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章

第 5 章

盈期董事長崔逢,身體羸弱,因此早早給獨女崔盈珊與林氏集團幼子林笑綿訂下婚約。

崔盈珊知道,其實父親很早就做好了離開她的準備,他身體一直不好,但是這些年越來越差了。他帶着她認人聯系脈絡,去工廠去車間去礦區,所有人都知道她是板上釘釘的掌門人,她審核文件敲蓋公章,她總想着自己多做一些父親就能少操心一點就有更多的時間陪着修養身體,延年益壽。

他們都沒想到分離會來的那麽突然。

是海難。

崔逢去跟進一個郵輪運輸,這幾年時局動蕩集裝箱價格飙升,供應鏈下游又催得緊,他跟項目去督察。

那幾天崔盈珊心慌的厲害,總覺得有什麽大事在等着她,書房的燈一直點着,她檢閱父親給她留的文書和合同,恨不得把每一條生産鏈都摸一遍,找到自己焦慮的源頭。

卻沒想到問題在這裏。

鄭長逸頭一回見到她失态,那天深夜他因為準備考試睡的晚,剛剛換上睡衣就聽見前門車聲轟鳴,有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往外跑,他拿上手電筒去看,崔盈珊急匆匆地一邊披外套一邊打電話。額頭上全是汗,眼眶通紅,一直在深呼吸試圖讓自己的聲調更平穩:“給我定最早一班的機票,現在公司召開現場視頻會議,我有事情要安排。”

後面的事情他都是從新聞報告上面看見了,看見海濱碼頭密密麻麻的話筒像長槍短炮戳着最中央整套黑色套裝的崔氏獨女,她一直梳地整整齊齊的頭發被風刮地亂糟糟的,攝像頭與話筒幾乎要砸到她臉上,周邊的安保像栅欄一樣把她圍住,框住了四面楚歌的天下。

然後是面對媒體和公衆的新聞發布會,崔盈珊坐在最中間,因為接連熬夜理事面色憔悴眼窩凹陷,但是眼神依舊是堅毅有力的,她筆直地從座位站起來,調整了麥克風,雙手撐住桌沿,

開始說話:“盈期原董事長崔逢在昨天已确認離世,依照股東大會決策和我父親的遺囑,我接管董事長一職,履行盈期決策職能。下面我代表盈期對企業與公衆做出如下承諾。第一:盈期堅持以人為本,我們絕對不放棄事故中任何一位同胞的搜救工作,對已經确認遇難的同胞,我們予以三倍的撫恤金補助;第二:對于此次項目中跟進的上下游友商,我們予以合同保險金之外的意外補助條款兌現,并調取其他項目備用貨源保證工作順利運行;第三:我們會積極對接相關部門,對于事故原因核查和後續工作跟進情況第一時間予以公布,我們也歡迎媒體大衆監督我們工作。

散會。”

她站在碼頭人群中央與新聞發布會主持工作的照片後面随着她一路前行被反複引用,在無數報紙頭版與公衆號頭條中出現,伴随着一句古詩去形容這位過于年輕的企業繼承人:“桐花萬裏丹山路,雛鳳清于老鳳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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