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得知真兇

得知真兇

被葉菀夏甩過一紙婚書的場景在賀淮川腦海裏久久不能消散,本着父母離世請了很久的假,幾天過去,他根本無法正常生活,一直閉門未出。

屋中燈光灰暗,窗簾緊閉。

賀淮川仿佛老了幾歲,靜坐在床邊,腦海不斷湧現着過去與葉菀夏相處的點滴。

初遇的她是那麽美好,從發絲到指尖都證明着她愛他。

賀淮川真的無法置信,物質上從未短缺的葉菀夏一向清貴,她對自己那權權關愛之心怎麽又會為權勢所迷,想到這裏,賀淮川躺平在床邊,眼角的淚水橫流,不禁又打濕了床單。

賀淮川已經在家中頹廢一周之久,今日準備調整一天就去上班了。

忽而門外一陣敲門聲,賀淮川不急不慌的踱步開了門,眼前男人依門而立,是金董事長。

賀淮川并不認識眼前的男人還未問明來意,男人奪門而入,一進客廳便看見屋中昏暗無光。

金董事一把拉開客廳的窗簾,大片的黃白透過玻璃鑽了進來,使得賀淮川一時不适應。

“我是來給你送幾樣東西的。”男人轉身說道,手中的信封一并遞到了賀淮川面前。

賀淮川一時怔愣,猶豫之下又聽金董事開口:“我叫金天林,與晏雲州共同執掌着洲際集團,這些東西我相信你會感興趣。”

賀淮川聞言接過信封拆開來,裏面是一些陌生的照片和巨額彙款記錄。

“這些是什麽?”

見賀淮川疑惑,金董事嘴角一挑。

“這是晏雲洲的人,這個人你不記得嗎?”說罷金董事便背過身去,賀淮川一愣才發覺那是和父母最後坐的那輛出租車的司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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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晏雲洲的人!

“這些線索難道不會讓你聯想一些事情嗎?那個司機,那份彙款,然後那場綁架。” 金董事故作引導。

賀淮川的目光仿佛被電擊了一般,在驚訝中定格了幾秒,自己父母不是被意外綁架,而是無法想象的陰謀。

“為什麽?”一度無法接受的他腦海中只剩下疑問,然而接下來金董事的答案讓他緊閉的嘴角為之顫抖。

“為什麽!不就是因為搶一個女人,一份突如其來又自以為是的愛情罷了。不然你以為你的女人為什麽突然就要嫁給晏雲洲,你父母的事情是一個警示、一個威脅,也是給你和她一個永遠無法和解的一刀。”

金董事的一字一句猶如刀割般,讓他心頭惴惴不安,賀淮川臉色瞬間變得慘白,一絲血色從他緊咬的雙唇流淌出來,他的雙腿癱軟幾乎撐不住他的身軀,賀淮川憤恨,聲音嘶啞。

“我原以為他的心思不至于如此之可怕,想開了便會放手,我的不理會竟給了他如此行徑的理由!怪不得菀夏突然态度大改。”

“他就是一個瘋子,偏執狂。你現在該痛恨是你的懦弱讓你永遠只能在背後看着他。” 說起晏雲洲,金董事大為憤恨。

清醒一點的賀淮川不禁聯想到知道這一切的葉菀夏是有多麽震驚,這些天她一個人背負着這一切是有多麽害怕。

一想到自己的父母之仇,所愛的女人為了自己以後也會在一只豺狼手底下讨一輩子生活賀淮川頭一次控制不住的将手上的東西摔了一地。

“如今我已經知道了真相,你來找我自然是有你的理由吧。”

金董事聽賀淮川如此說心中又驚又喜,“和聰明人說話就是讓人開心,你附耳過來。”

接下來的幾分鐘裏兩人就這樣立在這落地窗前絮絮的說着什麽,賀淮川聽了金董事的想法不免驚訝,想着站在他的立場上這樣做很難說通。

“為什麽你要這麽做,這樣洲際集團的利益也會大大虧損。”

“集團的事情我自會處理,這個你不用擔心,只要我們戰線與目标是一致的就好。”金董事不多做回答。

賀淮川想着商界的事情盡是這般爾虞我詐,或許這就是商人的本性罷。

賀淮川早已失去了太多,如果能讓那個人收到應有的懲罰,報了這至親之仇,再換心愛之人自由,他願意實施這個男人說的計劃,獻上生命也無妨。

大婚前日,賀淮川徘徊在市博物館門口,大抵是想和她做一個告別吧。

晌午已至,日頭漸毒,賀淮川還在糾結着,就看一個打扮水靈的女生從身前路過。

是葉莞夏的同事,見過賀淮川的她有些訝異,但還是主動過來打招呼,“賀醫生,你怎麽過來了?”

“我來找葉菀夏,她在不在工作。”賀淮川言明是想見一見葉菀夏。

得知對方來意,同事女生神情有些怪。

“也就前兩天,來了人把她的東西都帶走了,說是要和洲際集團的晏總結婚了,賀醫生,您不知道嗎?”這一問倒如晴天霹靂一般,賀淮川臉色不太對。

“她連工作都辭了嗎!”

“是啊,掉進洲際集團晏總的金窩,想來這一輩子都不需要工作了吧。”同事打量了一番眼前的賀淮川,肉眼可見的憔悴,她心下了然。

觀察到賀淮川眼色轉變,同事便打了招呼先一步離開了。

心裏卻在感嘆,多麽優質的一個男人啊,可惜是遇上晏總這樣的鑽石王老五,葉莞夏這命可太好了,前有帥哥醫生談戀愛,後有商界霸總追着奪愛,祖墳冒青煙了吧。

從博物館離開的賀淮川,緩步行走在路邊小道上,注意力卻不在這前路上。

烈陽穿過寬大的梧桐葉投照下來,亮的刺眼,又是一場盛夏,蟬鳴聲聲,如今卻是一人獨行。

身旁白色的倩影仿佛折疊在從栅欄間穿梭的光隙中,似有若無的随着賀淮川的衣訣摩擦,又不敢與他的影子有半分重疊。

有那麽一瞬間,讓賀淮川幾乎生出一種錯覺,好像她還在身側,只是經歷一場很久的異地。

多希望這條梧桐路長的沒有盡頭,風過林梢,彼時他們依舊如初,她依舊活潑可愛。

賀淮川心思沉沉,一向将葉莞夏放在心尖的他,自是了解她。

按照葉莞夏的想法裏即使有了人生伴侶,即使擁有了潑天的富貴,也不會放棄自己熱愛的工作,考古事業可是她這一生的追求。

這一切想來都是晏雲洲的要求,看來晏雲洲根本不是愛她,沒有工作的葉莞夏只會是晏雲洲更好的控制對象。

不行,自己一定要救她,不然等待她的只有餘生水深火熱的煎熬。

賀家父母墓前,葉莞夏手捧一大束新鮮黃白菊,深深的埋下頭顱,圓圓的雙眼噙滿淚水,發紅的眼眶帶着極力的克制。

“叔叔阿姨對不起,是我害了你們,我無法想象晏雲洲是這樣的人,更應該在你們離開後照顧好淮川。可我無法實現,我對您二老終究是滿滿的虧欠,對他更是,我愛他卻不應該愛他。您二老放心,我會在接下裏的人生盡全力尋找晏雲洲作惡的證據,給你們一個答案!”

碩大的淚珠劃過她泛紅的臉頰,鞠躬過後葉莞夏正準備把鮮花放置墓碑前,被一道熟悉的身影打破。

草叢背後,正走在臺階上,清冷高大,是賀淮川,原來他在博物館沒見到葉莞夏轉而來了墓地。

葉莞夏連忙從另一側離開,兩步做三步的跑開,落網而逃的她吸引了賀淮川的注意力。

但只看到一個背影,形色慌張的模樣讓賀淮川無法将它與葉莞夏聯想在一起,低頭自顧自的走到父母墓前。

“爸媽,我想去做一件棘手的事情,事成之後,害您二老的人會得到他的報應,莞夏也會的到解脫,只是兒子可能會來找你們彙合了,希望您二老再見到淮川不要太傷心,莞夏她…”

提到葉莞夏,賀淮川情緒難以自控,撫了撫抽泣的鼻頭,繼續說到。

“現在的我們即使沒有了晏雲洲也不會在一起了,她應該也明白,希望她以後不要再委屈自己。”

賀淮川将捧着的栀子花束放在了墓前,這時賀淮川意外關注到另一旁的大簇菊花。

這個習慣,是巧合嗎,她來過嗎,賀淮川的手不禁微微顫抖。

賀淮川數了,是31朵,這是葉莞夏掃墓的習慣,31是她母親當時去世的年紀。

他腦袋裏閃回之前陪葉莞夏看望母親的時候手中拿着那束花,雪白的栀子花繞着鮮黃的菊花走了一圈又一圈,像極了面前這束白菊包裹着幾朵黃的模樣。

“是她,她來過,剛剛的身影!”

賀淮川猛然轉頭,只見廖廖無幾的冷清,賀淮川還是循着那道身影離開的路立即追了出去。

早已到了出口的葉莞夏,卻見一輛豪車停在門口,見葉莞夏出現,車窗緩緩搖下,晏雲洲倚在窗邊,右手食指在額間輕撚,似是漫不經心的撥着,邪魅的眼神落在葉莞夏身上,葉莞夏感覺到深深的惡寒。

“上來!”晏雲洲發號施令。

葉莞夏後脊一涼,但早已見識過殘酷的她還是挺起胸膛,故作姿态,冷峻的上了車。

車門被關上燈那一刻,只見晏雲洲縱身覆上,一把将來不及反應的葉莞夏壓在身下。

“晏夫人,作為晏家的女人怎麽還來探望前任的長輩?嗯?不聽話喔。”薄薄的雙唇勾勒出輕蔑地弧線。

葉莞夏覺得惡心,“你來做什麽,這副嫌惡的嘴臉離我遠點。”

緊接着晏雲洲擡起她的下巴,直接蓋上葉莞夏的雙唇,摩挲,吮吸,力道逐漸加大。

感受到他的氣息近在咫尺,葉莞夏憤怒難當,可掙紮的雙手被大力壓住,只好被迫接受異樣的感覺入侵體內。

纏綿酥麻的感覺讓晏雲洲上瘾,不等她回應自主的加深了這個吻,大手攬過她的後背,即使隔着衣服,葉莞夏也感受到他手間的灼熱。

“太心急了,一點也無法與他相比。”

葉莞夏就當被狗啃了,羞辱的話一出,頓然晏雲洲更加性急。

“他怎麽能與我相比。”

晏雲洲在朦胧中不自覺的滑向葉莞夏柔軟的耳垂,最後落到她的頸間輕輕啄吸。

停在肩頭的他充滿愛憐柔情的擡頭望向葉莞夏,與他平日冷漠無情的外表極不相符。

可這搶奪的愛哪會有什麽好臉色,葉莞夏見他盡興平靜冷淡的說到:“晏總這急不可耐的樣子真是令人生厭,說吧,出現在這裏到底想做什麽。”

“接你去民政局。”晏雲洲回身坐下,整理起衣領。

葉莞夏一愣,轉過頭背對着晏雲洲,“哦,走吧。”

晏雲洲直接抓起她的手臂,“做了夫妻,就該有夫妻的樣子,今晚有你哭的。”

葉莞夏躲過他抓着的手,不甘示弱說道:“剛剛為何不進去找我,怎麽,你不敢見他們嗎?”

話鋒一轉讓晏雲洲一時難以接話,仿佛被戳中想法的他略顯不自在的望向窗外。

正在此時,賀淮川奔過來的身影映入二人眼簾,葉莞夏也發現了,立馬收緊的內心讓她挺直身子。

晏雲洲則是戲谑的看着他,見他跑近就讓司機起步離開。

葉莞夏睜大的雙眼與賀淮川的眼神對上,故作矜持的她不敢說什麽,只有這樣望着,望着他,賀淮川瞧見她弄花的雙唇。

他明白她眼底藏着的苦澀,可他不得不停下腳步,就這樣看着晏雲洲帶她離開,滿眼的不舍與惋惜。

晏雲洲坐在車上得意的笑出了聲。

“今天之後,你只能屬于我。”說罷,擡手抹去葉莞夏停留在臉頰的淚水,緊閉雙眼的葉莞夏情緒難以平複。

那晚,血紅色的證書被摔在枕邊,被翻紅浪的燭光,是葉莞夏再以不想回憶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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