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我心
第36章 我心
儲正集團總部大廈,副總裁辦公室。
韓霁月正在看心腹助理給她總結的商歲末對賭協議完成情況,翻了幾頁紙,看向助理的目光有些打量與質疑:“就這?資質不齊的投資和名下非頭部藝人的綜藝、品牌合約?這些還不夠百分之二十。”
“确實只有這些,”助理點開筆電再次确認,飛速捋了一遍,“頭部藝人陶承顏拍戲到明年三月,我查過劇組的請假日程,他只有明年一月有電影映前禮,沒有商業活動、沒有任何新品牌簽約以及品牌續簽的消息傳出。”
“這就怪了,這樣功利小心機的人,怎麽會放過陶承顏這棵賺錢大樹?與經春影業的對賭可是三億,不是陪老頭子玩點過家家就可以過去的,”韓霁月暗暗思考着,旋轉手中的簽字筆,突然擡頭,“酒吧找的小海棠,他怎麽樣的?”
“小海棠?”助理一時間沒理解到,頓了兩秒才接,“商總走哪兒都帶着呢,對他很不錯。”
之前,韓霁月自認為是能看懂商歲末,是一個為弟弟報仇不折手段的人,還有點忍辱負重的意思,但是現在他這些報複甚至心理彌補的方式,都很讓她迷惑。
商初一因各種各樣的腌臜事不能完全專注演藝事業,所以商歲末把純粹逐夢的機會給了陶承顏,甚至一路保駕護航;商初一沒有感受到的也沒有體會過的兄弟照顧,竟然給了路邊的小野花。
“可笑,彌補都不能彌補到正确的人身上,搞不懂這些男人搞什麽替身白月光,”韓霁月揮手讓助理下去,這才把眼神給到已經巴巴望了她許久的慎夏,“夏夏,過來。”
《無謀之謀》慎夏是挂名男五,番位在前,實際涉及到的場次只有陶承顏的一半,加之他不是愛跟組學習的人,要是有一兩天沒他的戲份,打飛的也要趕回來陪韓霁月。
得了令,立馬跑韓霁月的身邊,坐在椅子扶手上:“是有空陪我了嗎?”
韓霁月搖頭,看了看自己待批閱的文件:“不行,還有一堆文件。”
慎夏立刻變得喪氣,但是很快又揚起笑容,他不能在姐姐面前有負面情緒:“姐姐,那我陪你吧。”
“你和陶承顏接觸多嗎?上次我還拍了不少好東西,可惜老頭子壓住沒有發。”話雖這麽說,但韓霁月的神情并不像是在意這點爆料,所以随意給慎夏逗趣玩兒,“給你唠唠八卦。”
在劇組時,慎夏與陶承顏的接觸最多,一開始陶承顏是用溫柔的笑容拒人以千裏之外,但是耐不住慎夏有太多無厘頭的想法與靠近理由,陶承顏的溫柔外殼在面對他時逐漸龜裂,願意透露出陶承顏本來的心思。
有一個不能宣之于口的男朋友,也會如他一般,盯着手機等待戀人的回複,重複同一個視頻會停留在有戀人的那一幀看許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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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是有關之前的緋聞嗎?”慎夏遲疑道。
“怎麽?”韓霁月想說不是,但頭一回瞅見慎夏這般糾結的模樣,韓霁月來了興趣,想逗一逗他,“對,猜猜是誰!”
慎夏很緊張很鄭重地拉住韓霁月的手:“姐姐,可以不要把緋聞爆出來嗎?他和他的戀人與我和姐姐一樣,都不是那麽容易被大衆接受的,他是明星,一旦爆出來,說不準……說不準就好多人都會指責我們這些小衆戀情……”
“哦。”一個哦,韓霁月轉了好幾個音,她的小狗狗交朋友了,在她這裏給朋友求平安符。
繞有意思地挑起慎夏的下巴,慎夏頭回給她講不是求抱抱的其他請求,還真得答應:“所以,你是我戀人?”
慎夏驚喜,眼睛裏都閃着光,非常迅速地點頭:“是狗狗與戀人。”
“行,我不爆料陶承顏,不是還有個商歲末嘛,”韓霁月自認行事比商歲末磊落那麽一丢丢,“但是,你今晚得用兩個球,不然我不答應。”
“嗯。”
诶,為朋友應該的,何況他也喜歡。
原本當天下午該出現在劇組的慎夏,生生磨蹭到了第二日下午,也就是陶承顏生日當天。
大流量明星在劇組過生日,按照娛樂圈待播影視劇的習慣,首先是卡生日時間點也就是12:04發生日微博,然後當天在組的演員及工作人員會湊在一起吃生日蛋糕,唱唱生日歌,劇組做到這個程度也算是盡心了。
陶承顏切下蛋糕的第一刀,給各個導演及前輩演員先盛上蛋糕,接着是工作室的成員,最後才是自己的,約莫有五六口,知道自己最近的角色需要清瘦,所以強行咽唾沫,忍住口腹之欲。
他應該是能吃的,動物奶油的蛋糕,看了兩眼唐姐,然後背過身找鏡頭去了,在鏡頭前吃。
防住了唐姐,沒防住張琴,以她的資歷,且不是工作室成員,她還不關注粉圈紛争,是完美站出來攔住陶承顏的人。
她笑眯眯地走來,遮住鏡頭:“兩口就行,你看看人家袁影後。”
袁影後也是在鏡頭前吃的,就一口,這一口在鏡頭掃過去之後,還吐掉了。
行吧,那就兩大口分成許多小口慢慢吃。
也不能說陶承顏管不住自己,實在是太久沒吃,突然見到有些饞了。
多了與平常人沒什麽分別的小動作,遙不可及的明星突然就變得親近起來,特別與某些橙子糖有了相近之處,視頻一經發到官方微博上,便有大量的粉絲轉發。
@顏顏的小迷妹:哈哈哈哈 顏崽吃蛋糕的時候還不忘捋一下兩邊的白須須,是不是古代謀士沒有蛋糕,所以特別饞啊[親親][親親]
@唯一正主承顏顏:顏顏慢慢吃,不夠妹妹這裏還有,我今晚就給孩子,不,是哥哥,買蛋糕
@無情能量空瓶組-tc顏:叮叮叮,小謀最新花絮流出,少年白發扮相的陶承顏以及被控制生日蛋糕非常委屈巴巴的顏崽!期待起來,無謀之謀!
……
衆多轉發之中,還夾雜了一條工作室的轉發。
@陶承顏工作室:今晚九點半,直播見!
這條微博比電視劇微博炸出來的橙子糖多,紛紛在工作室評論區下嗷嗷嗷地喊,太久沒見到出山的陶承顏了。
從進《無謀之謀》開始,到現在,掰開手指頭都能數,整整七個月,不知道橙子糖是如何熬過來的,家底太淺薄,從前演的龍套cut早就盤漿了,只等着顧平野和蘇睢走到熒幕前來。
小插曲過去,繼續回歸拍攝,陶承顏找回隐居謀士的高雅狀态,今晚還有兩場,工作室是算着時間開直播的。
不能有岔子,也不能出錯,不然不知道會耽擱多長時間,盡量一條過。
晚間的時候,劇組放盒飯,陶承顏的心思不在吃飯上,一心想着接下來的劇本,沒吃幾口就往湖邊的小碼頭走去。
冬日的湖邊帶着一股寒氣,特別是在林間,這股寒氣尤甚,陶承顏盯着水下的落日倒影,不覺間陷入入定狀态,又開始了腦海默詞預演模式。
夕陽西下,寒鴉繞飛過水杉樹,在湖裏留下黑點點,眨眨眼便又蹿到另一個枝頭上去了。
岑連不知何時站到了陶承顏身後,不出聲打擾,只是默默蹲下,也望向湖面,他看的是近處陶承顏的倒影。
他沉迷在自己的世界裏,不用岑連去猜,也知道他在為下場戲準備。
陶承顏心思細膩,所以對情緒的把控特別到位,岑連看到網上對陶承顏的演技分析,不讓人出戲就已經是有天分的演員了,但這個天分是類似于“将心比心”,是不斷用自己的情緒去內化人物,這樣會導致一個演員走不出角色,是很內耗的一種表演方式。
每每挖掘到有關于陶承顏在娛樂圈的點點滴滴,岑連都會為過去獨自闖蕩娛樂圈的陶承顏捏一把汗,還好,現在有張琴,也有護着他的工作室和粉絲,岑連打心底地感謝他們的存在。
“來了有多久了?”陶承顏一開始是有注意岑連的到來,但沒想出戲,一時竟忘了時間。
“沒多久,”岑連把自己裝在紙杯裏的蛋糕拿出來,“我放保姆車小冰箱的,能吃。”
陶承顏接過紙杯:“你嘗過了?”
岑連說:“怕壞了,所以嘗了點點,不過紙杯裏沒多少,就只有幾口。”
岑連記得張琴特意找陶承顏讓他少吃點的場景,但在見着陶承顏想吃又吃不着的模樣,心裏始終有個疙瘩,于是把自己的都留下了,打算偷偷摸摸拿給陶承顏吃。
陶承顏找到了放勺子留下痕跡的地方,提起勺子,問:“是從這裏挖的嗎?”
岑連看着陶承顏手上的動作,輕輕一挖,勺子上便有了一小塊夾着水果的松軟蛋糕,他緩緩地放入口中,吃得很慢,像是在回味。
直到陶承顏挖第二勺的時候,岑連才想起陶承顏問他的問題:“對,是的。”
“蛋糕好吃嗎?”
岑連點頭:“好吃。”
沒想到陶承顏的下一句是:“你記得你的胃不能吃太多蛋糕嗎?蛋糕裏的糖和脂肪會促進胃酸分泌,不利于胃潰瘍恢複。”
被陶承顏不太兇的語氣說教了一番,岑連認真記下:“我記得,沒多吃,下次也會注意。”
“注意就好……”
“哼,”猝不及防地一聲冷哼,唐吉也不知從哪兒轉悠過來的,悄沒聲似的,“記得別人不能吃蛋糕傷胃,你就不知道自己也需要控糖啊,還偷摸摸吃,說出去像是我虧待你了。”
這話立馬把陶承顏吓唬住了,紙杯塞給岑連,馬上作保證:“就吃了一小口,沒敢多吃,不幹岑連的事。”
唐吉的眼神掃過岑連,昨天她到的時候,親眼看見陶承顏把岑連往自己屋子裏領,雖然在查房過程中,他倆确實各自在學習,規矩得不行,但是唐吉就是有一種自家傻小子領了一個二流子回來的感覺。
即使知道岑連人不錯,陶承顏喜歡得不得了,但是怎麽說呢,大概她是岳父心态吧,同意也能支持,但是挺煩的。
“你跟我來一下。”唐吉說的是岑連。
岑連跟着唐吉走了,湖邊又只剩下陶承顏一個人,這也是陶承顏頭一次覺得,晚間放飯的時間過分充裕了。
做什麽呢?再來默一遍臺詞吧。
進入片場後,陶承顏的工作手機交給了奇奇,若有藝人往來或者媒體邀約,他會代為回複,自己身上只放着私人電話,知道這個電話號碼的人不多,一般來電都是急着說事的,最常撥這個電話的只有商歲末和唐姐。
當陶承顏開始默詞第二遍的時候,有一道意外來電,陶承顏設置的特別鈴聲。
看着來電提醒,緊張和期待的情緒交疊,滑動到接聽按鈕:“喂,是媽媽嗎?”
對面的聲音溫和,甚至從對方的語氣中都能聽到顏荷是帶着笑容的:“大崽生日快樂,今天忙嗎?”
“媽媽,我不忙,”陶承顏很難得聽到顏荷如此溫柔的語氣,完全控制不住情緒的表達,“我拍完這部戲,過年來看你,還帶一個人來一起看你。”
“帶人來……”顏荷那邊似乎陷入了沉思,喉嚨裏突然發出哼哧哼哧的聲音,穩定的情緒突然崩潰,“一一,你要帶誰來!不準帶商歲末!他和他爸是一丘之貉,是壞人!壞人!”
對面的電話似乎掉落在地上,能聽到聽筒砸進草坪的聲音,一陣忙亂,即使手機掉落在地上也能聽到顏荷歇斯底裏地嚎叫:“我小崽崽,我的一一,還我的一一,一一什麽時候能回來。”
陶承顏眼中的期待不在,不算失望,只是料到會如此,自嘲自己的期許罷了,母親顏荷在他這裏,從來都是奢望。
護工撿起了電話:“抱歉陶先生,顏女士的狀态不太穩定,今天打電話前還好好的……說是記得您生日,讓我攔着她點,情緒變化了就提前挂斷電話。”
“沒事,我知道,好好照顧我媽媽,辛苦了。”
護工還想說什麽,聽筒裏的聲音全然被顏荷喊的“商初一”占領,容不下其他。
陶承顏主動挂了電話。
西方的太陽還未完全落下,寒鴉繞枝時伴随着喋喋不休的啞鳴,落在水影裏和落紙成灰沒什麽區別。
一個人走了那麽久,是從什麽時候開始對結伴而行抱有期待呢?
追溯起點,還得從認識岑連開始,認識岑連後,她聯系到了媽媽,也知道了他有一個超級厲害的弟弟,他感覺,未來一定是有家人、戀人、朋友的結伴而行。
事實上,預先設想的美好,并不容易實現。
他得一步步慢慢地走,走一步,确認一步,不要大跳躍,所謂的命運才不會在抽檢時發現他的僥幸,然後收回他的僥幸。
以為只有一人的湖邊,實際從來沒有缺少關注,一人離開,自有另一人打着遛彎的由頭走過來。
這次是慎夏。
他可不像岑連和唐姐,做事靜悄悄的,在他的人生準則裏,只有面對韓霁月需要裝乖當狗狗,其他時候都是怎麽放縱怎麽來,他有放縱的資本。
慎夏抽掉陶承顏手中的劇本,翻看書頁,啧了兩聲:“又發呆呢?不對,像是又給自己增壓。”
事實上是,慎夏聽到了剛才電話最後那兩聲歇斯底裏的“一一”,但是不能明晃晃地來問,稍微等了半分鐘,感覺陶承顏平複好心情了,立馬現身跳出來。
“沒有呢,”陶承顏越描越黑,“晚上有直播,提前準備,害怕待會兒ng太多耽擱了。”
慎夏一身現代裝坐在陶承顏身邊,用腳上的馬丁靴一直點着湖面玩兒。
兩人單從背影看,像極了跨時代的碰撞。
一人長發配道袍,一人是軟乎乎的深藍衛衣。
害怕慎夏摔倒,陶承顏伸出手拽住了他的胳膊:“小心點,別把我帶下去了。”
“放心,不會,我能游泳,到時候拖也能把你拖上岸。”
陶承顏想象了一下那個場景,還是算了吧:“不想挨凍,影響拍攝進度。”
“顏哥,是不是從前所有的拍攝,你都是這樣準備過來的?自己預先把難度拔高,再設置一個高标準。”
陶承顏仔細思考了一番:“沒有拔高,只是自己覺得要做就得盡善盡美,才不用走回頭路。”
“那我懂了,就是慮事周全,”慎夏話鋒一轉,道出真相,“容易傷腦袋!”
有傷腦袋嗎?
陶承顏每天腦子裏都需要過濾這些事,習慣了,況且若是他真思慮周全,也不至于這些年娛樂圈波波坎坎不斷。
但陶承顏不想和慎夏辯駁。
“說是就是吧,那有什麽不傷腦袋的方法呢?先申明,別推薦你的小玩具了。”陶承顏還記得上次大庭廣衆播放小玩具推介廣告那事。
“嘿嘿,以後總有得玩兒,異地戀啊特別是年紀上去之後,難免要靠小手段維持新鮮感,”意識到扯遠了,慎夏緊急剎住,“不說了,咱下棋去!”
“下棋?”幾十步之內,只有亭子裏有圍棋,雖然陶承顏扮演的是棋藝大師,但他本人不會,“我不會圍棋。”
慎夏拽人起來,往亭子方向走:“看吧,你又拔高難度了,誰說圍棋棋盤不能下五子棋了!”
有道理。
陶承顏反思自己真的又在默默拔高難度嗎?
但是任誰處于這麽個環境下,首先想到的都會是圍棋,而不是——五子棋。
五子棋殺得快,兩人技術差不多,不消幾分鐘,已經過了好幾局。
兩人在打量對方的時候,都帶着疑惑。
究竟是誰菜?還是說菜得旗鼓相當?
“我能打聽點事嗎?”鋪墊了許久,慎夏終于開始切入自己的話題了。
陶承顏正在想曾經學過的梅花陣,順嘴回:“你問。”
“商初一,是怎樣的一個人?他是不是對所有的人都很好?”好到所有的人都在還他的恩情,記挂他的恩情。
陶承顏落下一子,點點頭:“在我遇見他的這幾年裏,是他在庇護我,其他人……應該也是吧,他在盡自己最大的努力保護別人。”
慎夏想了一個詞,小聲說出:“中央空調?”
“不是,”陶承顏說,“中央空調有供電系統維持運轉,他沒有,他只有自己。”
被韓霁月安排來《無謀之謀》,慎夏一開始是不樂意的,悄悄搞事作梗,有拍戲的時間不如在公司陪她,但後來一次偶然,聽到韓霁月與助理讨論陶承顏,韓霁月說了句,畢竟是一一的哥哥,她不想太狠。
慎夏搞不懂,一個死去的前愛豆,有什麽值得懷念的,活人比不過死人。
姐姐的xx夫哥是為了商初一,姐姐為了商初一放過針對xx夫哥與陶承顏。
他不想姐姐因為誰誰誰變得取舍不定,所以他決定查查這個商初一。
于是,慎夏接觸到了陶承顏,所謂商初一的“替身”。
有些可笑,了解一個人竟然只能先去了解他的替身。
随着私家偵探報給他的消息增多,慎夏突然開始同情陶承顏,他的團隊甚至xx夫哥都把他當作替身,甚至自己一開始接觸他也是這個原因。
慎夏很難想象,一個人處在周邊人都在通過他去懷戀另一個人的空間,究竟會有多麽難受。
他打心底和陶承顏熟悉,确切而言,就是從不把陶承顏當作商初一“替身”去試探開始。
慎夏說:“那你想和他一樣,當自制電‘中央空調’嗎?”
“不想,”陶承顏回答得很果斷,“但是我會接過他的責任,一路走下去,盡力保護我能保護的人。”
停頓許久,慎夏還是問出來了,但更多的情緒是為陶承顏鳴不平:“他們,他們會通過你去懷念那個人嗎?”
陶承顏處于什麽樣的環境,周圍人是否有通過他懷念過去,這些在陶承顏看來已經不重要,他要做的僅僅是做好自己,逐夢演藝圈是他和商初一共同的理想,是商初一存活着的意志。
“可能會吧,如果我的存在,能讓他們窺看到初一的影子,能聊以慰藉,我覺得不是什麽大事,重要只在于我心,我能确認我是自己,不是誰的懷戀。”
“顏哥,”慎夏情緒爆發,“對不起,我之前也……”
“欸,打住——”陶承顏趁機劫殺一子,“我要贏了!”
“啊?你咋贏的!”慎夏看懵了。
當慎夏開始研究五子棋陣的時候,這時候陶承顏才慢悠悠地說:“你又沒見過初一,難不成也懷念?小屁孩。”
慎夏:!!!???
“你會說髒話啊!”
陶承顏回:“小屁孩也算髒話?”
“好像不算,但是我覺得不像是你這個脾性能講出來的,濾鏡碎了。”慎夏做出心碎的模狀。
“行啦,我要拍戲去了,不過,”陶承顏将棋子撤回一個,戲劇性地将慎夏的白子聯成五子,“我今天解壓了,謝謝!”
正式上場如同考試,從前都是考前必翻書,這場不翻書還清空了腦袋,發現出乎尋常的順遂。
提早下班,提早開了直播,還延長了直播時間,當橙子糖問到為什麽這麽開心的時候,陶承顏分享了慎夏的五子棋解壓法,聽得彈幕哈哈大笑。
慎夏正好也在直播間,當即連刷了幾個大禮物:“學渣有教學霸的一天,天吶!旋轉跳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