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木屋

木屋

前方沒有再出現什麽吓人的東西,兩人沿着小道一路走到森林深處,透過層疊的樹影,遠遠的便看到前方亮着斑駁的燈光。

走近了才發現,道路盡頭,是一間燃着暖橙色燭火的小木屋。

木屋沒有上鎖,時喬推開門,進去後裏面清新薄淡的橘子香味鑽入鼻孔,讓人渾身舒暢。

鶴琛把馬燈放在門邊,看着一覽無餘的屋子,略微訝異地挑起一邊眉毛:“這裏竟然沒有人。”

時喬一進屋便一門心思在找線索上,不亂想別的時已經能和鶴琛正常說話,邊翻着亂糟糟的桌面,邊說:“可能這裏的人只是離開了一會兒,屋裏亮着燈,說不定一會兒就回來了。我們要抓緊時間!”

鶴琛隔着桌子,在時喬對面蹲下,一手搭在膝蓋上,一手将時喬翻亂的桌面複歸原位,防止房子的主人回來後,發現有人闖入過這裏。

密室萌新時喬看到他的動作,意識到他這麽做的原因,手下動作也變得條理有序起來,不再那麽慌亂。

桌上的東西雖又多又亂,但都是些沒什麽信息的報紙,兩人翻了個遍,都沒有發現有用的線索。

時喬一時有些摸不着頭腦,屋內除了這張桌子,就還有一張藤條編的躺椅,一面镂空的櫃子,和一些灑掃工具。實在沒有其他藏線索的地方。

鶴琛修長的手指拂過凹凸不平的桌面,略一挑眉,拇指撥開嚴絲合縫貼在桌上的桌墊,從桌墊下面抽出一沓邊緣帶有燒灼痕跡的紙張。

“在這裏。”鶴琛掀開手中紙張,時喬湊過來,剛看到上面第一行寫着“貝萊爾……”,還未來得及往下看,便聽到門外傳來莫莉老師的聲音。

“我說貝萊爾你呀,真是疑心病太重了!新入學的幾個學生我看着都很正常,你不能因為他們當中有人剪短頭發,就懷疑人家是男生啊!”

她的聲音有些過于大了,像是故意提醒別人她們正朝着這邊走來一樣。另一人的聲音被她襯得格外小,細聽之下還帶着幾分嫌棄:“你突然這麽大聲做什麽!不是我多心,是她們的外貌太像可惡的男人,你真的有好好試探她們嗎?”

“當然!”莫莉被嫌棄了也不知收斂,聲音依舊很大,拍着胸脯道,“我特意用魔法悄悄試探了她們的性別,确實是女生無疑!除非她們比咱們更高深的法術,否則不可能瞞過我的眼睛!你就別再多想啦!”

另一人沒有了聲音,時喬緊張道:“不好,是莫莉老師和貝萊爾校長她們回來了!從門口出去肯定會跟她們撞上,這屋裏又沒有能躲藏的地方,我們該怎麽辦?”

鶴琛面色平靜,視線在房內掃視一圈,看到與門相對的那面牆堆着一些灑掃工具。

“把那些東西挪開。”他道。

時喬飛快把那裏堆着的掃帚拖把水桶挪開,看到了隐藏在這些東西後面的後門。

時喬把門鎖擰開,驚喜道:“鶴琛你真是太聰明了!”

鶴琛強壓下要上揚的嘴角,淡淡道:“經驗罷了。”

時喬抿嘴輕笑:“走吧。”

兩人很快離開房間。貝萊爾和莫莉踏入房間時,房間內已空無一人。

貝萊爾警覺地發現灑掃工具被挪動過,皺起眉頭:“我們離開的時候,這些東西似乎是抵在門上的?”

莫莉裝傻道:“是嗎?我不記得了。或許是風吹的吧?”

貝萊爾眉頭依舊緊鎖:“今夜的風有這麽大嗎?”

莫莉一手挽過貝萊爾的胳膊,笑道:“不然還能因為什麽,總不能是有學生趁我們散步的空檔來森林裏閑逛吧?森林裏有很危險的東西,若有人擅闖,必定會驚動它們。但我們并沒有聽到什麽聲響,不是麽?”

“可是……”

“沒有可是啦!我看你就是這兩天太累了。快回去休息吧。今夜我在這裏守着。若真有學生不知好歹,我肯定會第一時間把他們關進懲罰間的。”

貝萊爾點了點頭:“好吧。或許真是我多慮了。你在這兒好好看着,我們的秘密千萬不能被任何人發現。”

“你放心,我知道。”莫莉鄭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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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喬鶴琛一路小跑回森林入口,發現大家都聚齊在了這裏。

任淩和徐姝妍那一路也一無所獲,那條路上陰冷地很,越往深處走溫度越低,走到頭卻只發現一口枯井,什麽線索都沒有不說,兩人還凍得夠嗆。

徐姝妍出來後便從崔梓蒙口中得知,只有時喬那條路有線索,後期看另外兩條路沒發生什麽能推動劇情的事件,估計她和崔梓蒙的鏡頭都會被剪,不禁惱恨方才怎麽就選錯了路,此時看向時喬的眼神不由帶上幾分嫉妒的怒意。

憑什麽她運氣那麽好?不僅選到了有線索的路,還讓陳夢之鶴琛兩位大咖先後幫她完成任務!

時喬突然感到後背一涼,莫名朝身後看了一眼,卻正對上任淩擔憂的目光。

任淩朝她走了兩步,打量着她不怎麽好的面色,心疼道:“喬喬,你沒事吧?我聽說你被困在森林裏,真是吓死我了。”

任淩是知道她有幽閉恐懼症的,得知她一個人呆在漆黑的森林裏肯定擔心壞了,時喬趕忙沖他微微一笑,安撫說:“沒事的,任淩哥。你看,我不是完好無損地站在這兒嘛!”

鶴琛自任淩朝時喬走過去時臉便黑了下去,陳夢之看到,決定将功補過,在任淩再次開口前便撲到時喬面前,一把将她抱在懷裏,蹭着她的臉頰道歉:“我真是太抱歉了時喬寶寶!你真的沒事嗎?肯定被吓到了吧?我真不是個人啊!竟然抛下你就走了!時喬寶寶,你要我怎麽道歉都可以!錄完節目我請你吃飯好不好?或者你想要別的也都可以!”

她一邊道歉,手一邊在時喬身上游走,趁機美滋滋地吃兩口小美人的豆腐。

時喬被她摸得渾身發癢,難耐地推搡着她:“夢之姐,我真的沒事啦!您別這樣……”

崔梓蒙見時喬沒有大礙,一顆懸着的心放了下來,眼睛往鶴琛:“琛哥,您手裏拿的是什麽?”

鶴琛說:“是我們找到的線索,我剛才看了一眼,好像是貝萊爾的手記,不過被燒得只剩下這一點點了。”

“燒?”陳夢之聞言耳尖一動,終于舍得從時喬香軟的頸子裏擡起頭,朝鶴琛問道,“你們路上遇到火啦?”

“當然不是。”鶴琛目光很輕地掃了她一眼,在她摟着時喬的胳膊上頓了半秒,最後收回,淡淡道,“我們拿到的時候,它就已經這樣了。”

陳夢之被他的視線掃得毛毛的,不由自主放下胳膊,暗中腹诽:占有欲這麽重,連她碰一下都不行!

時喬終于重獲自由,深深吐出一口氣,微不可察朝旁邊挪了一步,離得陳夢之遠一些,生怕這位姐再一時興起過來揉搓她。

她的小動作沒能逃過陳夢之的眼睛,陳夢之暗自發笑這姑娘怎麽這麽可愛,面上卻一本正經,對鶴琛道:“那快給我們看看這裏面都寫了什麽!”

鶴琛将手記卷成卷握在手裏,提起馬燈:“先回去再說。此地不宜久留,說不定待會兒貝萊爾會親自出來抓我們。”

陳夢之驚訝:“你們在森林裏遇到貝萊爾校長了?”

鶴琛只“嗯”了一聲,便不再多言,拾步往前走。

陳夢之見鶴琛不願再搭理她,轉頭朝時喬湊過去,撞了撞她肩膀,說:“喬喬,給我們說說呗,森林裏都發生了什麽?”

時喬認為在密室中與隊友信息共享是十分必要的,她不能指望鶴琛開這個金口,跟大家啰裏巴嗦解釋一堆,便自己盡量詳細地說了他們在小屋裏看到的情況。

衆人安靜聽着,時喬說話慢吞吞的,等她說完,衆人剛好到達宿舍樓。

節目組在宿舍安排上還算做人,知道嘉賓累了一天要好好休息,不然第二天個個都得頂着一張水腫的臉上鏡。宿舍布置得十分溫馨舒适,有兩個大間,裏面又分為三個小間,正好男女嘉賓分開住,每個人又能有自己個人的空間,與住酒店區別不大。

衆人先一起來到一間房的客廳裏分享線索,手記共有三頁,被燒得只剩下不到一半,上面的字跡淩亂潦草,有些字甚至疊在一起難以辨別,不像是正兒八經寫的,倒像是意識不清醒時的胡亂之筆。

崔梓蒙盯着一處交疊的字跡仔細辨認,看得眼睛酸痛都沒能看出那寫的是什麽,嘆道:“這位貝萊爾校長的精神狀況是不是不大正常?”

時喬搖了搖頭:“我們沒有和貝萊爾校長打上照面,光聽她和莫莉老師的幾句對話,只知道她是個疑心很重的人。她的談吐倒還正常,不像是瘋了的樣子。”

任淩道:“徹底的瘋子當然做不成校長,不然如何服衆?先把能認出來的整理一下吧,好歹能理出個思緒,讓我們知道這位校長到底是什麽來頭。”

時喬點點頭,埋頭去看那三張手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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