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第056章

宮裏兩位祖宗級別的人都站出來了, 年聽雨要是沒有表示,那閑話怕是要開始傳了。

雖然他無所謂這些閑話,但也不能用喜歡來形容。

年聽雨看向喬峰:“孤也來試。”

看着面前這三個紛紛要試毒的人, 喬峰汗流浃背。

他剛想說些什麽,戚元懿率先開口了:“你不能試, 大乾需要你坐鎮。”

年聽雨:“可是......”

“沒有可是。”華容昭道:“聽你母後的, 不許亂來。”

戚元懿和華容昭這對婆媳不合的事人盡皆知,當初隆安帝要立戚元懿為後的時候, 華容昭極力反對, 架不住兒子大了不聽話,最終還是沒攔下來。

這遭意見一致倒是破天荒的頭一回。

年聽雨裝出一副不知所措的神色,華容昭朝他點了一下頭, 最終問了一下配毒的時間就帶着離開了。

至于調查真兇一事......有華容昭為年聽雨撐場子,沒人再敢拿那些拙劣的栽贓之物為年聽雨定罪,一切只能重頭再來。

這個結果贏夙和張守正喜聞樂見, 兩人直接退出去調查了。

年戰西是倒數第二個走的, 臨近出門, 年聽雨叫住了他,沖着他的背影問:“叔叔,我又活下來一次, 你是不是很失望。”

這并不是年聽雨第一次和年戰西見面, 之前的每一次祭禮和宮宴年他們都打過照面,只是彼此互相看不順眼都沒有說話罷了。

但這一次,年聽雨覺得自己有必要說些什麽, 最好能直接把人氣死。

這裏是皇宮, 周圍布滿了侍衛,年戰西能屈能伸的笑道:“君上安然無恙, 臣為君上高興還來不及。夜深了,臣先行告退了。”

一番折騰下來,都已經進入深夜了。

年聽雨輕輕笑了一下:“那叔叔走路可穩當點,可別把自己摔死了。”

“臣多謝君上關心。”年戰西道:“臣定然安安穩穩的回家,來年繼續陪君上過年。”

年聽雨颔首:“那侄兒提前祝叔叔過幾日的壽辰萬壽無疆,能夠安然活到來年春節。”

這咒人死的話任誰都能聽出來,可身份擺在這裏了,年聽雨能暗搓搓的咒他死,他卻不能反唇相譏,不然正中年聽雨下懷。

年戰西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拱手行禮:“臣,告退!”

......

......

年戰西走後,年聽雨擡頭看向了立在床邊的顏左:“顏叔,這麽晚了,您回去休息吧,明天還要趕路回邊關呢。”

這是年聽雨第一次見顏左,但信息給的很及時,顏左一出來,原主和他的相處模式就全都有了。

私下裏,原主都是管顏左叫顏叔,所以年聽雨這麽叫沒有什麽問題。

只是顏左明顯不願意離開,他看了藺阡忍一眼:“君上,臣可否和您單獨說幾句話?”

顏左要和他說什麽?

再加上顏左的神情十分嚴肅,擺明了一副只想和他單獨聊一聊的模樣。

年聽雨的好奇心被勾了出來。

顏左是将原身養大的人,是除了年戰北最在乎原主的人。

先不說原主當年執意要回年家的用意是什麽,顏左能同意原主回來這件事也十分值得探究。

從顏左和原主的關系來看,就算他的在書中所占的劇情不多,但肯定是非常重要的存在。

以防萬一,他很有必要和顏左單獨聊一聊,如果顏左今日說的話和劇情線相關,或許能給藺阡忍一些助力。

年聽雨給了藺阡忍一個安撫的眼神:“你先帶着阿冶回蘭安宮,我和顏叔單獨說幾句話就回去。”

“好,早點回來。”

藺阡忍是一個分的清時局的人,而且顏左也不可能會害年聽雨,他幹脆利落的抱起藺文冶,踏出了宴廳的後殿。

人走遠,顏左并沒有說話,視線在鈴蘭、小九和十七流轉。

不等年聽雨說話,鈴蘭十分有眼色的帶着小九和十七出去了,還将門給帶上了。

等屋裏只剩下年聽雨和顏左兩人,顏左直接單膝跪了下去,根本不給年聽雨任何說話機會。

“君上!老臣此次回京并不是來看望您的,而是帶您回邊關的!”顏左仰頭看他:“懇請君上随老臣一道離開!”

聞言,年聽雨一驚,心中的好奇越發強烈。

可事情發展到這一步又有得信息都沒有浮現,想來是沒有出發關鍵劇情。

不過,從顏左的表情來看,他一定知道些什麽。

年聽雨不能暴露自己什麽也不知道事,他思索片刻,謹慎道:“顏叔,您當年既然允許我回盛京,我就不可能輕易跟您回邊關,除非我把自己想做的事做完。”

這個回答在顏左的意料之中,但幸虧顏左當年留了後手。

“君上,老臣當年允許您回盛京的前提是您安然無恙,而您當時也跟老臣立了字據。”

顏左将當年年聽雨回盛京時簽下的字據從懷中拿了出來。

“這字據上清清楚楚的寫明了,您不會讓自己置于險境,一旦出事就立即回邊關。之前好幾次您出事老臣都不知道,要不是這次墜崖的事鬧的沸沸揚揚老臣怕還是不知道!這遭不管怎樣,老臣都要帶您回邊關,不能再讓您趟皇室的渾水了!”

看着眼前的白紙黑字,年聽雨的頭莫名有些疼。

他萬萬沒想到原主還給他留了這麽大一個坑!

如果他沒有現在這麽多牽挂,他巴不得和顏左回邊關,可現在他回不去了。

從他決定接納藺阡忍那一刻就回不去了。

或者更早一些,從他做出和原主相反的抉擇那一刻他就回不去了。

但他不能以這些事為借口來打發顏左。

沉吟片刻,年聽雨盡力貼合原主的性格,道:“顏叔,我是您一手帶大的,那您應該知道我是一個不達目的不罷休的人,這份字據不過是我當年為了回盛京的緩兵之計,”他将字據拿過來,一點點撕成了碎片:“總之,在事情沒辦完之前,我是不會跟您回邊關的。”

看着一地的碎片,顏左不禁苦笑了一聲,這個場景是他最不想看到的。

但不管怎樣,他這遭必須把年聽雨帶回邊關。

他不管大乾皇室有沒有年聽雨坐鎮會變成什麽樣,作為年戰北最忠心的下屬、最好的朋友,他只想保護好年戰北唯一的血脈。

顏左沉默不語,趁年聽雨沒有防備之際,他站起來,将提前準備好的銀針紮進了年聽雨的後頸。

銀針上粹了很濃的迷藥,只一瞬間年聽雨就感覺自己的身體開始發軟,眼前更是一片天旋地轉。

年聽雨撐住床架才勉強站穩,他萬萬沒料到顏左為了帶他走,竟然不惜動用這種手段。

“顏叔......你......”

年聽雨的舌頭開始發麻,連說話都不利索了,而他失去意識的前一刻,他感覺自己被人抱了起來,耳邊還響起顏左的聲音。

“君上,得罪了。”

皇宮守衛重重,但這種夜黑風高的時候最适合幹些見不得人的事,再加上顏左的武功在大乾更是數一數二的存在,想辦法繞過那些巡邏的宮廷侍衛輕而易舉。

至于如何出宮,會有人接應他的。

當初,也是那個人給他傳信,他才知道年聽雨墜崖的事。

那人和他約定在皇宮的月下關見面。

月下關是皇宮最小的門,靠近冷宮,主要的用途是運送死人,所以平日裏巡邏的人少,安排的守衛也少。

到達月下關的時候,顏左愣了一下,他萬萬沒料到接應他的人會是個姑娘。

見人來了,喬莺莺迎了上來:“顏将軍,馬車已經給您備好了,您帶着君上快些離開了,千萬不要叫君上再插手這裏的事了。”

顏左将年聽雨放進馬車:“多謝姑娘傳信,更加多謝姑娘相助,不知姑娘可否将芳名告知,來日顏某必登門拜謝!”

喬莺莺微微欠身:“小女幫君上是有自己的私心,所以這名字便不告知了。”說着,喬莺莺重重的拍了一下馬的屁股:“祝顏将軍一路平安!”

看着馬車逐漸消失的影子,喬莺莺也踏入了黑夜,徑直去往濟善堂。

有了上一次在北境發生的事,喬莺莺早就料到自己有朝一日可能要對上蘇海成,所以她暗中聯系上了顏左,将年聽雨墜崖的事透露給他,并将年聽雨這幾年反複遇刺的事也添油加醋的說了一些。

以顏左和年戰北的關系來看,他段然不可能看着年聽雨喪命于皇宮,必然要帶年聽雨回邊關。

而事實和她料想無二差別,顏左甚至比她想象中的模樣更加着急。

至于年聽雨離宮大乾皇室會不會亂,這個完全不用擔心,宮裏有這麽多人坐鎮必然不可能亂。

她唯一要保證的就是年聽雨活着,這樣大乾的邊關才有最堅固的防線。

至于蘇海成的威脅,他命都快不保了,又談何來威脅她、威脅她的族人。

昨日蘇海成用她的族人威脅她,那今日她就給皇帝下毒、借刀殺人,要蘇海成一命償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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