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第29章

時間在緊張與忙碌中過得很快, 一轉眼聞溪來到這裏已經兩個月,與孩子們徹底打成一片。

在這種生活節奏趨于舊時代的地方,人的心都會跟着沉靜下來, 脾性慢慢變得平和。

聞溪來到這兒之後就把漫畫暫時停更了, 他一直都挺佛的, 不會特別在意榮譽。

只是,這兩天聞溪發現有位讀者竟然給他投了一萬張催更票, 折合人民幣要幾十萬了。

誰這麽有錢?

他還從來沒有遇到過這麽壕氣沖天的讀者。

聞溪收之有愧, 他連繪畫工具都沒帶過來,實在是更不了, 只能在評論區跟那位榜一大哥解釋,說自己如今在外處理事情,不得不暫時停更, 還望他不要破費。

榜一大哥很高冷,并沒有回他,聞溪漸漸的也松了口氣。

他還很怕對方投了催更票之後他還是沒更,會惹他不快, 看來大哥只是有錢任性。

許譯文也問起過聞溪工作的事情, 問他畢業後有沒有任職, 聞溪不太想主動提起漫畫家的身份, 只搖了搖頭, 說自己還沒開始找工作。

沒想到,許譯文竟然向他提出建議,說可以在網絡上連載漫畫。

聞溪很是激動, 像找到同道中人似的問許譯文:“你愛看漫畫嗎?許老師。”

“我只看bl.”

他果然是彎的!

聞溪一直有所懷疑, 眼下終于确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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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譯文那時說他高中追人,也沒講對方是男生還是女生。

“我跟你一樣。”聞溪歪頭一笑, “那許老師有什麽推薦嗎?”

“墨霄的挺不錯,你應該有所耳聞吧?”

“………”打擾了,再見!

從熟人口中聽見自己二次元的筆名,聞溪當即化身成一級退堂鼓演奏家。

-

教學工作越來越得心應手,聞溪眼看着自己帶的學生們,畫功有了明顯進步,終于體會到當老師的成就感。

班上有愛好美術的同學會在課餘時間來找聞溪指導畫畫,他反正閑着也是沒事幹,誰來都歡迎。

這其中數一個叫羅裕洲的孩子最勤奮,也特別具有天分,他每天都會創作一幅畫,請聞溪點評,看看哪裏還有不足之處。

聞溪聽他們班主任說了,這孩子的家世十分坎坷,父親癱瘓在床,母親有精神分裂症,只剩年邁的爺爺在苦苦支撐,但經濟來源也只有種點菜賣錢,除了拿給羅裕洲花,爺爺是一分錢都舍不得往外掏。

有錢人的生活千篇一律,而窮苦人的生活卻各有各的難處。

像羅裕洲這樣的孩子,學校裏不在少數,看他們穿的衣服就知道,洗得發白了,破洞了,還在繼續穿,很難想象這是二十一世紀。

如今已經到了深秋,冬天很快就要來了,見有的同學還穿着單薄的衣服,聞溪實在不忍心,給沈承耀打了通電話,托他買些羽絨服寄過來。

沈承耀比不上聞溪這麽心善,他這人也談不上自私,只是不愛關心和自己無關的存在,那些貧困地區的人離他的生活太遠了,他沒功夫操心。

聞溪做的時候也沒想那麽多,只是看這些學生每天在自己眼前晃,老師長老師短的叫着,感覺不做些什麽心裏不得勁。

羽絨服沒幾天就寄過來,聞溪事先找教務處的老師要了學生們訂校服的尺碼,往大一碼給他們買的,每個人穿着都很合适。

辦公室裏的老師見聞溪這樣做,笑着調侃:“你可真是這群學生的再世活菩薩。”

這話聽起來怪怪的,聞溪沒有接。

可對方接下來居然問:“聞老師,你家應該很有錢吧?訂這麽多羽絨服可不便宜。”

聞溪還沒來得及回答,又有一位老師緊跟着說:“你在這種地方還是低調點,小心他們訛上你。”

此時,聞溪還沒領悟到他們說這些話的意思,直到第二天下午放學,有學生家長找到他。

這位爸爸先是激動地對他表示了一番感謝,說有他這樣的好老師過來教學,實在是他們這地的祖墳冒青煙了。

聽他話講得那麽嚴重,聞溪想插上一句,這位爸爸卻又話鋒一轉道:“聞老師,我知道你有錢,也有愛心,所以我今天想求你幫幫我們家,你不知道我們的生活有多苦,孩子他媽有癫痫不能工作,每個月還得給她看病,他爺爺奶奶年紀大了需要人照顧,我平時也只能在家種地,沒機會去大城市打工了………”

“聞老師,我家真的是窮得揭不開鍋了,不然我今天也不會來求你,羽絨服我們不要了,衣服再好看也不能管飽,你給我們錢吧?行不行?”

男人越說越亢奮,眼睛裏都在閃爍對金錢的渴望。

莫名的,他的眼神讓聞溪感到發怵,皺了皺眉,聞溪借口想走,那個男人卻不依不饒拉住了他。

還好學校裏有個負責看大門的保安,看他們拉扯,連忙走過來,聽聞溪說這位家長找他要錢,把人給拉走了。

聞溪回到宿舍後還在心悸,他懊惱坐到椅子上,給自己倒杯熱水猛灌了口。

許譯文見他情緒不對,問他發生了什麽事情,聞溪把經過告訴了他。

聽完之後,許譯文嘆了口氣,“聞溪,其實我一直想跟你講的,在這個地方不要漏財,你不知道他們對金錢的渴望大到了什麽程度,人的本性都是貪婪的,你別看他們閑在家裏無所事事,靠山吃山,自給自足,其實他們一樣想發大財賺大錢,只不過他們太懶惰了,不想付出努力,也實在能力有限,找不到出路,只能委屈在這山溝溝裏,連帶他們的孩子一起。”

聞溪靜靜聽完許譯文的一番話,發現自己的确把事情想簡單了,他以為善良會具有溫暖人心的力量,結果卻是成了吸引貪婪者的誘餌。

像他這種剛從校園踏出社會的,自認為看透了社會,實際上還沒出象牙塔。

“你來這裏,只負責把他們教好就行,其他的事兒不要管。”

“謝謝許老師你跟我講這些。”聞溪緊繃的神經反而輕松下來了,“我以後知道怎麽做了。”

-

夜裏十點,聞溪剛躺到床上,霍清越遲了八小時的回複總算發過來。

因為時差關系,他們每天能說上話的時間很少,霍清越又是個不愛在網上聊天的性格,一周下來,他們的聊天記錄也沒幾頁。

聞溪拿霍清越當樹洞,把今天發生的事情跟他吐槽了遍。

沒想到霍清越最關心的是他的感受。

[你很失望嗎?]

盯着屏幕上的這行字,聞溪認真想了想,好像也沒有。

既然做了就不能再後悔,否則更沒意義了。

不過聽完許老師的一番話,他日後行事一定會更加謹慎,應當不會輕易付出真心了。

猶豫了一陣,聞溪敲字回複:[沒有失望,我反倒很慶幸自己又看到世界的另一面。]

這句話發過去後過了十多分鐘,霍清越才回:[想我了嗎?]

他又繞到這個話題上,幾乎隔三差五會問他一次,真的很計較。

聞溪每天都要早起,以往的熬夜黨到這裏後,作息變得很準時,以至于這個點就困得哈欠連連,眼前都蒙上一層霧氣。

[想你雞……]

瞌睡蟲不停搗亂,上下眼皮直打架,聞溪敲鍵盤都很艱難,打下腦子裏想的內容就發了過去。

他過了半分鐘才強撐着意識,睜大眼睛去看手機屏幕,這才發現自己打錯字了!

原本要說[想你了……],他怎麽會打成[想你雞……]了啊啊啊!!還偏偏是雞!!

真是丢死人了。

社恐星人的終極地獄莫過如此。

聞溪一下不困了,從床上坐起來。

誰知道下一秒,手機屏幕上就彈出一張照片。

點開大圖,他心中“vocal”一聲,鼻血差點噴出來。

男人修長的手指随意撩開襯衫下擺,八塊腹肌排列緊實,壁壘分明,性感人魚線沒過肚臍,讓人很想舔上一口。

那腰薄而勁窄,腹肌輪廓線條絕佳,緊致又充滿力量感。

和他描繪人體圖時勾勒出的完美模特一模一樣。

深夜讓他看到如此絕色,這跟索命有什麽區別?簡直就是在勾引!

[老婆,網警執法,不可太過放肆。]

[看看腹肌還是可以的。]

霍清越很快又發來這寵溺的兩句。

聞溪興奮得想滿床打滾,腦海中浮現出那些火熱的記憶,他的靈魂都在震鳴。

怕被許譯文看到抑制不住的唇角,趕緊鑽進被子裏,這下聞溪終于敢咧開嘴笑了。

他偷瞄一眼對面床,不确定許譯文睡沒睡,飛快在手機鍵盤上打字。

[學長,想舔。]

他的話很簡短,卻怎麽看怎麽透露着求.歡的味道。

霍清越也很配合他:[舔哪裏?]

[當然是學長的全身。]

[那就從胸肌開始吧。]

[沒問題,不過我有個條件。]

聞溪夾緊雙腿,全身已經熱得發燙了。

明明深秋的天屋子裏面很冷,他卻無比燥熱,像開了三十度的暖風。

[學長請說。]

[我已經等不及了。]

聞溪一邊打字一邊暗自羞恥。

他在心中默默告訴自己,調戲自己的老公沒什麽不好意思的。

反正那麽大膽的都玩過了,何況這區區的文字調.情呢?

[先看老婆的。]

看完這句,聞溪悄摸摸關上小夜燈,把自己的腦袋埋進了被子裏。

不知道是不是屋子裏還有別人的緣故,無形之中加深了刺激。

做完這些才發現,沒光怎麽拍啊?開閃光燈有用嗎?

他還沒在黑不見底的環境裏拍過照呢。

聞溪打算先開前置攝像頭試一試,沒想到上方又彈出一句。

[請老婆摸.胸給我看。]

[別太正常。]

[用點勁。]

他、他還提要求?

這不就是變相Make love?

[宿舍關燈了。]

聞溪的胸膛起伏劇烈,呼吸十分急促。

這裏可是學校,最神聖的地方之一,他在手機裏和他做那種事情,也太羞恥了!

[你會有辦法的。]

一切都仿佛在霍清越的掌控之中,他游刃有餘撩撥着他,氣定神閑。

[今天真的不行,會打擾別人休息。]

[你還打算喘給我聽?]

[也不是不行。]

身體的溫度在随着心跳的加快逐漸上升,在看到這一句時,轟然爆炸。

聞溪故意氣他,咬住牙根回複:[難道你想讓別人聽見我喘?]

這句剛發過去,下一秒霍清越發來了視頻。

聞溪連忙戴上耳機,在點開後就聽見一聲低沉性感的粗喘。

3D立體聲環繞,聞溪從沒覺得效果這麽好過。

正如每次最後關頭,附在他耳邊那壓抑的釋放。

異地的煎熬在這短短一瞬沖淡了許多,果然只有片刻歡.愉才能掩蓋所有負面情緒。

霍清越今晚是一定要如願以償,帶着不破不立的氣勢。

[老婆,說你想要。]

聞溪将那一聲喘反複聽了數遍,清醒的意念轉瞬間掙紮許久,決定反攻。

他不方便,霍清越卻可以随時滿足他一切要求。

[學長,我不要只看腹肌。]

[鏡頭可以再往下一點嗎?]

[好久沒見了。]

撩人的手段是聞溪漫畫創作過程中積累下來的。

他知道冷如冰山的男人最吃哪一套。

霍清越突然不回了。

難道真的去拍照了?

聞溪的手微微顫抖着在褲子的邊緣游走,在對面沉默之際,又敲下一句。

霍清越回複他:[如果我說不可以?]

在那之後,聞溪像剛經歷過一場高燒,伴随着身體急劇升溫的掌心滾燙,将敲好的內容發了過去。

[學長,我渴了……]

[好想喝水,你能喂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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