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03章

望着遠去的背影,陳郁歲立即打開收款信息。在确認真的到賬五十萬之後,他眉眼間是抑制不住的喜悅。演技一流,絲毫看不出來剛才的傷心。

淨賺十五萬!這買賣,也太劃算了。

陳郁歲捧着手機笑眯眯,下一秒一通電話和一則消息同時到來。

“喂,謝哥?”仍是沉浸喜悅的陳郁歲,聲音昂揚,有種說不出來的少年感,感染力極強。

對面的謝承珩先是沉默了下,嗯了一聲,接着又是一段時間的沉默。

還在生氣?陳郁歲滿頭問號,既然還在生氣為什麽打電話過來?

兩人沒人開口,手機上的通話界面一直在顯示着,分秒嘀嗒在屏幕上跳動,靜谧的通話中只有彼此輕微的呼吸聲,其他周圍的嘈雜聲,猶如在另一個世界。

陳郁歲以為他在生氣,來興師問罪的,自然不好意思提起昨天在酒吧的那件事,便就這樣沉默地打着電話。

無聊地點開了剛才那條短信。

發件人:顧言之。

內容很短:【在學校注意點,盡量裝作陌生人,不要和我說話。】

而此時正好,耳邊傳來攻一的聲音。

謝承珩平複了下內心,冷淡地開口:“既然你死皮賴臉考上了C大,我不會讓你轉學,只是希望你好自為之,不要在學校跟我裝作很熟的樣子。最好——”

“保持我們彼此陌生的原樣。在學校、寝室內也不要暴露之間的關系。”

陳郁歲無聲地嗤笑,原來是這段劇情,他想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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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輪流用不同的方式告訴他,在學校要避嫌,他接下來正好能順着劇情在學校裝作不認識他們。

以前做任務,最多只是一對一,還沒遇到過這種好笑的場面,三人連續拒絕。他突然想到了網絡流行語的一段話,舔一個是舔狗,舔一百個是戰狼。

他是舔狼王中王。

過了會兒,陳郁歲裝作語氣失落地回道:“好,我知道了。”

獨棟宿舍樓下。

陳郁歲拎着行李,他額頭上汗津津的,熱得臉微紅皮膚發燙,只穿着白色短袖的他渾身已經汗透了。

這是棟洋樓風的二層小別墅,周邊一圈都是別墅宿舍區,專給有權有勢的豪門子弟的特權,因為C大明令禁止,大一不能外宿。

九月處在夏末,卻和七八月酷暑沒什麽區別。一路過來,汗黏噠噠的很不好受。

他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想快點進宿舍沖個澡。

陳郁歲毫不猶豫拎着自己的行李箱進去了。

不愧是最頂級的宿舍樓,剛進到玄關一股涼意席面,讓他舒服地下意識眯了眯眼。

再次睜眼時,他對上了一張,像在大潤發殺了十年魚的冷漠臉。是謝承珩。

陳郁歲非常尴尬地拖着行李箱,站在玄關門口,玄關正對着客廳,三人直直投來的目光避無可避。

剛進門就發現主角攻三人齊齊盯着他是一種什麽體驗?

當事人表示,有些尴尬。

他把門帶上,開始裝不認識挨個打招呼,“你們好呀,你也是剛來嗎?好巧。你們兩來多久了?”

陳郁歲自來熟地寒暄完之後,客廳的氣氛更加沉默了,有一種進了太平間的寂靜。

三人臉上的表情都很怪,異曲同工。

宿舍內的氣氛更加的詭異了,尴尬中透露着彼此心照不宣的熟知,又要裝作不認識的別扭。明明是他們提出來的裝作不認識,覺得渾身不适的又是他們。

陳郁歲簡直想笑。

他強忍笑意,裝作沒察覺到這不對勁的氣氛,自若地拉着行李走進客廳,同時一邊問:“你們是什麽時候到的?大家互相介紹過了嗎?”

這次,好歹是有人應聲了。

尴尬的氣氛被打破,顧言之回道:“我剛到沒多久,只是簡單交換了下姓名。”

兩人的目光随着交流不禁對視上,明明昨天還在耳邊呢喃的對象,今天卻成了陌生人,真抓馬啊。

陳郁歲平靜無瀾的移開視線,嘴上說:“哦這樣呀。”

發現攻三,許向知也在看他,陳郁歲偷偷地沖他眨了眨眼,彎唇一笑。

這一幕顧言之看在眼裏,默不作聲地喝了口水,他臉上風輕雲淡,杯子被攥得很緊,能看出骨節分明修長的手暴起了青筋。

幾人坐在沙發上商量了一下住房問題,最終是顧言之和謝承珩住在二樓,一樓是陳郁歲和許向知。暫時算是定了下來,解決了之後,衆人無言,各自拎着行李回房整理東西。

陳郁歲有些熱,想沖涼水洗把臉。

于是走進了一樓公用的洗漱間,他失神地盯着面前的鏡子,聽着耳邊水流的唰唰聲,腦中還在想劇情想任務的事。

忽然身後肩膀處傳來一陣巨大的痛意,他頓時一驚,回神過後發現自己已經被抵在鏡子上,臉頰的肉都被擠壓變形了,嘴巴被迫嘟了起來,顯現出飽滿的唇形,一副索吻的姿态。

“嗚嗚,誰……”陳郁歲臉被扭到一邊,看不到身後的人,也看不到鏡子裏的現在的情形,有些慌張。

一只好看的大手掐着他的臉,惡意地用指腹摩挲他的唇,這奇怪的觸感讓陳郁歲頓時慌了神,扭動身子,想掙脫他的挾制。

可是男人僅僅是用一只手就把他撈撈地按在了鏡子前,動彈不得,雙手被掐住,抵在了後背。

男人壓低聲音,唇貼在陳郁歲的耳邊,近到能親上去的程度。在嘩嘩地水流聲中,危險又迷人的聲線緩緩響起:“在玄關,你沖他笑什麽?”

陳郁歲:?

顧言之惡狠狠地掐着少年的臉蛋,想要兇神惡煞地告誡他,在他倆是情侶關系的時候,不要随意勾搭別人,沖別人笑也不行。

結果!剛觸碰到少年的臉,肌膚相碰,他威脅的話才剛說出完。

忽地,腦海中像是被電了似的,一股電流從指尖流經心髒。顧言之渾身一顫,尾椎骨陣陣酥麻感,反應非常劇烈。

接下來發生了他這輩子都沒遇到過的事情。

腦中是少年熟悉的聲音,「今天怎麽戴了眼鏡,是打游戲用眼過度嗎,好心疼。」

顧言之僵住,瞬間天靈蓋都要冒煙了,CPU燒了下,捏着臉的手像是碰到了燙手山芋般飛速拿開,人不由地向後退了兩步。

他不可置信地望着陳郁歲,對上陳郁歲轉過頭質問氣憤地眼神,渾身又是一個激靈。

剛才那個聲音是怎麽回事,怎麽直接就在腦海裏響起了。

科技的進步?有個全息游戲的說法就是這樣,能直接在腦海中進行模拟一切,他下意識的想到了這個。

還有,這段話……是在心疼他嗎?

他一直都很讨厭陳郁歲,讨厭他的相似的臉,讨厭他虛榮的性格,讨厭他話多,讨厭他淺薄到一眼能看穿的心理。

所以,他下意識對陳郁歲任何善意的話,都厭惡。

虛僞的要死。

光是這個不說,現在有個非常重要的事。

他感覺,剛才的酥麻刺激到了他,太刺激了,他現在褲鏈好硬……

難受。

艹他為什麽會起反應。到底是怎麽回事,他想不明白,他的注意力全用在控制另一件事情。

“咚咚咚——”

一道敲門聲吓得洗漱間的兩人瞬間同時回頭,驚地看向磨砂門。

許向知一臉煩躁。

他不耐煩地敲門,聽見裏面一直不停流淌的水聲,不知道裏面的人在做什麽,他現在想和陳郁歲談談,正好一樓沒人。

其他兩人好像都在二樓各自的房間,他在一樓默不作聲地轉了個遍,确認兩人不在之後,來找了陳郁歲。

陳郁歲緊張地與顧言之對視,小聲問:“你鎖門了嗎?”

顧言之卻不答反問,狐疑道:“他這語氣,你們什麽關系?”

兩人恐怕是認識,他腦海中閃過一絲這個念頭,被他快速捕捉到了。

他步步緊逼陳郁歲。

陳郁歲唯恐任務敗露,被主角攻們識破,慌張得不行,連忙擺手,眼神緊張地盯着門把手,怕下一秒許向知推門而入。

狹小的空間裏,貼的很近,呼吸聲聽得一清二楚,顧言之感受到了他的緊張,雙手撐着大理石臺子把陳郁歲環固定在了洗漱臺前。

“你在緊張什麽?”

“求求你,別這樣,你到底鎖門了嗎?”陳郁歲的心已經提到了嗓子眼,這下兩人的舉動更暧昧了,如果許向知擰開門把手進來,他完全不知道該怎麽辯解。

“陳郁歲?沒聽見?回話!”許向知又敲了兩下門,警告道。

靠,真的要命。

陳郁歲緊張地拽住了面前人的胸口,顧言之沒有一絲褶皺的白襯衫,被攥得淩亂得不能看。

偏偏這時候他還壞心眼地湊在他耳邊說,“你出軌了?這麽緊張。他讓你說話呢,要不我說?”

陳郁歲想一榔頭敲死顧言之,知道他不會說什麽正緊話,沒想到在這種場合下,他竟然敢這麽大膽。

忽然,門把手被擰了一下。

陳郁歲的心髒驟停。

門上了鎖,沒擰開。

許向知握在手把上又緩慢放開,好在他沒堅持,只留了一句話,“記得找我。”

等聽不到他的腳步聲了,陳郁歲才吐出了一口氣,緊繃的身子放松了下來。

顧言之緩緩後退,他的火已經平息,看着車陳郁歲吓到不行的模樣有點好笑,眼睛帶着笑意,打趣道:“這麽害怕被發現?”

陳郁歲:“……男朋友這麽喜歡偷情?”

顧言之先是沉默了下,然後樂得不行。

陳郁歲無語地關上了水龍頭,從他身邊走了過去,在開門的那一剎那,他說:“記得等會兒再出來。”

顧言之靠在牆壁上,頭仰着,扯了下嘴角,腦中的思緒混亂不清,沒有過多糾纏,回了句:“嗯。”

真他娘的神經病。陳郁歲心裏恨不得把顧言之罵個遍,幸好門是鎖上的,不然他真的不知道該怎麽面對許向知。

此時,宿舍內三人,手機上不約而同地都彈出了一條消息。

白月光——易清安在群裏艾特大家,「朋友們!我回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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