還有一個梅花胎記,聲音冷冷道:“哦,有何喜事?”
汪炳春在少年示意坐下才安坐:“我們有了許多追随的官吏,可卻只是一堆文官兒,這中立的武将可是塊肥肉,以雲國公為最大,若是有了雲家的支持,我們的大業必定會事半功倍。”
“長話短說。”
少年一句話讓汪炳春直說來意:“我們有辦法把雲家拉入夥了。”
“哦,說來聽聽?”
“可等明日與何守再議。”汪炳春話完,過了不久便走了,只是少年與他帶來身形相似的蒙面侍衛換了衣束,出了宮。
……
謝長明肚子漸漸也開始顯懷了,只是天兒也熱了,孕婦在夏天是最難受的,是解渴的水兒都是性涼的,喝不得,又不得減少些衣物,把謝長明煩的不行。
那日李家給李玉錦的訂婚宴,謝長明被請去了,不為別的,李家只道李玉錦那小心思,怕他心還未死透,因的李母相看了李玉錦瞧的上的那門當戶對的姑娘,竟與謝長明有兩三分神似。
風亭水榭,觥籌交錯。李府上下喜氣洋洋,便是連丹月郡主也來了。
小厮丫鬟們有序的在府內穿行,阖府上下無一不是高興着,只有李玉錦一人心裏有些落寞,李玉錦貼身小厮李紙過來道:“公子,你既是應了這門婚事,本就該好好的,如今謝二公子來了,我瞧着他肚子都大了,你可就莫要念想他了。”
李玉錦才問道:“他來了?”
李紙點點頭,李玉錦才垂髻之年的堂妹跑過來了:“哥哥,五哥哥!”那丫鬟婆子只在背後追。
李玉錦才注意到她,應了她,把她抱起來,帶去前廳一起玩了。
李玉錦的父親是李玉錦父輩排行第二的,有人喚李玉錦叫李五郎,是因為算上宗親,他排行第五,有人叫他李二郎,是因為他是他家中第二個孩子。
李玉錦把妹妹放下在一堆孩童裏玩,只叫丫鬟婆子好好看着,剛擡腳要走,便看見了對面慈祥的看着孩童們玩耍的謝長明,但他似乎沒有注意到自己。
是啊,他的眼裏怎會有我,心裏都沒有,更被說眼裏了,李玉錦就這樣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