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章
第 37 章 第 37 章
自從簽訂結婚協議後。
沈季钰愈來忙碌,安排人接外祖母回國,住進舊宅,安定下來,才稍微喘了口氣。
外祖母嘴上念叨着他耽誤事業,卻也沒有要勸說乖孫回南陵,年前發生的巨大變故,對婆孫二人都打擊過大。
直到沈季钰的身體狀況逐漸暴露出問題。
比如,他對酸甜口的食物愈發上瘾,好端端的卻又會偶爾犯惡心和嘔吐,身上更散發着被alpha親密接觸過的氣息。
外祖母本以為是自己年紀大了,産生錯覺,可某次閑聊,提及當年沈季钰的omega母親孕期的事。
沈季钰表現得很是不自然,支支吾吾,外祖母一通發問,好家夥,隐瞞真相的乖孫本人直接承認懷孕了。
外祖母緩了好半天,好險沒暈過去,倒不是因乖孫未婚先孕,而是在老人家眼裏,孕期omega遠離自己的alpha完全是在瞎胡鬧。
外祖母更說了,他找了個沒畢業的alpha是在欺負沒進入社會的小朋友,應當要多和人家接觸,教小alpha慢慢成為一名好父親!
沈季钰從小被外祖母寵着疼着,從未像這般,見過外祖母因自己大動幹戈,還要連夜陪他回南陵。
他也不得不承認:“外祖母。”
“我自己也不清楚要怎麽當好父親。”
“就先這樣吧……”
沈季钰哪能大晚上讓老人家陪自己奔波,說睡醒再說吧
[系統檢測到“钰钰崽”的玩家狀态,正處于行駛路段上,他頭暈胸悶,潛意識裏非常、非常需要名為“席延”的alpha的安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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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關于席延揣崽的想法來得快去得也快。
沈季钰不否認男人懷孕的可能性。
但席延能提出那種想法,或許包過甚至想包的不止他一個,又怎麽會讓自己陷入這種兩難的境地?
沈季钰很快又否認了這種想法。
《超新星運動會》播出後。
沈季钰身價大漲,微博粉絲突破二十萬,盛星還給他配了專業助理,以後會有專業團隊為他量身打造發展路線。
他還搬到了環境高檔的公寓,單人單間,聽說盛星的老板也住在這兒,具體住在哪棟就不清楚了。
這是他偶爾下樓遛狗,撞見同住這棟公寓的前公司員工,聽那哥們說來的:“我還知道些別的,表舅在盛星總部當司機呢。”
沈季钰一向不喜歡八卦:“是能說還是不能說的?我還想在新東家混口飯吃。”
“哈哈哈別誤會,不是跟老板有關的八卦,就是盛星背後的合股人還有一個是老板的發小。”
沈季钰牽住想鑽進花圃的嘻嘻:“是一對?”
“不是那種關系!”那老員工解釋,“兩個老板術業有專攻,我給你知會一聲,省得以後不好打交道。”
沈季钰恍然頓悟,不是他擔心聽到的流言四起,聽來的都是職場幹貨,也就願聞其詳。
富二代小老板是執行總裁,而發小以其中一位董事的職權,也經常會代為管理盛星的藝人。
兩位老板性格互補,小總裁脾氣不太好,小董事性格偏溫順。
沈季钰就跟上了一節企業文化課,期間謹防嘻嘻拉屎拉尿忘了鏟,具體是哪個老板也住在附近更不得而知。
再然後,他聽完得趕緊撤了,中午和經紀人陳桑約好在公司見面。
大清早出來遛狗,回屋得趕緊洗個澡出門,鑽進電梯時跟個噴了香水的年輕男人同乘電梯。
他全程逗嘻嘻玩,只注意到那人在樓下一層下了電梯。
至于為什麽會稍微關注,是因那個男人的香水噴得好重,他有點扛不住:“……”
董向笛一進席延公寓的門。
那身香水味濃钰蔓延,見面色慘白的發小皺起眉,他心聲愧意:“抱歉延延,我又下手重了。”
席延擺手,給董向笛準備拖鞋:“不是,我只是好想吐。”
董向笛入屋關門:“怎麽回事?是不是昨晚吃錯什麽東西了。”
“……”席延彎腰也艱難,“應該不是,這種狀況持續有一陣子了。”
太探望生病發小的董向笛主動翻找拖鞋。
他勸說席延坐下休息,別亂動,種種浮于表面的狀況令他有所懷疑,卻也不好下定論:“有多久了?”
“斷斷續續一個多月。”席延徑直走往廚房,托起半片檸檬,始終湊在鼻前聞酸味,“小董,先聊公司的事情。”
小董小董,這稱呼叫了得有二十六年。
席延當初創業初期,欣然投資的董向笛也沒想到,後來還真成為了盛星娛樂的董事之一。
往日裏他倆各有分工,席延是個事業心重的老板,但凡有麻煩到董向笛的時候,意味着他不是特別忙就是生病了。
席延那矜貴的少爺身子,凡事親力親為,忙起來就容易抵抗力不足,這些董向笛都看在眼裏。
董向笛:“延延,現在不比剛創業初期,真把自己當超人了?”
席延披着汽車總動員的小毯子:“哎,你可別說那句話了——”
“是實話還不讓說呢?我完全是沾你的光,”董向笛性格溫柔如水,“自己的公司都不比在盛星的賺的多,當初投資的事純粹是中了彩票。”
席延幼态長相顯得特別無辜:“我運氣也好,在內娛乘了愛豆行業的東風。”
正說着,席延臉色頓然一凝,反胃的痛苦再次席卷了身體。
董向笛見狀遞去溫水,想要開口說什麽。
席延擺擺手,捂住喉結稍下的地方,接過杯子,小口飲下,只想把正事說完:“有個小藝人我不知道拿他怎麽辦。”
董向笛意外張唇:“還有這種小藝人?”
“……”席延從頭招來,“睡過,活兒特好。”
董向笛被最初的直覺主導,若有似無地觑向席延不無起伏的肚子,卻是混亂得一時無法組織語言。
席延并未覺察,遞一份資料給小董:“我調查了沈季钰的背景,他們前東家有點毛病,讓他當Rapper。”
董向笛咽了咽口水。
他大致掠過沈季钰的過往信息,創作才能,頂尖首都音樂學院的入學資格,父母的背景……
董向笛被各種信息牽扯着撤走:“沈季钰?沈家當初證券公司做得挺大,現在他父親在美國的債務也東山再起了吧。”
席延的食指摳向杯子側面:“他跟父母應該是斷絕來往了。”
“那債務呢?”
“他一個人扛着,可能像我當年一樣,跟家裏賭氣了。”
董向笛懂了,席延應當是想幫沈季钰,但拿捏不到度,更不清楚和個小藝人談戀愛應不應該。
畢竟他們這個圈子裏胡亂玩的人很多,但像他和席延母胎SOLO的純情蛋也不是沒有,就怕遇到個白眼狼,吃幹抹淨連骨頭也不吐出來。
“我想跟他維持那種固定的關系,”席延擡起明眸,“但是他不願意。”
董向笛:“???”
不對啊寶,怎麽跟我想的不一樣?
席延跟發小無所不談,裹緊小毯子,非得要把沈季钰拿下的氣勢:“我就是饞他的身子,只要他願意聽我的,區區幾百萬的債務算什麽難題?”
董向笛:“……”
席延:“小董你為什麽不說話。”
“沒有,這事你慢慢想,”董向笛手掌托向他後背,“我先幫你決定他往後的規劃怎麽樣?”
“嗯,他的事業運還是、嘔——”
“延延你沒事吧!”
适才還聊到正常話題,這下因席延沖進浴室,伏在盥洗盆嘔吐,亂成一鍋粥。
更讓董向笛驚訝的是,席延直呼頭暈乏力,無一不是早孕現象。
董向笛赤紅了臉:“延延,最近看過醫生嗎?”
席延艱難搖了搖頭:“預約了私人醫生,下午過來。”
董向笛猶豫道,“那個,延延……”
“嗯?”
“我嫂子剛檢查出懷孕的時候,也是類似的症狀。”
席延怔了半晌,漲紅半張臉:“這……怎麽可能?!”
他聽得出小董的暗示,無非是他也揣崽了的意思,可……他跟沈季钰只有過一次!
天塌也不過如此,席延煩道:“我讓醫生早點來一趟。”
席延要提前見醫生,沈季钰那邊和陳桑見面倒是照常進行,只是約定地點改在了首都音樂學院。
首都音樂學院的校園很大。
沈季钰來過無數回,有前團在高校商演的活動,也有住在原來的公寓特地繞遠路來一趟夜跑。
唯獨沒有一次是拿着錄取通知書,光明正大地入學這所學府。
遺不遺憾已不再值得深究,他對咖啡廳的位置很熟絡,往東門一進,拐往工業氣息濃钰的創業大廈,見陳桑戴一副墨鏡,正坐在露天咖啡廳外曬太陽。
沈季钰小跑踱過去,打招呼:“陳姐。”
陳桑一挑眉:“來了,身材挺好啊。”
沈季钰莫名被盯得毛骨悚然。
坐下後,他明顯感覺到陳姐的态度轉變,不再放養他,直入主題道:“你會自作編曲?”
沈季钰:“嗯。”
“談過女朋友嗎?”
沈季钰直言:“我喜歡男的。”
陳桑更是一挑眉,話裏話外無外乎同性戀比異性戀普遍玩得開,以前有什麽亂七八糟的緋聞都趕緊處理好。
沈季钰這回心态擺爛,沒再發虛,泰然自若接過菜單點咖啡,更是主動附和陳桑——
畢竟那枚定時炸.彈早就不招惹他了。
“你上回沒來公司的事,讓老板很生氣。”
沈季钰不解:“老板他這麽關心新員工嗎?”
陳桑也覺納悶:“他那天剛好和常秘書在一起吧,常秘書這個人嘛,比較話痨什麽都愛跟老板打小報告。”
沈季钰:“……”
新東家怎麽聽起來亂七八糟的,不是說好的娛樂圈巨頭呢?!
陳桑及時收住,淺喝一口咖啡:“先說正事,有一檔大型回鍋肉選秀綜藝打算讓你去,跟市面上的選秀差不多,至少三個月封閉式錄制。”
回鍋肉意味着在娛樂圈混不火的老藝人,回爐重造參加選秀的意思。
見沈季钰捏住吸管,出神攪了會兒咖啡,不知在沉思什麽。
接着陳桑聽到沈季钰問道:“手機也不能用?”
她哽住了:“……”
沈季钰:“有什麽問題嗎?”
“你要聯系小男友?”陳桑開起玩笑竟是相當毒辣,“他也跟大壯哥一樣懷了?”
無語的人換成了沈季钰:“……”
絕了。
原來大壯哥真的有這個人如其名的外號。
再且,他也思忖起問出這個問題的出發點。
斷網三個月是想聯系誰?跟父母幾乎斷了聯絡,前隊友們只有羅成昀偶爾分享沙雕段子,再然後——
席延會不會主動聯系又找不着人?那家夥指不定得氣得把自己家裏都拆了。
跟陳桑聊了兩個多小時。
分別後,沈季钰走在充滿學生氣息的校園,音樂學院總能洋溢出充滿藝術的氛圍,操場搭着的小舞臺,有一支學生樂隊在試音唱着歌。
頭頂是夕陽,腳下踩着的是夢想。
沈季钰如不少過路的學生那般,駐足,再席地而坐,有人伴着主唱溫柔聲線跟哼,還有情侶相擁互吻。
沈季钰忽感身處海浪中央,處處拍打他,望眼所及旁人都被光束照耀。
滴滴——
手機在這時傳來了提醒。
沈季钰不抱延望,從夾克外套裏掏出手機,指尖一頓,席延像一道光解救了他。
席延:你在幹什麽?
自從上回鬧僵了就沒再聯系,沈季钰莫名生出愧疚,後來也無數回想着該不該聯系。
可每回敲下字,遲疑片刻,怎麽也點不出發送。
當下。
沈季钰錄了一段夕陽下的校園演唱會。
點擊發送。
他在嘈雜人群中發去語音:“剛工作結束,在聽歌。”
席延:“好聽。”
周遭的熱鬧包圍了知覺。
沈季钰起身走開,聽席延的語音,輕飄如晚霞的風,莫名聽出了一絲疲倦。
沈季钰斟酌該如何問,生病了?還是工作太累?
席延搶先又發來消息——
【我想見你。】
一句話挑起了胸中脈搏着滾燙的血液。
沈季钰垂眸盯着那句話,短短四個字,他在沒有歸屬的孤寂剎那,找到了一絲方向。
沈季钰回答席延:“我現在去找你。”
太陽落山後,氣溫驟降。
席延坐在醫院大樓,頭一回沒人陪伴就醫,套着件厚薄适中的風衣始終在瑟瑟發抖。
他收到沈季钰的消息,想叫對方多帶一件外套,又感覺自己太可憐了,冷着就冷着吧。
半個小時前,席延确診了懷孕,随之而來是哐當砸得他兩眼一黑的暈眩感。
懷崽了?
他懷了沈季钰的崽?
這無疑是晴天霹靂。
私人醫生快步追出,一身白大褂幡然抖動。
她沒想到席延只是坐在大樓,落地窗的照在他羸弱的身形,裹一層金燦的弧光:“席總。”
席延雙手攥緊單子,惘然擡眼:“醫生。”
“您驅車來一趟動了胎氣,有沒有人接您回去?如果沒有的話……”
席延神色微茫道:“有的。”
後來醫生再說什麽,他已難再聽進去。
下電梯來到一樓,天色已變得遍布烏雲,迎面一股穿堂風,席延那件風衣形同擺設,給不了溫度。
他不想在醫院見沈季钰,開車到了兩公裏外的咖啡廳。
席延下車買了杯暖胃的,再出門時,遠處地鐵站跑來個人,他一時沒對焦上,直到沈季钰停在面前時才回過神來。
沈季钰脫下夾克,披往席延身上:“冷?”
席延被帥得移不開眼:“……”
沈季钰被那一眼禁锢在原地。
像可憐無辜的小動物,楚楚可憐的眼神,再鐵石心腸也招架不住。
他緊繃着臉,擡手背一抵席延腦門:“不燙,生病了?哪裏不舒服?”
話落,不自覺的忡忡語氣,是自己也不曾覺察的擔心。
席延倏然疲倦地問:“我要是不說生病了,你會不會來見我?”
沈季钰一怔:“會。”
席延:“能開車嗎?”
沈季钰低聲答:“有駕照。”
席延抓住沈季钰的手,往風衣口袋裏牽,摸到一把車鑰匙:“帶我回你家。”
矜持和高傲通通作廢。
席延渾身都好累,幾乎要倒在沈季钰身上,卻又什麽都不說。
沈季钰單手攢住了鑰匙,另一手掌握住席延的肩膀。
他感受到席延身上發生了什麽,聯絡時說的是身體不舒服,像是發燒要暈倒了,可見面卻像是得了心病。
一路高峰期遇到好幾回紅燈。
沈季钰盡可能将車開得平穩,他少有開車的機會,但技術過關,一路沒讓席延有何埋怨。
好不習慣。
半月未見,席延沒了咄咄逼人的氣勢,先前還偶爾進游戲拆他的家,這回見面像變了個人。
餘光裏像個瓷娃娃的精致帥哥,不說話時難免讓人生憐。
回到家。
嘻嘻一見到席延就搖尾巴。
沈季钰一時找不到備用拖鞋,讓薩摩耶領着席延到沙發坐,兀自又找了一番,再回到大廳。
見嘻嘻的腦袋趴在席延的腿上,一人一狗溫馨可愛。
沈季钰一時沒質疑這是不是種錯覺。
席延這時已冷靜下來,接連質問:“這半個月你睡過幾個人。”
“……”沈季钰的話哽在嗓子眼,“你非得這樣?”
席延深吸口氣:“你直接回答我的問題就行。”
沈季钰:“我看你是真的生病了。”
席延:“你管我病不病?”
不對勁的氛圍早在車上就有了。
這下萦繞屋內,天真無邪的小薩摩耶還不知情,伸出舌頭舔席延的手掌。
席延縮回手,斥責道:“別舔了。”
沈季钰召回小狗:“嘻嘻過來。”
席延煩道:“你為什麽要給他起名叫嘻嘻?!”
沈季钰:“狗你也計較?”
“對啊!”
“說明你我有緣分不好嗎。”
席延:“……”
視線中,沈季钰已來抱走了薩摩耶,帶回房間鎖上門,不影響大人之間的談話。
然而傻狗就是想玩,使勁刨門的聲音節奏自帶喜感。
沈季钰輕咳一聲:“現在接着聊?”
席延不吱聲。
他還在想那句所謂的緣分,他問的問題不回答,又再給顆糖是什麽意思?
沈季钰在席延面前蹲下:“好像準備要下雨了。”
席延心跳過速:“……嗯。”
“先冷靜一會兒,留下吃頓飯?”
“可以。”
席延很好哄的。
沈季钰冒出這一想法,也确實不知該怎麽面對這種狀況,更何況席延提過想跟他建立那種關系的意圖。
他開了住家自帶的投影儀,又把嘻嘻放出來,留那倆看劇得了。
還在為那件事生氣?
又或許是別的?
沈季钰猜不透,畢竟他們之間建立起的聯系,遠遠算不上是朋友,可抛卻了這些——
床上的那種契合感,以及席延有多帶勁他無法欺騙自己。
很快下了場夜雨。
綿綿不絕,雨持續到了晚餐結束,兩人一狗結束了用餐。
席延始終像是想要開口說什麽,吃飯發呆,還速度很慢,但最終想要離開也沒說出口。
“我回去了,不用送。”
走到玄關處,席延望向沈季钰,又醞釀着似要開口:“我……”
沈季钰下意識問:“你是不是想提上回的那件事。”
席延微怔:“什麽?”
沈季钰沒捕捉到席延錯愕的表情。
他吃飯時也想了許久,席延困在自己的想法中,他也沒法剝開那層隔閡,兩個人誰都沒說太多話。
沈季钰倏然開口道:“你讓我再想想。”
席延:“……?”
沈季钰顯然是真的思量了很多:“只進行身體上的交易就行,對彼此都公平點。”
席延:“???”
不是!等等!
我們要說的不是同一件事啊!
你知不知道我懷了你的崽,正考慮要怎麽告訴你啊?!
[根據公測名單載入,您的信息完全吻合,請問您願意在游戲中照顧“钰钰崽”嗎?]
席延顫着指尖,将可憐兮兮的幼崽版沈季钰抱起來,大手覆上肉乎乎的後背,輕拍幾下,溫柔透頂道:“钰钰一個人在家嗎?”
只有三歲的沈季钰,跟那些愛哭鼻子的幼崽完全不同,他倔強地仰着下巴,說:“對。”
席延呼出氣息:“沒有人照顧寶寶嗎?”
這個稱呼一出。
小幼崽沈季钰瞬間努着嘴,雙臂摟住席延的脖頸,臉蛋埋在頸側,搖了搖頭,委屈地說:“沒有。”
“哥哥會照顧我嗎?”
席延輕聲且堅定地回答:“會。”
“哥哥會照顧好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