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愛慕入毒

愛慕入毒

“安景柔你住口,菀夏,事情不是她說的那樣,盡管我之前做了許多錯事,但你父親是心髒病突發而死,我什麽都沒有做。

我當初選擇放棄你,也是我太恨你,我恨你已經是我的妻子,還當着我的面保護別的男人,我還恨你為什麽就愛那個一無是處、什麽都沒有的醫生。可到了現在我才明白,我愛你,不該欺負你,以後我會好好保護你,不會一錯再錯了。”

這段話深刻有力,飽含情意,只是從晏雲洲口中說出,在場的兩個女人都覺得無比可笑。

安景柔大笑,望着晏雲洲的眼神幾近複雜,随後開口。

“你愛她,那我算什麽,葉菀夏,我還沒回答你,我怎麽會喜歡上這麽一個人,還喜歡這麽多年。我是多麽傲氣一人,安家高高在上的小姐,喜歡就喜歡了,沒有道理沒有原因,就是覺得他好,無論什麽都好,喜歡一個東西我還得不到了嗎。”

電視上緩緩打出安景柔一番話,葉菀夏看了為之震動,可惜這女人所托非人。

“所以,就算知道這樣的人狠辣無情冷酷,還是要一頭往前沖,即使他不愛你,只要沒得到,自己就不會放手。欲望啊,困住了他,也困住了你!”

“晏雲洲,你這個笨蛋,像我這樣愛你的人你不要,選這麽一個女人來傷害自己,你的驕傲可以被她磨平,我不會,我怎樣都是整個江津城最尊貴的女人。”

安景柔的眼淚如玉珠滴滴滑落,不管傷口如何撕裂,她死命掙脫保镖的束縛,趁大家不注意,徑直撲向葉菀夏。

“我的臉變成現在這樣,都是拜你所賜,一切都是你的錯,你還我的臉!你還我的臉!還我的臉!!”

二人連連後退,安景柔青筋暴起,抽泣不止,一個趔趄,二人就墜入了這幾丈高樓。

晏雲洲沒反應過來,親眼目睹二人消失在眼前,他沒有猶豫,縱身一躍,直接翻窗,奮力往葉菀夏的方向跳去,此刻他只想要救葉菀夏!

從上而落的時候,周圍的環境讓葉菀夏安景柔二人十分震驚。

一陣刺激的尖叫聲嘩然,衆人被吓得心驚肉跳,直到墜落到地面前,葉菀夏的周圍都是一片黑暗,身體止不住顫抖,手心也泛起冷汗,身子失去平衡,細致烏黑的長發随風飄揚着,她無奈閉上了雙目。

“就這樣結束了也好,生之所謂,死亦何懼,我來陪你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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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如其來的重力沖擊像一股快速的波浪将他們迅速打落到地面。

二人擋住了太陽,當餘晖灑下,世間盛開出了嫣紅的玫瑰。

昏迷前的最後一刻,葉菀夏瞥見身旁的安景柔滿目瘡痍而又帶着極度震驚憤怒的神色,豆大的雙眼就這樣死死的盯住自己,驚吓之餘昏了過去。

樓層不高,晏雲洲沒能抓住葉菀夏,借着一旁的樹枝安全落了地,看着倒在血泊的二人,緊緊趕去抱起葉菀夏,“葉菀夏,你是我的女人,你是我的,我不許你死,只要你醒來,我什麽都答應你。”

還未完全失去意識的安景柔,看着眼前這一幕,無比的心痛。

意識消失前,她的腦袋裏閃回着初見晏雲洲的模樣,那時他們都還小,晏雲洲才十歲,剛經歷父母雙雙去世,父親見他可憐,帶他來安家做客,那時的晏雲洲不愛說話,只愛盯着一塊手帕看,上面繡滿了栀子花。

小時候的安景柔還非常的不懂事。

總是見他坐在一處看那絹帛,就想上手去搶,自己又怎麽搶得過呢,推搡之間,還把家裏一個很名貴的古董打碎了。

心裏止不住的慌起來,那可是父親最愛的物件,平時都不讓自己碰一下,就這樣打碎了父親一定很生氣。

等到父親回來果然質問起來,自己正要承認,可晏雲洲一口就認下是他做的,願意接受任何懲罰,那一刻他眼神堅毅,他的勇敢深深吸引着自己,安景柔知道自己被折服了。

在那個無憂無慮的小時候,兩人總在一塊玩耍,成了玩伴,陽光灑滿了他和自己。

有次晏雲洲因為重感冒,臉色蒼白的躺在床上,而安景柔則在一旁忙碌着。

“好好休息吧,我在這裏陪你。”拉着晏雲洲微微發燙的雙手,她的愛意悄然而生,心中湧起的暖流是從未有過的感覺,“一輩子都陪你。”

輕聲的話語成了安景柔一生的承諾。

長大後的她變成了人人敬仰的知名珠寶設計師,得益于安氏大家族的扶持,風頭一時無兩,與晏雲洲更是青梅竹馬,從小便傾慕這個男人,沒事就開着自己那輛顯眼的豪華紅色跑車去晏宅做客,衆人都以為她就是晏宅下一個女主人。

初生的愛意是安景柔此生最為美好的回憶。

見過他童年不幸後的悲拗,後來的安景柔對他格外照顧,逗他開心,哄他與自己玩耍。

安景柔深深明白自己這一生都會輸給他,輸給他的俊美,輸給他的智慧,輸給他的氣質。可沒過多久晏雲洲好像變了一個人,對自己總是敬而遠之。

吃慣了他做的閉門羹,自己再見到他就還是喜歡,越看越喜歡。于是從小到大的這些年,安景柔就愛纏着那個冷酷的晏雲洲,就是想看看他笑起來的模樣,一直想看。

生命的最後一刻她好想他來救自己,就像當初他毅然站出來維護自己的堅定,或者像後來她極力守護他,拉他出深淵的樣子。

她用盡力氣擡手伸向晏雲洲。

“晏雲洲,此生我會繼續愛你,即使這份愛讓我肝腸寸斷,讓我失魂落魄,讓我墜入深淵,讓我心狠手辣,我現在只是希望你不要重蹈我的覆轍。”

于晏雲洲而言,此生欠的情早已在一次又一次的扶助中慢慢償還,從來,他就不欠安景柔什麽,年少時還會顧念一二,後來她的愛在他眼裏滿是荒唐可笑。

“安景柔,你給我聽着,你要是能活着,我必讓你付出代價,讓整個安家為你陪葬。”

聽到這樣無情的一番話,安景柔痛哭起來。

“我心愛的男人要讓我身敗名裂,家破人亡,晏雲洲,你沒有心,老天爺,你也沒有心。”

心底的酸楚和憤懑占據着安景柔的內心,她看向晏雲洲懷中昏睡的葉菀夏,“葉菀夏,我是安景柔,是陪伴他多年的女人,是晏宅以後堂堂正正的女主人,晏雲洲的愛你承受不起!”

身體愈發僵直,安景柔察覺到眼皮如千斤重,慢慢的她陷入了黑暗之中,停在空中的手也在剎那間落在血泊中,濺起的血珠滴到晏雲洲的鞋面。

然而留在掌心的血漬在餘晖下印照的更加鮮紅,祭奠她這份至死不渝的驕矜終歸與塵土。

躺在急救床上的葉菀夏正在被緊急送往手術室,晏雲洲寸步不離,當被推出手術室的那一刻晏雲洲氣惱極了。

手術室外的晏雲洲正焦急的守着,雙手緊握冰冷的門把手,他怎麽都不會想到事情發展成這般模樣,都是那心狠的女人造的孽。

醫生從手術室中走出來,摘下口罩露出一絲安慰的笑,“晏總,雖然樓層不高,但安小姐由于是頭顱着地當場就死亡了,已無轉圜之機。然而葉小姐被安小姐墊了一下翻滾時磕破了腦袋,不排除腦震蕩,經過搶救現生命已無大礙,什麽時候蘇醒尚未可知。”

“好,你們一定要讓她平安的醒來。”話語中含着無盡的懇求與期盼。

晏雲洲心中可算得到一絲安慰,還好,看着天花板,試圖平複內心的波濤,他長長地松了一口氣,心中的重石落地。

他很慶幸,心中也暗自發誓,無論未來如何,離婚也好,繼續也罷,他都會陪在葉菀夏身邊,共同度過每有個難關,“你還在,葉菀夏,老天沒有讓我們夫妻二人天人永隔,這次我真的不會允許再有傷害你的事情發生。”

飛機上,晏雲洲突然驚醒,不知道什麽時候他也熟睡了,許是太累了,看着一旁還在安眠的葉菀夏,他輕輕的理過她的發絲,喃喃自語,“這些事情都過去4年了,怎麽自己還要夢見。下個月便要和她再舉行一場婚禮,希望一切就此被掩埋。”

葉菀夏還在夏天的那場夢裏,沒有到站她便不願醒來,6月底的夜晚風中還帶着蒸騰的熱氣,賀淮川站在那顯眼的街角,一身黑色筆挺西裝搭配休閑小白鞋,手中的栀子百合散發着靜谧的芳香,一朵朵閃着金光落在夕陽裏。

街邊的紅綠燈隔一段就在閃爍着,還未完全消退的餘光将賀淮川的身影拉的許長,和這片城市的身影融為一體。

場景浪漫極了,難得葉莞夏沒加班,她早早的來了,見到街邊碎步的賀淮川,有些陶醉,“果然美人美景是相輔相成的,不過他怎麽來這麽早?”

穿過紅綠燈的葉莞夏悄然躲在身後,頻率稍快,準備吓一吓他,不料還差幾步的距離賀淮川轉過了身。

“早就看到你啦。”

倒影中葉菀夏蹑手蹑腳的每一步都讓賀淮川心下漏了一拍,在距離幾步的時候立馬轉了身,不自覺的張開了手,葉莞夏一見賀淮川張開的雙臂,心生雀躍,快幾步就撞了賀淮川一個滿懷。

“賀淮川,你早就知道我在身後。”

夕陽下兩個人的身影緊緊依偎在一起,賀淮川手中鮮花也在跟随着二人輕輕搖擺着,像是在述說着那個人人都傳頌着的老故事,總有人捧着鮮花,總有人奔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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