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20章

【“那承玉哥哥呢, 這麽多年過去,有和別的omega在一起嗎?”顧辭年故作漫不經心的問着,眼神卻悄悄地瞥向白承玉, 不放過alpha面色的那半點不自然。

他用筷子戳向盤中只咬了一口的紅米腸,軟糯紅豔的外衣被筷子掀開, 露出裏面光禿禿的蝦肉, 顧辭年偷偷将蝦肉挑了出來, 才動手把外面的紅大衣給重新蓋上。

茶樓中,兩人的位置靠窗, 而顧辭年對面坐着的白承玉似乎還在猶豫, 低垂着眉眼, 手中的筷子連半塊早點也沒有夾上,目光卻頻頻落向窗外。

顧辭年耐心地等着,他和白承玉談過兩個月戀愛, 對alpha此時的神情了如指掌。雖然白承玉還沒說, 但他心中已經篤定, 出國這四五年, 白承玉應當是有個固定伴侶在的。

只是這幾年的網上聯系中, 白承玉一直沒提過別的omega的事情。

顧辭年想着, 估摸着是那個omega不咋地,不然白承玉也不會一直瞞着他。

糟蹋完紅米腸, 顧辭年又将罪惡的筷子伸向碗中的灌湯包, 皮薄餡多的灌湯包被omega用筷子輕輕一戳, 裏面的湯水就流向碗中。

但心系江晏早餐的顧辭年卻并不打算吃下。

失去了湯水的灌湯包變得幹癟癟的,顧辭年專門把它放到面前的盤子中, 和只剩下紅大衣的紅米腸放到一起,提醒自己待會記得要打包帶回去給江晏。

“不是omega。”

聽到白承玉開口時, 顧辭年嘴裏剛咬下一小塊黃金糕,右邊臉頰鼓起,含糊不清地問着:“那是alpha?易感期不會打起來吧?”

該不會是易感期打起來過,怕他擔心才不說的吧?

聯想能力極其豐富的omega吓得瞪大了眼珠子,一骨碌把嘴裏的那小塊黃金糕咽下去,險些沒被卡在喉嚨中。

“也不是alpha,沒有打架,他也沒有欺負過我,你別激動,快喝點水緩緩。”

對面的白承玉反而被顧辭年吓了一跳,連忙倒了杯茶放到omega面前。

不是omega,也不是alpha。

顧辭年将白承玉遞來的茶水一飲而盡,心中嘀咕着,脫口而出:“你交往的對象是beta?”關心則亂,omega像個封建的家長似的,下意識地搖搖頭,碎碎念道,“這怎麽行呢,和beta在一起,你易感期怎麽辦?beta連腺體都沒有,別說标記,你易感期連omega的信息素都聞不到,該不會還要靠alpha抑制劑吧?不行,這多傷身體,要不我還是踹了江晏和你結婚吧......”

“這幾年我都沒再用alpha抑制劑,”白承玉夾起個燒麥放到顧辭年碗中,緩緩說道,“是個男beta,但他為了我,去做了omega的腺體手術。”

腺體手術這四個字涉及到顧辭年的知識盲區,他表情怔楞,咬了兩口燒麥來壓壓驚,關切地看向白承玉,軟糯的嗓音中充滿着疑惑:“那他現在算是個omega?”

“我不知道,”白承玉撂下筷子,呆呆地看向一桌子的早點,表情有些茫然,“他是我在國外的室友,也是個留學生,和我同級。大一那年,我們才剛在一起不到半年,他就去動了手術,回來時和我說,他和別的beta沒有什麽不同,就是後頸處多了條omega的腺體。”

顧辭年沉默地聽着,因為過于驚訝,連口中的燒麥都忘了咀嚼。

他幹巴巴地點評道:“這個beta也太不尊重人了。”

白承玉心軟,這beta将腺體手術一做,以後怕是徹底賴上白承玉了。

“承玉哥哥,你也別自責,那個beta去做手術都是他自己願意的,與你無關。”顧辭年絞盡腦汁安慰着看起來十分沮喪的alpha,主動用筷子夾了只水晶蝦餃放到白承玉面前的碗中,“你要不先吃個蝦餃,這個很好吃的......”

向來只有江晏哄着他的份,現在輪到自己安慰別人,顧辭年半天沒能想出別的話來,只能動着筷子,一點點地将自己覺得好吃的食物挪到白承玉的碗中。

兩人之間沉默了良久,直到白承玉的碗裏被各種各樣的早點堆積成個小山時,他才啞着嗓音開口:“不用再給我夾了,年年自己多吃點,再不吃要冷了。”

alpha擡頭時,顧辭年才注意到他的眼睛紅了一圈,卻堅持着沒有淚水掉下。

“承玉哥哥,你...你別哭呀。”顧辭年先慌了神,險些跟着白承玉一起哭。他抽出紙巾,趕忙坐到白承玉身邊,奈何alpha眼角的淚水一直沒有落下,他舉着紙巾的手無處安放。

最後只能默默放下,轉而用雙手緊緊地将白承玉抱在懷裏。

omega的身形嬌小,想要将白承玉抱在懷裏的姿勢太過別扭,顧辭年思考過後,選擇站着,摟着alpha的頭,将他往自己胸前靠。

沒有半點經驗的顧辭年回憶着之前白承玉的舉動,一手搭着alpha的脖子,一手輕輕拍着對方的後背。

然而,以前顧辭年難過時,能将腦袋擠進白承玉鍛煉得當而飽滿的胸肌。輪到顧辭年安慰alpha時,他平日裏太過懶惰,連健身房都少去,自然沒有飽滿可靠的胸肌去給白承玉倚靠,只能委屈alpha靠在他尚小的胸脯上面。

“不哭不哭,”顧辭年輕聲哄着,轉而義憤填膺地開始抨擊起那個素未謀面的beta,“都怪那個大男子主義的beta,都和你在一起了,連去做omega腺體手術這種重大決定都沒和你商量過!不就是個omega信息素嘛,你回國之後,要是易感期來了,我難道不會去幫你嗎?!”

茶樓裏的客流量不少,服務員也來來往往,穿梭在各種過道間,倚靠在顧辭年胸膛的白承玉默默閉眼,不去管別人看過來的眼神,專注而認真地聽着顧辭年的話,最後實在沒忍住,紅着眼眶笑出了聲。

白承玉的笑聲悶悶的,但至少沒有剛剛那副郁郁寡歡的模樣,顧辭年只當自己的安慰起了作用,還用手摸了摸alpha柔軟的頭發。

他剛摸了兩下,就聽到白承玉調侃道:“我怕我會被江晏給暗殺了。”

怎麽扯到江晏了?

顧辭年腦子還沒轉過來,卻下意識地保證:“不會的,他要敢對你動手,我把他第三條腿打斷!”

“咳......”白承玉默默說着,“打斷了的話,你今後的幸福怎麽辦?”

男omega兩套器官都發展完善,雖然顧辭年不肯被進入,但并非沒有感覺。

以白承玉對顧辭年的了解,江晏的第三條腿應該還是挺重要的。

“沒事,”顧辭年大手一揮,滿不在意,“反正還有玩具。”

AO兩人之間的話題越跑越偏,甚至到了少兒不宜的地步。

好在茶樓熱鬧,也不怕哪個耳朵靈敏的alpha會偷聽了他們的對話。

經顧辭年這一胡言亂語下去,白承玉的心情徹底好轉,沒有最初想起男友時的難過。

他主動摟着omega纖細的腰肢,第一次和人開口傾訴:“他去做omega腺體手術的前一周,我剛過易感期。”

話說出口,後面的也就變得簡單許多,白承玉深深嘆了口氣,把臉朝顧辭年懷裏躲去,悶悶地說着,“易感期那段時間,我對大部分的事情都沒有印象。但我記得,在他和我深入交流的時候,我不小心喊了你的名字。”

時至今日,白承玉依然清晰地記得,當時顧辭年三字一出,本來旖旎的氛圍瞬間冷卻下來,他掙紮着想要逃離,卻只換來更粗暴的對待。

易感期過後,白承玉整整修養了一周,而穆朔也開始了早出晚歸。

等到再次站在他面前時,穆朔金黃色的頭發已經改染成了銀白色,而beta的脖頸處,也多了條狹長而猙獰的腺體。

通過手術植入的omega腺體并不完整,散發出的信息素味道也是淡淡的,比不上分化成功的omega信息素。

在穆朔贊同的目光下,白承玉動手輕輕觸碰過那條腺體,卻換來beta的一陣抽氣聲。剛植入脖頸的腺體還處于脆弱時期,每碰一下,都能讓beta感到錐心刺骨的疼痛。

“如果不是我,穆朔不會去做怎麽瘋狂的事情。”白承玉呢喃出聲,話語裏充滿着自責。當時他剛到國外,人生地不熟,而穆朔作為室友,又和他來自同個國家,有共同的語言可以攀談。

異國他鄉,不到兩三個月,白承玉就在穆朔的追求下态度軟化,同意了對方的表白。

alpha的易感期不同于omega,并沒有固定的時間和日期。白承玉同意和穆朔在一起後,也迎來了自己在國外的第一次易感期。

還在國內時,白承玉的易感期都是和顧辭年在一起度過的。盡管沒有标記,但omega的信息素,以及兩人之間的互相幫助一定程度上緩解了易感期的難受。

“我當時剛到國外不久,腦子已經亂了,還以為,我還和你在一起。”

因為beta去做omega腺體手術的行為太過魔幻,在白承玉看來,又有些神經質,導致他連有男朋友的事情也沒和顧辭年提過。

最重要的是,穆朔見過顧辭年的照片,不僅頭發染成了白色,連愛好都有意去模仿顧辭年的。

想到剛剛從窗外看到樓下站着的穆朔,白承玉就有些心累。

擔心他和顧辭年舊情複燃的beta跟着他一路到了國內,不僅不慚愧于自己東施效颦的行為,還一副要舞到正主面前的模樣。

要是beta這副鬼樣子讓顧辭年見到了,omega肯定要生氣的。

白承玉蹭了蹭顧辭年的胸膛,在心中默默嘆氣。

見白承玉沉默下來,顧辭年毫無猶豫地開口譴責:“那這還是那個叫穆朔的錯!”

他向來幫親不幫理,此時看白承玉難受,更不會去深思兩者之間的因果關系,“alpha的易感期那麽難受,哪還有理智去思考別的事情,要我說,誰讓那個beta長得一點辨識度都沒有,不然你也不會把他錯認成我。而且omega的腺體手術是他自己要做的,頭發也是他自己染的,這都跟你沒關系。”

顧辭年一頓輸出下來,說的口幹舌燥,最後搬來一句,“都是成年人了,憑什麽要你為他負責,還為他難受啊。”

omega任性的話不無道理,白承玉心情好轉,松開摟緊着顧辭年腰肢的手,打趣道:“我沒因為omega腺體手術的事情特地為他負責,而且,他現在有了腺體和信息素,只不過信息素味道淡了點,但度過易感期還是沒問題的。最重要的是,雖然他還是beta,”白承玉從顧辭年懷裏出來,笑着對他眨眨眼,壓低了嗓音繼續說道,“但他體力也不錯,活好。”

後半句話一出,顧辭年的臉色騰地紅了起來。他邊用雙手搓着臉頰邊往自己位子走去,完全拒絕跟白承玉溝通,後知後覺地意識到剛剛自己和白承玉說的話有多露骨。

都怪江晏!顧辭年想着,決定不給alpha點新的早點,待會就把桌上他吃剩的,冷掉的,被他戳到變難看到沒有食欲的早點統統打包回去給江晏!】

翻閱小說書的江晏忍俊不禁,雖然無辜受到牽連,但omega遇到事情第一個想到的是他,何嘗又不算是一種愛?

而且,據他所知,顧辭年有一點點的潔癖,卻能毫不介意地将自己吃剩下的早點帶回去給他,江晏覺得,他在omega心中,應該也是特別的存在。

江晏看這本實體書時,只關注于顧辭年的劇情,中間那一大段白承玉和那個叫穆朔的beta之間發生的事情,江晏一目十行地快速略過,最後也只記得alpha能被顧辭年抱在懷裏安慰而已。

從沒被顧辭年抱着安慰過的江晏內心閃過一瞬的嫉妒,但轉念一想,他每晚睡覺都能将顧辭年抱在懷裏,和omega擁抱的次數遠遠多于白承玉。

又贏了。

江晏嘴角緩緩勾起,舉着黑色啞鈴的右手也絲毫沒有松懈,手腕彎起,繼續鍛煉着。

他空着的左手捏着紙張翻頁過去,嘴角的弧度卻在看到背面的插畫時,瞬間拉平。

殺人誅心。

原本滿是文字的書中,竟還給顧辭年安慰白承玉的舉動配了張圖在背面。

圖片的刺激遠遠高于文字,江晏躲都來不及躲,更別提直接避開不看。

alpha的記性極佳,江晏只不經意間看了一眼,險些将右手握着的啞鈴直接扔到桌上去。圖片中,顧辭年垂落在胸前的麻花辮和身上穿着的那條碎花裙為他平白增添了幾分溫婉,窗外日光的沐浴下,omega低頭,垂落而下的銀色項鏈藏入胸口處,低垂着的眼眸帶着悲天憫人的意味,摟住alpha脖子的手指纖細修長,一舉一動之間,都像是帶着神性。

被他摟在懷裏安慰的人,無論經歷過多大的挫折,似乎都能在omega的懷抱中感到平靜,重拾對生活的信心。

江晏沉浸在顧辭年溫柔的神情中,自動忽視掉依偎在omega胸前的白承玉。

如果沒有那個礙眼的alpha,那這張圖片在江晏看來就是近乎完美的存在。

可惜了。

江晏握着啞鈴的手越發用力,手腕擡起的速度也越來越快。

要不是顧辭年護着白承玉,江晏當下就能将手中的啞鈴扔到白承玉身上。

正好月黑風高,倒黴的alpha在老家睡覺,不小心被啞鈴砸個半殘也是正常的。

江晏搭配着呼吸節奏,用手舉了幾十下啞鈴,這才勉強壓抑住心底的沖動。

他安慰着自己,雖然顧辭年說過是看中他體力好才沒有真的離婚,但在揚言要踹斷他的第三條腿,被白承玉問及以後的幸福時,口是心非的omega也沒有離婚的打算,而是選擇繼續和他在一起。

這麽想着,江晏的心情好多了。

他拿起桌上放着的空白紙張,裁剪成合适的大小,最後正正貼在圖片中白承玉的臉上。把無關的alpha用白紙擋掉之後,江晏覺得小說書中突然出現的這張插畫看起來順眼多了。他也能有心情再翻頁繼續看下去了。

【“您好,冒昧問下,請問你有alpha了嗎?”

被棕發藍眼的alpha搭讪時,顧辭年剛為難完自己的胃,吃下了最後一塊蘿蔔糕,正略帶惆悵地摸着自己吃撐了的肚子。

吃撐了的肚子微微鼓起,像是懷了水晶蝦餃的孩子,還是差不多要有三個月大的那種。出門在外,顧辭年擔心被人誤會他可能懷孕了,在聽到alpha的聲音後,迅速收回了揉肚子的手。

許久沒被alpha搭讪過,顧辭年心中也有些訝異。

之前大學時,顧辭年對外的第二性別是alpha,卻常常被偶然遇到的alpha拍照,發在表白牆上尋要聯系方式。

偶爾去上課的路上,顧辭年也會遇到一兩個膽大的alpha或是beta,直接沖到他面前去想要表白。而那些一時激動朝他表白的,在得知他是alpha後,也都會黯然離去。

只有少部分的,在聽到他的第二性別是alpha時,會一臉糾結,最後大義凜然地說道:“好吧,alpha也不是不行!”

可惜顧辭年不行,他一點也看不上來向他表白的那些人。

那些為了和顧辭年在一起,短短思考兩秒就改變性向的,也只得到顧辭年的一句:“可是,我又不喜歡你。”

被他毫不留情拒絕的alpha多有怨言,在表白牆上也短暫地有過匿名罵他的投稿,不過那些投稿還沒傳到他眼中,就被撤稿了。

直到那些在網上偷偷罵他的alpha家中都遭了報應,表白牆上關于他的投稿也漸漸少了許多,偶爾有的,連正臉照都沒有出現,只有張模糊到靠穿搭勉強可以辨認的背影照片。

再後來,顧辭年同意和江晏結婚之後,每次出門旁邊都坐着個看起來就不好惹的alpha,顧辭年也就沒再遇到過別的alpha搭讪。

看着眼前棕發藍眼的alpha,顧辭年微微歪頭,既沒有如實說有,也沒有故意否定,只壞心眼地對着陌生的alpha微微一笑。

顧辭年的嘴角微不可察地勾起,敷衍的笑容卻将棕發的alpha給迷得五迷三道的,他像是之前那些被顧辭年無情拒絕的alpha一樣,大言不慚地說道:“不管了,無論你有沒有alpha我都喜歡你!”

陌生的alpha像是被顧辭年一閃而過的笑容所激勵,漲紅了臉繼續表白,“要是你哪天有空可以随時聯系我,茶樓這地方我熟,我請你吃晚茶,我的聯系方式是......”

沒意思。

沒等棕色頭發的alpha說完,顧辭年無情地打斷了alpha心中的美好幻想:“你喜歡我,但我可沒說過我對你有好感。”

他對這陌生alpha的好感,甚至沒有他對這家茶樓的蘿蔔糕的好感多。

至少蘿蔔糕味道很好。

雖然害的他吃撐了。

omega冰冷的話語猶如一盆冷水,澆滅了藍眼alpha心中的幻想,也讓他從失了智的狀态中恢複過來,禮貌地将自己的名片放到桌上,“要是哪天你回心轉意了,覺得我其實也不錯,随時都可以聯系我。”

顧辭年沒有回話,他的碎花裙上也沒有口袋。

在棕發的alpha走後,顧辭年就将那張名片一起扔到了垃圾桶中。

一直沉默地看着,防止藍眼alpha氣急敗壞傷到顧辭年的白承玉這才放下心來,笑着調侃:“四五年沒見,年年越來越漂亮了,就是有一點點變‘壞’了。”

“哪有,”顧辭年嘟着嘴,朝白承玉撒嬌,半點也不見剛剛那份無情的模樣,“都怪江晏,之前和他在一起都沒有alpha敢和我搭讪。要不是他,我也不至于懷疑自己的魅力。”

“嗯,确實沒有,我剛剛說錯了,”白承玉臉上笑意不減,在顧辭年跟着點頭的那刻,才點評道,“是結婚之後,越來越有□□樣,越來越嬌了。”

和江晏同屏出現時,顧辭年對alpha處處嫌棄。

單獨出門時,又三句不離江晏的。

白承玉想,他從小看着長大的乖寶寶顧辭年,怎麽好像被江晏養成了個傲嬌美人。】

江晏銳評:白承玉難得說了幾句人話。

棕發藍眼的alpha一出現,再次勾起江晏不好的回憶。

兩人還在大學時,顧辭年就常被不知名的alpha偷拍,匿名投稿上表白牆。

表白牆上的人躲在網絡背後,都格外擅長口嗨,一看到顧辭年的照片,便是一連串評論“老婆”的,甚至還有omega追着評論“老公”兩字。

江晏本不關注表白牆,只偶然看到表白牆上喊顧辭年老婆的情況,一氣之下,他私底下将表白牆背後負責運營的人全都找了出來,進行了不少友好親切的交流,通過簡單的威逼利誘,将有發出顧辭年正臉圖片的投稿全都删的一幹二淨。

從那之後,表白牆上有關顧辭年的投稿也全都被截了下來。

大一那年認識顧辭年起,江晏就對omega的美貌有所了解,無意識的笑容和刻意的搗蛋任性都令人難以挪開視線。

江晏慶幸,他從大學時期就開始抵制情敵的出現,又對顧辭年言聽計從,這才能在衆多的alpha中脫穎而出,向顧辭年求婚成功。

深黑色的啞鈴随意地壓在好幾本書上,江晏将手中的筆擱下,原先空白的A4紙上寫滿了各種早點名稱,其中蝦餃兩字更是被着重圈起,一眼就能看到。

雖然他昨天早上也吃到了不少剩下的早點,但多半都是omega不喜歡才吃剩的,參考價值并不算高。

顧辭年嬌氣又容易生病,為了給有恃無恐的omega深刻的教訓,江晏自認他做的有些過了。

他難以想象,要是醒來之後的omega沒吃到喜歡的早點該發多大的脾氣。

到時候,可憐的顧辭年被欺負了一晚上,隔天醒來又吃不到喜歡的早點,估計就不止罵他混蛋了。

江晏笑着,用手機給寫好的早點名稱拍了張照片。他邊将小說藏入抽屜中,邊下意識地擡手,想要查看時間,卻發現右手手腕上空無一物,只留有幾道抓痕。

他這才想起,剛剛的運動時,自己手中帶着的腕表就被顧辭年嫌棄硌人,只能摘了放到床頭櫃上。但他用腕表看時間習慣了,一時半會也沒有意識到。

江晏邊走出書房邊摁亮手機屏幕。

淩晨四點。

卧室內的空調停留在二十三攝氏度上。

最初江晏擔心omega着涼,把空調溫度調高了不少。

然而,顧辭年不耐熱又難伺候,兩人還沒運動十來分鐘,滿頭大汗的omega就哭着喊着熱。江晏無奈之下,只能再把空調溫度調低了下來。

alpha的視力不差,即使在黑暗中也能完全辨別出事物。江晏将顧辭年抱在懷裏,滿意地看向顧辭年鎖骨處留下的吻痕,手指輕輕拂過,又輕易引起來omega的顫抖。

睡的一無所知的顧辭年被略顯單薄的空調被包裹着,感受到江晏抱他後,像小貓似的,主動往江晏的懷裏躲去,蜷縮着,眼角還有些許幹了的淚痕。

看起來怪可憐的。

江晏用手指輕輕擦過顧辭年的細膩嬌嫩的臉頰,睡夢中的omega也不算安穩,鴉羽般的睫毛輕顫着,下意識地往alpha的手指蹭去,“真乖。”江晏發出喟嘆,手指行動的地方也不再局限于顧辭年裸露在空調被外的皮膚。

他眼中帶着心疼,一點點一寸寸地用手指拂過空調被下,omega那紅痕遍布的身體。

“年年怎麽又哭了,”哪怕知道睡着的omega不會有所回應,江晏仍舊小聲調侃着,他摩挲着濕漉漉的手指,湊近鼻尖聞了下,能聞到很明顯的蜜糖味,“年年的哭出來的液體聞起來也是甜的。”

睡着的omega像是砧板上的魚,任由持刀人對他進行各種水煎,只能顫抖着身子,皺着眉頭表示自己的不悅。

想到剛剛誘騙之下,江晏耐心地重複問了好幾遍關于戒指的問題,才問出顧辭年說的那句:“承玉哥哥喜歡,我送的。”他獨自冷靜了一個多小時的心情就再次變得不爽起來,壞心眼的alpha曲起手指,用指關節不斷刮向令omega難受的地方。

因為太過疲憊,陷入深度睡眠的omega半點要醒來的跡象也沒有,只是本能地流着淚,企圖用身體流出的液體喚起alpha的良心。

細碎的抽泣聲在屋中響起,似小貓的叫聲,凄涼而又惹人憐憫。

江晏總算良心發現,不再折騰連睡覺都睡不安穩的omega。

他滿意地嗅着omega腺體處那難以忽視的薰衣草味,主動松開懷抱着顧辭年的手,起身前往衛生間。alpha的手指上沾滿了顧辭年哭出的淚水,在衛生間燈光的照耀下,看起來晶瑩剔透,具有美感。

江晏并沒有冒然打開水龍頭去清洗變得黏糊糊的手指,而是無奈地嘆着氣,将黏膩而罪惡的雙手伸到別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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