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010章
蹬鼻子上臉,說的就是藺阡忍。
年聽雨瞪了他一眼,便收回目光看向身邊的小小少年,問道:“阿冶,你剛剛怎麽是和這個人一起回來的?”
這個人......
年聽雨好像有點生氣了。
痛失名字的藺某人心想。
而藺文冶聽到年聽雨提起回來的事,總算想起自己來見年聽雨的目的了。
他即刻嚴肅起來:“兒臣是特意跟他一起回來的。”
年聽雨挑眉:“特意?”
“嗯!”藺文冶重重的點頭:“這個人今天給父君惹下這麽大的麻煩,兒臣要責罰他,給父君出氣!”
年聽雨察覺到其中的不對勁:“何來責罰一說?”
藺文冶指着藺阡忍說:“他今日打了李尚書,父君您又偏幫他,朝堂中定然有大臣會因為這件事對您心生不滿,兒臣怎能不罰他!”
與其說偏幫不如說是自保和選擇。
藺纖忍再怎麽說也是書中主角,氣運和金手指肯定是一般人比不過的。
至于他這種為主角成長設定出來的角色,要想一直活下去,最好的選擇肯定是抱緊主角的大腿,成為主角信任的人。
俗話說就是加入主角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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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書中給“年聽雨”這個身份的設定是反派炮灰,可他三年前第一次做出違背角色設定的選擇時,并沒有獲得什麽懲罰。
由此可見,他這個角色在書中的地位,更多的還是偏向于炮灰。
所以就算他由一個站在主角對立面的人,變成了和主角同一陣營的人,大概也不會對劇情的進展産生什麽實質性的影響。
他既然選擇站在藺阡忍的陣營,那肯定是要幫他的。
但由于他現在身份特殊,自然是不能盲目偏幫的,必須要考慮朝臣的想法。
而他今日雖偏幫了藺阡忍,卻也給李文顯留了足面子,絕不至于傷了朝臣的心。
再者,藺文冶這個在勤學殿學習的人能知道這件事、又說出這種與年齡相悖的話,本身也是一件耐人尋味的事。
年聽雨看了藺阡忍一眼,而後問藺文冶:“阿冶,你是怎麽知道他把李尚書給打了的?”
藺文冶向來是一個有什麽說什麽的小孩,他誠實道:“兒臣從勤學殿出來時遇見了李尚書,兒臣見他一臉傷心就多問了一句,然後李尚書就跟兒臣說了這件事。”
年聽雨追問:“除此以外還說什麽了?”
“李尚書說,您不應該如此寵信一個侍君,一來不合綱常倫理,二來也有可能寒了大臣們的心。”藺文冶道:“兒臣仔細想過,如果沒有這個人,所有的一切都不會發生,所以兒臣要責罰這個給您惹了麻煩的人!”
寒了大臣們的心。
怕是寒了他李文顯的心才是吧。
年聽雨捏住藺文冶的臉:“阿冶這份孝心父君心領了,那阿冶知道父君偏幫榮侍臣的原因是什麽嗎?”
藺文冶搖了搖頭:“不知道,李尚書只和兒臣說,榮侍臣踹了他,然後您偏幫榮侍臣的事。”
年聽雨松開手:“那就讓榮侍臣把整個事情再給你講一遍,然後你再重新做一次判斷,怎麽樣。”
藺文冶點了點頭,而後年聽雨便示意藺阡忍,将白天發生的事仔仔細細的講給藺文冶聽一遍。
聽完,藺文冶伸出小胖手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李尚書怎麽能這樣做,太好過分!”
年聽雨:“阿冶覺得他哪裏過分?”
“哪裏都很過分,”藺文冶氣氛道:“我一個七歲孩子都知道現在大乾要養兵強國,不宜大肆操辦各種活動,他一個老頭怎麽什麽都不知道啊!”
聽着藺文冶的話,年聽雨和藺阡忍同時點了一下頭,兩人皆是深感欣慰,只不過內心的想法不太一樣
年聽雨心道:退休指日可待。
藺阡忍心道:太傅将人教的很好,大乾後繼有人了。
得知了事情的全部經過以後,藺文冶自然是不打算責罰藺阡忍了。
離開時,他竟還朝藺阡忍投去了一個肯定的眼神,小聲道:“這次你做的很好。但朕的父皇說過,決不能對這種老糊塗心慈手軟,不然他肯定會在将來的某一日禍害大乾,必須一次将人敲打清醒。所以你下次記得踹重點,別讓他再來朕面前胡說啦。”
藺阡忍:“?”
敲打是這麽用的嗎?
等小小少年走遠,年聽雨看向藺阡忍:“皇帝剛剛和你說什麽了?”
藺阡忍挑了最重要的複述:“聖上說,讓臣下次踹重點。”
“......”
年聽雨也沉默了。
雖說藺文冶和藺阡忍不親,但這行事作風當真是一模一樣。
不過,就算有藺文冶這個現任皇帝給藺阡忍這個“駕崩”的皇帝撐腰,有些話年聽雨還是要說的。
但還是私下說比較好。
屏退所有人,年聽雨起身靠近藺阡忍,他一邊走一邊說:“今時不同往日,你行事最好還是收斂點。這次是李文顯也有錯,我才可以護你周全。可若是李文顯沒有錯,你又要我如何護你周全?”
沒了旁人,年聽雨便也懶得用拗口的敬稱。
而藺阡忍在位那會兒,他們于私底下似乎也都是以“你我”相稱,從不遵守那些無聊的繁文缛節。
至于掩藏他知曉藺阡忍身份一事,年聽雨更是覺得沒有必要。
他和藺阡忍又不是什麽仇人,何必如此遮遮掩掩呢。
但這話聽在藺阡忍耳朵裏就是另外一個意思了。
什麽叫今時不同往日。
無非就是在警告他宮中的生活不必宮外,宮中規矩多、禮數多。
若是再有下次,怕也只能将他棄了。
看了一眼年聽雨頭頂上凝聚起來的、代表煩躁之意的烏雲,藺阡忍心想,看來他這位枕邊人,不僅是個善于僞裝的人,更是個心思深沉、極度自我的主。
藺阡忍垂眸,斂去眼底的陰鸷,語氣極為恭順:“臣知曉了,日後臣一定認真約束自我,絕不再給君上惹亂子。”
年聽雨在藺阡忍面前站定,擡手摘去他肩頭上挂着的一根細小枯枝,聞聲說:“倒也不必一直約束着,我不在的時候你約束點就可以了。”
年聽雨摘枯枝的時候離藺阡很近,藺阡忍完全能夠聞到年聽雨發絲間溢散出來的草木香,清新淡雅,還帶着些許的甜意,這大概和他總是喝甜羹有關,人都被浸染透了。
當然,年聽雨身上最甜的地方無疑是他的唇。
藺阡忍的視線忍不住下移,最終定格在年聽雨的唇上。
年聽雨的唇還是那般的好看。
那是一張天生的笑唇,上面的純肉飽滿卻不顯厚重,但最吸引人的還是那顆瑩潤的唇珠,輕輕一吮便全部含住。
所以,一個男人的唇長成這樣做什麽?
但似乎也正是因為年聽雨這極為漂亮的唇,他當年才信了年聽雨的話,不僅給了年聽雨庇護,甚至還給了年聽雨無上帝寵。
這大概就是所謂色令智昏吧。
向來對美色敬而遠之的藺阡忍這樣想到。
按理說,這唇藺阡忍早已品嘗過無數次,不該有心猿意馬的沖動才對。
可如今再度這樣細觀,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沖上了他頭頂,并且瘋狂的叫嚣了起來。
“咬住。”
“咬住年聽雨的唇。”
藺阡忍這樣想着,身體也這樣動了起來。
反正他現在是年聽雨的侍臣,職責不就是讓年聽雨舒服嗎。
看着藺阡忍忽然靠近的臉,年聽雨愣了一瞬。
就在藺阡忍要吻上他的時候,年聽雨一把将人推開了。
年聽雨想要把距離拉遠些,可藺阡忍卻拉住了他的手腕,一臉失望之色:“君上為何要躲?”
年聽雨強行将自己掙紮了出去,捏了捏發燙的耳垂,道:“對着這張臉我下不去嘴,你換張臉再來。”
雖說他和藺阡忍沒有什麽感情基礎,但卻是實質意義上的夫夫。
忽然讓他對着陌生的這張臉和藺阡忍親吻,他總有一種自己不幹淨了的錯覺。
藺阡忍也被年聽雨的話弄的有些不明所以,他問:“那臣換誰的臉來?”
其實只要讓藺阡忍直接把臉上的僞裝揭下去就可以了,但年聽雨的大腦因為剛剛藺阡忍的忽然靠近變得有些遲緩,所以他下意識順着藺阡忍的話說:“換先帝的吧。”
先帝稱呼多了,一時間竟也忘了改。
藺阡忍追問:“為何是先帝?”
還能是為什麽,除了藺阡忍他沒和別人親近過啊。
年聽雨剛要解釋,又覺得這個回答太矯情了。
他瞪了藺阡忍一眼:“愛換換,不愛換拉倒。”
凝視着年聽雨頭頂上那片代表着害羞之意的紅浪。
藺阡忍控制不住自己想要逗弄他的心,于是他跟着往前逼近,将年聽雨逼到了桌案旁。
年聽雨的腰被迫抵在了桌案上,但藺阡忍還在靠近,他只能往後仰。
就在他以為藺阡忍會硬來的時候,藺阡忍最終只是俯身,将唇停在了他的耳邊,用猜測的語氣說:“君上,您該不會只和先帝親熱過吧,所以一時間才有點接受不了旁人的靠近。”
心事被戳穿,年聽雨的臉上雖然看不出來什麽,可他頭頂的紅浪卻開始激蕩翻湧,心跳也徹底失了速。
他偏開頭,不去看藺阡忍那雙極黑的眸子,嘴硬道:“胡說八道,我這幾年身經百戰,戰無不勝!”
嗜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