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葉父離世
葉父離世
當獄警跟着葉菀夏離開後,晏雲洲獨自坐在那裏,他的思緒難以落定。
想起曾經和葉菀夏的點點滴滴,難道自己的婚姻已經走到了盡頭,再也沒有回旋的餘地,晏雲洲不會相信這個結果,他的自負不容他多加質疑。
細細回憶見面時的場景,晏雲洲仿佛注意到葉菀夏在敲打玻璃之時露出的小半截手臂,一些不知名的陰影打在上方,但晏雲洲也沒有瞧得真切,難以将細節複原,就是一股莫名的感覺。
不過現在,更讓他惱怒和在意的是葉菀夏要與他離婚,這番決然,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
辦公桌上的東西散落一地,目不斜視驕傲的背影深深的回蕩在晏雲洲的心頭。
剛挂斷那邊監獄打來的電話讓晏雲洲氣惱極了,沒想到她真的這麽做了,起訴離婚。
“我不會同意,我做了這麽多,葉菀夏,除了和我白頭偕老,你沒有別的路可選。”
惹惱了自己,這個女人是想在裏面多呆幾年嗎!?
晏雲洲修長的指節熟練的按下幾個符號,他撥通章特助的電話。
“讓人看看她在牢裏過的如何?是不是太安逸了,才敢如此大膽!”
“好的,沒問題,晏總。”章特助答應的很快,平時幫總裁做這些打探夫人消息的事兒已是家常便飯。
“還有!”晏雲洲的聲音壓的極低。
“好的,晏總你說。”
“葉菀夏的父親心髒病近日不見好,醫院那邊治療的如何,你去問問。”
“好,沒問題。晏總還有別的吩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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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章來,你最近怎麽變得如此乖巧?往常你都要追問上兩句。”
章來心想,'晏總這是知道自己平日裏提出來的一些要求有些離譜了嗎?'不過他也不會氣惱,他一向心疼咱們這位洲際集團的總裁,一路打拼過來太慘了,就算平時專橫跋扈點,對自己倒還算有人性。
“不敢不敢,晏總的心思我是知曉的。”章來應和到。
“你最好是。”晏雲洲留下四個字便直接挂斷了電話。
過了許久,剛結束一個Y國會議的晏雲洲終于得空,接到了來自章特助的反饋,“晏總,夫人在牢裏一切安好,還有醫院那邊答複說夫人的父親心髒病又發作了,情況正在急速惡化,恐怕沒幾時可活了。”
助理的話打消了晏雲洲的怒氣。
“這就要死了?還準備與他女兒重新辦婚禮來着。”晏雲洲有些驚訝。
“知道了,問問看還有沒有別的辦法可以救治?對了,給監獄那邊打聲招呼,讓人給葉菀夏說一聲,最後一面還是要見的。”
助理應聲離開後,晏雲洲一人在辦公室內沉思。
接到獄警通知的葉菀夏急忙趕往醫院,心急如焚的她不安了一路。
'怎麽會,父親身體一向很好。無論如何,自己都要再去見父親一面。'
醫院內,葉歷同躺在病床上,意識在模糊,精力在流逝,渾身的酸痛讓他不能好好呼吸。
“晏雲洲,小、小夏、什麽時候、能來?”葉歷同掙紮着連話語也說不清楚。
晏雲洲靠在窗邊,瞧着葉歷同他情緒複雜,不知道如何面對。
自己小時候也是這般守着母親的纏綿病榻的模樣,不舍與悲憤交加。
晏雲洲聯想到此處,有些傷感,此刻的他和葉歷同一樣希望葉莞夏能立即出現。
葉歷同的呼吸已經轉為潮狀,生命已然到了最後一刻,他堅持不住了,葉歷同希望能為女兒再做些什麽,微微張口。
“晏雲洲,不要再為難小夏了。我的女兒從來沒有吃過這樣的苦,如果她過得不好,我變成厲鬼也不會放過你!”
話語中呼吸變得逐漸洶湧起來,晏雲洲急忙扶住葉歷同,不知道怎麽回應的他下意識的就答,“好!”
葉歷同嘴角微微顫抖,他連笑都做不出了,臉色變得灰黃,趁着最後一絲力氣嘶吼着,“小夏,是爸爸沒有保護好你!”
說完最後一句話他的眼皮再也撐不住,像黑夜蓋過白天一般失去了生氣。
看着葉歷同的死亡,晏雲洲有了動容,'或許,之前是自己真的錯了,以後的日子她已失去了所有,自己要好好保護她。'
晏雲洲放平葉歷同的頭,站起身正想要離開,病房就被葉莞夏猛烈的推開。
“爸!我來了,爸!爸!” 葉莞夏看到晏雲洲後轉而又去病床,摸着毫無反應的葉歷同,葉莞夏失聲痛哭。
“怎麽不等我?是我來晚了,我對不起您!爸爸,你醒醒,你要看我最後一眼的,你怎麽了?爸你起來啊!我現在只有你了!”
葉菀夏緊緊握住葉歷同的手,她知道,這是最後一次看到父親的臉了,看着父親靜靜躺在病床上,臉色蒼白而疲憊,她輕輕地撫摸着父親的臉頰,那熟悉而親切的觸感仿佛是最後的安慰。
“爸爸,您走好。”葉菀夏不禁哽咽,聲音中充滿了無盡的悲痛與不舍,目光裏流露着對父親的敬愛與懷念。
窗外的風輕輕吹動着窗簾,仿佛在述說着生命的無常與脆弱。
葉菀夏緊緊抱住自己的頭,內心的苦痛讓她無法平複,憤怒的嘶吼劃破這陰沉的天色。
晏雲洲看着跪倒在地的葉莞夏近乎發狂,連忙去摟過她卻遭到葉莞夏的強烈反抗。
“你放開我!晏雲洲,你真惡心,你害我失去所有,現在連我爸也不放過!”
“不是我,你爸是心髒病發作。”
葉莞夏沒等晏雲洲的話說完轉而哈哈大笑起來,“我爸的病情一直很穩定!如果沒有你,我爸怎麽可能心髒病發作被送進醫院!時間點還這麽巧,就在我要和你離婚後!晏雲洲,我不會再屈服,我要你償命!”
她一把抓過晏雲洲的頭,雙手死死的掐住晏雲洲的脖子,此時此刻,她只想要面前這個男人下地獄!
男性的肌肉力量本來在女生的8倍左右,何況是晏雲洲這樣的經常鍛煉的大高個,晏雲洲稍微使力掙紮就推開了幾乎用盡全力的葉莞夏。
“你情緒不穩定,我們以後再說,很快我會接你出來。”
葉莞夏聽不見他的話,只知道他嘴裏說着什麽,表情還是那般狠厲,看着晏雲洲起身離開的背影,葉莞夏更加堅信自己的想法。
晏雲洲這個惡魔,仿若一次又一次喝自己的血,啃自己的骨頭,沒了愛人,沒了親人,前途也盡毀,自己這一次真的完了,葉莞夏絕望了,怎麽就是無法逃開他!
病房內,葉莞夏抱着葉歷同的遺體,一遍又一遍的痛哭着。
被帶回監獄的葉莞夏躺在床鋪上,她的心仿佛被一把鈍刀割開,不停的流出鮮血。想到自己不僅沒有看到父親的最後一面,如今連他的後事都沒有辦法親自辦理,葉莞夏疼痛難忍。
回憶起與父親相處的點滴,葉莞夏的頭痛得厲害,似乎眼前有無數個黑洞,将她吞噬。
葉莞夏反複翻滾着眼淚還是止不住的狂流,緊緊抓住現在的自己的雙手仿佛就要深入五髒六腑。她試圖尋找希望和勇氣,但被困在了一個死胡同裏,無法前進,也無法回頭。
葉莞夏仿佛一個行屍走肉,沒有靈魂,沒有感覺。唯一的希望就是盼着死亡,那是唯一的解脫。
“我到底做錯了什麽?”偶爾的低聲呢喃,細碎的聲音飽含無盡的迷茫與無助。
陰暗的監獄裏,往來的腳步聲,旁人的叫罵聲她一律聽不見。
這裏只有冰冷的牆壁和無情的看守。
葉菀夏的自尊和信念跟随父親的去世都被磨砺的消失殆盡。
“一切都毫無意義,這個世界并不是我想象中的樣子!也許黑暗的角落才适合我,沒有人能看見我,殘酷,殺戮都會離我遠遠的。”葉菀夏的心變得冰冷而堅硬。
一連幾日的葉莞夏都像一具屍體一樣躺在獄中,她這樣的死人态度讓欺負她侮辱她的人也沒了興致。
雖然睜着眼,可窗戶斑駁的光線她也看不見,她的世界很安靜,就這樣一直一動不動的躺在床上,好像真的把自己藏在了什麽地方。
兩個警長忽然而至,架着葉莞夏就往外走。
“什麽也等不到了,這就要結束了,那也很好。”葉莞夏心想。
轉頭就被帶到了監獄辦公室,雙腿無法站立的她像一坨肉癱跪在地上。
警長無奈的遞給她一張紙,可葉莞夏不願多看,警長只好抓起她的頭将紙直接湊到葉莞夏眼前。
細碎的光芒落在葉莞夏的眼睛裏,凄清冷落,仿佛和賀淮川那晚雨夜的街燈。
霎時微腫的眼皮裏兩顆枯澀的瞳子,又有了落腳點。
擺在葉莞夏眼前的是一份出獄通知書!
“警長,我這是可以出去了?恢複自由了?”
葉菀夏很欣喜,出獄便是重生的開始,曾在這裏遭受過的背叛與傷害,那些痛苦的像一把火燃燒在她的心中。
雖是一條不歸路,但她已經沒有了退路,她要為過去的自己讨回公道,她要向那個披着金皮囊的惡魔複仇,讓他付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